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这二十块钱,还是居士们送我到潼关起火车票用的。出家人绝不说谎话,如果钱多,一定要倾囊相助!」
「不成!」一个土匪还是不相信「二十块钱,我们回去交代不下去。得叫我们营长来检查检查!」说着两个人下船去了。
这时我加紧的念观世音菩萨,恐怕他真的来检查,于是把所剩的四十元钱,随手搁在船外空挡里。因船窗外,有一竹帘掩盖着,黑夜也看不见。不一会土匪又来要检查,我说:「好!我只有这些钱,别再没钱,如果你不信,可以检查证明。」土匪看我说话很慷慨!很气壮!一点也不惧怕!以后他又问我在不在家礼(即青红帮,俗言三番子)我说不在,另一土匪在旁边说:
算了吧!别检查他,出家人检查他也没好多钱!」就这样也没打也没骂,又给船上要一个灯笼扬场走了。
呆了半天慧通师才爬起来。匪走后,不一会听前舱有人号啕大哭,走过来一看,原是朱局长,他一边哭一边说:
「哎呀!我活不了啊!我竹皮箱子里的衣服东西被劫一空,还有五十块大洋,五十两烟土,也都给拿走了。」一边说着,一边蹈足要跳河寻死,好几个人都上前解劝他。他说:
「我母亲现住北京,我因在西安没事做,才携眷北上。现在财物被劫一空,不但到北京没办法,就是到潼关,连坐车吃饭的钱都没有,到这步田地没办法,只有投河寻死一路……」我过去再三劝他,「你须想活路,可以回长安找故旧亲友多帮忙;不然你要寻死,一点意思都没有。而且你死了之后,你的妻子依然是没办法,连累他们也活不成。最好还是回去找朋友想活路吧!」他说:「我在西安已赋闲好几年,所有朋友,过去都很尽力帮忙,这次再回去求人,恐人不信。」
康寄遥居士是朱的老师,他知道我和康居士熟,又让我给康居士写一个片子做证明。我把朱某在船上被劫的情形都写上,让康居士给设法打救,这样算他几个人没跳河寻死,我又给拿路费,让他回西安,找康居士去了。
第二天天亮开船走了约五里路,有自上游来的船说:下边土匪更多。当时我想:如果再遇一次土匪这三十多元钱恐怕应付不过去,轻的来说要遭鞭挞,重则有伤性命,就是死不了,也把人踅蹬坏了。这时我和慧通师两个人商议,我下船去临潼县找县长派人来保护,不然藏经版和赈衣被劫损失不少!于是我带一个小提包,拿三十多元钱,登岸步行,径往临潼县去。究竟到那里事情办成办不成,还在两可。走到天黑时候,已距城很近,我正犯愁没住宿接头处,适巧遇一老道。出家人见面都很亲热,我问他城里有没有慈善机关,他说城内有一佛教会,但并不很负责。我正要找佛教会,他指给我路径,我径往佛教会去。见该会会长,年纪不很大,我不认识他,他曾在西安听经认识我,招待我吃住。晚上我告以船上有赈灾衣服,及藏经版,在路途恐发生意外,请他作公文,请县府派人保护。当夜他拿公文去见县长,第二天照准,派两个武装人员去押送。早饭后,我由临潼去西安交代,花一元钱雇人力车,半天工夫回到长安,见范成师,他很欢喜!说:
「昨天朱局长回来,被劫一空,大家正给他想办法。我们的藏经版,价值数万,还有赈灾衣服,都丝毫未动,这都是法师保护之功。」又请吃饭,并将所劫去的二十元钱由印经会出款补偿。这时,玻璃版已竟又做出来二十箱,请我一并带走,坐汽车又恐震碎。当时我想:玻璃版如果横平搁放,一定要怕震;如果装箱时,立直搁下去,就不会怕震了。于是把玻璃版在装箱时,完全立直装好,坐汽车,半天到潼关。等了十天,方舟藏经版才运到。船上有两个军人护送,经版没有损失,其实也用不着两个人押送,有一个也可以,因为他们军人都勾通一气,路上遇见土匪从老远一答话,土匪不来船就过去了。
(四)洛阳城下的遗憾
在潼关,朱将军老早给办好的免票,经版装火车,由我护送至上海。车抵洛阳换车,要第一天。早晨去饭馆预备吃素面,一进饭馆门口,店里的人,都怠答不理,绝不像招徕生意的样子。我把跑堂的招呼过来,让他给弄两个人素面,来点青菜大酱,老远看他那个厨子,也摔摔打打的不乐意,我也莫明其妙。有佛化社的人一位居士,和我同车。他说:
「此地风俗早晨不愿见出家人,如果早晨遇见出家人,在他心理上,就以为一天生意不好。所以一般人都忌讳,饭馆里也不愿招待我们。」谁想,事情并不是那么迷信,我到饭馆之后,不但没给他冲走买卖,反而给那馆子里,带去了买卖。因我进馆子洗完脸不一会,那些等换车的客人都进馆子去了,弄得上上下下,高朋满座,都坐不下。馆子里人一看,喝!来买卖了,欢喜了,也不撅嘴摔打了,对我也客气了,在他也认为事情异乎寻常,还特意到我跟前去献殷勤,大概看我跟别人不同吧!
洛阳、是中国的古城,据洛阳伽蓝记,那里有很多寺庙,都是在历史上有名的古迹。尤其白马寺,为中国最早之寺庙。昔汉明帝时,摩腾竺法兰二位尊者,以白马驮梵本四十二章经;及佛像舍利,进中国,首抵洛阳,是为佛法正式传入中国之始。汉朝时候,中国没有正式的「寺,」只有一处鸿胪寺,住外交人员,相当于现在的外交部。遇有外宾时,都在寺内款待。摩腾竺法兰。因是外国来的有神通的高僧贵宾,所以都住在鸿胪寺内。以后因他二人和道士斗法显神通,朝野景从,于是把「寺」改为摩腾竺法兰二位尊者的专住所,表示款待贵宾。以后凡是僧人住的地方,都名之为寺,这是中国有寺的历史来源。摩腾竺法兰二位尊者,因以白马驮经抵洛阳,建白马寺做纪念。
在罗壁志余里说「汉设鸿胪寺待四方宾客。永平中佛法入中国,馆摩腾竺法兰于鸿胪寺。次年敕洛阳城西,雍门外立白马寺。以鸿胪非久居之馆,故别建寺处之。仍以寺名者以僧为西方之客,待以宾礼也。此中国有僧寺之始。」
在印度称出家人之住处,曰僧伽蓝译言众园。就是众人所居之所,要在园圃生殖之处。佛弟子在僧伽蓝中,生殖道芽圣果的意思。在佛经上所说的,伽蓝陀竹园,树给孤独园,这都是西域的寺名。中国梁武帝时,名其所建之寺为萧寺,后魏太武帝始光元年,创立伽蓝,名以招提之号。随炀帝大业中,改天下之寺为道场,至唐朝仍改为寺。
早饭后,我本想到白马寺一访,听说那里距车站还有二十多里路,恐耽误火车没去,很遗憾的。随便在城里走一走,街道很窄,生意也挺繁盛,第二天上火车。抵上海时,范成师早已给上海印经会打电报,说运藏经版,路遇土匪,幸倓虚法师保护,没损失。印经会地址在觉园大楼,有叶玉甫(恭绰)陈飞青等,多人为印经会委员。第二天特备素席,为护送藏经事开欢迎会,为我洗尘。席间谈话,叶居士曾提起去年请我去青岛修庙的事,那时我因有病,及沈阳般若寺办僧学无法脱身,所以没去。
(五)慈溪五磊山扫塔
我到上海时,适巧,澍培法师由东北到上海找我。因他锦州的庙,前已被火烧毁,我曾应许代为化缘重修,日本人占东北,有慈云法师,相貌长的和我相似。在朱将军营里抗日。日本人以为是我,乃监视极乐寺,甚紧!幸寺内住日本人今井昭度,住很多日子,调查此事,知道极乐寺和官府毫无关系,给特务机关解说,才安静无事。我在上海时,风声正紧,不敢回东北。定西法师,听我已回上海,派赵子如居士携款到上海,交我二百元钱。我留一百元钱,预备到观宗寺上礼。余一百元钱;及在西安所剩三十元钱,全交澍培法师,作为募款。当时因找人化缘不便,乃找叶玉甫居士,他自己捐五百元钱,以应前许化缘之愿,其余不够,等以后再募,共六百三十元钱,一并汇至锦州。原因是要请澍培法师到青岛,暂替我办理修庙的事。
在上海耽搁几天,由陈飞青居士起船票,我和赵子如去宁波观宗寺。因在西安来时,坐方舟护送藏经版,把谛老发龛日子耽误过去了。到观宗寺时,谛老发龛已过,我上一份礼,又从观宗寺去慈溪五磊山,谛老墓前扫塔。遇三昧和尚,人很好,亦谛老法子,我和赵居士在五磊山住一夜。
回来的时候,经鄞县阿育王寺,那里有佛舍利塔,是当初阿育王在南阎浮提建造八万四千宝塔,仅存之一,中国本有十九处,因众生业力所感,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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