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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谈《信心铭》 第四讲、修行者的时节因缘▪P2

  ..续本文上一页哪里来的?是从小麦来的,小麦又是从哪里来的?从植物光合作用等各种因缘聚合而来的。于是我顺着思路往下想,人类社会就像这座草山啊!现在社会所有的电灯、电话、洋房、飞机、大炮、原子弹、电脑等等,一万年以前都没有。那时人类和现在的大猩猩差不多,只会用石刀石斧等进行简单的耕作而已。那么,我们现在拥有的这些东西,到底是从哪里变出来的呢?答案只有一个,一切都是从心变出来的。这就是心生种种法生啊!

  但心又是从哪里来的呢?最初的人类生活,还不是今天吃点草根树皮,明天捉一只兔子茹毛饮血,渐渐人具有了最初的生活资粮后,就开始创造发明。如果我们把“小我”放下,把全人类看成一个“我”,那么,人类社会就这样建立起来了。但是,人类社会离不开这个小我,离开具体的小我,就没有人类社会这个大我。现在的科学技术已经十分发达,整个社会的物质文化生活已经十分丰富,再过一万年,说不定人类都要统治到太阳系以外了。这些文明的成就是从哪里来的呢?都是心生种种法生啊!我们现在赞叹人类伟大,再过一万年人类更是了不得,但是说到底,还是要回归到我们的心地上来。

  如此看来,我们的心的确是“圆同太虚,无欠无余”,是玄妙无穷的。你想从里面刨什么都刨得出来。你要刨福,里面有福;你要刨饿鬼,里面有饿鬼。总之没有什么刨不出来的。你说它还欠什么?可以说任何都不缺欠。只要是你想得到的,都是它肚皮里面有的,即使是你想不到的,它也有。如果说它大,它可以与太虚等量;如果说小,它也可以小得无穷无尽。所以说,我们要相信这个心。

  文采斐扬只为空

  1988年,贾老(贾题韬老先生)在成都文殊院讲《坛经》的时候,赞叹曹洞宗的《宝镜三昧》,就问当时在座的各位,请哪位给《宝镜三昧》做一个注解。好多老先生都谦虚说,不行,不行,还是请贾老给我们讲吧。于是,贾老指着我说:“这个事你来做吧。”

  当时我连什么是《宝镜三昧》都不知道,看都没有看过。但贾老让我担当这个事,我也不好推脱,一胆大就答应下来了。后来翻书一看,简直不知道里面说的是什么,比《信心铭》还难。《信心铭》说的还是平常语,《宝镜三昧》里面的语句跟道教的《丹经》一样,连名相都不认识。虽然里面的字都读得出来,但汇成句子就跟天书一样,哪里还读得懂啊!头几天下来,这个东西就把人打蒙了。但苦坐个把月后,还是把《宝镜三昧》的阐述弄出来了。那时就明白了六祖大师所说的“何期自性,能生万法。”

  我们的这个肚子真正是能生万法的。就像前面说的,很多万年以前,人类社会什么都没有,但现在的人类文明从哪里来的呢?还不是心生出来的嘛!不管我们设想种种前提,说什么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也好,历史是宝贵的经验也好,最初肯定是什么也没有的。在最初的一穷二白之中,我们的心慢慢地生出了种种法,一切便建立起来了。就像我们做一个科研课题,也许做了十年、八年,它成功了,但在这之前,它是不存在的。最初它的有,也只是一个缘起,这个缘起还是从心缘起,离不开这个心。

  有时在佛学院上课,我故意把黑板写很满,有同学忍不住就说:“冯老师别写了,再写就花了,看不清楚了。”于是我说,那就把黑板擦干净,擦干净再写。我们的心也是要常擦干净,新东西才会冒出来。

  赵州老和尚有一句话很妙。他曾给人讲“国师三唤侍者”的公案,说南阳忠国师闲来无事,就唤侍者的名字玩。侍者一应答,国师就说,我又没有喊你,你答应什么。如此这般折磨了几次。侍者先是一头雾水,后来有一次,却在国师的呼唤声中开悟了。赵州老和尚在这里下了一句转语:“如人暗中写字,迹虽不见,而文采已彰。”

  什么意思呢?我在这里用手划空气,要凭空写个“佛”字。先写单人旁,再写个“弗”。你们看到了我的动作,知道我在空中写了这个字,但虚空中却无痕无迹。你也可以在虚空中无穷无尽地写,还可以把虚空当成宣纸无穷无尽地画。尽管上面不落痕迹,但你的功夫用上去了。这就是“迹虽不见,而文采已彰”。我们的心就是这个样子。为什么我们常说要空心、要虚心,要把所有的念头放下?就像在这里安静地、全神贯注地听讲,只有让自己的心处于空无状态,它才能装得下、容得下这些话,同时它才可以生发万物啊!

  我们常说无中生有,无中的确可以生有。地球有没有经纬度?我们在人造卫星上给地球拍张照片,看它有没有经纬度?肯定没有。但是人就可以无中生有,给地球确定一个精确的经纬度,并靠它来定位。东经多少度,北纬多少度,航海航天的定位系统靠的就是这个,很方便,不然人造卫星系统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无有无的妙处,无并不是空,无就是有,有什么呢?有也就是无。关键是我们怎样把自己的心,放在一定的因缘之中。这个因缘也是我们对万法进行的加减乘除。在“无”字上大做文章,才能看清一切一切。所以当我们看到“圆同太虚,无欠无余”的时候,一定要相信我们的心体的确是这样的,我们的心之用,也是这样的。

  虽然用禅宗的话来说,用功都是多余的,但这里我们还是要借用这两个字,要善于用功。我们要相信自己的佛性是“圆同太虚,无欠无余”,并不比法师差,也不比活佛差。在接受灌顶之前,我是本自具足的;在接受灌顶后,也并没有增加什么。自性没有多什么,也没有少什么。就是这个,万法俱足的就是这个!

  要认清自己的时节因缘

  去年,净慧老和尚要我把赵州禅师的语录梳理出来。熟悉禅宗的人大都看过赵州语录,《景德传灯录》里也有赵州语录和传记。他老人家的语言很有特色,圆融无碍,牛都踩不烂。

  曾有僧问赵州:“如何是祖师西来意?”赵州说:“庭前柏树子!”难道柏树子是佛吗?真让人摸不着头脑,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啊?这僧听了这话又问:“柏树子何时成佛?”赵州答:“待虚空落地。”僧再问:“虚空何时落地?”赵州再答:“待柏树子成佛时。”

  类似这样的话太多太多,许多更是不明白他老人家在说什么。赵州语录共有五百五十多条,当我整理完了,我的脑子都发胀了,也不知自己整理得如何。这两天,他们把打印稿拿给我看,再翻翻,觉得还是满不错的。当初刚拿到手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不知如何下笔。但过了一段时间,整理出来一看,觉得还是可以。所以说一个人对自己要有信心,对遇到的事情要有担当精神。我是吃了这个甜头。有些时候不要想太多,只要这个事情是交给我的,自己就要敢于承担,并尽力做好。就怕不敢承担,不是说你明心见性了就承担了,那是一句空话!要在具体的事情上敢于承担。当然,对所承担的事情也要看时节因缘。比如,有人如果说冯老师,我给你一个亿的生意,你去做。但是我一分钱也没有,怎么做?这就很不现实,我就没有这个缘。所以每个人都要看自己的时节因缘,明白自己的现实,这也就叫“业”。

  有些学佛的人把“业”看得轻飘飘的,觉得我们修行人是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他什么事情都无所谓,什么牛都敢吹,好像当下皆空,一切超然了。就有这样的人,今天敢跟鬼打交道,明天要跟神打交道,简直不得了。这些人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时节因缘,不知道自己的业,不知道自己的命。用孔子的话说,“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这就是我们的现实,这个现实就是我们的道场。我们不要把道场看得太远太玄,我们的家庭,我们的工作,我们的生活,人生在世这一百年,本身就是个大道场。我们在这里操练,在这里解脱,离此无地,离此无门。

  很多学密宗的人跟我说,学密宗好。我也经常说,密宗非常好,可以得大加持,修持得好可以虹化,即身成就。但学密宗有诸多条件啊,比如你能不能和雪山草地打成一片?能不能和酥油糌粑打成一片?藏语藏文你能不能过关?诸如此类。

  我在康区时与一些汉藏混血的青年人关系不错。他们的藏话基本过关,自认为生在藏地,长在藏地,能说藏语。但是,真正拿藏文的佛教经典给他们,他们还是看不懂,有时候连玛尼堆上的经文都读不懂。就像现在报社的有些记者,他能写几篇报道文章,但未必看得懂古文,未必知道“四书五经”说了些什么。书上的字你可以通过查字典认识,但那些古文经典到底说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学修佛法,一定要使自己与所学的法相应,这就要看自己的因缘。比如说你生在汉地,与汉地的缘份大,那你就应该与汉传佛教有缘。方便就是究竟。我学习汉文的《大藏经》,读起来很方便,很顺利;而拿起藏文的《大藏经》就一无所知了。再比如,汉地学密法的修行人,接受上师灌顶时,根本不知道上师叽哩咕噜念了些什么。而在汉地,你听法师开示,起码听得懂他说了些什么。有些活佛有自己的翻译,而那些翻译过来的开示,与汉传佛教所讲的也没有什么区别。

  有一次,藏地某个佛学院给我寄了一些书,翻开一看全是佛教基本知识。后来,我又问在藏地学修的汉族出家人,藏地修行有什么殊胜因缘?他们说了很多,说虽然听不懂藏语但还是得了上师的灌顶、传承和加持,除此之外,所学经教是与汉地是一样的佛法教理。既然是这样,又何必非要到高原吃糌粑呢?气候不适应,又容易患心脏病、肺气肿、风湿病等高原病,何苦呢?在汉地不是一样可以学吗?不过,他们确实是精神可嘉,道心可敬,但还是感觉他们有学修上的迷茫。就算有很好的法本,你与上师的因缘到顶了,活佛上师给你传了最了不得的无上密法,这个密法与冯老师在这里讲的又有什么区别?说不定因为语言的关系,还没有我说得这么清楚呢。

  我并不是看不起藏传佛教,藏传佛教非常了不起!我曾在康区和活佛喇嘛生活了六年,有些活佛喇嘛的修持非常不错。我这样说,是想在这里提醒各位:一是要看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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