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要偏于假、偏于空这一方面来用力,才会断烦恼的。你若偏于有,认为它是怎么怎么的,这个烦恼不能断了。所以这个「偏空」是在法身菩萨、在佛的境界,诃斥阿罗汉他是「沈空滞寂」,「你是偏空」,那是很高的境界。我们才发心用功的人,我们不能说这句话的,这个偏空对我们来说就是好,就是妙法,应该这样说。所以这个「幻化不实」。
「若受顺情乐触,不起贪着」心,当然这个是,这凡夫的毛病就是这样子。「若受违情苦触,不起瞋恼;受非违非顺之触,不起忆想分别,是名修止」。
「云何身受触时修观?应作是念:轻重」,这个「触」究竟是什么呢?就是轻的感觉,重的感觉,或者冷,或者暖,或者涩,或者滑,这些法,这就是触,这个触就是指这些说的,这些所触的境界,你接触了这个境界,内心里有这样感觉,「名之为触」。「头等六分,名之为身」,我们的头,两个手,两个足,加一个身,这就是六分,六分合起来就叫作「身」。「触性虚假,身亦不实」,我们的身体,这个皮肤接触到什么境界,就有这么多的感觉,而这个感觉的体性本身是虚假的,不是真实的。我听一个病人说;他有病了,他要吃这个黄莲。我们若是没有病的人吃黄莲感觉是苦的,但这个病人他吃黄莲感觉是甜的。就是因缘变了,感觉就变了,不是固定的。所以这个「触性虚假」,不是固定的,没有定实性。「身亦不实」,能有触感觉的这个身体,它也是不真实的。我们这个身体很不真实,很不坚固的。
「和合因缘,即生身识。次生意识,忆想分别苦乐等相」,苦乐这也是个触,「故名受触。反观缘触之心,不见相貌」,我们不要一味的向外攀缘,要把这个心收回来观察自己的心,作这样的分别,作那样的分别,把这个心观察它是空的,不见它的相貌。「当知受触者,及一切法,毕竟空寂,是名修观。」这样子观。
这是第五,现在说第六。
六、意知法中修止观相,如初坐中已明讫。自上依六根修止观相,随所意用而用之,一一具上五番之意,是中已广分别,今不重辨。行者若能于行住坐卧见闻觉知等一切处中修止观者,当知是人真修摩诃衍道。如《大品经》云:「佛告须菩提:若菩萨行时知行,坐时知坐,乃至服僧伽梨,视眴一心,出入禅定,当知是人名菩萨摩诃衍。」
「意知法中修止观」者,第六意根对这个法尘,这个时候修奢摩他、毗钵舍那,「如初坐中已明讫」,头一科,坐中修止观那里,一共分了五段,那就是第六意根对法尘修止观的事情了,那已经说过了,这里不说了。
「自上依六根修止观相,随所意用而用之」,从上面来,依这个六根修止观的相貌,是这么一个大概的情形,那么你这位修行人,「随所意用而用之」。前一段那行住坐卧那六个缘,是「随时相应而用之」,这个地方说「随所意用而用之」,应该是相通的意思。
这第六意根修止观,其实眼耳鼻舌身修止观,也还是由第六意识来主持的,不过眼耳鼻舌身,随时你若是眼睛遇见境界的时候,你这第六意识要警惕,要修止观。你这个时候,鼻根有特别境界,你的第六意识要起来,要来修止观。倒不是一定先要眼睛修止观,然后耳、鼻…不是的,随你什么时候,你就要修止观的,「随所意用而用之」。「一一具上五番之意」,「一一」,或者眼、或者耳、或者鼻、舌,一一具上五番之意,那坐中修止观不是有五条,都是具那五番之意的。「是中已广分别,今不重辨」。「是中已广分别」,这个「已」字应该是「应」,「是中应广分别」,那五番之意,在这里应该广广的、多多的分别,但「今不重辨」,但是这里不再说了,前面说过这就不说了。
「行者若能于行住坐卧见闻觉知等一切处中修止观者」,这以下是结束上面这一大段。说这个修行人,若能够在行住坐卧,做作与说话,或者见闻觉知的六根等一切处,一切时、一切处中,这样的不间断的修止、修观,就是不杂用心,时时的有正忆念。「当知是人真修摩诃衍道」,应该知道这个人,他真是一个修学大乘佛法的修行者了。这正是《大品般若经》的意思。「摩诃衍」就是翻个「大乘」,这是一个大乘修行的人。
这个「大乘」这句话,不必说是「你是小乘,我是大乘」,不是那个大乘,这是赞叹。这个「乘」是「动、出」的意思,这个「大小乘」这个「乘」字,是个动、出之意。「动出之意」是什么意思呢?我们日常一般世间上的人,譬如说学习孔孟之道的人,他不是佛法,但是他也有多少修养,他也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也有一个约束自己的意思,也有修养的。但是它不能「动、出」,就是它不能根本的动摇这个烦恼,能够跳出三界,不能。他不能出离三界、出离生死的;不能动,不能出。但是你若这样学习佛法,像这样修止观,它就有这个「乘」的意思,就是能把你这个烦恼能动摇它,这贪瞋痴的烦恼是不容易断掉的,但是现在能断掉它,你可以出离生死,可以得涅槃的。这个「大乘」刚才说,不是大小乘的意思,就是赞叹你这个修行是有力量的,你将来一定能得涅槃了,你能够成为圣人的,这样子赞叹他。
「如《大品经》」上说,就是《摩诃般若波罗蜜经》。「佛告须菩提,若菩萨行时知行,坐时知坐,乃至服僧伽梨,视眴一心,出入禅定,当知是人名菩萨摩诃衍」。这个「佛告须菩提,若菩萨行时知行」,这就是〈四念处品〉。行的时候,你走路,你提起来脚,一步一步向前走,你能知道行。这个话是很简单,实在这个「知」就是止观了,观察这个「行」是因缘有的,是毕竟空的,这叫作「知行」。「坐时知坐」,你坐的时候,你知道是坐,他不会按一般的想法,去贪瞋痴的活动,没有这个事情。「乃至服僧伽梨」,「乃至」是超略之词,中间还有话,或者是你在禅堂里来往,或者是你搭上五衣,或搭上七衣,乃至你「服僧伽梨」,就是大衣,你是到聚落去了,或者为人说法去了,或者是礼拜师父去了,这叫作「乃至」,这一切日常的活动。
这个「僧伽梨」就是我们出家人搭的大衣,但是它翻到中国话是翻个「覆衣」。「覆衣」,它的意思是说;譬如五衣,也叫「作务衣」就是一层,单一层这样作,这个七衣也是这样子。但是大衣可以重复,可以两层布。就是你若冷的时候,搭这衣就暖了,睡觉的时候也可以盖上的,所以叫「覆衣」。
乃至「服僧伽梨」的时候,「视眴一心」,是说你眼睛在看的时候,看的时间多,或者是短短的一眴间。这个「眴」就是眼睛一动,短的时间。不管是行也好、坐也好、服僧伽梨也好,「视眴」,什么时候那个心都是不杂乱的,就叫「一心」,就是不杂用心,没有空间给贪瞋痴活动的。你或者出入禅定,这个时候出禅定,或者入禅定,你常常有正忆念。这个《大品般若经》有这个意思的。
「当知是人名菩萨摩诃衍」,当知能这样用功修行的人,这个人就是个「菩萨摩诃衍」,是大乘佛法里面的菩萨。这也就是赞叹他的意思。
复次,若人能如是一切处中修行大乘,是人则于世间最胜最上无与等者。释论偈中说:「闲坐林树间,寂然灭诸恶,淡泊得一心,斯乐非天乐。人求世间利,名衣好床褥,斯乐非安隐,求利无厌足。衲衣在空闲,动止心常一,自以智慧明,观诸法实相。种种诸法中,皆以等观入,解慧心寂然,三界无伦匹。」
「复次,若人能如是一切处中修行大乘」,这前面是一个意思,这底下又一个意思。说这个人能这样一切时、一切处中这样修行这个法门。「是人则于世间最胜最上无与等者」,那么这个人,他在世间上,世间上人多得很,但是这个人是最殊胜的,他是最高上的,因为他能调伏他自己的贪瞋痴的烦恼,能破除一切烦恼,能了生死,能得涅槃的,所以「无与等者」,其他的人不能与他相等的,都不如他。赞叹这个人修行的殊胜的意思。
我们读这个《阿含经》,它就是告诉这个比丘要修四念处观,四念处观是修这个无常观、无我观、修不净观,至于像《般若经》说的自性空的观察,不明显。《阿含经》里面,这样的修行方法不明显。但是在《杂阿含经》这个孙陀罗难陀为五百比丘尼说法的那一段经,也有这个自性空的意思。就是佛的在家的时候的那个弟弟,孙陀罗难陀。本来这大众僧是排出个次第,为比丘尼说法的,半月半月请教诫,为这个比丘尼说法。但是,论这个次第,已经轮到了孙陀罗难陀去说法的,但是孙陀罗难陀他不去。但是这个比丘尼的僧团里面还希望他来,但是他就不去。不去,这时候必是报告了佛,佛等于是下令,「你去!」这时候他才去的。如果你们欢喜的话,可以把这一部经注意读一读。是孙陀罗难陀到比丘尼的僧团去讲佛法讲了两次,五百比丘尼得阿罗汉果。第一次讲完了的时候,这些比丘尼到佛这儿来绕佛,然后拜佛,就走了。来的时候,佛说:「现在像月亮还没有太圆,十五的月亮圆了,现在还没到十五,月亮还不圆。」佛就又下令,特别的叫孙陀罗难陀再去说法,就不按照原来的那个次第,就特别的叫他再去说法。他又去说了一次,这比丘尼又来拜佛、绕佛一匝。佛就说了:「这回月亮是圆了!」就是得阿罗汉果了。我看那一段经文,也有自性空、无我、无我所的意思,也有。但是这样的文少,多数是修无常观,修无我观,这样子。
所以这个地方是赞叹这个人是「菩萨摩诃衍」,「若人能如是一切处中修行大乘,是人则于世间最胜最上无与等者。」但是在大乘佛教里,若今天的佛教来说,若是有人能这样修行,也应该这样赞叹,这是对的。
「释论偈中说:『闲坐林树间,寂然灭诸恶,淡泊得一心,斯乐非天乐。人求世间利,名衣好床褥,斯乐非安隐,求利无厌足。』「释论」就是《大智度论》,它是解释《大品般若经》的,所以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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