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必在出家五众,尤在苾刍众”。海潮音,后得泰县信徒钱诚善、王诚普发心,移泰县居士林编发,第九卷得以续刊(第九卷海潮音续出之新希望)。
民国十七年,一九二八(丁卯──戊辰),大师四十岁。
一月九日,大师一度来沪,与玉慧观、山田谦吉等,作中日佛教徒联谊之聚餐,希予创办中之寰球佛教图书馆以协助(海九、一“佛教史料”)。大师度旧年于祖籍之崇德(明耀──古华法子──为佛性说)。今存“崇德访古华禅兄咏福严寺四景”(诗存)。时大师心情陷于极度失望,大有民初光景。出关来以佛法救世之雄心,民十受挫于净慈,知凭藉禅林以改进之不易。十三年再受挫于武院,知凭藉信众资助之不易。革命洪流澎湃,而新起之法相真言学者,唯日争住持佛教之分;新起之出家众,则唯宣传虚嚣而甚或离佛以去。何以适应大时代而扶佛法!大师颇有舍僧入俗之意趣。十六年,过长安;夏,约晤其胞妹;兹又度旧年于崇德。大师与故乡、俗眷而生关系,唯独此年。贯串以寻,不难见其心迹。且此固大师所明确论及者,如告徒众书云:“就出家之新佛徒言:余近在闽南演说之“救僧运动”:一、真修实证以成圣果,二、献身利群以勤胜行,三、博学深究以昌教理。……就在家之新佛徒言……:能有一领袖以团结之,皆十善菩萨为中心的新社会也”。
“余则徘徊瞻顾于积极救僧运动之第二(献身利群)第三项(博学深究),或转身从事于十善菩萨行,犹待观机再为选定焉”。“或转身从事十善菩萨行”,即入俗之意。然大师信愿真切,决非一般舍佛之类。就大师观之,佛法唯是随宜适化。如出家而有益于佛教,则出家;使在家而更有益于佛教,则在家。出家在家,胥视适应而异。而其本则造次弗离。了解大师对于佛法之心境,此固无可非议者也。二月十二日(“正月廿一日”),武昌佛学院院董会改组,推王慧力(森甫)为院董长(海九、二“武昌佛学院新生命”)。按:佛学院院董会略史,误以此为十八年事。十四日,“立春有感”(诗存):“微雪明明见,寒云密密封。远山增黯淡,流水自叮咚。人已度新岁,天犹带旧冬。乾坤不终蛰,一震起潜龙”!是月,大师命大醒、芝峰先后去闽南佛学院,主持学务。去冬,闽院发生学潮。会觉离院去南山寺;蕙庭解决乏术,事态恶化,寺务院务均陷停顿。蕙庭及学生代表传戒(巨赞)来杭迎大师;大师委大醒、芝峰往为整理。下学期始复正轨。其后数年中,闽院遂为大师教育事业中心(自传二十一;略史;大醒会觉巨赞为编者说)。大醒去厦门不久,编行“现代僧伽”,多涉人之臧否,为老派痛心。如净心致大师书云:“旧派意见,不难化除,而新派恐非易融洽。……昨阅现代僧伽一书,批评谛老、印老、及王一亭、黄涵老等。……任意污谤,云是猪头长老,蛆虫居士”。按:自传以蕙庭离厦,至夏初闽院发生学潮,全误。又闹学潮之主要者,为怀璞、悟开,自传所记之慈航、谈玄等,实无多大关系。盖大师未曾亲处其事,仅泛忆有此几人耳。是春,大师仍住灵隐。德人卫礼贤,于佛郎府大学组中国学院,函聘大师为院董,并请往讲学(自传二十二;寰游记)。
按:自传以此为去年秋冬事,今姑依当时之记。(一月)蒋中正复任总司令职。春,游杭之灵隐。与大师、玉皇(却非)合影以为纪念(自传二十一;海九、三“图”)。按:此照片流传甚广。不知何人剪去却非,仅留二人相。三十七年,编者亲见三人合影照相于灵隐寺。程演生、赵寿人,过灵隐相访(诗存外集)。暮春一别十年之老友昱山,重晤于灵隐,盘桓三日(人物志忆九),大师和其韵三首(诗存),一云:“春满湖山花满林,连朝阴雨阻探寻。老天不解如人意,何日方能慰此心!傥得狂风腾虎啸,尽教枯木作龙吟。浮云扫却晴空现,涌出红曦换绿霖”!大师于失望中雄心犹昔,与前立春有感诗同。昱山赠诗慰之(诗存外集):“性定曾经悟上乘,廿年煆炼更相应。青莲火里光华灿,信是人间第一僧!“佛法双肩早自承,青年逸气逐云腾。道宏世浊相知少,欧海波澜展未能”!时大师集抉择大乘,或抑或扬以导归中正之旧作,编为大乘宗地引论,交光华书局发行。是春多评内院之作:“生活与生死”,对吕澄“印度佛教史略”作;“论掌珍论之有为空量”,对吕澄“因明纲要”作;“再论唯识与法相”,对欧阳竟无“摄大乘论大意”作。三月,内政部长薜笃弼,有改僧寺为学校之议(海九、四“佛教史料”)。中大教授邰爽秋,有庙产兴学之具体方案,拟向全国教育会议提出(常惺“僧界救亡的一个新建议”),僧界大受震动。现代僧伽社等呼吁反对。大师以“中国信佛的革命民众领袖”名义,发表“对于邰爽秋庙产兴学运动的修正”。时革命空气尚存,即专志净土之印老,亦考虑僧制之整建,谓:“佛制固不可不遵,而因时制宜之道,亦不可不亟亟研求,以预防乎世变时迁”(海九、二)。然时佛教犹无政府认可之合法组织,交涉殊感不易!四月二十一日,大师作“对于中国佛教革命僧的训词”。大师计划之佛教革命方案,“我的佛教改进运动略史”,曾略述谓:“最根本者,为革命僧团之能有健全的组织。其宗旨为:一、革除:甲、君相利用神道设教的迷信;乙、家族化剃派法派的私传产制。二、革改;甲、遯隐改精进修习,化导社会;乙、度死奉事鬼神,改资生服务人群。三、建设:甲、依三民主义文化,建由人而菩萨的人生佛教;乙、以人生佛教,建中国僧寺制;丙、收新化旧成中国大乘人生的信众制;丁、以人生佛教,成十善风化的国俗及人世”。就其建设次第,称为三佛主义──佛僧、佛化、佛国;即“建设”之乙丙丁三项。大师首重建僧,故极力抨击抛弃佛僧主义而空言佛教之社会化。如云:
“中国的佛教革命,决不能抛弃有二千年历史为背景的僧寺。若抛弃了僧寺。以言广泛的学术化、社会化的佛教革命,则如抛弃了民族主义而言世界革命一样危险”!大师自谓:训词本以作革命僧团运动之纲领者,惜为大醒、芝峰公开发表,致革命僧团未曾实行组织(略史)。二十三日,沈嗣庄以克鲁泡特金译稿相访,因作“克鲁泡特金的人生善行学”。一般所称之伦理学、人生哲学、道德学,大师以为名“人生善行学”为当(文)。大师应之江大学约,讲“生命之研究”。春杪,大师病神经痛,移沪医治(自传二十一)。五月三日,日兵于济南造成惨案;七日陷济南。大师以“中国全国佛教会议代表”名义,与莹照致电日本佛教联合会,望其劝日本当局撤兵(致日本佛教徒电)。
时大师在沪,发起“全国佛教徒代表会议”,主消除僧界之歧见(新旧之争),容纳各种提案,成为全会决议,然后成立佛教统一机构以资执行(恭告全国僧界文)。时江浙有江浙佛教联合会之组织,圆映入京请愿(叶性礼“圆映老法师事略”)。大师应上海俭德储蓄会请,讲“人生的佛学”。以后人生佛教之甚多讲述,内容不外乎此:“佛法虽普为一切有情类,而以适应现代之文化故,当以“人类”为中心,而施设契时机之佛学。“佛法虽无间生死存亡,而以适应现代之现实的人生化故,当以“求人类生存发达”为中心,而施设契时机之佛学,是为人生佛学之第一义。“佛法虽亦容无我的个人解脱之小乘佛学,今以适应现代人生组织的群众化故,当以“大悲大智普为群众而起义之大乘法”为中心,而施设契时机之佛学,是为人生佛学之第二义。
“大乘佛法,虽为令一切有情普皆成佛之究竟圆满法,然大乘有圆渐圆顿之别,今以适应重徵验、重秩序、重证据之现代科学化故,当以圆渐之大乘法为中心,而施设契时机之佛学,是为人生佛学之第三义”。六月二十三日,大师应蒋总司令之邀(以大师电告放洋日期),偕莹照自上海赴南京,寓毗卢寺,谒蒋于总司令部。翌日,偕游汤山。大师谈及:“佛学为世界人类最高理想之表现,其救世之精神,非其他学术宗教所可及。必适应时代之思潮,国民之生活,方可推行无阻。际此训政伊始,百度维新之际,最好能组织一能统一僧俗两界之佛学团体,俾收民富国强,政修俗美之效”。蒋氏赞同其说,因为作函介绍,往晤谭组安、蔡孑民、钮惕生、薛子良(笃弼)、王儒堂(正廷)、李协和(烈钧)、张子■(静江)诸氏,洽商进行(自传二十一;略史;海九、五“佛教要闻”)。按:佛教要闻谓:大师与蒋氏同车晋京,盖传闻之误。
七月二十八日,大师于南京毗卢寺,成立中国佛学会筹备处,开预备会三日。此即得蒋总司令介绍访晤之成果。初拟称佛教会,以蔡孑民、张静江等,谓此时不便提倡宗教,以设立佛学会为宜。至此,国民政府下,中国佛教始有正式组织雏型。尚不能揭出“佛教”名义,其艰苦何如!会中决议:推观同、惠宗、王一亭为筹备主任;成立“佛教工作僧众训练班”,远行及唐大圆负责;编中国佛教旬刊,由宁达蕴负责(恭告全国僧界文;中国佛学会会名说明;略史;海九、八“佛教史料”)。其间,大师发“恭告全国僧界文”,告以决先组佛学会,催开佛教徒代表会议。大师列举意见,且告以即日出国。佛教会事,希各方好自为之(文)!时大师为维护佛教,先后多所论述:“佛教僧寺财产权之确定”,“条陈整理宗教文”,“为礼制官制致薛部长书”,“呈五次中央执监会、国民政府请愿文”。八月一日,大师在南京毗卢寺,开讲“佛陀学纲”,凡三日而毕。李烈钧来参预法会。黄忏华、宁达蕴记(文“注”;略史)。学纲虽简单,实集大师思想之综汇。大目为:一原理──现实主义(法尔如是)二动机──平等主义(大慈悲)三办法──进化主义(由人生成佛)四效果──自由主义(无障碍)大师回沪。偕陈维东访问证道学会(陈维东“证道学会访问记”)。十一日,大师偕译人郑太朴(松堂)、赵寿人,乘安特雷朋号,离沪西游。民国十四年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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