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为宋学发展的条件之一。 (中国哲学十讲二八五─三四一页)
周敦颐 (一○一七──一○七三) 是宋学开山祖,建筑在儒、道、释三派思想合一上的宋学最初的体系形态,到了周敦颐的太极图说及通书中,才算完成。
按道藏的 《 上方大洞真元妙经品 》 中,本有「太极先天图」 (道藏第一九六册) ,周敦颐乃据此而制成了他的太极图。
《 通书圣 》 第二云:「寂然不动者,诚也。」真是认贼为圣人!
先天易说
邵康节 (一○一一──一○七七) 其学说所谓「先天学」,用八卦图解释宇宙,又名「图书数象之学」,邵氏《观物外篇》有云:「太极既分,两仪立矣。阳下交于阴,阴上交于阳,四象生矣。阳交于阴,阴交于阳,而生天于四象 (按即日月星辰) 。刚交于柔,柔交于刚,而生地之四象 (按即水火土石) 。」于是八卦成矣。八卦相错,然后万物生焉,是故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八分为十六,十六分为三十二,三十二分为六十四。故曰:分阴分阳,造为刚柔,易六信而成章也。十分为百,百分为千,千分为万。独根之有干,干之有枝,枝之有叶,愈大则愈少,愈细则愈繁,合之斯为一,衍之斯为万,是故干以分之,坤以翕之,震以长之,巽以消之。长则分,分则消,消则翕也。 (冯友兰《中哲史》八三四所引在《百源学案》中,乃分别见于各处。)
这里所谓一,就是太极,太极由一念无明生。生阴生阳,便是相对之始,推之可至无穷,便是整个宇宙,皆是相对而成,返之则入太极,归一念无明 (太极归无极,是由一念无明归无始无明。)
天人合一论
张横渠 (一○二○──一○七七) 与周子曰为开山祖。
张氏在其作为宇宙本源的「太虚」中,发现其内部包含「一」与「多」、「有」与「无」的对立物统一的特性。一与多是相对,有与无是相对,所以他的本体是相对的本体。其 《 正蒙.太和篇 》云:「气本之虚,则湛本无形,感而生,则聚而有象,有象斯有对,对必反其所为……故爱恶之情,同出于太虚,而卒归于物欲。」
此段明明是描写无始无明,及一念无明完成相对宇宙之关系。
《 正蒙.动物篇 》 有云:「物无孤立之理,非同异、屈伸、终始以发明之,则虽物非物也。事有始卒乃成,非同异、有无相感,则不见其成。不见其成,则虽物非物。」又云:「两不立则一不可见,一不可见,则两之用息。」
此段明明是相对的证明,全是脑筋作用。
张氏谓「视天下无一物非我」,即我相。
二程
程明道 (一○三二──一○八五) 一元唯心论,陆象山哲学「主观唯心论」之开山祖。
程伊川 (一○三三──一一○七) 心物二元论,朱熹哲学思想的泉源。
程明道:「中庸之言,放之则弥六合,卷之则退藏于密。」是一念无明作用。
程明道 ( 《 河南程氏遗书 》 ) ,「万物莫不有对,一阴一阳,一善一恶。阳长则阴消,善增则恶灭。斯理也,推之其远乎,人只要知此耳。」
程伊川是理气二元,受华严宗「事理无碍」法界观的影响。
伊川「天地之化,既是两物,必动已不齐。譬之两扇磨行。使其齿齐不得,齿齐既动,则物之出者,何可得齐。从此参差万变,巧历不能穷也。」 《 伊川学案 》 又「物极必反,其理须知此,有生便有死,有始必有终。」
「道二,仁与不仁而已。自然理如此,道无无对,有阴则有阳,有善则有恶,有是则有非。」以上皆相对。
朱熹 (一一三一─一二○○) 理气二元论。同伊川。
以「涵养须用敬,进学则在致知」为基础。
以理为性,以气为形。
陆象山 (九渊)(一一三九─一一九一)
陆、朱之争,开始于淳熙十五年,关于周子的太极图说中「无极而太极」一语。双方书信往返数次 (见《象山全集》卷二及《朱子大全》卷三十六) 彼此诘驳至烈,终至说出「日斯迈而目斯征,各尊所闻,各行所知亦可矣,无复望于必同也。」无结果而休战。
张横渠
《 正蒙.太和篇 》 :「两不立,则一不可见;一不可见,则两之用息。两体者,虚实也,动静也,聚散也,清浊也,其究一而已。」
《 易说 》 云:「有两则有一,是太极也,……一物而两体,其太极之谓欤。」
《 正蒙.参篇 》 :「一物两体,气也。一故神,两故化。」
修养方法
明道云:「学者须先识仁。仁者,浑然与物同体,义、礼、智、信皆仁也。识得此理,以后敬存之而已。」又云:「学者不必远求,近取诸身,只明天理,敬而已矣。」
朱子之形上学,系以周濂溪之太极图说为骨干,而以康节所讲之数,横渠所说之气,及程氏弟子所说形上、形下及理气之分融合之。故朱子之学,可谓集其以前道学家之大成也。
朱子 太极
声声物物皆有个极……总天地万物之谓。便是太极。
太极只是个极好至善的道理。,….周子所谓太极,是天地人物万善至好的表德。
(冯友兰云:就其为天地万物之最高标准言,太极即如柏拉图所谓好好概念,雅里斯多德所谓上帝)。
太极形而上之道也,阴阳形而下之器也。是以自其著者而观之,则物静不同时,阴阳不同位,而太极无不在焉。自其征者视之则冲穆无朕,而动静阴阳之理,已悉在其中矣。 ( 《 太极图说注 》 )
理气辩
「未有这事,先有这理。如未有君臣已先有君臣之理,未有父子,已先有父子之理。不成元者此理,直待有君臣、父子,却旋将道理入于里面。」有其事必先有其理,此乃朱子之言也,然古来有弒君、弒父者,则必有弒君、弒父之理,则理未必尽善,或善恶皆存。而朱子却曰:「太极只是个极好至善的道理,……周子所谓太极,是天地人物万善至好的表德。」 (语类) 岂非自相矛盾?
如果说太极乃理,理觉善,而弒君、弒父之事是气,气是恶,则朱子又说:「天下无无理之气,无无气之理。有是理,而后有是气;有是气,则必有是理。」又说:「人人有一太极,物物有一太极。」这样看来,去人欲之私,存天理之正,圣人千言万理,只是教人存天理,灭人欲。是要去人欲之太极,而存天理之太极,太极便变成两个。
又云:「性、情、心,惟孟子说得好,仁是性,恻隐是情,须从心上发出来,心统性情者也,性只是合者底,只是理,非有个物事。若是有底物事,则既有善,必有恶,惟其无此物,只有理,故无不善。」这样看来,情与理既非有物事,又无不善。则天下万事万物,善恶是非皆与理性不相干,合不来。则讲理学究有何用处?理既无物事,则是空洞的「有」与「无」。「无」的东西,何能决定「有」的东西?
颜习斋对于程朱的理气二元论──即「理性善、气质恶」的命题加以批驳:「若谓气恶,则理亦恶;若谓理善,则气亦善。盖气即理之气,理即气之理。焉得谓理纯一善,而气质遍有恶哉?譬之目矣,眶疱睛,气质也;其用光明能见物者,性也。将谓光明之理专视正色,眶疱睛乃视邪色乎?…惟因有邪色引动蔽其明,然后有淫视而恶者始名焉,然其为之引动者,性之咎乎?气质之咎乎?若归咎于气质,是必无此目也,然后可全目之性矣。」 (《存性篇》卷一)
李卓吾说:「人之是非,初无定质。人之是非人也,亦无定论。无定质则此是彼非,并育而不害;无定论则是此非彼,亦并行而不相悖矣。前三代无论矣,后三代,汉、唐、宋是也。中间千百年来而独无是非者,岂其人无是非哉?咸以孔子之是非为是非,故未尝有是非耳。夫是非之争也,如岁时然,昼夜更替不相一也。昨日是而今日非矣;今日非而后日又是矣。虽使孔子复生于今日,又不知作如何是非,而遽以定本末行赏罚哉?」 ( 《 藏书.世记列传.总目前论 》 略)
朱子「主敬涵养」之法;伊川之「整齐严肃」;上蔡之「常惺惺」;和靖之「其心收敛不容一心物」也;延年之「默坐澄心,体认天理」;龟山之「静坐中观喜怒哀乐未发前作何气象」。
李翱<复性书>云:「是故诚者,圣人性之也,寂然不动,广大清明,照乎天地,感而遂通天下之故。」能照天地,则是一念无明;无始无明,乃无知无觉者,不能照也。
又云:「道者,至诚也。诚而不息则虚;虚而不息则明;明而不息则照天地而无遗。」
朱子对佛法之批评
朱子对于佛法仅极得一点小乘之皮毛,故其对佛法之批评,荒谬之极!佛家「空」字,固难懂。《楞伽经》上有七种「空」,唯识宗有五种「无为」,其理极为精奥。朱子对于佛家的「空」字仅作「空无」解,而以之来批评佛法,其浅薄实不值佛徒之一笑!《心经》「色即是空」一语,本为「色即是佛性本体」之意。而朱却解作「色即是空无」。其语类中有云:「若佛家之说,都是无。以前也是无,如今眼下也是无。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大而万事,细而百体九窍,一齐都归于无。终日吃钣,却道不曾咬着一粒米;终日着衣,却道不挂着一条丝。」此等外行语,如给禅宗祖师听见,一定要打三十棒,赶出山门外去。又佛家之「第一义空」,即是「如来实性」,亦名「实相」。有人问古师云:「佛性是什么?」答云:「石头」、「瓦块」或答「灯笼」、「露柱」、「干屎橛」,此乃表佛性无所不在。可见佛性并非空无。而朱子却说:「释氏说空,不是便不是,但空里面须有道理始得。若只说道我是个空,而不知有个实底道理,却做甚用?臂如一渊清水,清冷澈底,看来一如无水相似,他便道此渊只是空底,不曾将手去探是冷是温,不知道有水在里面。释氏之见正如此,今学者贵于格物致知,便要见得到底。」朱子所谓「里面须有道理始得」 … (缺)
易
易曰:「易无思也,无为也,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寂然不动」是无始无明;「感而遂通,天下之故」是一念无明。
北宋智圆,自号中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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