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释此空义,若如是者,不顺正理。
「何处何者何故名空至恶取空者者:此处若有」,说这个地方若是有;「可于此处说彼为空」,就是色等想、色等事是有,那就根据此处说彼假名安立的一切法是空的,依有而空。「处既是无」,若是色等想、色等事这个处、这个地方你不承认是有,说它是没有,「依于何处名彼为空」,要以何处为依止,说它是空呢,那就不能了;你若是没有疏所缘缘,这亲所缘缘不能建立了,那说谁是空呢?就不能说了。就是没有依他起也就不能够成立遍计执了,所以「是故说言何处名空」。
「又所依处」,就是遍计执的依止处,名言安立的一切法的依止处是「都无所有」,所谓依止处就是依他起,这个依他起是没有的,你不承认它。「彼能依法亦不可得」,能依止的就是名言安立的一切法,也就没有办法成立,没有依他起也就没有遍计执了。「是故说言何者名空」,谁是空啊?就说不来了。
「说有说空」,说此法是有、说彼法是空,「相待有别」,就是空和有是互相对待才有差别的,若不对有则不能说空,不对空也不能说有,所以「说有说空」相待而有差别。「若唯说空」,若是大家都是空,依他起也空了、遍计执也空了。「应无所待」,就不能对待了,不能相对地去「说有说空」了。「是故说言何故名空」,什么理由说遍计执是空的?你不相待就不能说它是空,也不能说是有了,所以你不可以否认依他起。
「亦不应言由此一切都无所有,于此一切都无所有,即说为空」,由前面这样说做一个结论。「由此一切都无所有」,你不应该这么说一切都无所有;「于此一切都无所有,即说为空」,这都不能成立了。「何以故?如有颂言」,这里又再加以解释,什么理由有这样的结论呢?如有一个颂上说。「要由余释余,非即此释此」,「要由余」就是另外一个,彼此相对,彼对此是「余」、此对彼也说是「余」,各有各的体性,都是在自身之外另外有一个就可以名为「余」,彼此互相都是「余」。就是要由「余」来解释「余」,「非即此释此」,不是用此来解释此,不是这样的,这是个颂。「如是说者,名顺正理」,这样讲是合乎道理的。这底下再解释这句话。
「如先问言:云何有为…」,这是解释「要由余释余,非即此释此」这句话。「如先问言」,说是两个人有问答,那个人先问,提出个问题说:「云何有为」,这有为怎么讲?「后答释言:所谓五蕴」。对方就回答说:所说的五蕴就叫做有为,就这么回答。「若如是者,名顺正理」,这样子回答就是比较合道理。「非先问言:云何有为」,不是说最初提出个问题,什么叫做有为?「后答释言:所谓有为」,还是这样回答就不合道理了。「今此中义,当知亦尔」,现在说这个遍计执和依他起的情形也类似这样子。「一切都无,义即是空」,什么都没有那就是说空了。「不应即此都无,释此空义」,说一切都是空,不应该这么来解释这个空的,不应该这么讲话。「若如是者,不顺正理」,这么解释那就不合道理,说「遍计执是什么?是空的。」(为什么是空?)「遍计执是空的!」你这么解释不行,要由依他起说遍计执是空,这样子就合道理了,这段文是这个意思喔。
盈二、善取空者(分二科) 昃一、征
云何复名善取空者?
前边说出来恶取空是这样意思。恶取空第一层的意思是:遍计执的空要有依他起作依止处,所以你不可以否认依他起;依他起是有,然后才有遍计执空。如果你否认了依他起,这个遍计执不能成立了,所以叫做「恶取空」。现在这上面第二个是善取空者,分两科,第一科是征。
怎么叫做善取空者呢?就是他很好地去认识这个「空」,认识得很正确,「善取空」。这是征,下边解释,分两科,第一科举理。
昃二、释(分二科) 辰一、举理
谓由于此彼无所有,即由彼故正观为空;复由于此余实是有,即由余故如实知有。如是名为悟入空性如实无倒。
「谓由于此彼无所有,即由彼故正观为空」,那个人由于「此」依他起的有才知道「彼」遍计执是没有的;就是由有疏所缘缘就知道亲所缘缘是空的。因为疏所缘缘是有那么一件事,现在这个亲所缘缘只是心里面想出来的一个相而已,没有实体。由于「此」依他起,「彼」遍计执是无所有的,「即由彼故正观为空」,即由彼遍计执「正观为空」,空无所有,这遍计执是没有的。这样说呢,我们生欢喜心也是在遍计执上生欢喜心,生苦恼也是在遍计执上生苦恼,实在那个地方什么也没有,我们就是有的时候流泪了、有的时候又笑了。
「复由于此余实是有」,复由于此遍计执的观察,就知道那剩余的依他起真实是有。「即由余故如实知有」,就是由剩余的依他起,遍计执是没有的,除了这个没有就看出来依他起是有。「如是名为悟入空性如实无倒」,这样子你觉悟了、契入了空性,这是正确的、没有错误的,这样意思喔。
从这样的解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会没有争论了,自然的心情就平下来,而不是要求你一定要承认我是对的,不须要这样讲,自然没有烦恼,自然就是和平了。
《披寻记》一二○二页:
善取空者至如实无倒者:此中取言,谓无相取。胜义智见熏习成故,性无颠倒,故名为善。前恶取空,是有相取,世俗名言熏习成故,与此有别。谓由于此彼无所有者,简此说彼有空差别故;复由于此余实是有者,简彼名余,唯有非空故。
「善取空者至如实无倒者:此中取言,谓无相取」,善取空这个话就是「无相」,无相的道理就是『一切名言所安立的一切法都是没有体相的』,你这样子通达,这叫做「无相取」。「胜义智见熏习成故」,这个无相取是「胜义智见」熏习而成的。「胜义」就是观名言安立的一切法是毕竟空的,就是自相空的;你通达胜义的智慧叫做「见」,就是有这个见地就像眼睛看见似的。这是「熏习成故」,就是你常常修奢摩他、也常常修毗钵舍那,不断地熏习,你心里面这样止、这样观,这个止观就熏习了你自己的心,使令心里面就有胜义的智慧、气氛,在那里储存起来了,你不断地熏习,那个智慧逐渐地增长,等到最后成功了就很自然的,这一切的名言是毕竟空的,心里就安忍不动了。「性无颠倒」,你心就不再犯错误,常乐我净的颠倒都没有了,「故名为善」,没有颠倒所以叫做善。
「前恶取空,是有相取」,这里说善取空,前面那段文是说恶取空。「恶取空是有相取」,这句话我不会讲,说「恶取空是有相取」,我不会讲这句话。我的意思是:恶取空也是取空,就是取得不善,叫做恶取空。他说是有相取,这个事我不懂,他是说把名言安立的一切法是空的、离名言的一切法也是空的,就是还是空,有什么相可取呢?但是这个《披寻记》的作者是这么讲的,说是有相取。我认为也是无相取,它不是用智慧取,是用无明取的,就是用无明烦恼、愚痴糊涂来取,所以就叫做恶取。
「世俗名言熏习成故,与此有别」,说这个有相取是世俗的名言熏习成的。什么叫「世俗的名言」?就是在名言安立的一切法上虚妄分别,叫世俗名言。「熏习成故」,常常地这样子执着就有这个有相取。这个有相取不是恶取空者,就是「于恶取空者」这段文的前边,第一段文说的「于起我见者」,就是我们现在一般的人日常生活的这种境界,我们就是在名言上虚妄分别、在假名安立的一切法上虚妄分别,对于依他起、圆成实不知道,我们不知道这件事;我们就是在名言上执着是真实的,起诸烦恼、造诸恶业,这是我们的境界,这是有相取。这个有相取的人,如果遇到『一切诸法,皆无自性,无生无灭,本来寂静,自性涅槃』,你若不阅读经论,就直接地去读这段文,就可能变成恶取空者,就是一切都是空,没有依他起、没有圆成实,那么这是恶取空。所以这上面他说是有相取,「世俗名言熏习成故,与此有别」,和这里无相取是有差别,当然是有差别;但是我看,就是智慧和无明的差别,都是取空,但是用无明取那就叫做恶取空,用智慧取就叫做善取空。
「谓由于此彼无所有者,简此说彼有空差别故」,这一段文上说的话,「谓由于此彼无所有者」,这是这一段文的第一句话。「简此说彼有空差别故」,就是挑简、挑一挑,有好的有坏的,把坏的挑出去,就是叫做「简」;「简此」依他起,「说彼」遍计执;这样说呢,一样是有、一样是空;就是依他起是有、遍计执是空,这有点「差别故」。
「复由于此余实是有者」,这是另一句。「复由于此」遍计执是空的,剩「余」的依他起是真实有。「简彼名余,唯有非空故」,简那个「彼」,「余实是有」,「余」就是依他起;「唯有」,依他起是有,它不是遍计执那个空。用「此」和「彼」来表示依他起和遍计执。这是举理,举出来依他起的有、遍计执的空的道理。下边第二科是解释名字,分三科,第一科是释空。
辰二、释名(分三科) 宿一、释空
谓于如前所说一切色等想事,所说色等假说性法,都无所有,是故于此色等想事,由彼色等假说性法,说之为空。
「谓于如前所说一切色等想事,所说色等假说性法,都无所有」,还是解释前面这一句话,如前面所说的这一切色等想、色等事,这是依他起,「所说色等假说性法」,就是依止依他起而立出来名字,然后去讲说,这是色法、这是受想行识等,这些法都是以假说为体性的。「都无所有」,以假说为体性,只有一句空话并没有那件事;说「色」,就是这么一句话,实在没有色可得,这是受想行识,也只是一句话,没有它的体性的。「是故于此色等想事,由彼色等假说性法,说之为空」,所以「于此色等想事」的依他起,说「彼色等」假名字的这一切法都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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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伽师地论讲记 卷第三十六 (12)》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