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生前讲经说法、示现种种神变,以及以十二相妙行:兜率降凡、入胎、出生、学艺、受欲、出家、苦行、诣道场、降魔、成道、转*轮、入涅槃等方式来度化众生。虽然他显现了佛陀的事业,但因他是佛陀的幻化,就不会像世间人一样产生成功感和骄傲心:我来到这个世界作了如何了不起的事业,也没有“我事业已经圆满了,或我佛事已经成功了”等分别念。原因是什么呢?因为他仅仅是现而无实的幻化显现,或者说在佛陀的境界中根本不可能有如是执著。
同样的道理,先闻思、再串习、最后领悟了现而无自性的空性,这样具足现空双运智慧的菩萨也没有分别念。那他不管是讲经说法,还是以种种身相、语言、禅定来利益无量众生,都不可能去执著,即生起实执。所以大家皆应了知,对真正的佛菩萨来讲,不要说生起不清净的执著,就是度化众生的清净执著也不会有。而凡夫人,一旦成功就高兴得不得了,还生起成就感;一旦不成功或有些地方不顺,就开始愁眉苦脸,心里也极其伤心。所以,从度化众生的心态与行为上,也能看出谁是真正的菩萨,以及他所悟入的境界。
《维摩诘所说经·观众生品》亦云:“尔时,文殊师利问维摩诘言:“菩萨云何观于众生?”维摩诘言:“譬如幻师见所幻人,菩萨观众生为若此。如智者见水中月,如镜中见其面像……菩萨观众生为若此。””的确,这些比喻非常好!但不信佛教尤其不信大乘空性的人,会觉得这些比喻也没什么。而真正对空性有兴趣、有信心的人,慢慢思维其中的甚深意义就能了知:虽然在名言现相中诸佛菩萨会度众生,但他们却没有实有的执著;就像有智慧的人看水月一样,虽然水月在他面前有显现,即有恍恍惚惚的水月存在,但他绝对不会像猴子捞月一样,跑到井里去把漂亮的月亮捞出来。可见在世间中,智者和愚者之间的差别还是相当大的。
如果谁有真正的佛教教育,也即了知万事万物虽然显现不灭,但它们的本体却是空性的,那在他面前,人们所贪、所嗔、所求的各种眼花缭乱的景象,就会像老人看孩童的玩耍一样。也就是说,虽然在他面前有显现存在,但根本不会像凡夫人一样执著;即使有时看来他会执著,但都是假装的。比如,一个小孩玩具坏了后一直“呜呜呜”地哭,老人见了后也跟着哭,那是不是老人心里真的很伤心呢?不是。他只是随顺孩子,因为他不哭就没办法停止小孩的哭声。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会说:好可怜,这么好看的东西都坏了,甚至他也会“呜呜呜”地假装哭起来。但这并非真实。
以前,佛印禅师和苏东坡有这样的故事:有一次,苏东坡准备到佛印禅师那里去,并提前给他去了一封信,说:我要去你那里,但你不要来接我,应像赵州禅师迎接赵王一样。
以前,赵州禅师有三种接待。上等接待:禅师一直睡在床上不起来,来了以后打个招呼;中等接待:他下床在自己的门口等着;下等接待:他到山门外去迎接。有时我去学校,有些老师到院子门口来接,这是下等接待;有些在自己房子门口接,这是中等接待;有些干脆不接,去了办公室也不起来,还用特别恨的眼光看着,这是最上等的接待。按赵州禅师的习惯来讲就是这样。
虽然苏东坡要求禅师以无接而接的方式来接待他,但苏东坡来时,佛印禅师却站在寺院最外面的门口隆重接待他。这个时候,苏东坡觉得找到了很好的理由,便通过禅话来取笑禅师。他说:我本来让你不要来接,但你偏偏要接,那说明你没有赵州禅师那样的境界。当时佛印禅师说了一个偈颂:“赵州当日少谦光,不出山(又作“三”)门迎赵王;怎似金山无量相,大千世界一禅床(或“大千都是一禅床”)。”意思是说,赵州禅师当年缺少谦虚的美德,所以不出山门迎接国王;这怎能比得上无量无边庄严法相的金山寺,和我以三千大千世界作为禅床的无相境界呢!言外之意,你苏东坡只能以肉眼见到有形的床,而在我的境界中,所有世界全部都是禅床,或者说虽然我出来迎接,但根本没有离开过禅床,即禅定的境界,只不过你的境界太差了,根本看不见。自然苏东坡又败给了禅师。就像这样,他们以前世的因缘,经常在禅宗的境界上作一些辩论。
本颂也讲,真正的善巧菩萨,他能如幻化、幻术般地在众生前显示一切事。但我们在看到某位菩萨、上师、大德显现各种各样的形象时,也许会很难接受。比如赵州禅师,国王来了他还在床上睡着,甚至打招呼也是睡着的,如果换了我们,可能会特别不高兴。以前法王在世时,有一次法王坐在法座上,一位领导坐在下面铺的地毯上。后来那位领导特别不高兴,他说:“怎么堪布坐在高高的法座上,让我坐在特别硬的地上。”但实际上,真正有一些佛教的境界,就不会这样。当然,我们对这些人要求太高了也不现实。
因此,平时我们心里就要观清净心,因为很多佛菩萨化现的大德都有甚深密意;我觉得这样的教言凡夫人都应记在心里。如果完全按我们的分别念来揣测、衡量,那就成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世间学生也不理解老师的行为,如果老师用鞭子打,学生就会特别讨厌老师,但他长大后就会明白:我如今有如是智慧和能力,全来自当年老师的严格要求,所谓“严师出高徒”是也。
以前读小学时,有一位老喇嘛对我很严厉,现在我越来越感激他。当时,我每次打篮球或跟其他小孩玩的时候,一想起来他的脸色就特别害怕:不行,现在必须离开玩耍的群体。虽然当时自己也认为:其他小朋友都很快乐,可是我因为有了这么一位老师,一点自由都没有,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他啊!虽然自己想了很多办法离开他,但都没有成功。前两天我还梦到自己已经离开他,而且修了一个小小的房子。但结果,依靠这位老喇嘛,让我学了很多知识。话说回来,凡夫人对菩萨的行为很难接受,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癸三、以木匠工巧之喻说明不分别果:
巧木匠造男女像,彼亦能做一切事,
如是行慧巧菩萨,无分别智行诸事。
比如,擅长工巧的木匠能造作男身和女身的像,而所造的男女像还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干木活、跳舞等。但它们有没有我做了这件事情、那件事情的分别心或执著相呢?没有。为什么呢?因为它们根本没有思维。同样的道理,行持智慧、具足善巧方便的菩萨,在度化众生的过程中,虽然显现各种各样的身相,也圆满了许多众生的资粮,但他们也不会有执著。《华严经》五十九卷亦云:“一身能示现,无量差别身,无心无境界,普应一切众。”这一卷经文很好,希望大家能看一看。其意是说,虽然菩萨能以一个身体示现无量无边不同身相来利益众生,但他也是安住在无分别智慧中行持的。以前,宗喀巴大师、萨迦班智达、上师如意宝等高僧大德,在利益众生的过程中,也在各个地方示现不同身相来帮助众生,但他们都没有执著。
《华严经》五十九卷还说:“菩萨住法性,能以自在智,广出随类音,亦复无分别。”意思是说,菩萨安住心的本性时,能以自在的智慧在广大有情前显示各种各样的声音、身相等来利益他们,但他却没有分别。的确,真正了不起的菩萨或上师都不可能有分别心。以前,莲花生大士刚来藏地时,很多人对他的行为都不能接受,但智者们都认为莲师有甚深意趣,或者说没有分别心。达摩祖师在汉地弘扬禅宗时,也有很多人不能了解,但也有一部分人认为他的无分别显现不可思议。
也可以这么说,因为菩萨把众生观作幻化人,所以他不可能有“我度化了他们”的执著。圣天论师在《中观四百论》中这样讲:“若谁见众生,如机关幻人,彼等极明显,能趣入胜位。”意思是说,如果谁能把众生看作机关幻人一般,那这位菩萨很明显能趋入殊胜的境界。
在《杂譬喻经》[1]和月称论师的《四百论释》中都有这个故事:北印度有一位特别善巧的木匠,他无论制作男人的像还是女人的像,都栩栩如生,跟活人没有差别。印度南方有一位画师,他画技特别惊人,其所画人也跟真正的人一模一样。一次,这位木匠用木头制作了一位美女,给她穿上衣服,打扮得跟真人无二无别,而且这位美女还可以做供茶、供酒、微笑等服务,但不能说话。然后他请这位画师到他家做客,并让这位美女招待他。到晚上,木匠留画师住在家中,并让这位美女与他共宿,然后就回房间休息去了。
因为它从早到晚提供的服务非常到位,再加上极其美妙,那位画师早已对它生起贪心。木匠一走,他就想跟它一起入睡,虽然打了招呼,但它一直不来。后来他觉得可能它不好意思,就去拉它的手,一拉才知是个木头人。他特别不好意思,于是不但心想口中也说:我一定要报复这位木匠。然后他在墙壁上画了一幅像,其穿着打扮跟他一模一样,而且画成已用绳索吊死,并且尸体上还有很多苍蝇和鸟在吃着,看起来特别可怕。然后他就藏在床下。
第二天早上,那位木匠对他一直不开门感到诧异,于是从门缝中往里看,只见客人已吊死在房中。他特别着急,也特别害怕,于是马上撬开门,用刀去割绳子,这时才知是画像并非实际情况。这个时候,画师也哈哈大笑地从床底下出来了。
在当时印度来讲,他们俩是非常出名的画师和木匠。通过这两件事情,他们也了达了世间上的所作所为特别奸诈、虚妄,也即虽然表面上看来实实在在,实际上并不真实。或者说,通过这次交流,他们悟出了一个道理——一切万法并无真实性可言。后来他们俩都出家了。可是我们这里很多画家和木匠都没有出家。拿圆胜师管的几个木匠来说,可能他们都不会出家,是不是因为做得不太好?不能这样说,应该说好。
据新闻报道:2010年4月1日(今天是5月1日)那天,在泰国首都曼谷的一家日本餐馆中,机器人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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