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沩山,久依法席。
○香严禅师,上堂:「若论此事,如人上树,口衔树枝,脚不蹋枝,手不攀枝,树下忽有人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不对他,又违他所问;若对他,又丧身失命,当恁么时,作么生即得?」时有虎头招上座出众云:「树上即不问,末上树时,请和尚道?」师乃呵呵大笑。
○临济祖师:「有时一喝如金刚王宝剑,有时一喝如踞地狮子,有时一喝如探竿影草,有时一喝不作一喝用,汝作么生会。」僧拟议,师便喝。
○临济祖师示众:「我有时先照后用,有时先用后照,有时照用同时,有时照用不同时。先照后用有人在,先用后照有法在,照用同时,驱耕夫之牛,夺饥人之食,敲骨取髓,痛下针锥。照用不同时,有问有答,立宾立主,合水和泥,应机接物。若是过量人,向未举已前撩起便行,犹较些子。」
○上堂:「赤肉团上有一无位真人,常从汝等面门出入,未证据者看看。」时有僧出问:「如何是无位真人?」师下禅床把住云:「道!道!」其僧拟议,师托开云:「无位真人是什么干矢橛。」便归方丈。
○「大德,三界无安,犹如火宅,此不是你久停住处,无常杀鬼,一剎那间,不择贵贱老少。你要与祖佛不别,但莫外求,你一念清净心光,是你屋里法身佛;一念无分别心光,是屋里报身佛;一念无差别心光,是你屋里化身佛,此三种身,是你即今日前听法底人,只为不向外驰求,有此功用。」又云:「道流,佛法无用功处,只是平常无事,着衣吃饭,屙矢送尿,困来即卧,愚人笑我,智乃知焉。古人云:『向外作工夫,总是痴顽汉。』你且随处作主,立处皆真,一切境缘,回换不得,纵有从来习气五无间业,皆为解脱大海。今时学禅者,总不识法,犹如触鼻羊,逢着物安在口里,奴郎不辨,宾主不分,如是之流,邪心入道,即不得名为真出家人,正是真俗家人。夫出家者,须使得平常真正见解,辨佛辨魔,辨真辨伪,辨凡辨圣,若如是辨得,名真出家人,若魔佛不辨,正是出一家入一家。道流!你欲得如法,但莫生疑。展则弥纶法界,收别丝发不立,历历孤明,未曾欠少,眼不见,耳不闻,唤作甚么物。古人云:『说似一物则不中。』你但自家看,更有甚么,说亦无尽。各自着力珍重。」
○僧问夹山禅师:「如何是夹山境?」师曰:「猿抱子归青嶂里,鸟衔花落碧岩前。」
○僧问大同禅师。「举,僧问赵州:『初生孩子还具六识也无?』州云:『急水上打球子。』」后僧问师:「急水上打球子意旨如何?」师曰:「念念不停留。」
○鼎州德山宣鉴禅师,简州周氏子,幼岁出家,依年受具,精究律藏,于性相诸经,贯通旨趣,常讲《金刚般若》,时谓之周金刚。常谓同学曰:「一毛吞海,海性无亏;纤芥投锋,锋利不动。学与无学,惟我知焉。」后闻南方禅席颇盛,师气不平,乃曰:「出家儿千劫学佛威仪,万劫学佛细行,不得成佛。南方魔子敢言『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我当搂其窟穴,灭其种类,以报佛恩。」遂担〈青龙疏钞〉出蜀。至澧阳路上,见一婆子卖饼,因息肩买饼点心。婆指担曰:「这个是甚么文字?」师曰:「〈青龙疏钞〉。」婆曰:「讲何经。」师曰:「《金刚经》。」婆曰:「我有一问,你若答得,施与点心,若答不得,且别处去。《金刚经》道:『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末审上座点那个心?」师无语。遂往龙潭至法堂曰:「久向龙潭,及乎到来,潭又不见,龙又不现。」潭引身曰:「子亲到龙潭。」师无语,遂栖止焉。一夕侍立次,潭曰:「更深何不下去?」师珍重使出,却回曰:「外面黑。」潭点纸烛度与师,师拟接,潭复吹灭,师于此大悟。
○德山禅师示众:「道得也三十棒,道不得也三十棒。」临济闻得,谓洛浦曰:「汝去问他,道得为什么也三十棒。待伊打,你接住棒送一送,看伊作甚么生。」浦如教而问,师便打,浦接住送一送,师便归方丈。浦回举似临济,济曰:「我从来疑着这汉,虽然如是,你还识德山么?」浦拟议,济便打。
○示众:「有言时,骑虎头,收虎尾,第一句下明宗旨;无言时,觌露机锋,如用电拂。」
○师因疾,僧问:「还有不病者也无?」师曰:「有。」曰:「如何是不病者?」师曰:「阿[口耶]!阿[口耶]!」师复告众曰:「扪空追响,劳汝心神,梦觉觉非,竟有何事?」言讫,安坐而化。
○洞山禅师,偈曰:「切忌从他觅,迢迢与我疏,我今独自往,处处得逢渠,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应须恁么会,方得契如如。」「枯木花开劫外春,倒骑王象趁麒麟,而今高隐千峰外,月皎风清好日辰。」「众生诸佛不相侵,山自高兮水自深,万别千差明底事,鹧鸪啼处百花新。」又偈曰:「道无心合人,人无心合道,欲识个中意,一老一不老。」
○袁州仰山南塔光涌禅师,依仰山剃度北游谒临济。复归视山。山曰:「汝来作甚么?」师曰:「礼觐和尚。」山曰:「还见和尚么?」师曰:「见。」山曰「和尚何似驴?」师曰:「某甲见和尚亦不似佛。」山曰:「若不似佛,似个甚么?」师曰:「若有所似与驴何别?」山大惊曰:「凡圣两忘,情尽体露。吾以此验人,二十年无决了者,子保任之。」山每指谓人曰:「此子肉身佛也。」
○福州双峰古禅师,本业讲经,因参先双峰。峰问:「大德甚么处住?」曰:「城里。」峰曰:「寻常还思老僧否?」曰:「常思和尚,无由礼觐。」峰曰:「祗这思底,便是大德。」师从此领旨。
○瑞川九峰道虔禅师,为石霜侍者,泊霜归寂,众请首座继住持。师向众曰:「须明得先师意始可。」座曰:「先师有甚么意?」师曰:「先师道:『休去,歇去,冷漱湫地去,一念万年去,寒灰枯木去,古庙香炉去,一条白炼去。』其余则不问,如何是『一条白炼去』?」座曰:「这个祗是名一色边事。」师曰:「原来未会先师意在。」座曰:「你不肯我那,但装香来。香烟断处,若去不得,即不会先师意。」遂焚香,香烟未断,座已脱去。师拊座背曰:「坐脱立亡即不无,先师意未梦见在。」邵武军龙湖普闻禅师造石霜,一夕入室,恳曰:「祖师别传事,肯以相付乎?」霜曰:「莫谤祖师。」师曰:「天下宗旨盛传,岂忘为之耶。」霜曰:「是实事那。」师曰:「师意如何?」霜曰:「待案山点头即向你道。」师闻俯而惟曰:「大奇。」汗下。遂拜辞。
○福州云峰义存禅师,泉州南安曾氏子,家世奉佛。师生恶茹荤,于襁褓中,闻钟梵之声或见幡花像设,必为之动容。十二出家,十七落发,后往幽州宝剎寺受戒,久历禅会,在洞山作饭头淘米次,山问:「淘沙去米?淘米去沙?」师曰:「沙米一时去。」山曰:「大众吃个什么?」师遂覆却米盆。山曰:「据子因缘合在德山。」洞山一日问师:「作什么来?」师曰:「斫槽来。」山曰:「几斧砍成。」师曰:「一斧斫成。」山曰:「犹是这边事,那边事作么生。」师休去。师辞洞山,山曰:「子甚么处去?」师曰:「归岭中去。」山曰:「当时从什么路出?」师曰:「从飞猿岭出。」山曰:「今回向什么路去?」师曰:「从飞猿岭去。」山曰:「有一人不从飞猿岭去,子还识么?」师曰:「不识。」山曰:「为什么不识?」师曰:「他无面目。」山曰:「子既不识,争知无面目?」师无对。遂谒德山问:「从上宗乘学人,还有分也无?」山打一棒,曰:「道什么?」师曰:「不会。」至明日请益,山曰:「我宗无语句,实无一法与人。」师有省。后与岩头至澧州鳌山山镇,阻雪,头每日祗是打睡。师一向坐禅,一日唤回:「师兄!师兄!且起来。」头曰:「作甚么?」师曰:「今生不着便共支邃个汉行脚,到处被他带累,今日到此又祗管打睡。」头喝曰:「[口童]!眠去,每日床上坐,恰似七村里土地。他时后日,魔魅人家男女去在。」师点胸口:「我这里未稳在,不敢自谩。」头曰:「我将谓你他日向孤峰坟上盘结草庵,播扬大教,犹作这个语话。」师曰:「我实未稳在。」头曰:「你若实如此,据你见处一壹通来,是处与你证明,不是处与你[划/戈]。」师曰:「我初到盐官,见上堂举色空义,得个入处。」头曰:「此去三十年,切忌举着。」「又见洞山过水,偈曰:『切忌从他觅,迢迢与我疏,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头曰:「若与么自救,也未彻在。」师又曰:「后问德山『从上宗乘中事,学人还有分也无?』德山打一棒,曰:『道甚么?』我当时如桶底脱相似。」头喝曰:「你不闻道『从门入者不是家珍。』」师曰:「他后如何即是?」头曰:「他后若欲播扬大教,一壹从自己胸襟流出,将来与我盖天盖地去。」师于言下大悟。住后僧问:「和尚见德山得个甚么便休去?」师曰:「我空手去,我空手归。」问僧:「甚处来?」曰:「沩山来。」师曰:「沩山有何言句?」曰:「某甲曾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沩山据座。」师曰:「汝肯他否?」曰:「某甲不肯他。」师曰:「沩山古佛,汝速去忏悔。」
○抚洲曹山本寂禅师,谒洞山。山问:「阇黎名甚么?」师曰:「本寂。」山曰:「那个[渐/耳]!」师曰:「不名本寂。」山深器之曰:「渠本不是我,我本不是渠,渠无我即死,我无渠即余,渠如我是佛,我如渠即驴,不食空五俸,何假雁传书,我说横身唱,君看背上毛,乍如谣白雪,犹恐是巴歌。」南平钟王雅重师,致礼敦请,师但书〈大梅山居颂〉一首付使者,偈曰:「摧残枯木倚寒林,几度逢春不变心,樵客遇之犹不顾,郢人那得苦追寻。一池荷叶衣无数,满地松花食有余,刚被世人知住处,又移茅舍入深居。」
○师曾令侍者送裤与一住庵道者,道者曰:「自有娘生裤。」竟不受。师再令侍者问:「娘未生时着个甚么?」道者无语。后迁化有舍利,持似于师,师曰:「直饶得八斛四斗,不如当时下得一转语好。」师有颂曰:「学道如钻火,逢烟未可休,直待金星现…
《月溪法师讲四乘法门》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