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河沙妙德,总在心源。一切戒门,定门慧门,神通变化,悉自具足,不离汝心。一切烦恼业障,本来空寂。一切因果,皆如梦幻。无三界可出,无菩提可求。人与非人,性相平等。大道虚旷,绝思绝虑,如是之法,汝今已得,更无阙少,与佛何殊,更无别法。汝但任心自在,莫作观行,亦莫澄心,莫起贪瞋,莫怀愁虑,荡荡无碍,任意纵横,不作诸善,不作诸恶,行住坐卧,触目遇缘,总是佛之妙用,快乐无忧,故名为佛。」师曰:「心既具足,何者是佛?何者是心?」祖曰:「非心不问佛,问佛不非心。」师曰:「既不许作观行,于境起时,心如何对治?」祖曰:「境缘无好丑,好丑起于心,心若不强名,妄情从何起?妄情既不起,真心任遍知。汝但随心自在,无复对治,即名常住法身,无有变异。」
○僧问天柱禅师:「达磨未来此土时,还有佛法也无?」师曰:「未来且置,即今事作么生?」曰:「某甲不会,乞师指示。」师曰:「万古长空,一朝风月。」
○讲《华严经》僧问威禅师曰:「真性缘起,其义云何?」威良久。师遽召曰:「大德!正兴一念间时是真性中缘起。」其僧言下大悟。
○道钦禅师。马祖令人送书到,书中作一圆相。师发缄,于圆相中作一点,却封回。
○天台山云居智禅师。尝有华严院僧继宗问:「见性成佛,其义云何?」师曰:「清净之性,本来湛然,无有动摇,不属有无、净秽、长短、取舍,体自翛然,如是明见,乃名见性。性即佛,佛即性,故曰:『见性成佛。』」
○鸟窠通林禅师,有侍者会通,一日欲辞去,师问曰:「汝今何往?」对曰:「会通为法出家,和尚不垂慈悔,今往诸方学佛法去。」师曰:「若是佛法,吾此间亦有少许。」曰:「如何是和尚佛法?」师于身上,拈起布毛吹之,通遂领悟玄旨。
○泐潭准和尚因侍者告辞,书偈授之云:「鸟窠吹布毛,老婆为侍者,今古道虽同,宝峰不然也,二月三月时,和风满天下,在处百花开,远近山如画,岐路春禽鸣,高岩春水泻,头头三昧门,虚明周大野,好个真消息,书送汝归舍。」
○坦然、怀让二僧,问嵩岳慧安国师:「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何不问自己意。」曰:「如何是自己意?」师曰:「当观密作用。」曰:「如何是密作用?」师以目开合示之,然于言下知归,让乃即谒曹溪。
○司空山本净禅师。偈曰:「见闻觉知无障碍,声香味触常三昧,如鸟空中只么飞,无取、无舍、无憎爱,若会应处本无心,始得名为观自在。」
○南阳慧忠国师。肃宗问:「如何是十身调御?」师乃起立曰:「会么?」帝曰:「不会。」师曰:「与老僧过净瓶来。」又曰:「如何是无诤三昧?」师曰:「檀越蹋毗卢顶上行。」帝曰:「此意如何?」师曰:「莫认自己清净法身。」
○师问紫璘供奉:「佛是甚么义?」曰:「觉义。」师曰:「佛曾迷否?」曰:「不曾迷。」师曰:「用觉作么?」
○师问:「禅客从何方来?」禅客曰:「南方来。」师曰:「南方有何智识?」曰:「智识颇多。」师曰:「如何示人?」曰:「彼方知识直下示学人,即心是佛,佛是觉义,汝今悉其见闻觉知之性。此性善能扬眉瞬目,去来运用,遍于身中,挃头头知,挃脚脚知,故名『正遍知』,离此之外,更无别佛。此身即有生灭,心性无始以来未曾生灭。身生灭者,如龙换骨、蛇蜕皮、人出故宅,即身是无常,其性常也。南方所说,大约如此。」师曰:「若然者,与彼先尼外道无有差别。彼云:『我此身中有一神性,此性能知痛痒,身坏之时神则出去,如舍被烧,舍主出去。舍即无常,舍主常矣。』审如此者,邪正莫辨,孰为是乎!吾此游方,多见此色,近尤盛矣,聚却三五百众,目视云汉,云是南方宗旨,把他《坛经》改换,添糅鄙谈,削除圣意,惑乱后徒,岂成言教。苦哉!吾宗丧矣!若以见闻觉知是佛性者,净名不应云:『法离见闻觉知。若行见闻觉知。是则见闻觉知。非求法也。』」
○供奉注《思益经》。师曰:「凡注经须会佛义始得。」曰:「若不会佛意争解注经。」师令侍者盛一碗水中着七粒米,碗面安一只箸,问奉:「是甚么义?」奉无语。师曰:「老僧意尚不会,何况佛意?」
○僧问古德云:「『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有人不许,云是邪说,亦有信者云不思议,不知若为?」师曰:「此盖普贤、文殊境界,非诸凡小而能信受,皆与大乘了义经意合。故《华严经》云:『佛身充满于法界,普现一切众生前,随缘赴感靡不周,而常处于菩提座。』翠竹既不出于法界岂非法身乎?又《般若经》云:『色无边,故般若亦无边。』黄花既不越于色,岂非般若乎?深远之言,不省者,难为措意。」
○师将涅槃辞代宗。代宗曰:「师灭度后,弟子将何所记?」师曰:「告檀越造取一所无缝塔。」帝曰:「就师请取塔样。」师良久曰:「会么。」帝曰:「不会。」师曰:「贫道去后,弟子应真却知此事,乞诏问之。」后诏应真问前语。真良久曰:「圣上会么?」帝曰:「不会。」真述偈曰:「湘之南,潭之北,中有黄金充一国,无影树下合同船,琉璃殿上无知识。」
○永嘉玄觉禅师曰:「绝学无为闲道人,不除妄想不求真。无明实性即佛性,幻化空身即法身。法身觉了无一物,本源自性天真佛。五阴浮云空去来,三毒水泡虚出没。证实相,无人法,剎那灭却阿鼻业。若将妄语诳众生,自招拔舌尘沙劫。顿觉了,如来禅,六度万行体中圆。梦里明明有六趣,觉后空空无大千。无罪福,无损益,寂灭性中莫问觅。比来尘镜未会磨,今日分明须剖析。谁无念,谁无生,若实无生无不生。唤取机关木人问,求佛施功早晚成。放四大,莫把捉,寂寞性中随饮啄。诸行无常一切空,即是如来大圆觉。决定说,表真乘,有人不肯任情征。直截根源佛所印,摘叶寻枝我不能。非但我今独达了,恒沙诸佛体皆同。既能解此如意珠,自利利他终不竭。佛性戒珠心地印,雾露云霞体上衣,一性圆通一切性,一法遍含一切法,一月普现一切水,一切水月一月摄。诸佛法身入我性,我性还共如来合,一地具足一切地,非色非心非行业。弹指圆成八万门,剎那超却三祇劫。默时说,说暗点,大施门开无壅塞。有人问我解何宗,报道摩诃般若力。或是或非人不识,逆行顺行天莫测。假使铁轮顶上旋,定慧圆明终不失。日可冷,月可热。众魔不能坏真说,象驾峥嵘漫进涂,谁见螳螂能拒辙。大象不游于兔径,大悟不拘于小节。」
○西京荷泽神会禅师。一日乡信至,报二亲俱亡。师入堂白槌曰:「父母俱丧,请大众念摩诃般若。」众纔集,师便打槌曰:「劳烦大众下座。」
○老宿有偈曰:「五蕴山头一段空,同门出入不相逢,无量劫来任屋住,到头不识主人翁。」
○昔有二庵主,旬日不相见,忽相会。上庵主问下庵主:「多时不相见,向甚么处去?」下庵主曰:「在庵中造个无缝塔。」上庵主曰:「某甲也要造一个,就兄借取塔样子。」下庵主曰:「何不早说,却被人借去了也。」
○处州法海立禅师,因徽宗革本寺作神霄宫,师升座谓众曰:「都缘未彻,所以说是说非,盖为不真,便乃分彼分此。我身向且不有,身外乌足道哉!正眼睹来一场笑具,今则圣君垂旨,更僧寺作神霄,佛头添个冠儿,算来有何不可?山僧今日不免横担拄杖,高桂钵囊,向无缝塔中安身立命,于无根树下啸月吟风,一任乘云仙客,来此咒水书符,叩牙作法。他年成道,白日上升,堪报不报之恩,以助无为之化。祇恐不是玉,是玉也大奇。然虽如是,且道山僧转身一句作么生道,还委悉么?」掷下拂子竟尔趋寂。郡守具奏诏,仍改寺,额曰「真身」。
○又汝州天宁明禅师,改德士曰:「登座谢恩毕。」乃曰:「木简信手拈来,坐具乘时放下,云散水流去,寂然天地空。」即敛目而逝。
○老宿示众曰:「佛法在日用处,行住坐卧处,吃茶吃饭处,语言相问处,所作所为处。」
○百丈禅师谓众曰:「有一人长不吃饭,不道饥;有一人终日吃饭,不道饱。」师有时说法竟,大众下堂,乃召之,大众回首。师曰:「是甚么?」上堂,「灵光独耀,回脱根尘。体露真常,不拘文字,心性无染,本自圆成,但离妄缘,即如如佛。」问:「如何是大乘顿悟法要?」师曰:「汝等先歇诸缘,休息万事,善与不善,世出世间,一切诸法,莫记忆,莫缘念,放舍身心令其自在,心如木石,无所辨别,心无所行。心地若空,慧日自现,如云开日出相似。」
○南泉和尚示众曰:「亮座主是蜀中人解经三十二本经论,于江西讲次,来见开元寺老宿。宿问:『见说座主解讲经是否?』主云:『不敢。』宿云:『将什么讲?』主云:「将心讲。」宿云:『心如工伎儿,意如和伎者,争解讲得?』士云:『莫是虚空讲得?』宿云:『却是虚空讲得。』主拂袖便行,宿召座主,主回首,宿云:『是什么?』主便开悟。」示众曰:「真理一如,潜行密用,无人觉知,呼为『渗智』,亦云『无渗不可思议』等。空不动性,非生死流,道是大道,无碍涅槃,妙用自足,始与一切行处而得自在,故云『于诸行处,无所而行。』亦云『遍行三昧,普现色身。』只为无人知他,用处无踪迹,不属见闻觉知,真理自通,妙用自足,大道无形,真理无对,所以不属见闻觉知,无粗细想。」
○黄檗禅师,曾散众于洪州开元寺。裴相国休,一日入寺行次,见壁画问寺主「这画是什么?」寺主曰:「高僧真仪。」公曰:「真仪可睹,高僧何在?」寺主无对。公曰:「此间有禅人否?」曰:「近有一僧,投寺执役,颇似禅者。」公遂请相见,曰:「休适有一问,诸德吝辞,今请上人代酬一语。」师曰:「请相公垂问。」公举前语,师朗声曰:「裴休。」公应诺。师曰:「在什么处?」公当下知旨,如获髻珠,延入府署执弟子礼。裴一日托一尊佛,于师前跪曰:「请师安名。」师召曰:「裴休。」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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