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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死亡·第八章、超越自我——无我即解脱之前提▪P6

  ..续本文上一页将会全心全力来助其一臂之力的。

   第三类是安排人帮助自己解决意业的问题,这是在临终之际发现了自己对于人生世界和佛法的某些怀疑,于是能够主动的情别人帮忙解答,或者请求高僧大德为自己解说佛法,使自己能够心开意解,从而放下现实生活中的一切是非恩怨,接受死亡的到来,更进一步走向解脱之道。

   还有些人在思想观念上对于他人有成见,或者对于某事始终耿耿于怀,此时主要希望别人能够对自己道歉,通过别人的忏悔而使自己心安理得,从而达到自我关怀的效果。类似要求他人来帮助自己意业改善的自我关怀,虽然并不多见,但在佛弟子当中也是行之有效的方法,值得赞叹!

   第四类是安排人帮助自己处理具体事件,在家出家佛弟子都有的常见行为,对于自己的遗留物拾做个有效的安排。比如在家人就把家业、家训之类的交待下去,经济账目的安排,产业事务的规定,人情礼尚的往来,具体到丧葬殡仪、吃喝用品等等,都要悉心关照而作具体的布置,然后才安详而去。

   出家人在临终之际,拿出自己的单资(生活费)来交给常住,或者请大众为他做佛事,或者把自己的衣钵归还给寺院,将自己可以使用的物拾也都交给身边的人,分给大家用。甚至比起活着的人还要自然,还要洒脱。这是在历史上和现在的生活当中,还经常遇到的修行者的自我关怀。

  第三节  临终自我关怀之事例

  佛教是一个非常重视生命实践的宗教,因此有人就把佛教说成是教育而不是宗教,其中最有力的证明就是在佛教史上有过不计其数的实践修行者,以其亲身经历和表现印证了佛经教法的客观真实性。我们将佛教临终关怀由正面关怀扩展为自我关怀和反向关怀,都是可以在佛教史上见得到的,也就是有资料、有证据来说明我们每个生命,在死亡时刻其实是可以进行自我关怀和反向关怀的。

   在佛教的三大语系当中,无论是南传佛教、藏传佛教还是汉传佛教,都有极为丰富的自我关怀之事例,特别是历代祖师大德们的高风亮节,以身作证的实践过程中,留下了美好的故事和感人的余音。由于篇幅和时间所限,我们这里就早期佛教和汉传佛教的诸多记载中,摘取代表性的自我关怀事例,来与读者分享。

  一、早期佛教的自我关怀

   早期佛教就是指佛陀时代的佛教,佛陀在世教化弟子四十余年,常随弟子就有一千二百五十人,其中又有十大弟子最为卓越,个个得到佛陀悉心的教导,并且深受佛陀器重,经常在大众中赞叹这些大弟子们的修为。因此,这些大比丘们也都获得了生命的真正自由,解脱了一切世间生死的痛苦,取得涅槃之乐,并能生死自在,无拘无束,堪为世间模范。

   其中,最为感人的就是最早随佛修行的十大弟子之目犍连。目犍连全名为摩诃目犍连,另有汉译为大目犍连、目连等名。摩揭陀国王舍城人。在佛弟子中,他有“神通(或神足)第一”的称号。他自幼与舍利弗就是莫逆之交,两人原先都是跟随六师外道出家,有所成就,便各自教化弟子数百人。后来两人都被佛弟子所感化,而率领徒众一起皈依佛陀,成为佛陀早期的弟子。

   他们俩是佛陀一生弘法的最重要助手,被称为佛弟子中的“双贤”。佛陀晚年,教团就在他们两人的辅弼下,不断推展。佛陀也曾说过:“此二人当于我弟子中最为上首,智慧无量,神足第一。”又说:“善哉目犍连,众中之标首,唯吾与汝二人耳。”可见他的成就是相当高的。

   目犍连怀有一颗悲世悯人之心,当年琉璃王攻打释迦族的时候,他就救护了五百个释迦族的人,等他把这些战争中的难民转移到无战区时,死伤惨重不忍目睹,他就号啕大哭,来请求佛陀开示这些难民的因缘果报。传说还有一次,他看见了自己的生母堕落在饿鬼道,就亲自给他母亲送去食品,结果他母亲无法下咽,他也极度的悲哀,而泪流不止,于是恭请世尊解救其母的办法,说了《盂兰盆经》。后来这个故事演绎为《目连救母》的戏剧。

   目犍连晚年为外道执杖梵志所杀。在他伤重即将涅槃之前,阿阇世王曾经下令焚杀执杖梵志,但是被目犍连阻止了。他是在临死前原谅所有伤害自己的人,在临终的时候,原谅别人也是解脱自己,何况他知道这是业报,即使是神通第一的他也逃不了。至于世俗的“复仇”观念,在修道者心目中是没有意义的。因此,他在向佛陀与舍利弗辞行之后,就回到故乡平静地示寂了。据《大唐西域记》卷九〈摩揭陀国〉条下记载,师之遗身舍利塔存于拘理迦村。

   从现实社会的角度看,他是在病痛中死去的,因为全身被外道用乱石砸得伤痕累累。但他仍然能够心平气和,毫无怨恨与不安,就在家乡的一个并不起眼的地方,自行安然地走了。也许他就是念着那句最初令他感动的法语而走的吧,当初他就是听到马胜比丘说:诸法因缘生,还从因缘灭;我佛大沙门,常作如是说。这是多么简洁明快的至理名言啊!

   我常常会想到他的遭遇,就会感动得流下眼泪。有一位朋友写过这样一首诗:

   请允许我保持我自己

   从你们当中走过去

   水面上荷花摇摇摆摆

   不留下一点点痕迹

   目犍连也就象一朵淤泥中的莲华,在充满战争、仇恨的世间,怀着悲天悯人的无畏精神,曾经是至尊佛陀的大弟子,却依然静静地在人间走过去,也不留下一丝丝痕迹。

   当目犍连为执杖梵志所伤,即将涅槃时,舍利弗又知道佛陀也将不久就要辞世,他不忍见到佛陀与目犍连先他入灭,因此乃向佛陀请辞,然后也回到故乡安详地入涅槃了。

   这表明舍利弗怀有丰富的情感,他与佛陀和目犍连可以说是最早最信服的老师和知音了,他的生命完全与这两位圣人连在一起,当他知道两位至亲都要入灭,当然内心的感情是难以抑制的。所以就请求佛陀允许他先佛入灭。

   另一方面,也显示出他对于生命的自在洒脱,他有能力在临终的时候进行自我关怀,而不需要任何外在的力量来帮忙,就是佛陀的力量,他也不用。这种在伤感中死去的情景,也只有智慧第一的舍利弗,才能够安然平静地离去。

   这两位阿罗汉的入灭,证明了佛教临终自我关怀的完全可行性与现实性,而且明显的突出了“自我关怀”这个词语的概念。前者是在身体受重伤的情况下走的,后者是在情感受重伤的情况下离去的,这说明无论是因为身体的老病死而终,还是内心的忧悲恼而死,都可以在佛法的熏陶下,坚强地自我关怀。

   他们都是珍惜生命和爱护情感的圣者,人生的苦短和觉悟的喜悦,都在他们的生死之间显露得清清楚楚。所以,一个面对死亡而越发安详,面对死亡而依旧保存那份生命的尊严和情感,面对死亡而益显情感与理智的升华,面对死亡而没有痛苦只有宁静的人,就是临终自我关怀的榜样啊!

   另外,还有佛陀的两位常随左右的侍者,摩诃迦叶和阿难,他们的入灭,也给我们极大的鼓舞。

   摩诃迦叶是富家子弟出身,他在俗时,以富裕闻名,然于出家后,少欲知足,常行头陀行。由于其人品、梵行为同辈所推崇,故被尊为教团之上首,亦深为佛陀所重。《增一阿含经》卷三〈弟子品〉说:“十二头陀难得之行,所谓大迦叶比丘是。”  所以在佛弟子中,有“头陀第一”、“上行第一”的称号。

   在涅槃会上,世尊拈花示众,迦叶破颜微笑,于是佛陀就把传持正法的重担交给他,他也就成为佛陀教法的传人了。他为佛教的弘传作了大量的工作,第一次佛经结集就是他主持的。后来,他付法给阿难,穿着佛陀所授的粪扫衣,持己钵,登摩揭陀国鸡足山,敷坐入定,等待弥勒佛的出世。

   也许他这样的暂时离开人间,并不算是死亡,只是入定而已。但我想说的是,对于一个有这样能力的人来说,死亡已经显得毫无障碍了。他可以示现任何形式来面对死亡,也可以随心所欲而不愈矩,也可以有住劫的寿命,就是经历极长的时间住于世间,更可以微笑着面对人生,当然亦能苦行悲心地直面人间。他的入定,显示了生命自在洒脱的另一种风范,同时也是自我关怀的极限精采!

   与迦叶一样侍佛身边的另一个人,就是阿难尊者,他是佛陀的堂弟,相貌堂堂,天分极高,有过目不忘、历耳能记之才。作为佛陀的侍者,其生活习惯和修行态度与大迦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说迦叶显示了“悲”的形象,那么阿难就是体现了“慈”的内涵。迦叶苦行第一,看上去老态龙钟,一发悲秋,几许矜忍;阿难多闻第一,看上去庄严可爱,满脸慈蔼,全是和气。所以,此二人作为佛陀的随侍,真是恰当不过,表明了佛陀内心世界和教团结构组织的完美。

   根据《大唐西域记》卷七所载,阿难于入灭前,离开摩揭陀而向吠舍厘城,欲渡殑伽河时,摩揭陀国阿阇世王严驾追请而来。吠舍厘王则闻阿难前来,治军迎之于北岸。阿难为了不偏袒任何一方,乃于河之中游,自舟中上升虚空,以禅定之力火化自己,且将遗骸两分堕于南北两岸。两军为此大恸哭,各还本国起窣堵波供养。

   这是阿难的临终写照,他的生前与迦叶的生前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个性,而临终的方式又是如此的差异。这体现了修习佛法的真正受用在于内心的升华,而不在于表面的形式。相比之下,阿难的死更令人感动,因为他的能力不但可以使自己自由地离开人世间,而且采取了特殊的方式来解决人间最后的纷争。

   临终自我关怀就是要在生命当中消除一切心灵上的纷争,就是要看到心灵内在的完美和洒脱,犹如:风雨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二、汉传佛教的自我关怀

   佛法从两汉之际传入我国,经过几个朝代的努力,最终在中国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继而茁壮成长起来。二千年来,追随佛陀教法和仰止高僧大德的情怀,始终萦绕着无数善良勤奋的中国人。当然佛法传入中国的时候,不仅仅在于经典的翻译和理论的传输而已,同时也在于一大批真修实证的有道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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