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我的阅读记录 ▼

第二章 摄论学派及《大乘起信论》的传播 第四节 隋代唐初《摄论》的传播与学派兴盛▪P2

  ..续本文上一页非无定。从彼云此非,此云彼非,彼此竞兴,遂使非无适趣。或者必欲以是自归,以非属彼者,此有何理而可然耶?理不然故,强为之者,莫不致败耳。物岂知其然哉。”从道宣传文的表述来看,时人的非议源于有些人对于僧人与皇帝、朝官频繁密切交往的不同看法。但也可能与其弘扬《摄论》却并非真谛弟子或再传弟子有关。真谛直传弟子中精通《摄论》者大有人在,如道尼就于开皇十年到达长安弘传《摄论》,但名声及影响似不及昙迁。也许因此缘故,道宣在《昙迁传》中将真谛当年对智恺的“授记”落定在昙迁身上。[④]

  不过,应该强调,当此之时,北方佛教还未从北周灭佛的灾难中完全恢复过来,昙迁利用接近皇帝的机会,为隋代佛教的复兴做出了很贡献。

  开皇十年(590年)春,隋文帝幸晋阳,勅昙迁随驾。“既达并部,又诏令僧御殿行道,至夜追迁入内,与御同榻。帝曰:“弟子行幸至此,承大有私度山僧,于求公贯。意愿度之,如何?”迁曰:“昔周武御图,殄灭三宝。众僧等,或刬迹幽岩,或逃窜异境。陛下统临大运,更阐法门,无不歌咏有归,来投圣德。比虽屡蒙招引,度脱而来,有先后致差际会。且自天地覆载,莫匪王民,至尊汲引万方,宁止一郭蒙庆?”帝沉虑少时,方乃允焉。因下勅曰:“自十年四月已前,诸有僧尼私度者,并听出家。”故率土蒙度数十万人,迁之力矣。”通过这件事,昙迁诱导文帝下诏解决了周武帝毁佛之后隐迹民间的私度僧转“公度”的问题,此处说达数十万人,不算夸张。

  开皇十三年(593年),隋文帝幸岐州,昙迁受敕跟随。蜀王在打猎中发现“满窑破落佛像。王遂罢猎,具以事闻。迁因奏曰:“比经周代毁道,灵塔圣仪,填委沟壑者多。蒙陛下兴建,已得修营。至于碎身遗影,尚遍原野,贫道触目增恸,有心无事。”帝闻惘然曰:“弟子庸朽,垂拱岩廊,乃使尊仪冒犯霜露。如师所说,朕之咎也。”又下诏曰:“云云,诸有破故佛像,仰所在官司,精加检括,运送随近寺内。率土苍生口施一文,委州县官人检校庄饰。”故一化严丽,迁寔有功。”由于昙迁的建议,被周武帝灭佛时毁坏的佛像得以修复。

  开皇十四年(594年),泰山发生火灾。昙迁又上书建议:“诸废山寺并无贯逃僧,请并安堵。”文帝又答应了。“寻勅率土之内,但有山寺一僧已上,皆听给额,私度附贯。”这又是昙迁的功劳。文帝下勅令河南王“为泰岳神通道场檀越,即旧朗公寺也。齐主为神宝檀越,旧静默寺也。华阳王为宝山檀越,旧灵岩寺也。又委迁简齐鲁名僧,来住京辇。”由于昙迁的请求。隋文帝令河南王修复神通道场,齐主修复神宝寺,华阳王修复宝山寺。

  此外,隋文帝下敕于诸州供奉舍利也与昙迁有密切关系。仁寿元年,昙迁禀告文帝:“如来法身过于数量,今此舍利即法身遗质。以事量之,诚恐徒设耳。”文帝“即请大德三十人安置宝塔为三十道,建轨制度一准育王。”仁寿四年,“又下勅于三十州造庙,遂使宇内大州一百余所,皆起灵塔,劝物崇善。迁寔有功。”

  献后驾崩,隋文帝于京邑西南置禅定寺,文帝下敕说:“宜于海内召名德禅师百二十人,各二侍者,并委迁禅师搜扬。”其后,“有司具礼,即以迁为寺主。既恩勅爰降,不免临之。绥抚法众,接悟贤明,皆会素心,振声帝世。”

  昙迁于大业三年(607年)十二月六日圆寂,时年六十六岁,葬于终南北麓胜光寺的山园中。昙迁主要著述有《摄论疏》十卷,又有《楞伽经疏》、《起信论疏》、《唯识论疏》、《如实论疏》等,《九识章》、《四明章》,《华严明难品玄解》等等,共二十余卷。对于昙迁这些著述,道宣先引用净影慧远的赞誉作了评论:“故远公每云“迁禅师破执入理,此长胜我。”斯言合也。而词旨典正,有文章焉。虽才人沈欝含豪,未能加也。”有沙门明则,为之撰《行状》,流行于世。

  昙迁弟子众多,日本有学者将其分为三大系统来叙述:第一,师事涅槃师昙延学习《涅槃》尔后改从昙迁学《摄论》的;第二,先师事地论师净影慧远学习《地论》尔后再受业昙迁学习《摄论》的;第三,直接向昙迁学习的。[⑤]这一分类,能够比较方便地说明摄论师与其它学派之间的互摄关系。但是,古代的僧人,特别是唐代宗派佛教之前,其师承复杂,不大容易定于一端,被学者列入昙迁弟子中的一些僧人,并不能完全肯定确实如此。有鉴于于此,下文仅仅将静凝、明驭、道哲、道英、玄琬等史籍明确界定的昙迁弟子叙述如后。

  2.静凝、明驭

  在现存资料中,静凝是昙迁最早的弟子。

  释静凝(?—602年),汴州人。根据《续高僧传》卷二十六《静凝传》记载,静凝早年即听受于昙迁,“深闲邪正,经律、《十地》是所询求。后师《摄论》幽显,常乐止观,掩关思择。缘来便讲,唱吼如雷,事竟退静,状如愚叟。世间之务,略不在言。人不委者,谓为庸劣,同住久处,方知有道。兼以行不涉疑,口无庆吊。块然卓坐,似不能言。”这段文字很简要地叙述了净凝先跟从昙迁学习《十地经论》后学习《摄大乘论》的核心事实。传文又说:“开皇六年,随迁入雍,住兴善寺。”《续高僧传·昙迁传》等都说,昙迁等“六大德”进京是开皇七年(587年)之事。隋文帝下诏,“六大德”可带十位高足一起进京,但《续高僧传》等所记载的昙迁弟子中,静凝是唯一一位随昙迁进京并住于大兴善寺的僧人。从上述记载看,静凝研习弘扬的主要是《地论》和《摄论》。

  仁寿二年(602年),文帝下勅令静凝送舍利于杞州(今河南省杞县)。然奇怪的是,《续高僧传》以及《广弘明集》所记的奉送安置舍利于诸州的高僧大德很多,静凝是目前可知的唯一一位因此而受责备的僧人。

  《续高僧传·静凝传》记载:“初至,频放白光,状如皎月,流转通照。及下塔日,白鸟空中旋绕基上,瘗讫远逝。更有余相,凝为藏隐,示出一二,知大圣之通瑞也。余则隐之不书。”《广弘明集》卷十七记载:“杞州表云:舍利以三月四日到州,十四日辰时,瑠璃瓶里色白如月,须臾之间即变为赤色。至四月二日后,变作紫光,或现青色,瓶内流转,一来一去,循环不止。道俗瞻仰,咸共归依实相容仪。良久乃散,七日午时,神影复出,变动辉焕,于前无异。”看来,静凝不谙官场通例,上表太过简略,因此“及至京师又被责及,方便解免。”[⑥]也就是经过辩解才免于处罚,不久他就圆寂了。

  释明驭,瀛州(今河北省河间市)人。《续高僧传》卷二十六有传:“初学《涅槃》,后习《摄论》,推寻理源,究括疑滞。晚游邺下,谘访未闻,隐义重玄,皆所披览。开皇八年,来仪帝里,更就迁师询求《摄论》。”从引文的表述看,在开皇八年(588年)跟从昙迁研习《摄论》之前,明驭似乎已经从某师学习过此论。“住无漏寺,讲诵为业。仁寿中年,勅请送舍利于济州崇梵寺。”仁寿三年(603年)禅定寺建成后,受召住于此寺,后圆寂于此寺。从僧传的叙述看,明驭师是以弘宣《摄论》等经论为主的僧人。

  3.道哲、道英

  作为昙迁的弟子,道哲、道英属于精通禅定而兼通《摄论》的类型。

  释道哲(564—635年),姓唐,齐郡临邑(即山东省临邑县)人。初投颍川(即河南省禹州市)明及法师,学《十地》、《地持》,为同听者所揖。受具足戒后,又跟从魏郡(今河南安阳市)希律师禀承《四分》,受教博晓,将近六年,也即从隋开皇三年(584年)至开皇九年。随后,道哲又礼昙询禅师学习禅法,“一悟真谛,霍然大通。禅侣相谢,解齐登室。”道哲听说京城佛法兴盛,于是步行至长安。“初至,住仁觉寺。沙门昙迁有知人之誉,敬备师礼,从受《摄论》,研味至理,晓悟其文。”根据《续高僧传·智正传》记载:“仁寿元年,左仆射虞庆则,钦正高行,为奏寺额,造仁觉寺,延而住之。”[⑦]由此可知,道哲至长安的时间不会早于仁寿元年(601年),而昙迁圆寂于大业三年(607年)。

  也许在昙迁圆寂之后,也许就在昙迁生前,道哲以为,“标拟有方,岂惟声教?遂厌辞人世,潜于终南之骆谷也。”从此,以隐居山闲禅修为业,实际不再属于专门弘扬《摄论》的摄论师。从僧传所记住寺的变化推知,至唐初,道哲受邀才从终南山骆谷中出来,依住于大庄严寺。《续高僧传·道哲传》记载:“京师大庄严寺,以哲素有道声,延住华馆。”此大庄严寺也即隋代的禅定寺,唐初改名。道哲于此寺居住一段时间,“盩厔县民,昔以隐居骆谷,得信者多,相率迎请,乃往赴焉。营构禅宇,立徒策业,山俗道侣,相从屯赴。教以正法,训以律仪,野逸是凭,闻诸京辅。”贞观九年(635年)正月,“东归庄严,讯问名德,奄然卒于故房,春秋七十二矣。”

  由上述内容推断:其一,道哲研习《四分律》长达六年,尽管这一时期有受具足戒之后研律数年的惯例,但不属于律师而研律六年者并不多见。其二,道哲从594年开始习禅,至少七年,这与后来转入隐居禅修打下基础。其三,跟从昙迁研习《摄大乘论》数年,其义学基础有助于其独抒己见撰写佛学论文。正如道宣所叙述评论:“然哲逈发天才,学不师古,撰《百识观门》十卷、《智照自体论》六卷、《大乘闻思论》等行世。”

  总结道哲之一生所学所修,以律、禅为主兼弘义学。而如道宣所简单叙述的:“道哲弟子静安、道诚,并承习厥宗,匡务有叙。安掩迹林泉,念定存业。诚行感玄解,谦穆自修,包括律部,讲道时接。”静安继承的是道哲隐居禅修方向,而道诚继承的是其师律学和义学方向。前者常住山泉,道诚初住大庄严寺,“以传业高今,征入瑶台,匡化于彼,余波潜被,盛绩京师。”从道宣叙述语气推知,这两位弟子当时健在,道诚开始住锡于大庄严寺,后被征入瑶台寺常住,此寺是贞观五年(631…

《第二章 摄论学派及《大乘起信论》的传播 第四节 隋代唐初《摄论》的传播与学派兴盛》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

菩提下 - 非赢利性佛教文化公益网站

Copyright © 2020 PuTiX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