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旋其间。始觉老人深知灼见。确是再来人。时节成就皆是多生多劫修来的。故能大用现前。自在无碍。决不是侥幸偶然的啊。以上所举各项。不过略叙我所见所闻的事实。至于老人的丰功盛德。自有当代诸贤鸿文表颂。用不着我来弄墨。惟一般人对老人出家的看法。总以为修学的时间很短。即踏入万丈红尘。建寺办学。弘法度生。风尘仆仆。席不暇暖。功行方面。恐未臻达纯粹。但这只是过虑之言。观夫老人虽中年出家。但天假以年。得以寿登九秩。致有四十载为法宣劳之机运。即此四十年中。虽为弘法建寺奔驰。何尝有疏钻研经教。故所流布之法音。所著述之经论。皆尽流露见性之词。阐发证悟之理。真如妙识。闻者见者无不深受感化。叹为希有。可见老人功行。岂只纯粹。抑已登地了。尤其是最后一着。没有丝毫病苦。从容坐化。荼毗过后。获得五色舍利五千余颗。光明灿烂。堪为净业公据。是又足征老人的密行不可思议。老人的本迹更不可思议。岂是凡夫的知见所能蠡测万一呢。
我本不文。大病之后。更怕用脑。因将点滴大意。对若舟叶居士述之。请其纪录。缀成此篇。以我的肉眼浅识。坐井观天。何敢饶舌。但自问语语皆出肺腑。且假借叶公生花之笔。谨志追思而已。
甲辰暮春,述于香港北角寓次
追忆倓老和尚
王世昭
记得十多年前有一天。张炳坤兄到竹居来。谈到弘法精舍华南学佛院住持倓老法师有个出家弟子妙智师喜学诗。且作诗已盈帙。希望我能到弘法精舍一游。藉访倓老。并与妙智师谈诗。时间越快越好。老法师准备洁斋候教。
诗。我未必是内行。但谈诗颇有兴趣。因此就约定是某月星期日。
弘法精舍在荃湾九味半。那一天我先到炳坤兄家里。由炳坤兄陪同。奉访妙智师妙智师在我的印象中。面圆。声朗。躯干壮硕。穿看皂袍直缀。笑嘻嘻地。向我合什拱着手。我对和尚。自幼就有敬仰之心。因为我的母亲生前也喜欢供佛拜佛。布施。在不知不觉间。我也受了很大的影响。于是。先拱手。后来又加上握手──先拱手是中国礼仪。后握手是洋化表现。因为现代中国也通行握手礼。我在不知不觉间做了两种动作。也算是趣事。
妙智师见了面。寒喧数语之后。接看。我要求先看倓老法师。他的禅室就在妙智师宿舍的后面。于是妙智师先到倓老禅室通报。我和炳坤兄随后。直行向右。再望南。便到倓老的禅室了。
原来炳坤兄早是倓老的在家弟子。所以一见倓老。便五体投地膜拜下去。那是对师尊恭敬的礼节。
妙智师介绍我之后。倓老说「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的呀。」话盒子一打开。倓老问长问短。最后便谈到他出家的因缘和经过。(所述的情形与影尘回忆录相似。故不赘)我当然也告诉他。关于我近数年来的经历──不知不觉过了两三小时。倓老命妙智师备斋。作陪的似乎还有吴蕴斋居士等。
倓老给我的印象。长眉善目。说话中气极足。似乎把梁上的打架老鼠都要震动下来。
斋毕之后。我和炳坤兄除到吴蕴斋居士房中略事盘桓之外。便又回到妙智师的宿舍。
妙智师喜学诗。也喜欢做诗。那时虽是初学。却也已能琅琅上口。我告诉他要多读诗。中国历代诗僧中。如寒山子。南来堂。八指头陀等。都写得极好。寒山子通俗。近白话诗人。南来堂多唐音。近古典诗人。八指头陀善抒情。近自然诗人。他们的诗。都有足以取法之处。说着说着快要亮灯。我亟兴辞而出。便结束了那一次弘法精舍之游。
自此之后。我忙于东奔西走。久未亲炙倓老。但与妙智师之间。却经常保持接触。
倓老的佛学研究功夫很深邃愿力也很大。平生著述二十余种。计有心经义疏。心经讲义。起信论讲义。天台传佛心印记释要。金刚经讲义。水陆法会法语。读经随笔。佛学撮要。净土传声。楞严经讲义。金刚经亲闻记。金刚经讲记。心经讲记。普贤行愿品随记。演讲录初集。影尘回忆录。大佛顶经妙玄要旨等。至于直接兴建丛林及经其兴复丛林。凡二十余处。此外丛林所附设的佛学院及中学。小学。平民学校等。都亦十余所。弟子则不可胜计。在近代天台宗中。可谓首屈一指的巨擘了。
忆天台宗倓虚大师
梅山居士
雁过空中空绝迹,(大师法语)
花含镜内镜无心。
(一)倓虚老法师,河北省宁河县人,距天津一百里,距塘沽二十五里。俗姓王,名福庭,生于清光绪元年乙亥(一八七五年)六月初一。家境贫苦,只读了四年书(十一岁上学)便去做学徒,半年而返。十七岁娶妻,廿岁去奉天,给一个小烟叶店管账。不久,父母相继去世,因而去当兵,旋遭义和团之乱,那时,正如倓老自述的「劫后余生,职业固然是没有。而生活也就随之成了问题。」于是,又到塘沽去做苦力。二十六岁,到大连。卅一岁到营口,到宣讲堂做事,后来,又开药铺,一方面行医,一方面看经。
民国六年,倓老四十三岁,这时,他已有一女五男,内心几次争论,始决定了出家。由天津清池和尚介绍,望空拜印魁大师为师,纯魁师叔代收,初为临济宗,法名隆衔。清池和尚赐号倓虚,旋去南方,依谛闲大师受戒,即在观宗寺学教。
民国九年,离观宗寺。十年,去井陉县,开讲金刚经。此后宏法三十年,诚如大光法师所述:「共创建十方弘法大丛林九处,弘法支院十七处,佛学院十三处,在家中学两处,小学两处,印经处两处,谈经二百余会,著述十余种,曾在门下受业学生一千余人」;以及王学仁居士所云:「受化度者,都十余万人,法缘之盛,叹为希有!」
今天──一九五八年,倓老仍在香港,主持华南学佛院,进行弘法利生的大事业。虽然,他已八十四岁,但仍健壮,法缘甚盛-(一九六三年八月十一日,坐化于香港)
(二)倓老,剃度于禅宗,学教于观宗,今为天台宗第四十四世法统传人。但,他仍认为:「一般学教人,大多是觉于口而迷于心,长于言而咄于行。这样尚不如从行门入手的比较可靠。」
因此,他说:「行的功夫到家,自然就生出智慧来。因为众生本具妙智慧,无须另外去修。」所以,他到香港,成立学佛院,其宗旨就是教人「由解起行」,就是把学来的佛法、佛教、和研究的佛学的理论,来躬行实践,付诸实行。」
怎么样行呢?在行持上守戒;在修行上止观。他认为:「止观,是以慧门入手,先悟后修;参禅,是从行门入手,先修后悟。(上根利智,亦有修悟同时者。)
对于初学修止观的人,他说了一个简便方法。就是:「如果最初修观不能观现前一念时,可以用眼睛定住了神。观现前的境。…把身心定住之后,然后再观现前一念。……观的时候,也不要怕起妄想,要回过头来观妄想找妄想,看这个怕妄想的,和知道妄想的是谁?到这时,一心不能二用,心里明明白白的,全是观照的力量,这种妄想就没有根了,大家应当在这里要眼地方多用功夫。」
最后,仍以他的法语作结:「不即不离即佛性,勿忘勿助尽法身。」
忆吾师倓公上人
王恺
倓师示寂时。余未在侧。当夜归途中。承重文居士告我噩耗。仍冀此为讹传于万一。是故心只惘然。犹未深感怆恻也。迨至翌晨趋瞻遗容。呼之不应。抚之不动,方信倓师诚然舍我而去矣。
余敬师最诚。而师爱我綦切。不仅我之感觉如是。而曾沾其法乳深恩者莫不如是。戊戌四月。中华佛教图书馆开幕之初。心经结经之夕。师欣然语我。「予说此心经后,将分别再说楞严及法华。而传译工作。仍望拨冗为予担任。」情词惓惓。余大感动。即不顾猬务牵缠。毅然应曰。「师耄年硕德。犹化导不倦。弟子安敢不竭尽棉力。附骥吾师。幸母虑也。」师大笑。紧执余手曰「本馆征兆祥瑞。必能大弘法事。今汝慨然承诺。后此予为佛说法。粤人当可了然矣。」
前岁。谛闲大师纪念堂举办药师法会。余坐师床沿。师又语我曰。「法华行将开讲。此经涵义幽微。暗示一切法都是佛法。佛法本不可说。说此经之难处。厥在以言语说其不可说。但虽属难说。吾人为续佛慧命。仍需设法阐释之。务令听者能领略深义。大开圆解。」其婆心之切既如此。其究理之深又如此。余意以为将闻此巨人说此大法必矣。岂料法音慈颜。历历犹在。而恶耗惊传。竟闻吾师去也。
余事暇。辄喜谒师请示法要。每得一言感悟。即觉心地豁然。尘虑顿消。但以其年高不耐久谈。故未尽其言又追得怅然告别。诚知其弃我如是之速。又何暇作种种顾虑。而忍令一刻相逢耶。
一次。谅师兴之所至。嘱诚祥法师饬余往谒。诚师恐碍我俗务。乃进言与师「在家人事务冗繁。倘非要事。似不宜干扰。」诚师后以此事为余述之。余既感诚师顾虑之周。又怨拂师护念之意。嗣后师虽不复专意相召。惟每待余至与众师闲话殿堂。声传内室。师必令侍者扶掖而出。参与谈说。词温意诚。良久不欲复入。其真挚笃实。不事矫饰又有如是者。
师雅志高蹈。不拘小节。而往往于闲言笑语之间。寓意启迪后进。一日。余初次挈幼子可信往谒。初生之犊。不解龙象当前。不拜不语。竟于师床前作大字卧。师非仅不以干黩尊严为忤。且笑曰「此真实不虚。方为吾人之本来面目。」又命侍者以糖果馈之。温语相对「予将必多储果物。候汝再来。但尔他年骏发。应毋相忘。倘遇和尚化缘。汝须慷慨施与。盖此或为我再世也。」情真爱挚。溢于言表。及师入寂可信踽然独入灵堂。抚棺者再。不惧也。呜呼。岂小儿感师生前恳切待人。而灭后亦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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