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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伽行派早期之有无说▪P3

  ..续本文上一页胜义之存在,是诸法之实性,所谓“法性”。

  离言自性于名言不堕有与无两边而显现,如《瑜伽师地论》所说:

  “又安立此真实义相,当知即是无二所显。所言二者,谓有、非有。……有及非有二俱远离法相所摄真实性事,是名无二。由无二故,说名中道。远离二边亦名无上。佛世尊智于此真实已善清净,诸菩萨智于此真实学道所显。”[15]

  此中所说“有”,即是于名言法所诠义之判定,是凡夫之所执,所谓依名执义者也,是为凡夫“实有执”的一面;“非有”,是指一切法皆无所有,是为凡夫“顽空见”的一面。有与非有称两边,而离此有与非有的两边,称无二。不堕两边,称中道。由离两边,无有能超而上者,称无上。此无二之存在,是中道之存在,是无上之存在,唯为大乘圣者所亲证。诸菩萨以根本无分别智已能证悟,但诸佛以佛智不仅已证悟,而且已极善清净,因为其根本智与后得智皆已圆满。

  诸法离言自性,于一切法皆是离言义所显,因此,作为法性,于一切法平等无差别,而称真如,如《瑜伽师地论》所说:

  “又诸菩萨由能深入法无我智,于一切法离言自性如实知已,达无少法及少品类可起分别,唯取其事,唯取真如,不作是念:“此是唯事,是唯真如”,但行于义。如是菩萨行胜义故,于一切法平等平等以真如慧如实观察,于一切处具平等见、具平等心、得最胜舍,……。”[16]

  此中意为,诸法之如言自性,即是诸法之法我,而其离言自性,即是其法无我性。此性由于是诸法唯一真实之存在性,是诸法真实自性/体性,所谓法性。称其为真如,是因为其是真实不虚,离于颠倒,而恒常不变。既为自性,又是真、常,因此真如周遍一切法,而于一切法平等无别。这种平等性,不仅表示一切法在体性上之平等,而且表示一切法于其能证智即根本智上之平等,以及表示根本智与离言自性作为能缘与所缘直接相契合之平等。而此平等性,一般由真如义来体现。

  离言自性作为诸法实性的思想,在《解深密经》中以相似于《瑜伽师地论》中的诠释呈现。

  “然非无事而有所说。何等为事?谓诸圣者以圣智圣见离名言故,现等正觉,即于如是离言法性,为欲令他现等觉故,假立名想谓之有为。……,假立名想谓之无为。”[17]

  此中,意为佛陀随顺世俗言说安立一切法,所谓有为法,所谓无为法,而此所立种种法并无如名所诠之义,即如名之自性,但此等名言法并非是无根据而立,其所依者称“事”,为实有之存在。其非名言所诠故,又称离言自性,或者离言法性。依于此离言自性,才有种种名言的建立,以用于帮助悟入离言自性。对此离言自性,《解深密经》说:

  “内证无相之所行,不可言说绝表示,息诸诤论胜义谛,超过一切寻思相。”[18]

  意为,此离言自性,由是离言所显,所以不可言说,而且不能以任何形相表示,乃至不能以譬喻喻及,分别心之思维也不能把握,由此只能以无分别智冥契,所谓自内所证,在此意义上,称为殊胜之境界、真实之存在。

  此离言自性,作为胜义谛,在《解深密经》说为周遍一切,如该经中佛陀对须菩提(善现)云:

  “唯有常常时,恒恒时,如来出世若不出世,诸法法性安立,法界安住。是故善现,由此道理当知胜义谛是遍一切一味相。善现,譬如种种非一品类异相色中,虚空无相、无分别、无变异,遍一切一味相,如是异性异相一切法中,胜义谛遍一切一味相。”[19]

  此中强调了离言自性是殊胜智慧所缘之真实存在,恒常、无相、无差别、无变异、遍一切,是本然性存在,为如来所圆满证悟,但非如来所造成。在此真实、恒常、周遍之意义上,即称真如,所谓于一切法平等无差别的真实不变性。《解深密经》说:“云何诸法圆成实相?谓一切法平等真如。”[20]此中明确对于一切法平等无差别是真如之本性,换言之,真如是在于诸法平等无别的意义上安立的。

  三、三自性

  在般若思想中其有无说之意趣在于唯遮,强调一切法之当体空,因而一切法皆无自性,但到了早期涅槃、佛性与如来藏思想中,其有无说之意趣有了根本转向,而强调一切法具有真实之性,所谓胜义自性。换言之,此类经典指出,般若思想之空在于空其当空者,一切法还有其不当空者,所谓有空有不空,空其所执,由此显其真性不空。瑜伽行派在此基础上,建立依他起性,由其一面说空,由其另一面说不空,而于其自身非空非不空。这就是建立三自性说。其中,由空建立遍计所执性,由不空建立圆成实性,由此二建立依他起性。在此意义上,可以认为,瑜伽行派以三自性说为核心之有无说是大乘有无思想的集大成学说。

  1、空有之所依事与“有空余”有无模式

  在瑜伽行派中,其三自性说是有其显示的过程的。在《瑜伽师地论》的【本地分】中,强调一切名言法依名所诠之义,即如言自性,是非有的,即为空,而一切名言法的离言自性是真实有,即非空,这是随顺了般若与佛性如来藏思想的意趣而建立的。《瑜伽师地论》【本地分】谈此空与不空是在“事”的基础上而言的,换言之,是在“事”上建立空与不空。此“事”虽不如离言自性为实有,但也不是如言自性那样的非有,所以仍属有。这样,即判“事”与离言自性皆为有,而如言自性为非有。如云:

  “云何复名善取空者?谓由于此彼无所有,即由彼故正观为空;复由于此余实是有,即由余故如实知有。如是名为悟入空性如实无倒。谓于如前所说一切色等想事所说色等假说性法,都无所有,是故于此色等想事,由彼色等假说性法,说之为空;于此一切色等想事何者为余?谓即色等假说所依。如是二种皆如实知,谓于此中实有唯事,于唯事中亦有唯假,不于实无起增益执,不于实有起损减执,不增、不减、不取、不舍,如实了知如实真如离言自性,如是名为善取空者。”[21]

  此中,“色等”指色、受、想、行、识五蕴等所摄世间法,以及涅槃等所摄出世间法,即一切法。引文意为,于此色等想事安立色等名言,此色等名言于色等想事所诠说的自性、差别即色等,是为非有,而色等想事中的离言自性,则为实有。就色等想事而言,其上色等假说性法是为非有,其中离言自性是为实有,而其自身由以离言自性为其实性,故是有。在此意义上,引文说:“由于此彼无所有,即由彼故正观为空;复由于此余实是有,即由余故如实知有。”此中,“于此”之“此”,即是色等想事,“彼”即是色等假说性法,而“余”即是离言自性。意为,于色等想事上,色等假说性法非有,说为空;而于色等想事,由色等假说性法为空之所余者,即离言自性,说为实有。对一切法作这样的观察,是为正观,所谓“善取空”。此等意趣《瑜伽师地论》还有论说:

  “于色等想法,建立色等法名,即以如是色等法名诠表随说色等想法,或说为色,或说为受,或说为想,广说乃至说为涅槃。于此一切色等想法,色等自性都无所有,亦无有余色等性法,而于其中色等想法离言义性,真实是有,当知即是胜义自性,亦是法性。……于世间色等想事所有色等种种假说,名诸世俗,如彼假说于此想事有其自性,如是世俗,牟尼不着。”[22]

  此中“色等想法”即是前文所说“色等想事”,“色等法名”及其所诠“色等自性”即是前文所说“色等假说性法”;“色等”包括世间出世间一切法。引文意为,于色等想法所安立的色等法名,诠说色等想法为色等自性,但此色等自性决定非有,而色等想法其离言义性,即离言自性,决定是实有。“色等法名”、“色等种种假说”、“色等假说性法”及其所诠“色等自性”,是为世俗,与此相对,“离言义性”、“离言自性”是为胜义。而安立此世俗与胜义二者之所依,所谓“色等想法”、“色等想事”,非决定无,也非决定实有,则随语境不同而判定不同:可随顺前者称世俗,也可随顺后者称胜义。

  由前述分析可知,《瑜伽师地论》【本地分】给出了一种有无之模式,即:于“此”,“彼”决定无,而由“彼”所余之“余”决定实有。这就是说,在“此”中“彼”空,而“彼”无之“余”不空。或者说,在“此”中,由“彼”说为空,由“彼”空之“余”说为不空,而由其自身说为非空非不空。这样一个有无模式可称为“此、彼、余”模式。或者用代称表示,即为:于“甲”,“乙”非有,而“乙空之余”,或者“乙空余”,实有,“甲”由此亦为有。[23]可称有无之“有空余”模式。

  2、缘起性为所依之三自性与“有空性”有无模式

  前述“色等想事”、“色等假说性法”与“离言自性”在《解深密经》中被明确表示为三自性说,所谓依他起性,遍计所执性与圆成实性。三自性又名三性,三自相,三相。三自性的定义如下:

  “诸法相略有三种。何等为三?一者遍计所执相,二者依他起相,三者圆成实相。云何诸法遍计所执相?谓一切法名假安立自性差别,乃至为令随起言说;云何诸法依他起相?谓一切法缘生自性,则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谓无明缘行,乃至招集纯大苦蕴;云何诸法圆成实相?谓一切法平等真如。”[24]

  此中将一切法之相,即体性,摄为三自性。其中,遍计所执性是凡夫所执为实有者,但实际根本不存在;圆成实性是真实之有,所谓胜义实有,为圣者之无分别智所缘境界;依他起性是安立二者之所依,是相待之有。具体而言,遍计所执性是名所诠指者,所谓假说性法,是一切言说之所行域,本非有体,而为意识的虚妄构想而成;圆成实性是一切法之离言自性,于一切法平等无别的真实、恒常之存在,所谓真如;依他起性即为前文所说的“事”,但其体性是缘起之和合性,或者说缘起性/缘生性,在引文中,举了业感缘起为例说明依他起性之缘起性有。“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表明此有是在因果意义上相待之存在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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