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译曰觉有情。摩诃萨(埵作大众生,新)译曰大有情。求道果之众生(,故云道众生),求道果者通于声闻、缘觉,故为简别于彼,更曰大众生也。又菩萨中有高下之诸位,但为示地上之菩萨,更曰摩诃萨。【丁福保佛学大词典】)不应于色求(色不异空),不应于受想行识求(受想行识不异空),不应离色求(色即是空),不应离受想行识求(受想行识即是空)”。(“菩萨摩诃萨所行般若波罗蜜多,不应于色求,不应于受想行识求,不应离色求,不应离受想行识求。”(玄奘法师译《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卷》第九十四:“初分求般若品第二十七之六”))
一切众生迷此五蕴身心,不能了悟一切缘起性空之理,依缘起因果而为杂染的流转,因是生死无尽,如能依般若观法而修便可度脱生死。
以上乃就缘起性空以释“色不异空”等的四句道理。兹再约真如(即真空实相)缘起申明之:真如乃法界平等的一大理性,宇宙万有是缘起的一大系统。真如一念活动而成宇宙万有之现象,宇宙万有之生起皆依真如实相为本体;真如为能缘起,万有为所缘起,能缘起之真如举体一动,即成所缘起之万有。一切诸法既皆依真如而生起,则宇宙万有无非真如体上之现象,当体即是真如;而真如理性即是宇宙万有之本体,举体不离现象。至于五蕴身心岂能逃此例外,也莫不是真如体上的一种现象,当体即是真如;象虽生灭无常,体则常住不变。万象是从其形相存在上而言,真如是从其性体灵妙上而言,绝对平等不生不灭之真如理性,永为一切万有现象所依的本体,据此则真如与万有并非别物,只要吾人能直下承认幻象当体即是真如就够了。
如果明白了上面所说的道理,则宇宙万有终不能离于真如而独有的,正如万物不能离于虚空而别存在;所谓缘起不离真如,故曰色不异空。而平等真如亦不拒绝万有随缘之用,正如广大的虚空并不拒绝万象的发挥;所谓真如不碍缘起,故曰空不异色。万有既依真如而生起,当体即是真如,故曰色即是空。真如既为万有之所依,即是万有之本体,故曰空即是色。要之:万有依真如而成立——色不异空,真如为万有之所依——空不异色;万有当体即是真如——色即是空,真如即是万有之本体——空即是色。唐译《起信论》云:“一切法不异真如”。此则可为五蕴不异真如,真如不异五蕴,五蕴即是真如,真如即是五蕴;乃至真如即是诸法实相的一种铁证(以上约真空实相的第一义空以明空义)。
先说“不异”二句是除执,即打破旧思想;后说“即是”二句是进取,即改立新观念。因其“不异”故能离一切相(不著一切法);因其“即是”故能即一切法(不废一切法)。《金刚经》云:“所言一切法,即非一切法(不异),是故名一切法(即是)”。《中论》云:“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不异),亦名为假名,亦名中道义(即是)”。上面所引的几句话对于“不异”和“即是”的道理,说得非常透彻之至。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实与“心外无法,法外无心;随缘不变,不变随缘”的意思相同。以心外无法故说空即是色,以法外无心故说色即是空。以随缘不变故云色即是空,以不变随缘故云空即是色。又色不异空,即非有相,空不异色,即非无相,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即非法相亦非非法相。(诸法一性殊相,殊别之相,由外可见,谓之法相。一切世谛有为无为通称法相。)
总上是发挥性相不离,空有不二的道理。先明“不异”是渐义,以其既云不异,则分明色与空是两个,不过性质相同耳。因而更进一层明“即是”,是圆义,此则色与空融为一片无二无别矣,这才合乎般若第一义空。我们如能依观照般若,以体会诸法如实之相,当体即是真如,则为菩萨究竟解脱;若迷乎此理,逐境生灭,颠倒执著,即是凡夫长处沉沦。
这部《心经》纯以观照般若为宗旨,实相般若为归趣,因此有再约三观发挥的必要。
凡夫不知缘起性空之理,处处执著,故用空观照之,了达诸法当体皆空,故说色不异空。这是摄用归体的道理。
二乘人虽能了达诸法皆空之理,可是我执已破,而空执未忘,饮三昧酒,堕无为坑,一味耽空滞寂,观三界如牢狱,视众生如冤家,不肯出来救度众生,只是独善其身,成自了汉,对于进取上乘,求无上道的这些事自不消说。因此常被佛呵斥说:“焦芽败种,永无成佛之机”。今用假观照之,了知真空理体并非离了一切诸相之外而别有者,何妨即诸相而见真空,故说空不异色。这是从体起用的道理。
权教菩萨,虽能入空证道,出假度生,唯其入空时,认为有理可证,这是证道的一种执著;尤于出假时,认为有生可度,这是度生的一种执著;根本是在空法未忘,不能圆融中道之所使然。今以中观照之,于入空证道时,则能不著于空,同时亦能出假度生;于出假度生时,则能不住于相,同时亦能入空证道。能够入无入相,出无出相,空既不空,假亦非假,色空平等,二边叵得,当体即空——色不异空,即假——空不异色,即中——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自然而然地虽念念度生,而不见有生可度,心心求佛而不见有佛可求。于是则无证亦无度,虽无证无度,而终日如是度,如是证,空假圆融,色空无碍,故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是体用和融,色空不二的道理。
要知道若色异于空者,则失了妙体,空异于色者,则失了妙用;色空不相即者,则体用隔碍,不能圆融。当在色时能够随缘不变,处空时能够不变随缘;虽用色而能忘色,证空而能忘空,自无离色觅空和执空废色之毛病的发生。于是则与实相般若相应矣!因此故详明三种观法。总之,历无法时则名为空,历有法时则名为假,历二边(空假)不住时则名为中。《始终心要》说:“真谛者泯一切法(空观),俗谛者立一切法(假观),中谛者统一切法(中观)”(就性德之理而言,谓之三谛;就修德之智而言,为之三观)。若无空观则何显法身之本体,怎能脱俗入道;若无假观则何显法身之妙用,怎能入世度生;若无中观则何显法身的体用不二,焉能去二边相,而证圆满的中道。大矣哉!三观不可得而思议也!
上来初说色不异空,是破凡夫著有之我执,当修空观。次说空不异色,是破二乘著空之法执,当修假观。虽然说了色空不离不异的道理,尤恐其不能圆融相即,故后又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中道妙理,以破权教菩萨的空假二边之执,令其修中观。这色不异空等的道理很深奥,我来说一个譬喻比较容易明白。
比方有人依金制器(金喻真空、器喻色),则有钗簪或手环,颈炼等的差别器相出现,虽形式宛然,实则没有自体,这是怎样说?因为它们一离了金的本身,就不成立了。可是相虽是假,体即是金。基于此点,则非仅不能废金而别求器之存在,同时也不必毁诸器而别寻金的本体,当即器见金,即金是器。要在能认识金之平等相,不去取著器的差别相,则器器皆金,自无金器的颠倒是非之发生。今会通之,所谓:器不异金(器无自体依金成故),金不异器(金为器之本体故),器即是金(器既依金而成,当体即金),金即是器(金既为器所依即是器之本体)。亦可取波水喻之:波喻色,水喻空。波浪依水而成,当体即水,则波不异水;水为波之体,全相是水,则水不异波。如是波即是水,水即是波。既知波浪即水,则不必拨波觅水;水即是波,则不致昧水逐波。一旦风息波平全体是水,就是未平时亦莫不当体即水。知道这种道理,则色空和融而不隔碍,相即而不相离了(水遇风则起浪,心应缘即生色,波浪是幻相起灭无常;水是本体乃湛然不变。波浪虽幻而当体即水。色心的道理推例可知)。
众生迷真执妄,似昧水逐波,所以随业轮转于六道而不息;诸佛菩萨了妄即真,似知波是水,所以应缘示生于十界而无碍。
现在不厌麻烦,再作一最切近而浅显的说明:色即物质,空指精神。物质不能离开精神的主体——色不异空;精神亦不能离开物质的作用——空不异色;物质“是”精神的使用品——色即是空,精神“是”物质的统御者——空即是色。此则怎样可以分离而失去联络呢?须知,缺了物质即失去现实的作用,缺了精神即失去思想的活动。所谓物质和精神两者都要做到周密备至才为圆满的。固不能偏重于外在的物质生活方面,而轻弃精神思想不顾,同时也不能偏重内在的精神思想方面,而轻弃物质而不用。光靠物质生活,或仅以精神思想要在社会活动著,是绝对不可能!又肉体没有精神的维持则失了主宰;精神没有肉体的供役则缺了运用。肉体和精神是很有密切关系的。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的道理,就是这样。
受、想、行、识、亦复如是,前是约观身方面说,现在是约观心方面说。五蕴中先举色蕴为例,其余的四蕴亦莫不一一皆如色蕴之虚妄不实,当体皆空。不过色蕴是物质的现象,行等四蕴是心理的现象;虽然性质不同,其缘起性空是一样的。因为行等四蕴,根本亦藉众缘——六根,六尘和合而成,本无自体,一一皆不异空,皆即是空;故曰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详言之,即受不异空,空不异受;受即是空,空即是受。想、行、识三蕴类此可知。至于观法也像破色蕴时例之就是。
【合释】啊!舍利弗!依空幻起底物质现象(色)是不异空的,为物质现象作本体底空是不异色的;那末,物质的本体就是空,空的现象就是物质。
丁初遣执竟。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有的人念心经念了几年,他不晓得“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是什么意思?他还搞不清楚,他都弄不清楚这一句是什么意思?这一句的意思,是因为中国人好简,怕麻烦,本来经典应该这样念的,如果全部要把它念完,我要念一遍给你听,说: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不异空,空不异受,受即是空,空即是受,“想”不异空,空不异想,想即是…
《<般若波罗密多心经要释>讲记》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