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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溪法师讲大乘绝对论▪P22

  ..续本文上一页本体上来说,三世诸佛,同一法身,一尊佛像,已可代表十方三世,千千万万诸佛的法身,不必那样繁复,致有多神之嫌(冯氏没有指斥佛教为崇拜偶像的多神教,可见其宽大为怀,非常可感)。

  唐朝时一位明心见性的丹霞禅师,他在一小庙里挂单,冬天到来天气非常之冷,他便搬了殿上一尊木佛来烧着取暖,那庙里的住持看见,惊骇失措,简直认为是闯下的滔天大祸,便责问他说:“你为什么这样狂妄,连佛像都拿来烧?”丹霞不在意的答道:“我要烧看有没有舍利。”那住持说:“木佛那里有舍利?”丹霞说:“既然没有,再搬一尊来烧。”(见《传灯录》)丹霞烧木佛虽然是一椿表示佛性绝对妙理的公案,但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出佛像在一位明心见性禅师的眼中,究竟是什么样的事物呀!

  越说越远了,太啰嗦了,但是,我们为接受当代大哲学家高明的训示,不得不花点时间自行检讨一下,以表示我们的感激之忱。同时凡有误解佛陀真理者,其责任应该由佛徒们自己来领受,因为他没有负起发扬大乘妙理的工作,一任释迦的真正精神日趋晦昧,佛门规仪日趋腐化,而陷众生于迷误之域,实有痛自省悟和改进的必要!

  互相对立,互相矛盾,但在对立和矛盾之中,又是互相包容,相反相成,相即相入,可以说是矛盾之中有统一,统一之中又有矛盾,主伴相依,重重无尽,最后归于一相圆融。故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体即用,用即体,整个相对矛盾之宇宙,变成体用圆融的法界,十玄门是六相之更进一步的解释,不过是把对立差别之万法归原于圆融平等之本体。或由圆融平等之本体,而推究一切矛盾对立之统一无碍,但六相十玄皆是言诠的理论的,本身就是相对的,最后要加以否定和扬弃,然后才能进入真实绝对的国土,然后才能肯定一切。

  真言宗的外衣,更是离奇得吓人了!但他的骨髓,仍是由相对进入绝对,使现象变为实在,是要以“六大”、“四曼”、“三密”等方法为桥梁,而进入于大日如来之国土的,要把相对的肉体,大日如来的法身合而为一,使一切相对者如声音、形式、思想等等皆还原为绝对,变为自己的原因。这道理与禅宗吻合,而所发挥的五智九识,则是唯识宗四智八识的修改和补充,因为真言宗是比较后出的,所以吸收各宗的精髓。可是,千万不要迷恋着那离奇的外衣,那不过是渲染着印度宗教的神秘色彩,如果你被这些色彩所疑惑,那就不可设想了!所以古人相诫说:“不知教相的事相家,三传之后,当坠外道。”最后,你还是要把这套家伙无情的扬弃,然后能与大日如来的真正法身合一,宇宙人生万物皆是绝对,皆被肯定了。

  (有些讲康德哲学的人,以为康德所谓心,并不是个人底心,而是一“逻辑的我”的心,此“逻辑的我”的心,亦是属于“法我”的。)

  禅宗本来没有外衣的,因为他是以“不立文字,直指人心”为宗旨的。如果我们一定要找出他的外衣的话。那末,那些祖师们所惯用的接引学人的“喝棒怒骂”的办法,和灯录、语录上那些奇特的动作和语句,便是他的“不可知”的外衣了。禅宗亦是由相对进入绝对的。他的方法是最直接的,不作诸多否定,而只作最后之一否定,就是打破无始无明进入真如绝对国土的直接方法。但是,你一进入绝对之后,那“不可知”的外衣,在你却是“可知”的了;那套“喝棒怒骂”的奇特动作和语句,原来却是直接表示绝对体用的,这时,宇宙人生万事万物皆还原为绝对,皆被肯定了。在禅宗的本意,是不需要外衣,亦不愿意有外衣的,这和他的宗旨相违背,但传至现在一班不彻底的伪祖师们,却偷偷的把小乘禅法的外衣给披上了,这是我们所要坚决否认,并予以无情的取消的。

  净士宗亦是由相对进入绝对的,他的方法大略可分两种:一是间接的,以持名念佛为代表;一是直接的,以实相念佛为代表。间接的方法,是藉持名发愿之力,与弥陀之愿相应,进入极乐世界的西方净土。在极乐世界中,一切相对和矛盾,已归统一,所以只有快乐,而没有烦恼,但这是相对的绝对,还要把极乐世界“扬弃”,然后能进入真正绝对的法身净土。实相念佛与参禅差不多,直接否定无始无明,而进入法身净土,是一班明心见性的禅宗祖师所发挥的,如维摩诘中发挥的法身净土,和六祖之“自性弥陀”便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念佛之意义,是要把一切力量集中于一声佛号,成为最大之否定力,一切相对和矛盾,遇之即被击碎,一声佛号,好像变成了一个大熔炉,相对和矛盾,一进去便被熔化,一切相对的妄想、自相、共相、善恶、生死等等,通通不能立足,整个相对宇宙,被消归于一声佛号之中,便是达到相对的统一和相对的净土。元朝中峰禅师形容此一声佛号之否定力曾说:“一声佛名,直下便无异见,原夫即佛之念,如太阿剑横按当轩,即念之佛,如大火轮星腾焰炽,使万物婴之则燎,触之则伤,厉精久立,念外无别佛,佛外无别念,身心一致,能所两忘,其到家之说,不容有声,捷径之词,何劳挂齿。”但是,最后达此一句佛号,亦被自己的力量所否定,能缘之心,忽然脱去,便达绝对的法身净土,便是满证了。这时,宇宙人生成事万事万物皆还原为绝对,秽土即净土,一切皆肯定。

  三论宗之外衣是:(一)、八不破邪论。(二)、真俗二谛论。(三)、无所得中道论。此宗乃最着重于否定方面的,他认为否定即是肯定,破邪即显正。因为当龙树之世,印度大小空有之争极烈,外道邪说亦已抬头,龙树为保卫释迦绝对宗旨,故于绝对的立场上发挥中观等论,以否定大小空有等相对之说,龙树认为:“邪破未尽而还欲显正者,则其所显者邪也,非正也。倘邪破已尽,则不显自显。”谓之“破显同时。”换句话说,就是否定相对还没有终止,便想肯定绝对,则所肯定的,皆是相对,不是绝对。(西洋辨证法,就是没有把相对的根源否定,否定还没有终止,便欲肯定绝对。所以没有超越相对的范围。)八不中道就是把一切相对归纳为八种范畴而加以否定,以暴露他不是绝对。八种就是生灭、断常、一异、去来,是四个对立者,这是当时印度哲学家所争论的重心,故特地等他来做相对的代表和否定的对象。相对的东西,不是最后的真理,不是真实的存在,故斥为“邪”、“执”、“偏”,名为“八不”。“八不”已破,则绝对的“中道”便显露出来了,所以叫做“破邪显正”,其实就是“否定相对,进入绝对”。“真俗二谛论”是为表明绝对的立场而发挥的,绝对体中,言亡虑绝,无所谓真与俗,如果拿“真”来和“俗”对立,那末,真和俗便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了。释迦所以说真俗二谛者,不过是欲使众生明白相对和绝对的道理,一旦进入绝对真实国土,真俗一样的被“扬弃”了。所以三论宗对于他宗所发挥之二谛,俱认为是相对的,而以自已所发挥的才是绝对的,所以有“四重二谛”之别,就是:(一)、有为世谛,空为真谛。(二)、空有为世谛,非空非有为真谛。(三)、二不二为世谛,非二非不二为真谛。(四)、二不二、非二非不二为世谛;言亡虑绝,绝四句,断百非为真谛。三论宗认为前三重是相对的,他宗外道所发挥的,最后“言亡虑绝,绝四句,断百非”才是三论宗所发挥的绝对真谛。“无所得中道论”亦是表明绝对立场的,意思就是否定相对未尽,欲肯定绝对者,就是有所得,有所得则不能超越相对范围。如果否定已尽,已入绝对,则绝对中道本来圆满现成,无有可得。就是说,绝对真如,本来存在,非因破邪之故而得的。三论宗是着重于否定相对,划清相对和绝对的界限,把你引到绝对的门口,进得去进不去,那是被引导者自已的事了。

  天台宗亦是龙树思想为根源的,在陈隋之间,通过了慧文、慧思而完成于智者大师之手的。因为自姚秦鸠摩罗什法师大量的介绍印度空论的经论到中国,佛籍日见丰富充实,但还是十分紊乱,没有什么正确的系统。智者大师以盖世奇才,适逢其会,把所有的佛经,大大的整理一番,根据慧文、慧思“一心三观”的原理,再运用无比的综合手腕,创立了这新的佛法体系,在当时实在是空前的创举,而且在系统上是相当整饬的。可是,天台宗的原理,是建立在相对的中道上,而没有进到绝对的本体上,所以是不彻底的。天台宗之所以成为不彻底的方法,乃受当时导源于僧肇辈的理论所影响。在秦晋之际,一班弃老归佛的大师们,用老子的“无”来解释佛家的“空”,产生了一种不彻底的协调理论,老子的“无”乃是有生有灭的相对本体(即无始无明),因此把佛家绝对本体的第一义“空谛”,看成同于相对的了。天台继承了这原理,遂有不彻底之结果,所以修天台的人,没有一位可以进入绝对的。

  起初是慧文禅师读《大智度论》至:“三智一心中得。”及《中论》之<四谛品>文:“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亦名为假名,亦是中道义。”遂立一心三观的方法(即空、假、中三观)。其实中道之语,乃是悟后的话,是站在绝对立场上说的,就是说:明心见性进入绝对之后,空、假、中皆还原为绝对中道体用的意思,但没有明心见性、没有超越相对的人,如果用这相对的心去观中道,中道便成相对的了。任你把假看成空,把空看成假,又将空假看成非空非假之中道,看来看去,不过是自已的脑筋作用,与绝对佛性无干。这是把相对和绝对混作一团的观法,一定没有结果的,就是“否定相对未尽,便欲肯定绝对,则所肯定的,不是绝对,而是相对”的原则。如《圆觉经》所说:“未出轮回,而辨圆觉,彼圆觉性,即同流转。”没有达到绝对的人,欲在空、假、中去找绝对,所找到的不过是流传的伪体罢了。华严宗杜顺和尚所立的法界四观,亦是犯了这毛病。未加否定,便欲肯定,未越相对,便欲主观的将相对与绝对强为一体,结果把绝对弄成相对(西洋哲学中一般讲绝对的,亦是犯这毛病),皆是不彻底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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