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则是非前非后亦造业亦感此业异熟了(531中)!
(三)、识起定有所缘境:佛说“了别”名为识,如了别色、声、香、味、触、法,故识起必有所缘境。而过去、未来的,可以观察,可以了别,所以过去、未来是实有(535上--中)。
(四)、成就的可以不现前:如有学圣者,虽现起缠心,还是成就信、精进、念、定、慧等五根(535中--下)。无学阿罗汉圣者,身在欲界,虽入灭尽定,还是成就少欲、羞惭、触食、意思食、识食。信等五根与少欲等诸法虽不现前而可成就,由此肯定:它们必是过去、未来实有之法(535下--536下)。
二、《大毗婆沙论》主的问难
说一切有部是主张“过去未来体亦实有,现在是有为”(大正27.116下)的三世实有学派。《大毗婆沙论》中,论主为了成立自宗的三世实有论,作了许多论题,用来破斥“无过去、未来,现在是无为法论”的主张。然而遗憾的是,论主都未标明主张现在无为实有论的学派名称。不过,从余论可知:大众、分别说部就是主张过未体无、现在无为实有的学派。虽然论主未标学派名称,然从论主再三罗列论门以评斥其说来看,这显示了:当时有部的大本营——北印,“现在实有”学派,似乎已成为有部强势的对手,有部思想受到强烈的挑战,北印已经不再是有部一枝独秀了,因而激起有部学者护法的意识。
然而探察有部成立“三世实有”学说的主要意趣,实含藏着佛弟子最关心的问题——修行、断烦恼、证解脱,以及业果相续、生命缘起等问题(从论主的问难中,透露出了讯息),故婆沙论主不惜以诸多篇幅,指出“现在有论”违理背教的过失,以成立有部正义。以致“三世有”与“现在有”成为当时教界激烈论诤的热门话题。
《大毗婆沙论》中,论主破斥“现在实有”学说的论题相当多,笔者不拟一一介绍,此处只举卷七十六,有部论师的五个问难,以见诤议的关键点。
(一)、问难:若过未非实,则无成就、不成就性:
若过去、未来非实有者,应无成就及不成就。如第二头、第三手、第六蕴、第十三处、第十九界,无有成就及不成就。过去、未来法亦应尔,既有成就及不成就,故知实有过去、未来。(大正27.393上;796上--中)
论主说:如果过去、未来都非实有,则没有所谓“成就”、“不成就”了。言下之意是:若成就、不成就没有实体,行者就无修道、断烦恼、证解脱、入涅槃的可能。
何以论主用“无成就及不成就”来责难过未体无论者呢?主因是:“成就、不成就”,是有部论师特重的论门之一,大多用在三世上说,而且,是有部凡圣缚解差异的建立处。所以,“成就、不成就”论题,牵涉到有部的根本学理;而这学理,还是源于有部主张“不相应行法”有实体的关系。
(二)、问难业力感果的问题:
若有异熟因在现在世时,彼所得果,当言在何世?过去耶?未来耶?现在耶?若言在过去,应说有过去;若言在未来,应说有未来;若言在现在,应说异熟因果同时,如是便违伽他所说:“作恶不即受,非如乳成酪,犹灰覆火上,愚蹈久方烧。”若言彼果不在三世,彼应无果,以异熟果非无为故;若无果者,因亦应无,如第二头,第三手等。若有异熟果在现在世时,彼所酬因,当言在何世?过去耶?未来耶?现在耶?若言在过去,应说有过去;若言在未来,应说有未来;若言在现在,应说异熟因果同时,如是便违前所引颂。若言彼因不在三世,彼应无因,以异熟因非无为故;若无因者,果亦应无,如第二头、第三手等。(大正27.393上--中)
有情造作的异熟因在现在,他感得的异熟果在那一世?说过去,说未来,表示有过去,有未来;说现在,则异熟因果同时,就与“因果不同时”的颂文相违;若说不在三世,那是无果了,异熟因不是无为法,何以无果呢!又若说有情所得的异熟果报在现在,这是那一世的异熟因所感呢?说过去、未来、现在,或不在三世,同样的都说不通。所以,若非三世实有,有情的业力(因)业果就无法建立了。
(三)、问难无出家受具:
若过去未来非实有者,应无出家受具戒义。如有颂言:“若执无过去,应无过去佛;若无过去佛,无出家受具。”(大正27.393中)
有部论师认为:若无过去,就没有过去佛;如此,也就没有出家受具事。考二世体无论者认为:过去是曾有,未来是当有,都非实有,并非指称没有所谓的“过去事”,何以有部论师以“若无过去佛,无出家受具”的理由来问难!而且,有部以为:文颂是不了义的,不可作为佛法的定论,何以自己却以文颂作为教量呢?
笔者以为:这是二者基本时间观念的不同所致。原来有部是以“观待”前后而安立三世差别。现在是“观过去未来”而施设的(大正27.393中,394中),离开过未不成现在,故责难二世体无论者“若无过去佛,无出家受具”。而二世体无论者主张现在实有,过未是依现在而安立,离开现在则无所谓的过未。不过,依据印公导师的研究:“若无过去佛,无出家受具”,是世友尊者所造的文颂。若果真如此,则有部以世友尊者颂证成三世实有,不免犯了依自师承而不极成的论理过失!
(四)、问难正知虚诳语:
若过去未来非实有,应出家众皆有正知而虚诳语。如有颂言:“若执无过去,而言岁少多,彼应日日增,正知虚诳语。”(大正27.393中)
有部论师质疑二世体无论者:“应出家众皆有正知而虚诳语”。这问题,牵涉到二者思想的歧异。有部认为:不正知是“非理所引慧”。虽然虚诳语皆从不正知而起,但说虚诳语的人是正知彼事,却随自意故作妄语(颠倒说),因此妄语者实是“正知而妄语”。分别论者则以为:既然不正知是非理所引慧,那么,由非理所引慧所发的虚诳语,当然是从不正知而引起的,所以“无有正知而妄语者”(大正27.222上--下)。
考二者的诤议点在于:“无明”与“不正知”是同体还是异体的问题。分别论者认为:无明皆与不正知相应,故妄语者皆因无明所缠,以致失念不正知而妄语。而有部则主张:“无明”与“不正知”有各别实体,妄语是明明正知彼事,却随着自己的执见而故作妄语。因此,有部质难说:若过去未来体非实有,则“应出家众皆有正知而虚诳语”,其意涵是表示:这样就违反你自宗的宗义(无有正知而妄语)了!故应该是三世实有才对。
(五)、问难“现在”是不能独立存在的:
若过去未来非实有者,彼现在世应亦是无,观过去未来施设现在故。若无三世,便无有为;若无有为,亦无无为,观有为法立无为故。若无有为、无为,应无一切法;若无一切法,应无解脱、出离、涅槃:如是便成大邪见者。勿有斯过,故知实有过去未来。(大正27.393中)
论主说“观过去未来施设现在”故,若果过去未来非实有者,则“现在世应亦是无”。这是源于有部论师“观待前后以安立三世”的思想。如《大毗婆沙论》说:
诸有为法,观过去现在故施设未来,不观未来故施设未来,无第四世故。观未来现在故施设过去,不观过去施设过去,无第四世故。观过去未来故施设现在,不观现在故施设现在,无第四世故。如是名为三世差别。依此建立诸行行义,由此行义,世义得成。(大正27.394中)
有部由观待前后安立三世,成立了“行义是世义”(大正27.393下)的学理,时间只是有为法的活动,现在是观待过去未来而有,离了过去未来,则没有所谓的现在。而且,时间是依有为法的生灭而安立的,故无别实体可言
显然婆沙论主是以世友宗义,依作用而安立三世的。这里,论主以“观待法”成立了过未实有学说,而在破斥大众部“一补特伽罗有二心俱生论”(大正27.47中)时,亦运用这观待法,证成“无一补特伽罗非前非后二心俱生”为有部正义(大正27.49中--50上)。
《婆沙论》中,有部论主以五难质疑“二世体无论”的过错,证成了三世实有学说的合理性。至于“现在无为实有”方面,有部论主基于“行义是世义”的学理,也主张现在世非无为法,因它是“因缘生故,有作用故”(大正27.393中),所以一定是有为法;若说无为,则非因缘生法了。
三、《俱舍论》的二教二理
据世亲《俱舍论》记载,有部成立三世实有论的理由是:
论曰:三世实有。所以者何?由契经中世尊说故。谓世尊说:“芘刍当知:若过去色非有,不应多闻圣弟子众,于过去色勤修厌舍;以过去色是有故,应多闻圣弟子众,于过去色勤修厌舍。若未来色非有,不应多闻圣弟子众,于未来色勤断欣求;以未来色是有故,应多闻圣弟子众,于未来色勤断欣求。”又具二缘,识方生故。谓契经说:“识二缘生。其二者何?谓眼及色,广说〔耳及声……身及触〕乃至意及诸法。”若去来世非实有者,能缘彼识应阙二缘。已依圣教证去来有,当依正理证有去来:以识起时必有境故。谓必有境,识乃得生,无则不生,其理决定。若去来世境体无实,是则应有无所缘识;所缘无故,识亦应无。又已谢业有当果故。谓若实无过去体者,善恶二业当果应无,非果生时有现因在。由此教理,毗婆沙师定立去来二世实有。(大正29.104中)
有部论师举教证及理证,安立“去来二世实有”说。此中教证有二:一、以多闻圣弟子勤修厌舍“过去色”,勤断欣…
《读《大毗婆沙论》札记 论师的“时间”观》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