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倓虚大师追思录▪P30

  ..续本文上一页中摸索。曾与契友于春圃(即定西法师),陆炳南(即乐果和尚),刘文化等,参加了营口的宣讲堂,公担任演讲员,专讲圣谕十二条,一面研究道书,习吐纳,学打坐,苦修了许多年。

  

  道友刘文化,虽信外道,而好参方,后来他经海城性亮和尚开示,得闻佛法,大家集资推他到北京请到了许多佛经。公初读楞严,一开卷,即叹为稀有,方知佛教才是了生脱死的大法。从此手不释卷,研究了七八年,出尘之志,油然而生。

  

  公披剃及学教的经过

  

  公与道友们研究楞严,虽明其大义,但终因经义玄奥,究不知他的宗旨落在何处。于是参访营口西郊西大庙的一个老和尚,老和尚讶曰,「经还能讲吗?我只听说有念经的,从来没听说有讲经的。」东北的佛法,于此可见一斑。

  

  为求深造,在四十岁那一年,独自跑到北京怀柔县红螺山资福寺,亲近宝一老和尚,听讲法华经,听到「一称南无佛,皆已成佛道。」恍然大悟,始知人人皆可成佛,而欲想成佛,非看破、放下、出家苦修不可。因是触发宿慧,发菩提心,决定出家,研经弘法,普度火宅中的众生。当时请求宝老为他披剃,但被人破坏了,说「他是营口的名医,有妻有子……」宝老未接受,失望而归。

  

  又过了三年,公四十三岁,感觉到人命在呼吸间,世网萦缠,终无了期,一息不来,遗恨何及。乃毅然决然的,借着回乡扫墓为辞,踏上到天津的路程。那时公大的女儿已出阁了,膝下还有五个男孩,大的才十四岁,小的尚吃奶,「悲莫悲兮生别离」,在途中理欲交战,柔肠百转,想到家无恒产,我走了,药铺要关门,妻子要挨饿讨饭,或者老妻得另嫁人,想、想……儿女情长,酸泪夺眶。但是理智告诉他,「你若得急病死了,他们怎么办?各人有各人的宿业,你能跟他们一辈子吗?生死事大,一失人身,万劫难复,毫厘系念,三途业因」。涉想到此,心地洒然,无罣无碍,径投天津清修院,找着曾在红螺山当过知客的清池和尚。经清公领到涞水高明寺,求纯魁禅师,代他已入寂的师兄印魁大师,收公为徒,在印公塔前落发,为临济正宗的子孙,法名「隆衔」,字「倓虚」。时闲是民国六年三月。

  

  公脱白后,在清修院习苦行,扫地焚香,搬柴运水,淘米炊饭,撞钟挝鼓,一如六祖初到黄梅服务的故事。完全是看破、放下、悬崖撒手,大丈夫的作风。听说于夫人,后皈依禅定和尚,在念佛中声中,含笑而逝。公的五个儿子,有三个出家,第四子法名松泉,也坐狮子座,讲经说法,为北京极乐寺的主持。

  

  公在清修院住了半年,听说谛闲大师,在宁波观宗寺传戒,公为完成他的僧格,于九月间南下受戒,得戒后,即留在谛老所办的佛学研究社,(后改为观宗佛学社),习天台教。发奋忘食,审思明辨,得到谛老的爱护与重视。第一次回讲,谛公的考语,是「虎豹生来自不群」。

  

  民国七年三月,北京诸善信发起戊午讲经会,请谛老讲圆觉经,谛老令公随侍,船经芝罘,(笔者故乡)曾登岸,在道尹公署住了一天。那时的道尹是吴渔川,因为时间的关系,二位菩萨慈云虽临,但未洒一滴法雨,这是我们芝罘的人福薄缘浅。

  

  谛老在北京,一部圆觉经讲了三个多月,公随谛老于七月底方回到宁波,继续求学。此行公得与叶恭绰、蒯若木、蒋竹庄、江味农、徐文蔚诸大居士缔交,以后兴建各丛林,办佛学院,深得他们的护持与支援,其因缘诚不可思议。

  

  公在观宗寺,焚膏立雪,穷究一心三观的奥义,又得谛老循循善诱,明镜不疲,苦学了三年,确获得鱼忘筌之实,入谛老之室,得授记传法,谛公亲洒德翰,写天台法卷授公,嗣谛老为天台第四十四世的法孙。观宗寺可以说是公的僧格铸造厂,也是公的法身慧命养成所。师资道合,这是多劫的因缘成熟,决不是偶然巧合的事。

  

  到了民国九年秋间,公修学期满,辞了谛老,行脚参方,为观宗寺请藏事,与禅定和尚到了北京,化了段祺瑞一千银圆。以后请藏的事,由禅定和尚负责完成。那时正是五四运动第二年,其缘起,因为我国经满清统治了近三百年,他们为筑固异族的统治,曾展开了血腥文字狱的屠杀。一面采取愚民政策,牢笼智识分子,以八股取士,把孔孟的一部份有利于帝制的学说,强调起来,作为他的封建堡垒。西洋已发明了蒸气机,他们还在关着门开博学鸿词科。驯至一般士大夫,上焉者,钻在故纸堆中,以训诂学消磨他的英气与岁月。下焉者,以词章为猎取功名富贵的敲门砖。致把中国灿烂的文化,弄得死气沉沉。自海禁大开,经欧风美雨一冲击,大清帝国的弱点毕露,丧师失地,通商赔款。孙中山虽推倒了满清,但政权落到军阀手中,仍然胡天胡地。五四运动,本来是学生的爱国运动,经胡适等操纵,蜕变成新文化运动。穷则变,变则通,本未可厚非,但理应取人之长,补我之短,一面吸收新文化,一面发扬光大我们祖宗遗留的,宝贵文化遗产才对。但胡适的博士头衔,是由实验主义而博的,他的主观,是外国什么也是好的,祖国什么也不好。他高唱打倒孔家店,骂佛教为迷信,为下流,拆庙逐僧,打倒四维八德。旧的彻底破坏了,新的仅学来一点皮毛,把中国弄成文化真空,廉耻道丧,欃枪遍地。他成了政治渣滓,觍不忏悔,仍在国际上诋毁我传统的文化,又说旧书与对联,毫无文学价值。但他在台大毕业大会上演讲,讲出「士不可以不弘毅」的话。打倒孔家店,而把孔家店的货色,偷来自己用,太矛盾了。为此佛教界已着手刊行「辟胡说专集」,不须我多说。我所以要说以上的话的用意,是因倓公在当时蒿目时艰,以外侮之来,皆是自己本身不健全所招致的。那时的僧品太杂,多数目不识丁,欲续慧命,非培植僧材不可。于是决定放弃参学,损己利人,毅然展开了建寺,讲经、弘法,办僧教育的运动。

  

  弘法建寺办学的概况

  

  公的仪表,原来就岐嶷拔俗,自现僧相后,越发显得相好光明,神态如天半朱霞,云中白鹤,两目奕奕有光,声如洪钟。由此机缘成熟,龙天推出,第一次讲经是应佛教筹振会主任马骥平,及井泾煤矿总办段芝佑(段祺瑞之弟)的请求,到井泾县讲了一个月的经。从此声誉大震,佛陀的福音,传遍了东北、华北、及陕西各省,数十年来讲经说法,几无虚日。公的辩才无碍,对来问法者,循循善诱,弹指謦咳,声音笑貌,处处扣人的心弦,凡见闻随喜者,一聆法音,莫不如饫甘露,身心顿觉清凉。因此上至达官名流,下至卖菜佣,皈依座下的不下十余万人。剽悍之张宗昌,褚玉璞等,也曾在哈尔滨极乐寺,设斋申供,请公说法,为他们证金兰之盟。手握军符之孙烈臣,杨麟阁,均执经问难,请公说法。公主持极乐寺时,段执政祺瑞,曾颁「宏范三界」,扁额一方,用作表彰。叶恭绰、朱子桥、陈飞青、王金钰、沈鸿烈、周叔迦、等宰官长者,均为公的大护法。

  

  民国十四年秋,公曾代表中国佛教会,(代表团之一)到东京去出席日本主办的东亚佛教联合会。因此,后来日本的禅宗某大僧正,慕公道风,亲到青岛湛山寺参访,曾有如下的问答:

  

  问:「天台宗修止观,讲一念三千性相,百界千如,既有如此解说,当以何为止?」

  

  答:「行起解绝。」彼肃然起敬。

  

  又问:「请道得一句,」公答曰:「若有一句道,即非佛法。」

  

  彼欣然色喜,曰:「谢大教」,公机锋的迅捷,可见一斑。

  

  公二十余年来,在国内直接兴建的大丛林。

  

  一、营口楞严寺,寺址广七十余亩。二、哈尔滨极乐寺,寺址四十亩。三、长春般若寺,寺址二十亩。四、吉林德惠县,弥陀寺,规模较小。五、青岛湛山寺,寺址广七十公亩,寺前并建有药师塔。六、青岛鱼山路湛山精舍,占地十二公亩,内附设佛经流通处,及青岛佛学会。

  

  经公手兴复的丛林,有天津大悲院,沈阳般若寺,永安寺,公的法眷如定西老法师,(为公代谛老传的法子,即公的法弟),及法子澍培、善果、惺如,等十余人,创建了规模宏大的黑龙江大乘寺,绥化法华寺,及圆通寺,海会寺等,大小二十余处的梵宫琳宇。蒋竹庄曾说,「天台一宗,盛弘于北方,此乃智者大师创教以来,所未有也」。这话一点也不过分。

  

  虚云大师,每兴复一次道场,功成后,即委诸主僧,翛然远引。而倓公也是如此,经他兴建修复的道场,他仅担任过极乐寺、湛山寺,两处的主持,其余的,均是选贤任能。如营口楞严寺,首任主持是禅定和尚,长春般若寺,是澍培法师。

  

  公所兴建的寺院,均附设佛学院,共约十余处。并在北京应张景南、马骥平、等的请求,办有弥勒佛学院。在西安应朱子桥、戴传贤等请求,办有大兴善寺佛学院。而哈尔滨极乐寺,除办有佛学院外,并附设佛化中学,专培育平民子弟。在抗战胜利后,政府将青岛敌产护国寺拨与湛山寺,公于该寺,办了成章高小学校,学生多至五百余人,成绩为青岛小学的冠军。笔者有一部分眷属,住在青岛,我的两个小女,均在成章就读,后来到上海,均考入最难考的某女中,现在他们都读完大学。在以前我还以为成章,是沈鸿烈办的,现在方知一切是蒙老人的福庇啊。

  

  公在国内造就的僧材,及度化出家的僧伽,难以数计,营口宣讲堂受公感化,而出家的男女居士,就有四百多人。公与定老传了数次戒,每次求戒的不下千余人。而湛山极乐各寺,均千指围绕,盛况空前。

  

  如所周知,哈尔滨、及青岛,这两个特别市,人口均在百万以上,为我国最有名的大商埠。可惜从开埠以来,没有一座佛寺,而外国的教堂,则星罗棋布,令人有如处异域之感。老人为唤醒国魂,发扬东方优秀的文化,才创建了极乐、湛山、两大丛林,并亲任主持,这是具有深意的。因为到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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