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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摩罗什(郭朋)▪P5

  ..续本文上一页法”“毕竟空”;一切客观存在的物质世界,都是不真实、不存在的。这也正是《三论》的观点。

   其四:“众缘生法,非有自性,毕竟空寂。……众缘生法,则无自性,毕竟常空,从本以来,无生相。”(《答实法有义》)这是《中论》“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的思想。

   其五:“为钝根众生故,说无常、苦、空,……令断爱、得解脱;为中根众生故,说一切法无我,安稳、寂灭、泥洹,是众生闻一切法无我,……即断爱、得解脱;为利根者,说一切法,从本已来,不生不灭,毕竟空,如泥洹相。”(同上)把“毕竟空”义,摆在最高一级,这还是《三论》的观点。而把“众生”分为“钝”(下),“中”、“利”(上)三等,这仍然是封建等级制在佛教神学思想中的反映。同时也表明,罗什不但是一个宗教唯心主义的思辩学者,而且也是一个僧侣主义者。

   (三)有关经论的一些序文。从僧叡等人撰写的《大品》、《四论》等的《序》文中,也可看出罗什的一些思想线索。如:僧叡在《大品经序》里,说罗什“扇龙树之遗风,振慧响于此世。”(《大正藏》卷五五,页五三(上))则罗什思想,当可想见。僧叡在《大智释论序》里,说罗什“常仗兹(论)为渊境,凭高致以明宗。”(《大正藏》卷五五,页七五(上))以《智论》为“渊境”,依《智论》而“明宗”,说明罗什确是“扇龙树之遗风”的人。慧远在《大智度论抄序》里,说罗什“宏才博见,智周群籍,翫服斯《论》,佩之弥久。”(同上书,页七六(上))在“群籍”中,独对《智论》“佩之弥久”,则罗什思想的归宿处,显然可见。僧肇在《百论序》里,说罗什“常味咏斯《论》,以为心要。”(同上书,页七七(中))以《百论》为“心要”,自然是以《百论》的思想为思想了。总之,罗什的思想就是《四论》的思想。虽然罗什也翻译了诸如《法华》、《维摩》一类大乘经典,但从上述资料中可以看出,罗什的思想,是属于《般若》、《三论》系的大乘空宗的。

   根据上述情况,可得出以下结论:尽管罗什的翻译范围,并不限于《般若》、《三论》系统的空宗经论,但其思想的归宿点,却是大乘空宗的。因此:就世界观说来,罗什是一个否认物质世界客观存在、主张“一切皆空”的唯心主义者。“从本以来,无所有,毕竟空”,便是这种唯心主义者的典型观点。从认识论上看,罗什是一个形而上学者。“所观之法,灭一切戏论,毕竟寂灭相”;“法性常住,如虚空,无有为、无为等戏论”。正是罗什形而上学的认识论的典型表现。

   三、鸠摩罗什在佛教史上的

     地位和影响

   在中国佛教史上,鸠摩罗什是一位享有很高声誉的人;对于以后佛教的发展具有重要影响。现从以下三个方面,对罗什作一总的评价:

   (一)上文已经指出,名列中国佛教史上“四大译师”(罗什、真谛、玄奘、不空)之首的鸠摩罗什,在中国佛教发展史上具有广泛影响。大家知道,印度初、中期大乘佛教的两大学派——中观系和唯识系,也就是大乘的空宗和有宗,分别系统地介绍到中国来的,后者是玄奘,前者就是罗什。由于《三论》的译出,龙树——提婆系的中观学说,便被完整地系统地介绍到了中国;而且,不久就导致了南北朝《三论》学派的兴起和隋代三论宗的创立。罗什译出的《法华》和《弥陀》,分别成了天台、净土的“宗经”。单就这方面说来,罗什在中国佛教史上的影响,甚至大于玄奘。当然,总的说来,在中国佛教史上的地位,玄奘高于罗什,而就对于以后佛教某些宗派的思想影响来说,罗什的影响确是大于玄奘的。至于其余所有的佛经翻译家(包括真谛、不空等人在内),他们在中国佛教史上的地位,都远不及罗什。罗什由于自己的译经业绩,赢得了在中国佛教史上高于他人的历史地位。

   (二)罗什到长安后,姚兴即“待以国师之礼”。可见姚兴对于罗什的推崇。僧肇曾经说过,“道与神会”、“弘道终日”的姚兴,“独与什公神契”(《涅槃无名论•奏秦王表》,《大正藏》卷四五,页一五七)。这又表明姚兴同罗什的关系是多么的深切。其所以如此,就是因为姚兴清楚地意识到,为了维持姚秦王朝的统治,需要罗什及其所代表的思想为之服务。上文已经指出过,羌族出身的姚秦王朝的统治者,同其他诸“胡”一样,他们既没有儒家思想的传统,也没有道家思想的传统,尽管他们也在提倡“儒风”,但是,姚兴懂得,作为思想工具,佛教更加有用一些。正是在这种历史背景下,姚兴才“独与什公神契”,而且“弘道终日”,亲预译事。罗什呢?他既要“依国主”,“立法事”,自然也得要为维护姚秦王朝的封建统治而积极效力。“虚己善诱,终日无惓”!“三千徒众,皆从什受法。”(《出三藏记集》卷一四《罗什传》)便是这种效力的具体表现。由于罗什及其弟子的大力宣传,以至姚秦境内“州郡……事佛者十室而九”(《资治通鉴》卷一一四)!尽管《资治通鉴》的记载可能有所夸大,但是,姚秦之世的佛教得到广泛传播,当是勿庸置疑的。姚秦之世,佛“道”之所以那样的盛行,是和罗什其人大力弘传分不开的。这也是罗什在维护姚秦王朝的统治方面所起的一种历史作用。

   (三)归根结柢,罗什是一个僧侣主义者。这主要表现在:

   首先,在宗教思想上,罗什一方面讲“一切皆空”,同时却又大讲“涅槃”、“解脱”。为了适应封建统治的需要,他不仅依据经典教义,把“众生”分为上、中、下三等,而且还独出心裁地把“真如”、“法性”、“真际”这些大乘佛教的最高“理性”,居然也划分为上、中、下“三等”。这更是突出地反映了罗什的僧侣主义者的面貌。

   其次,基于他的宗教思想,大搞宣传宗教的活动。对此,《资治通鉴》也有记载:“秦王兴,以鸠摩罗什为国师,奉之如神!亲帅群臣及沙门听罗什讲经。又命罗什翻译西域经论三百余卷。大营塔寺。沙门坐禅者常以千数。公卿以下皆奉佛。由是州郡化之,事佛者十室而九!”(《资治通鉴》卷一一四)可见当时罗什的宗教宣传,产生了多么严重的社会影响!

   再次,罗什“被逼”娶妻(注:据史书记载,罗什前后凡三次娶妻:1.吕光攻破龟兹后,强迫罗什娶龟兹王女为妻;2.罗什到长安后,姚兴又“以妓女十人,逼令受之。”——这两次的“被迫”娶妻,并见于僧祐、慧皎和《晋书》的三《罗什传》。3.罗什“尝讲经于草堂寺,(姚)兴及朝臣、大德沙门千有余人,肃容观听。罗什忽下高座谓兴曰:有二小儿登吾肩,欲鄣,须妇人。兴乃召宫女进之,一交而生二子焉!”——这一记载,唯见于《晋书•罗什传》,可能不实;但另两次娶妻,当属史实。)后,“诸僧多效之。什乃聚针盈钵,引诸僧谓之曰:“若能见效食此者,乃可畜室耳”。因举匕进针,与常食不别。诸僧愧服,乃止。”(《晋书》卷九五《罗什传》)自己娶妻,又不让别人学样,难于以理服人,于是就变了一场“吞针”的戏法,居然吓唬住了想要学样的人。

   在中国佛教史上,罗什是一位享有很高声誉的人,但他终究又是一个佛教僧侣啊!

  

  

《鸠摩罗什(郭朋)》全文阅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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