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曰:“天上天下,惟我独尊。””此乃譬喻佛性之绝对无二耳。后人不解此义,或目为神话,或疑释迦佛未能平等者,非也。佛经中多用此笔法表示绝对佛性,不可以常理揆之。故曰:“依文解义,与佛作冤。”故云门禅师云:“当时我如见,一棒打杀与狗子吃,却图得天下太平。”此语乃为佛伸冤也。琅琊觉禅师拈云:“将此深心奉尘刹,是则名为报佛恩。”学者可参焉。“惟我独尊”表示法身,非肉体也,非是佛不平等自是也。
师示众云万法唯心,心外无法
佛与法不同,佛者,绝对也,真如也;法者,相对也,妄想也。凡所为法皆无明妄心所造,故曰:“万法唯心,心外无法。”唯心者,唯一妄心造也。故十八共法之第六云:“无已知不舍,万法已知便应舍,因其是妄心,妄心变幻无常,故法亦无常,名为因缘,名为方便。”佛说法如筏喻,已登彼岸便应舍,以其妄也。知其妄而说之者,欲以妄除妄,以幻破幻也。非此无以度众生,非舍则被法缚,无以成佛,故曰:“无有少法可得。”故曰:“我四十九年说法,未曾说着一字。”以其与真如本体无关也。真如本体不可名,而强名之为佛。佛字应舍,以其假名也;而佛之本性不舍,以其真也。既得其真,则佛字为赘尤,故赵州曰:“佛之一字,我不喜闻,老僧念佛一声,嗽口三日。”马祖曰:“非心非佛。”佛字当应舍,何况法乎?《心经》一连用十几个“无”字把诸法舍尽,然后才入“究竟涅槃”,破尽相对,然后才能入绝对,留着一法便是有余、有漏,不能究竟涅槃矣。既已涅槃,则一真一切真,佛亦真,法亦真,一切皆佛性、皆真心,此时再说“万法唯心,心外无法”便对。同是一心,早妄今真,同是一语,早非今是。个个字相同,而意义完全两样,此佛法之所以难懂也,学者慎之。
--------------------------------------------------------------------------------
二、勘用功
师示众云认苦行为修道
出家人修苦行,自较诸一般放僻邪侈者为胜,但单修苦行不明佛法,不懂参禅,则不能明心见性,徒苦其身而已。昔释迦佛起初在雪山修苦行,六年未能悟道,觉苦行之无益,遂弃去,进饮食振精神,坐菩提树下见星坠而悟道成佛。又,《中阿含.罗摩经》谓,佛陀曾到鹿野苑,访问修苦行之五比丘,认为自烦自苦,非圣贤之求法,是见佛并不主修苦行。《黄檗传心法要》云:“勤修苦行,草衣木食,不识自心,尽名邪行,定作天魔眷属,如此修行,当复何益?”以因果而言,修苦行者,来生可多得享受及美满生活而已,与成佛无关也。倘今生修苦行,来生生富足家,富家子弟又造业,又再生贫苦之家,一贫一富轮回辗转有何结果?故出家无须过于吃苦致损神,只要能明佛法参禅用功,今生虽未成佛,来生慧根不坠,仍可继续修持,愿力坚强,精进勿懈,定有成佛之一日。愿出家人千万勿错认苦行便是修道,便可成佛也。僧那禅师云:“不明本心,专修苦行,如黑夜行险道。”
师示众云三大阿僧只劫修行
教中谓须经三大阿僧只劫修行方能成佛,此乃指修声闻道而言耳(又谓举首低头皆可成佛,此乃譬喻之语)。人或以成佛须经如许长久时间,遂不肯努力修行者,乃大错也。若就宗门道理而言,直下顿了本心,本来是佛,三大阿僧只劫不消一刹那便可越过矣。雪峰诗云:“一念虚凝已万年。”岂可以世间时日计之耶!
《黄檗传心法要》云:“闻有菩提涅槃、三僧只劫修成佛道,皆属声闻道,谓之声闻佛。唯直下顿了自心本来是佛,无一法可得,无一行可修,此是无上道,此是真如佛。”
又《达摩破相论》云:“问:“如佛所说,我于三大阿僧只劫无量勤苦,方成佛道,云何今说唯只观心,制三毒,即各解脱?”答:“佛所说言无虚妄也,阿僧只劫者,即三毒心也。胡言阿僧只,汉名不可数,此三毒心,于中有恒河沙恶念,于一一念中皆为一劫,如是恒河不可数也,故言三大阿僧只。真如之性既被三毒之所覆盖,若不超彼三大恒河毒恶之心,若何名为解脱?今若能转贪、瞋、痴等三毒心为三解脱,是则名为得度三大阿僧只劫。””末世众生愚痴钝根,不解如来三大阿僧只秘密之说,遂言成佛尘劫未期,岂不贻误行人退菩萨道!
师示众云入定
入定者,小乘人用功,枯坐断六根思想是也。大乘人用功不住心、不看静、不沉空、不入定。今每有一般出家或在家人,坐着十天八天不吃饭,和三家村里的土地一样,名为入定,以为这样用功便可成佛,此乃大错。昔智隍禅师庵居长坐,玄策禅师造庵问云:“汝在此作甚么?”曰:“入定。”策云:“汝云入定,为有心入耶?为无心入耶?若无心入者,一切无情草木瓦石应合得定;若有心入者,一切有情含识之流亦应得定。”隍曰:“我正入定时,不见有有无之心。”策云:“不见有有无之心,即是常定,何有出入?若有出入,即非大定。”隍无对。良久曰:“师嗣谁耶?”策云:“我师所说,妙湛圆寂,体用如如,五阴本空,六尘非有,不出不入,不定不乱。禅性无住,离住禅寂;禅性无生,离生禅想。心如虚空,亦无虚空之量。”语见《六祖坛经》。盖见性之后,自性如如不动,行住坐卧、穿衣吃饭,一切都在定中,才是大乘定。
《传灯录.怀让禅师传》云:“开元中有沙门道一住传法院,常日坐禅。师知是法器,往问曰:“大德坐禅图甚么?”一曰:“图作佛。”师乃取一砖,于彼庵沙石上磨,一曰:“师作甚么?”师曰:“磨作镜。”一曰:“磨砖岂得成镜耶。”师曰:“坐禅定得作佛耶?”一曰:“如何即是?”师曰:“如人驾车不行,打车即是?打牛即是?”一无对。师又曰:“汝学坐禅?为学坐佛?若学坐禅,禅非坐卧;若学坐佛,佛非定相,于无住法不应取舍。汝若坐佛,即是杀佛,若执坐相,非达其理。”一闻示诲,如饮醍醐。”临济云:“山僧说向外无法,学人不会,便即向里作解,便是停壁坐,舌拄上齶,湛然不动,取此为是祖门佛法也。大错!”
师示众云参禅执坐
一般误认参禅要当静坐时参,此乃错误,参禅不拘行住坐卧。马祖云:“参禅不执坐,坐即有着。”《六祖坛经》云:“又有迷人,空心静坐,百无所思,自称为大,此一辈人不可与语,为邪见故。”又告志诚云:“住心观净,是病非禅;常坐拘身,于理何益?听吾偈曰:“生来坐不卧,死去卧不坐;一具臭骨头,何为立功课?””又云:“此门坐禅,元不着心,亦不着净,亦不是不动。”又云:“何名坐禅?此法门中,无障无碍,外于一切善恶境界,心念不起,名为坐;内见自性不动,名为禅。善知识!何名禅定?外离相为禅,内不乱为定。”荷泽禅师云:“大乘定者,不用心、不看静、不观空、不住心、不澄心、不远看、不近看、无十方、不降伏、无怖畏、无分别、不沉空、不住寂,一切妄想不生,是大乘禅定。”又云:“不在坐里,若以坐为是,舍利弗宴坐林间,不应被维摩诘呵。不于三界现身意,是为宴坐;但一切时中见无念者,不见身相,名为正定;不见心相,名为正慧。”
《坛经》云:“道由心悟,岂在坐也?”经云:“若言如来若坐若卧,是行邪道。何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无生无灭,是如来清净禅;诸法空寂,是如来清净坐。究竟无证,岂况坐耶?”
《坛经》云:“迷人着相法,执一行三昧,直言常坐不动,妄不起心,即是一行三昧,作是解者,即同无情,却是障道因缘。善知识!道须通流,何以却滞?心不住法,道即通流;心若住法,名为自缚。若言常坐不动是,只如舍利弗坐林中,却被维摩诘呵。善知识!又有人教坐看心观静,不动不起,从此置功,迷人不会,便执成颠,如此者众,如是相教,故知大错。”
师示众云不倒单
丛林有一般修行者长坐不卧,谓之不倒单,虽然不倒单,却坐着打瞌睡,认此为了不起的功夫,错误属甚!佛制比丘修行四事具足,四事者:衣服。饮食、卧具、医药是也,可见佛并不叫人不倒单。既然坐着打瞌睡,何不放下身子好好的睡一觉,让精神充满好再用功?人或讥不倒单者为“入冬瓜定”,未入定而变成冬瓜,虽成佛何益?临济云:“乃至孤室独宿,一食卯斋,长坐不卧,六时行道,皆是造业底人。乃至头目髓脑、国城妻子、象马七珍尽皆舍施,如是等见,皆是苦身心故还招苦果。不如无事纯一无杂,乃至十地满心菩萨,皆求此道流踪迹了不可得,所以诸天欢喜地神捧足,十方诸佛无不称赞。缘何如此?为今听法道人,用处无踪迹。”
龙门佛眼禅师云:“近日有者一向秖恁坐地,初时惺惺地,饷间便瞌睡,十个九个坐地睡着,苦苦不会做功夫,那里硬坐要会!不是此理。怎生见得?丹霞竖起拂子,庞居士举起槌子,丹霞掷下拂子,居士放下槌子。”又云:“昨日公案作么生?丹霞放身卧,居士便出去,此如不是真实知音,岂容你乱说下注脚。又岩头说道:“夫沙门者,一一从自己胸襟流出,盖天盖地始得,那处是静坐思量来?”先师(按即五祖演)道:“你睡时睡时参取,吃饭时吃饭时参取。”又古人道:“坐时有坐时道理,立时有立时道理。”岂不见投子问翠微:“西来密旨可得闻乎?”翠微伫立顾视,投子云:“未晓玄言,乞师再指。”翠微云:“更要将第二恶水泼在!”投子便悟。诸人不得受用,在十二时中误过多少好事。”
师示众云僧人学辟谷
有一般僧人,学外道辟谷之术,不吃米饭,唯吃百花丸、黄精丸等药,以为这样可以长生悟道,行之既久,骨瘦脸黄,头眼昏花不能支持,始进饭食,自苦其身毫无益处,宜切戒之。祖师每讥道家为守尸鬼,就是成仙仍在六道之中,不过一守尸鬼而已,有何价值?昔印度有牛戒外道,日但吃草;又有狗戒外道,但吃人粪。佛斥之曰:“你作此恶因,来世定投生为牛为狗…
《月溪法师语录(二)》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