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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能生平事迹考述▪P3

  ..续本文上一页到了山上。三天以后,弘忍才告诉众人,法衣已经南下。众人闻言,皆惊愕不已。当知道法衣被碓房干杂活的惠能得去后,就有数百人日夜来追惠能,想争夺衣钵。而惠能走了两个月,到达了大庾岭,并不知众人在后面追赶他。有一个俗姓陈、名惠明的僧人,原是四晶将军,性行粗恶,走在众人的前面,在大庾岭赶上了惠能,欲夺衣钵。据说惠能将衣钵放在石头上,自己却躲到了草丛中。惠明看到衣钵,就想来拿,却“提掇不动”!于是便大声喊道:“我为法来,不为衣来。”惠能遂走出草丛,盘坐在石头上。惠明上前施礼,并请惠能为之说法。惠能说:“不思善,不思恶,正与么时,那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

  ”惠明“言下大悟”,说道:我虽在黄梅多时,却一直没有明白自己的本来面目。“今蒙指示,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今行者即惠明师也。”这样,惠明就成了惠能的第一个学法弟子。

  惠明在禀受了佛法以后,就叫惠能赶快继续南下,自己则留在原处等待后来的人。不久,大批追赶的人都至,惠明对众人说:我先到这里,未见此人,问南来者,亦未见。此人脚有病,肯定还没有走到这里,大家还是向北去寻找吧!众人走后,惠明自己也往江西传教去了。

  惠能回到南方以后,仍然历经艰辛才得以传禅说法。他自己在开法时曾向大众说道:“惠能东山得法,辛苦受尽,命如悬丝!”据禅宗史料记载,惠能先回到韶州曹溪,但又被恶人追逐。于是又至四会、怀集一带,避难于猎人之间,数年中,为防人争夺法衣,惠能一直没有公开自己的身份,只是有便就向猎人宣说一些佛理。他虽然随猎人生活,但却始终保持着佛教的悲悯精神和生活方工。猎人常叫他守网,他却怜悯生命而把网中之物全给放了。每至吃饭的时候,他都是将蔬菜放在肉锅中煮了吃。有人问他为什么不吃鲜美的猎物之肉

  他说自己只喜欢吃“肉边菜”。

  有关惠能避难隐遁的时间,各种史料的记载很不一致。现存最早的敦煌本《坛经》没有明说,但有弘忍临别时向惠能交代“将法向南,三年勿弘”的师训,暗示了三年的时间。惠昕本《坛经》则明确提到“经五年,常在猎人中”。《曹溪大师别传》也说惠能回到南方,“于广州四会、怀集两县界避难,经于五年,在猎师中”。而契嵩本和宗宝本《坛经》则都改为“避难猎人队中,凡经一十五载”。虽外,《祖堂集》记作四年,《历代法宝记》记作十七年。而王维的《六祖能禅师碑铭》则又说惠能“混农商于劳侣。如此积十六载”。柳宗元的《赐谥大鉴禅师碑》持与此相同的观点,认为惠能“遁隐南海上,人无闻知,又十六年”。惠能门人法海撰《六祖大师法宝坛经略序》中也说惠能“南归隐遁一十六年”。综合各种有关惠能闻法、求法、得法、开法和去世等生平事迹的记载,我们认为,惠能隐居三年的说法比较恰当。

  前面提到,契嵩本和宗宝本《坛经》都把惠能遇刘志略、为无尽藏尼说《涅架经》之事移到了惠能黄梅得法回至曹溪以后。在论述这段经历时,两本《坛经》都还记载说:“师自黄梅得法,回至韶州曹侯村,人无知者。有儒士刘志略,礼遇甚厚。志略有姑为尼,名无尽藏,常诵《大涅架经》,师暂听,即知妙义,遂为解说。尼乃执卷问字。师曰:字即不识,义即请问。尼曰:字尚不识,曷能会义!师曰:诸佛妙理,非关文字。尼惊异之,遍告里中耆德云:此是有道之士,宜请供养。”众人竞来瞻礼,并将惠能请至宝林寺。然而,“师住九月余日,又为恶党寻逐,师乃遁于前山”。恶人找不到惠能,就纵火烧山,山中有一巨石,惠能“隐身挨人石中得免。石于是有趺坐膝痕及衣布之纹。因名“避难石”,。这段记载,把惠能得法后被恶人追寻的境况描绘得也十分形象生动。

  惠能虽混迹于世俗人之间,但始终坚守着佛教的信念,而且心里一直惦含着弘法传教之事。有一天,惠能暗自思量,弘法传教的时机差不多了,不能老是隐遁下去。于是,他便来到了广州的法性寺。据宗宝本《坛经·行由品》载,惠能到达法性寺时,正值印宗法师在讲《涅檠经》。时有风吹幡动,两个僧人在一旁争论,到底是风动还是幡动

  “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议论不已。惠能进曰: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一语惊人,众皆骇然!惠能的言语引起了印宗法师的注意。印宗法师早就听说黄梅衣法南来,今看到惠能谈吐不凡,便猜想是禀受法衣者,一问,果然如此,心中十分高兴。他先请惠能拿出衣钵,大家礼敬一番,又问起弘忍大师的付嘱,惠能便引《涅架经》说了一通“佛法是不二之法”的道理,并特别解释了“佛性是佛法不二之法”。印宗法师听后,欢喜合掌,自叹弗如。接着,印宗便为惠能剃发,愿事为师,并请律师为之授戒。从此,惠能才算正式出家当了和尚。是年为仪风元年(676),惠能39岁。

  关于风幡之议及惠能与印宗法师论说佛性事,因不见于现存最早的敦煌本《坛经》等,故学界对此时有不同看法。但惠能与印宗法师论《涅架经》佛性义事,在王维(701—761)《六祖能禅师碑铭》中就已有提及,只是说得比较简略:“南海有印宗法师,讲《涅槃经》。禅师听于座下,因问大义,质以真乘,既不能酬,翻从请益。乃叹曰:“化身菩萨,在此色身,肉眼凡夫,愿开慧眼。”遂领徒属,尽诣禅居,奉为挂衣,亲自削发。于是大兴法雨,普洒客尘。”敦煌本《坛经》的编集者法海所作的《六祖大师法宝坛经略序》中也得到了惠能“会印宗法师”之事。而《曹溪大师别传》则记述得更为详细,特别是载有惠能以佛性的不二之义对禅的解说:“法师曰:“忍大师付嘱,如何指授言教

  ”能大师答曰:“准论见性,不论禅定解脱、无为无漏。”法师曰:“如何不论禅定解脱、无漏无为

  ”能答曰:“为此多法,不是佛性,佛性是不二之法。《涅槃经》明其佛性不二之法,即此禅也。””从思想上看,惠能这里发表的对佛性的见解,表达的是他对《涅槃经》义和般若中道观的贯通理解,因而与敦煌本《坛经》突出《金刚经》的思想倾向并不矛盾。从惠能的整个思想体系来看,这恰好反映了惠能融会般若实相说和涅架佛性论的思想特色。事实上,后来通行的《坛经》本子,在突出《金刚经》的同时也都兼纳了惠能发挥佛性不二义的这部分内容。至于风动幡动、仁者心动之议,最早当见于《历代法宝记》,其中说:“遇印宗法师讲《涅架经》,惠能亦在坐下。时印宗问众人:汝总见风吹幡于上头幡动否

  众言见动。或言见风动,或言见幡动,不是幡动,是见动,如是问难不定。惠能于座下立答法师:自是众人妄想心动与不动,非见幡动,法本无有动不动。法师闻说,惊愕忙然,不知是何言。”《曹溪大师别传》的文字似更通顺些:

  至仪凤元年初,于广州1制旨寺听印宗法师讲《涅

  槃经》。……法师每劝门人商量论义。时嘱正月十

  三日悬幡,诸人夜论幡义,法师廊下隔壁而听。初

  论幡者:“幡是无情,因风而动。”第二人难曰:“风幡

  俱是无情,如何得动

  ”第三人:“因缘和合故,合动。”

  第四人言:“幡不动,风自动耳。”众人诤论,喧喧不

  止。能大师高声止诸人曰:“幡无如余种动,所言动

  者,人者心自动耳。”此说虽在王维的《六祖能禅师碑铭》中也未提及,但敦煌本之外的各本《坛经》则大都记载了此说,并以通行本《坛经》中“仁者心动”的概括而广为流传。各种资料的记载虽详略不一,文句有别,但大意想同。我们赞同这样的看法:“这种情况正说明取自不同来源,很可能最早是来自当事者的口头传述。轻易否定其真实性是不足取的。”我们还可以从惠能禅学思想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在惠能看来,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因为诸相都是心念妄起执著的产物。而惠能所言的“心”不但有“真如佛性”的意义,也常常直指当下妄起执著的人心,或者毋宁说,将当下妄起执著的人心与真如佛性联系在一起,这正是惠能禅学思想的重要特色之一。因此,“仁者心动”之语即使非出自惠能本人之口,我们认为它也代表了惠能的思想。

  对于惠能在法性寺的剃发受戒,法海等集的《六祖大师缘起外记》中有非常具体的记载:“仪风元年丙子正月八日,会印宗法师,诘论玄奥,印宗悟契师旨。是月十五日,普会四众,为师蕹发。二月八日,集诸名德,授具足戒。西京智光律师为授戒师,苏州慧静律师为羯磨,荆州通应律师为教授,中天耆多罗律师为说戒,西国蜜多三藏为证戒。”据说惠能受戒的戒坛,乃宋朝求那跋陀罗三藏创建。当时还立碑曰:“后当有肉身菩萨于此受戒。”又说,梁天监元年(502),有智药三藏自西竺国航海而来,将彼土菩提树一株植此坛畔,亦预志曰:“后一百七十年,有肉身菩萨于此树下开演上乘,度无量众,真传佛心印之法主也。”《曹溪大师别传》所记内容与此大致相似,但人名等略有不同。其中说惠能受戒时的教授师为荆州天皇寺道德e律师,并称他与智光律师和慧静(慧作惠)律师三人后来“皆于能大师所学道,终于曹溪”。又说寺中戒坛乃是宋朝求那跋摩所置,坛边的两株菩提树则是由梁代三藏真谛所种。人名虽然不同,但都暗示了惠能至是年才出家受戒,是应了某种宗教预言的。

  惠能出家的法性寺,历史上又称制旨寺,即今天的广州光孝寺,是岭南最早的古刹之一。寺中现仍存有风幡堂、瘗发塔等惠能活动的遗迹。相传,风幡堂是印宗法师当年为纪念惠能著名的“仁者心动”之禅语而建。瘗发塔则是惠能剃度后,寺院住持法才将惠能的头发埋在菩提树下,并在其上建成的八角形砖塔,后来历代都有募修者。至今塔旁还有元代刻制的六祖像碑和达摩像碑等。现存法才当年撰写的《光孝寺瘗发塔记》,在记述了求那跋陀三藏和智药三藏的谶言之后,对埋发建塔之事也作了记载:“今能禅师正月八日抵此,因论风幡语而与宗法师说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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