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众生法”、“佛法不异世间法”(海五、八“事纪”;居士林林刊七期)。按:自传忘上海佛教居士林之讲演。林刊谓系二十三、二十四日,与事纪不合。林刊谓系星期日及星期一,知林刊误。大师应约再到镇江,游金、焦、鹤林诸胜。卢润州(佛学研究会会长)请于超岸寺说法,大师讲“即俗即真的大乘行者”,象贤记(自传十八;诗存;文)。按:自传忘去上海,故谓“从南通乘轮船再到镇江”,误。
三十一日(“八月二日”),大师回抵武院,翌日开学。新生有寄尘、机警、亦幻、墨禅、虞佛心(德元)、苏秋涛等。是期,改推汤铸新为院董长。请善因为都讲,唐大圆、张化声任教。研究部生,大师自为教导,授大乘五蕴论、发菩提心论,并发端而未竟。“四大种之研究”,“律仪之研究”,“知识行为能力是否一致”,均是时讲(自传十八;海六、一“事纪”)。是年秋,武昌佛教女众院创立(自传十八)。九月十三日,“中秋”,集院众赏月(朱善纯“甲子中秋佛学院同人赏月记”)。大师有和隐尘诗:“万方正多难,秋月又圆明。忽悟尘劳海,原为法乐城。大悲来地狱,至德发天声!翘首瞻空际,无言意自倾”!十月(“九月”),北京佛化新青年会停顿,宁、张离京返川。前以僧界反对;次(“七月二十八日”)有民生通信社发出消息,指张宗载为留俄共产分子(长老反对,伎俩原来如此)!虽经向中外报章声明,民生通信社道歉了事,而形势日非,迫得暂告停顿(海五、八“事纪”;海六、二“宁达蕴特别启事”)。十一日(“九月十三日”),大勇于北京慈因寺成立“藏文学院”开学(海五、十二“事纪”)。武院之大刚、超一、法尊、观空、严定、法舫等往从之。大勇此举,得汤铸新、胡子笏、但怒刚、刘亚休、陶初白等赞助(自传十九)。按:自传谓“冬间开始成立”,误。海潮音自九期起,改由张化声主编(十五年来海潮音之总检阅)。二十四日(“九月二十六日”),萧耀南往宝通寺,礼请持松修护国般若经法七日;继又开结缘灌顶法会六日(海六、一“事纪”)。秋杪(“九月”),大师忽召集全院员生,宣布院务暂交善因代行;留函致院董会,辞院长职。即日搭轮离汉。突如其来之行动,颇滋武汉缁素疑讶(自传十八;海六、一“事纪”)。离院原因,自传谓:
“春起,我已得了胃病,入夏渐剧。……拟作短期完全休息。又因第二期系随他意办,亦减少了热心及松懈了责任”(参看略史)。今谓:因病休养,亦其一因。大勇于去年七月十日来书,即有:“尊恙实由思考过度,脑力损伤所致。……静养数年之说,不可缓也”。大抵法务繁冗之余,体力或感不胜,遇事缘乖舛,则思退休。而办学不能如己意,实为主因。“隐尘(大部分院董)对我亦渐持异议”;其所以异议,一则信仰倾向密宗;隐尘同乡萧督,亦转就宝通寺求修密法。信仰异趣,经济亦转用于彼。去年“理想之佛学院计划”,今年暑期提出之办法,均以经费藉口而不行。再则,佛化新青年会若此革新,与隐尘等转趋于神秘,宁无不快之感!武汉信众之日见离心,实大师突然离院之因!大师以见密宗之兴为幸,密宗起而大师之事业挫折。大师含容广大,卒以矛盾碍其统一,当非初料所及!按:自传谓抵南京时,适“齐卢之战将作”。考是战起于九月三日,此行决不在此时;殆上次回武院时所经情形。
大师抵上海,谒士老。适奘老来沪。朗清邀住雪窦分院,始与朗清缔交。大师访赵南公,取“人生观的论战”,科学与哲学等书。从奘老回甬,静养于鄞江桥之黄杜嶴之云石洞,凡月余(自传十八;奘老为编者说)。欧战引起西方文明破产之说,而儒佛一时兴起,谛老、印老、大师与欧阳竟无等广事弘扬,并乘此气运而来。然西方文明破产而并未毁灭,迨五四运动起,西方文明又日见抬头。去年,以张君劢之人生观演辞,引起丁文江之驳斥,有科学与玄学之战。是年,以印哲泰戈尔来华,更转为精神文明与物质文明之争。争辨续续未已,唐钺与张东荪均有意见发表。大师静居岩洞,寻其诤论所在,乃发前“唯物科学与唯识宗学”之义,撰“人生观的科学”(自传十八)。大师尊重科学之经验,且以一切学术根源于经验:“科学以能致谨于经验见长,洵为自悟悟他最良之方法。然据我的观察,宗教、玄学、哲学,亦同以感觉的徵验为出发点,不过其感验有诚谛不诚谛,……依之由思念推辨所知之义理,有契当不契当”。
但一般之科学经验,未得究竟,佛法乃足以完成之。故云:“现时狭义的科学,犹未能扩充心觉以得全宇宙之诚验,故不足以达究竟。复次,现时狭义的科学家所用科学方法,未能自祛其能感知上的心病;又于所用方法,及所获成绩──知识及由科学知识所成之事物,不免沾沾自喜,得少为喜而生执著,故其错误仍难尽去”!“科学的方法,当以扩充感验的能力为最要。而今于视觉、听觉,虽已有扩充方法,然于嗅觉、尝觉、触觉之扩充方法既极短缺,而于意觉又祗有论理训练之一法,……不能施于意觉发动幽微之际,而分解修缮之以扩充其纯正感觉之力量。……余认“瑜伽方法”加入于现时狭义的科学方法,即为广义的科学方法。以之得成由纯正感验所获之明确理知,即为广义的科学,亦由乎此。盖瑜伽方法,不先立何标的(禅宗),但先澄静其意觉而进为分析之观察,由是得到直接之感验,而构为善巧之说明,俾众同喻。依纯正感验所构成之明确理知,此非科学,则科学复是何物”?论及人生观,大师抨击梁漱溟之以佛法为“反复剿绝”,说明即人成佛之真义:“人乘法,原是佛教直接佛乘的主要基础,即是佛乘习所成种的修行信心位。故并非(如梁氏说大师)是改造的,且发挥出来正是佛教的真面目。此因释迦出世的本怀,见于华严、法华,其始原欲为世人显示一一人生等事实三真相(遍觉的、律法的、调和的),俾由修行信心进趣人生究竟之佛乘。……无如仅有少数大心凡夫若善财童子等,及积行大士若文殊、普贤等,能领受其意。其余大多数科学幼稚、人情寡薄,……如聋如盲,不能同喻。为适应此印度的群众心理:乃不得已而示说人天乘福业不动业之报,及声闻乘、独觉乘解脱之道”。“以今日征服天然、发达自我之科学的人世,已打破向神求人天福德,及向未有以前求外道解脱之印度群众心理;正须施行从佛本怀所流出之佛的人乘,以谋征服天然后欲望炽盛,及发达自我后情志冲突之救济。且可施
行此佛的人乘,俾现时科学的人世,基之以进达人生究竟,以称佛教本怀,以显示佛教之真正面目”!病愈,大师慕雪窦寺名胜,偕奘老往游。适一雨三日,竟不得出门纵观。乃繙阅山志,哦诗遣闷,“雪窦寺八咏”,皆卧游所成(自传十八)。大师抵甬,慈溪保国寺主一斋,邀往游憩,住可一月。日居无事,又作“大乘与人间两般文化”,及“起信论唯识释”二书(自传十八)。按:“重纂保国寺志序”:“十四年冬,余寓寺经月”,乃十三之误。又“大乘位与大乘各宗”,谓:“起信唯识释,是民国十三年春著”,春应为冬之误。“大乘与人间两般文化”,曾再讲于庐山、如皋,盖针对物质文明精神文明之争而作。大意谓:两般文化,为东方西方所共有,特有所偏重。再则此两者各有利弊,应以大乘导化之使完善。此为大师融通世学之根本方式。
┌理智上是离言契性的│┌─甲─┤行为上是克己崇仁的│││└信向上是融迹同本的人间两般文化─┤│┌理智上是藉相求知的││└─乙─┤行为上是纵我制物的│└信向上是取形弃神的┌甲……实事……善体……存性┌─利─┤│└乙……虚利……利用……厚生人间两般文化─┤│┌甲……妖怪……苟惰……沈迷└─弊─┤└乙……封蔽……奋斗……失望
“起信论唯识释”,所以通唯识家(内院师资)之驳难者;继“缘起抉择论”之说意识缘起以引申论究之。其主要之意见,为审定论主依据之心境:“圣位菩萨之造论,皆依自证现量智境。……则马鸣造此论之依据点,必
在八地或初地以上之菩萨心境”。“登地以上菩萨心境,……有时有漏同异生,亦有时无漏同如来;有时执障相应染法现行,亦有时智证真如而无明暂断现行。……成唯识论之说等无间缘,第七转识有漏无漏容互相生,第六转识亦容互作等无间缘;皆依此登地以上菩萨心境说”。“此论示大乘法,谓众生心。……唯依据亦有漏可代表六凡,亦无漏可代表四圣之地上菩萨心,能说明之。此即予谓马鸣造此论依据点之所在也”。其后王恩洋复作“起信论唯识释质疑”,大师复略答之。十二月四日,孙中山应北方请抵津,主开国民代表大会以解决时局。大师自谓:其时发生两种新觉悟:“一曰、中华佛化之特质在乎禅宗。欲构成住持佛法之新僧宝,当于律仪与教理之基础上,重振禅门宗风为根本。二曰、中国人心之转移系乎欧化:于正信佛法之新社会,当将佛法传播于国际文化,先从变易西洋学者之思想入手”。对于重振禅风,后但偶一论及。而系乎欧化,则影响于大师此后之工作方针甚大。然宗教弘布于具有高度文化之新国族,原非一蹴可跻;从复兴中国佛教著想,则难免缓不济急之感!
民国十四年,一九二五(甲子──乙丑),大师三十七岁。
一月,武院院董会,推孙文楼来宁波,访谒大师于保国寺,恳回武院住持。适大勇、胡子笏函来,北京发起仁王护国般若法会,请北上讲经。大师乃允短期回鄂一行(自传十八)。大师出甬抵沪。以“科学的人生观”及“大乘与人间两般文化”,交泰东图书局发行。晤章太炎,与谈起信论义,及人乘阶渐佛乘义,颇得章氏激赏(自传十八;人生观的科学后序)。
二十三日(“腊月念八日”),史一如病卒于沪(海六、四“事纪”)。按:自传以史一如卒于十二年下半年,误。二十五日,乙丑元旦,大师抵汉口(大醒为编者说)。回武院,对院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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