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病 将一切思想勉强止住不起,如海水不起波,无一点浮沤,小乘断六根,道家清静寡欲,绝圣弃智,皆此病也,佛性非“止”而合。
二、作 病 舍妄取真。将一个坏念头改为一个好念头。背尘合觉,背觉合尘,破一分无明,证一分法身,老子“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孔子“正心诚意,,宋儒“去人欲之私,存天理之正”,皆此病也,佛性非“作”而得。
三、任 病 思想起也由他,灭也由他,不断生死,不求涅槃,不执着一切相,不住一切相,照而常寂。寂而常照,对境无心,儒家“乐知天命”,道家“返自然”“归婴儿”,皆此病也,佛性非“任”而有。
四、任 病 将一切思想断尽,空空洞洞,如同木石一般,中乘破一念无明,老子“惚兮恍兮”“窈兮冥兮”,庄子“坐忘”,宋儒“我心宇宙”,以及印度外道六师,皆此病也,佛性非“灭”而有。
参禅错用功夫,犯了以上四病就错认“四相”为佛性,兹将“四相”分别阐明于下:
一、我 相 即我执,小乘人断六根时,“小我”已灭,入于“大我”境界,此时心量扩大,有充满宇宙之象,清净寂灭,宋儒所谓“我心宇宙”,庄子所谓“坐忘”(出大宗师篇),希腊哲学家所谓“大我”“上帝”,老子所谓“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皆是“我相”境界。
二、人 相 即法执,起后念以破前念,譬如前念有我,乃起后念“不认我”以破之,继而复起一念以破此“不认我”之念,如是相续,以至无我,破见仍存,悉为“人相”,庄子所谓“吾今丧我”,即此相也。
三、众生相 亦是法执,凡我相人相所未到之境界,是众生相,所谓前念已灭,后念未起,“中间是”是也,儒家谓“喜怒哀乐未发之谓中”,书经“惟精惟一,允执厥中”,此“中”字即众生相境界。
四、寿者相 即空执,一切思想皆已停止,一切善恶是非皆已忘却,其中空无所有,如同命根,六祖说是无记忆空,二乘误认为涅槃境界,其实即“无始无明”,禅宗称为“无明窠臼”“湛湛黑暗深坑”,道家所谓“无极”,即此相境界。
以上“四相”皆是有为法,皆非究竟,故金刚经云:“若取法相,即着我人众生寿者”,圆觉经云:“末世众生,不了四相,虽经多劫,勤苦脩习,但名有为,终不能成一切圣果”,金刚经云:“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乃指此四种境界俱非正法也,浅识之流,每谓“三教同源”,若能明此四相精义,则知三教相隔不啻天渊也。
因犯止作任灭四病便错认见闻觉如为佛性:
南阳慧忠国师问禅客:“从何方来”,禅客曰:“南方来”,师曰:“南方有何智识”,曰:“智识颇多”,师曰:“如何示人”,曰:“彼方智识,直下示学人即心是佛,佛是觉义,汝今悉具见闻觉知之性,此性善能扬眉瞬目,去来运用,遍于身中,握头头知,握脚脚知,故名正遍知,离此之外,更无别佛,此身即有生灭,心性无始以来未曾生灭,身生灭者,如龙换骨,如蛇脱皮,人出故宅,即身是无常,其性常也,南方所说,大约如此”,师曰:“若然者,与彼先尼外道无有差别,彼云:我此身中有一神性,此性能知痛痒,身坏之时,神则出去,如舍被烧,舍主出去,舍即无常,舍主常矣,审如此者,邪正莫辨,孰为是乎,吾比游方,多见此色,近尤盛矣,聚却三五百众,目视云汉,云是南方宗旨,把他坛经改换,添糅鄙谈,削除圣意,惑乱后徒,岂成言教,苦哉,吾宗丧矣,若以见闻觉知是佛性者,净名不应云:法离见闻觉知,若行见闻觉知,是则见闻觉知,非求法也。”
法宝坛经:“神龙元年上元日,则天中宗诏云:朕请安秀二师,宫中供养,万几之暇,每究一乘,二师推让云:南方有能禅师,密授忍大师衣法,传佛心印,可请彼问,今遣内侍薛简,驰诏迎请,愿师慈念,速赴上京,师上表辞疾,愿终林麓,薛简曰:京城禅德皆云,欲得会道,必须坐禅习定,若不因禅定而得解脱者,未之有也,未审师所说法如何,师曰:道由心悟,岂在坐也,经云,若言如来若坐若卧,是行邪道,何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无生无灭,是如来清净禅,诸法空寂,是如来清净坐,究竟无证,岂况坐耶,简曰:弟子回京,主上必问,愿师慈悲,指示心要,传奏两宫及京城学道者,譬如一灯,燃百千灯,冥者皆明,明明无尽,师云:道无明暗,明暗是代谢之义,明明无尽,亦是有尽,相待立名,故净名经云,法无有比,无相待故,简曰:明喻智慧,暗喻烦恼,修道之人,倘不以智慧照破烦恼,无始生死,凭何出离,师曰:烦恼即是菩提,无二无别,若以智慧照破烦恼者,此是二乘见解,羊鹿等机,上智大根,悉不如是,简曰:如何是大乘见解,师曰:明与无明,凡夫见二,智者了达,其性无二,无二之性,即是实性,实性者,处凡愚而不减,在贤圣而不增,住烦恼而不乱,居禅定而不寂,不断不常,不来不去,不在中间及其内外,不生不减,性相如如,常住不迁,名之曰道,简曰:师曰不生不灭,何异外道,师曰:外道所说不生不灭者,将灭止生(指见闻觉知生,见闻觉知灭),以生显灭,灭犹不灭,生说不生,我说不生不灭者,本自无生,今亦不灭(指佛性言),所以不同外道,汝若欲知心要,但一切善恶都莫思量,自然得入清净心体,湛然常寂,妙用恒沙,简蒙指教,豁然大悟,礼辞归阙,表奏师语,其年九月三日有诏奖谕师曰:师辞老疾,为朕修道,国之福田,师若净名,托疾毗耶,阐扬大乘,传诸佛心,谈不二法,薛简传师指授如来知见,朕积善余庆,宿种善根,值师出世,顿悟上乘,感荷师恩,顶戴无已,兹奉磨纳袈裟及水晶钵,敕韶州刺史修饰寺宇,赐师旧居为国恩寺焉。”
黄檗传心法要云:“此本源清净心,常自圆明遍照,世人不悟,只认见闻觉知为心,为见闻觉知所覆,所以不睹精明本体,但直下无心,本体自现,如大日轮,升于虚空,遍照十方,更无障碍,故学道人,唯认见闻觉知为动作,空却见闻觉知,即心路绝无入处,但于见闻觉知处认本心,然本心不属见闻觉知,亦不离见闻觉知,但莫于见闻觉知上起见解,莫于见闻觉知上动念,亦莫离见闻觉知觅心,亦莫舍见闻觉知取法,不即不离,不住不着,纵横自在,无非道场。”
六祖与神秀之辩
神秀说:“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见闻觉知比喻镜子,起妄念如同镜子起灰尘,时时勤拂拭,就比喻将妄念断干断净,勿使惹尘埃,就比喻将妄念不要起。
见闻觉知根本就会起妄念,是断不了止不了的,譬比龙潭出水,时时有水生出来的,断了又来,源源不绝,永久断不了的,一般人将见闻觉知就认为佛性,根本错误,修行无益,维摩经云:“法不可见闻觉知,若行见闻觉知,是则见闻觉知,非求法也。”
六祖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六祖已明心见性,故其偈乃表示佛性,无生无灭,不垢不净,不受薰染,本来成佛,乃站在真如果位上而言也,本来无一物,是指佛性根本不起妄念,就不要断妄念,起妄念是见闻觉知,不起妄念是佛性,佛性与见闻觉知分不清楚,学佛用功就错了。
神秀认见闻觉知是佛性的错误,不单是神秀一人,乃由六朝时候传下来的,是老子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由阴阳万物返归三二一道,外面是说佛法的名词,内里实老子的道理,害人不浅,相传至今,不知误了几许佛学家,与聪明的高僧,良可叹也,悲乎!
凡修行用功,最紧要是在破无始无明,华严经说:“破无明黑暗”,圆觉经说:“无始幻无明”,胜鬘经说:“断无始无明”,报恩经说:“以智慧破无明黑暗”,楞严经说:“幽闲法尘”,禅宗祖师叫做“无记空”“无明窠臼”“黑漆桶底”“百尺竿头”“湛湛无明,黑暗深坑”“如入黑山鬼窟”,教下叫做“元品无明”“无始无明”“根本无明”“白净识”,楞伽经,涅槃经,指月录,传灯录,五灯会元,里面说破无始无明的用功很多,未能尽录。
参禅错认无明窠臼为佛性如周濂溪之太极图说
宋儒理学开山祖周濂溪太极图说,乃以道“先无后有”为基础,配以易阴阳互行之理,以说明宇宙万物化生循环返复之体系者也,“无极而太极”者,盖与老子之“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以及“无为而无不为”同旨,儒家本只说太极,“无极”乃道家之说,老子知雄章“复归于无极”,庄子大宗师篇“挠桃无极”,刻意篇“澹然无极”,在宥篇“游于无极之野”,道藏中有太极先天图,相传出自道家之陈图南,即是儒道混合的产物,同子曾师事鹤林寺僧寿崖,得太极先天图,遂加以修改,以建立理学体系,其图如下:
照佛的看法,无极者,无始无明是也,太极者,一念无明是也,何以言之,无极本无,而能生有,一念已生,便是太极,念有静动,便分阴阳,阴阳分而两仪立,变合而生五行,二五之精妙合而有干男坤女,二气五行,万物化生,万物复归于五行,五行归于阴阳,阴阳归于太极,太极归于无极,一降一升,循环返复。便是轮回生灭之法,起于无明,入于无明,如佛学家之十二因缘然,十二因缘只是说无始无明与一念无明之轮回作用、换言之,即是脑筋思想作用,不能说明佛性作用也,佛性起于轮回生灭,无因无缘,不动不静,本来无生故无灭。本来无有故无无,有无生灭皆脑筋相对作用,与真如本体无关也,太极图说谓无极能生太极,太极又生阴阳万物,因其有生故有灭,有生灭便有轮回,有轮回便非绝对者,故知无极太极之理,乃凭见闻觉知观察宇宙变幻之现象而建立假设者,凡观察之所能及,决非绝对本体也,绝对真如本体“语言道断,心行处灭”,既不可用思想去测度,亦不可用语言来表现,只有直接证入者,方能知之,能证入者,则无轮回生死矣,故名“见性成佛”,成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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