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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合的佛教 第一章 宗密其人及其佛教发展观▪P4

  ..续本文上一页的,澄观的心学理论、顿渐思想、法界观、对儒道的分析,对禅法,特别是荷泽禅的一些论述,都直接影响了宗密。

  第四节 着述与交往

  一、随侍澄观,名闻京城

  初到京城,宗密这个从四川出来的学僧,基本上还是一个无名之辈,而澄观却身为国师,名声显赫,这对宗密的成长是非常有利的。宗密在执弟子礼的最初两年,昼夜随侍澄观,不离左右,并随澄观经常参加各种社交活动,其学识和人品不断为他人所知,名声也就渐渐大起来了,京城诸寺都知道国师门下有这样一个义学高足,纷纷请他去讲法,这样,从元和八年(813年)起,宗密就离开澄观,在各寺之间穿梭讲学,但仍和澄观保持联系,每月都要固定两次到澄观处请教,平常学有疑问,则随时去讨教。

  宗密在京城的学术活动,除了讲学之外,还有两项:一是读经,二是学术交流。长安是全国的文化中心,当时也是世界文化名城,经典收藏极为丰富,宗密得以饱读经书,遍阅藏经,对佛教进行了全面而又系统的研究,而研究的重点则又是放在《圆觉经》上,他将各种经论和此经的思想相比较,“一一对详《圆觉》”(59)。这为他日后撰写《圆觉经》的研究著作奠定了深厚的基础。至于宗密经常参加的学术交流活动,形式上有听习、咨询、讨论等。这些活动,一方面扩大了宗密在京城的学术影响,也促进了其思想的深化。

  二、两归终南山

  在这些学术活动的促进下,宗密的佛学思想体系基本形成,他要把自己的思想记录下来。喧嚣的都市,不利于这项工作,于是他决定离开长安到京师南部的终南山专事撰述,离开的时间,在元和十年(815年)与元和十一年(816年)之间,在此开始其第一期的写作。元和十一年(816年)正月,宗密在终南山智炬寺完成《圆觉经科文》1卷和《圆觉经纂要》2卷。这是他最早的两种撰述,撰成后都未流通公布。之后,宗密继续阅经,发誓不读尽寺中藏经,决不下山。三年后,他带着两种作品,下山回到京城。

  元和十四年(819年),宗密回到长安,住兴福寺。在此,他重新整理了从山上带来的书稿,又另有新着,开始其第二期写作。他把《圆觉经纂要》经常拿出来,对照经文修改,又约几位同仁详细讨论几遍,直到大家都觉得通彻无滞时,才算定稿,这种对学问的严肃认真态度,也是非常令人敬重的。另外,他又结合无著、世亲、僧肇等人的思想,阐述《金刚经》的思想,写成《金刚经疏论纂要》1卷和《金刚般若经疏钞》1卷。元和十四年(819年)冬到元和十五年(820年)春,宗密在兴福寺、保寿寺根据《大论》(《成唯识论》)和《大疏》(《成唯识论述记》)的精纯正义,解释世亲的《唯识三十颂》,写成《唯识论疏》2卷。

  宗密这次回京城,既要写作,又还要化缘,非常劳身虑神,特别是化缘事累,宗密又想归山。长庆元年(821年)正月,宗密又回到终南山,居草堂寺,“绝迹息缘,养神炼智”(60)。但根据《景德传灯录》的资料,宗密此次在回山之前,先去了一次五台山,“北游清凉山,回住鄠县草堂寺”(61)。五台山与华严宗有着极深的渊源,澄观曾到五台山,居大华严寺。宗密拜访老师故地也是情理中事。草堂寺也是澄观造疏之寺,澄观曾在此写成《华严经疏》10卷,宗密选择该寺而居,也怀着对其师的深深敬意。

  长庆二年(822年),宗密将以前所写的《圆觉经科文》和《圆觉经纂要》再重新整理,在对数十部经论和数部有关《圆觉经》的疏文广泛研究的基础上,撰写传世名作《圆觉经大疏》3卷,至长庆三年(823年)冬撰毕,这是宗密的第一部比较全面、深入和具体阐述自己的融合思想的重要著作。

  在此期间(长庆二年),宗密还在终南山距草堂寺不远的丰德寺写成《华严纶贯》5卷,此着是将《圆觉经大疏》中的基本思想贯穿于一部《华严经》中,是《华严》和《圆觉》两经的结合,实际上也是华严和禅的结合,因为《圆觉经》自宗密的隆重推荐之后,也成为禅宗所尊的重要之经。

  长庆三年(823年)夏,宗密在丰德寺还写出一部律学著作,即《四分律疏》3卷,将《四分律》中有关适合于中国僧众的条目纂要举出,以便更有效地约束僧众。可见宗密对于僧律也是非常关注的。

  另外还有几部作品是在此时完成的,据续法的《五祖圭峰大师传》记载,长庆三年(823年)冬,撰《圆觉经大疏钞》13卷,进一步解释、发挥和补充《圆觉经大疏》的思想。此《大疏》和《大钞》卷帙浩繁,于是又加以略写,撰成《圆觉经略疏》2卷和《圆觉经略疏钞》2卷(62)。

  这些着述完成之后,宗密又移住圭峰。圭峰在终南山紫阁峰之东,山形如同上尖下方的玉圭,因此得名。草堂寺在圭峰的北麓,现在的新住处圭峰兰若在草堂寺南,他的许多著作都标有“圭峰兰若”字样,表明是在此地写的。太和元年(827年)九月至冬,宗密在此写成《圆觉经道场修证仪》18卷(63),该书是在《四分律》 基础上,吸收天台宗的修行方法而成的佛教日常修行仪轨,对后世的佛教仪轨有很大的影响。

  三、受赐紫衣,广为交友

  在澄观门下,宗密的名声虽然逐渐上升,但还没有到惊动朝廷的地步,而以《圆觉经大疏》、《圆觉经大疏钞》、《圆觉经略疏》、《 圆觉经略疏钞》、《圆觉经道场修证仪》为代表的一批著作的问世,奠定了宗密在佛教界的学术在位,从此,宗密声震长安,也使朝廷注目,朝廷几次请宗密入宫讲学。太和二年(828年),唐文宗李昂曾诏宗密进宫,亲自垂问佛学要义,对宗密大加赞赏,并赐紫方袍(64),又赐号“大德”。

  这样一来,宗密成了全城注目的重要人物,身价倍增,一时间,朝臣士庶都以归仰宗密为荣,宗密也得以结识一大批权贵官僚、文人雅士,这些人中,有裴休、温造、萧俛、李训、史山人、刘禹锡、白居易。其中裴休和宗密的关系尤其密切,最能体会宗密思想的要义。

  裴休,字公美,河内济源(今河南济源)人,长庆(821—824)年中登第,太和初年(827年)曾任监察御史等职,后曾官至尚书,但这已是宗密圆寂以后的事了。裴休的家庭也是世代奉佛的,所以自小受佛教影响,与宗密相识后,对宗密以“吾师”相称(65),他对宗密的思想有着超乎常人的准确理解,因此宗密的一些著作,多是由裴休作序,赞宁曾这样评述宗密和裴休的关系:“有宗密公,公则有裴相国,非相国曷能知密公?”(66)

  裴休曾向宗密请教禅宗各派的源流,宗密作了简明的回答,而成《中华传心地禅门师资承袭图》(67),成为后世研究初、中期禅宗及宗密的禅宗史观的重要资料。

  温造,字简舆,河南(今河南省内)人,太和四年(830年)任礼部尚书,他曾向宗密问佛法大义:“悟理息妄之人,不复结业,一期寿终之后,灵性何依?”(68)宗密作了详尽的回答,阐述轮回之理,世称《答温尚书书》,此书中的一些观点常为后人引用。

  萧俛,字思谦,长庆元年(821年)拜为宰相,他嫉恶如仇,崇尚简洁,不以声名功利污染自性,也十分重孝,这与宗密有许多相似之处。他曾将自己的佛学见解呈送宗密,请其指教(69)。

  李训,字子垂,是丞相李逢吉的侄子,太和八年(834年)任国子《周易》博士,后任兵部郎中、礼部侍郎等职。他与宗密的关系一向很好,太和九年(835年),他发动甘露之变清除宦官未成,单骑逃入终南山投宗密,宗密想将其剃度藏匿,但被手下止之,李训只得向凤翔逃去,后被宦官仇士良追杀。仇又以藏奸之罪,逮捕宗密,意欲置于死地。面对死亡,宗密坦然地说:“贫道识训年深,亦知反叛,然本师教法,遇苦即救,不爱身命,死固甘心。”(70)幸好中尉鱼恒志十分欣赏宗密,奏请释放宗密,宗密才得以生还,由此可以看出宗密也是有一定气节的人。宗密说这样的话当然也另有其意,并不见得就是表面的意思,有一种反对宦官的政治态度包含其中,然从另一个角度看,明知其反叛而收留,容易给反佛者留下口实。

  史山人(史制诚),生平事迹不详,《祖堂集》和《景德传灯录》中都载有他向宗密提出的十个问题,涉及到什么是佛教真理、如何修行等,宗密都作了回答。

  刘禹锡(772—842),字梦得,贞元十一年(795年)应吏部考试合格,踏入仕途,他是唐代儒学思潮的重要代表,与宗密的关系,直接资料是其作于太和五年(831年)十月的一首送别诗,即《送宗密上人归南山草堂寺因诣河南尹白侍郎》诗:

  宿习修来得慧根,多闻第一却忘言。

  自从七祖传心印,不要三乘入便门。

  东泛沧江寻古迹,西归紫阁出尘喧。

  河南白尹大檀越,好把真经相对翻。(71)诗中对宗密的学问、师承、经历归趣等都加以概括,可以看出他对当时的佛教状况非常了解。特别要提到的是,他讲到七祖,这是指的荷泽神会,神会为七祖,惠能自然是六祖,说明当时惠能南宗的正统地位已经得到了政府的承认。他也是在强调宗密的祖师是荷泽神会。所以这首诗在禅宗史上也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白居易(772—846),字乐天,贞元十八年(802年)中进士而到长安,他在太和七年(833年)作《赠草堂宗密上人》一首:

  吾师道与佛相应,念念无为法法能。

  口藏宣传十二部,心台照耀百千灯。

  尽离文字非中道,长住虚空是小乘。

  少有人知菩萨行,世间只是重高僧。(72)诗中称宗密为“吾师”,称颂宗密的德行与学问,对当时的一些所谓高僧也略有微词,可见两人的关系也非同一般。

  通过这种交往,宗密既可以了解政治动态,也能了解到思想界的状况,特别是中唐儒学界的状况。刘禹锡是是中唐儒学的重要人物,通过他,宗密可以接近他所代表的学术圈,至于儒学界的韩愈,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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