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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佛教史▪P10

  ..续本文上一页兴、平固、南康、临川、晋安、梁安等处。陈天嘉二年(561)由梁安乘船西返,为风所阻,到广州,在广州八年,译出《摄大乘论》三卷、《释论》十一卷,撰《义疏》八卷,又译《俱舍论颂》一卷,《论文》二十二卷,撰《义疏》三十三卷。太建元年(569)卒。生时弟子宗恺等欲迎还建业,而京中名德奏曰:岭表所译众部,多明无尘唯识,言乖治术,有蔽国风,不隶诸华,可流荒服。陈帝然之,因此不能成行。真谛弟子有智恺、僧宗、法准、慧忍、智敫、道尼、法泰、慧旷、宗恺、慧侃等。智恺早卒。真谛来法准房中,嘱道尼、智敫等十二人令弘《摄》、《舍》两论,誓无断绝。真谛所译有四十九部一百四十二卷,今存三十部九十七卷。所撰经论各疏皆佚失不传。《续高僧传》作六十四部二百七十八卷,是连同所撰疏义计算在内的。与罗什、玄奘共称为中国三大译家。其译品中除《摄论》、《俱舍论》外,要以《大乘起信论》、《三自性论》、《转识论》、《显识论》为代表其学术思想之作。以真如受熏缘起而成一切法。此真如即是佛性,即是如来藏自性清净心,即是第九阿摩罗识。能变之识唯是第八阿赖耶识,而前七识是能缘。阿陀那识是第七识而非第/\识\。一切众生皆有佛性,故皆能成佛,无有永不成佛的。定性二乘也必由佛道而般涅槃。这是与地论师及以后玄奘学说之不同处。其学派在陈代是局限一隅,人隋以后方得盛行。

  天台宗的成立 佛教是由印度传来的宗教,而佛教在印度也不断的发展,也就随时有新的学派传人中国。这新旧传人的不同学派在中国又互相结合而创立新的思想体系,这也是必然之势。天台宗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产生的。自从鸠摩罗什传人龙树的中观学派,三论师曾遍传各地。到了北魏,自永平(508--512)以后,勒那摩提、菩提留支、佛陀扇多等相继东来,传人无着、世亲的瑜伽学派。成为地论师。三论学者吸取了瑜伽思想而发展了中观学说,便创立了天台宗。如湛然在《止观义例》中说:一家教门是“以《法华》为宗旨,以《智论》为指南,以《大经》为扶疏,以《大品》为观法”。是以一向都以天台宗出于龙树的学派,但今究其内容实质,是充满瑜伽思想体系的。

  最初创始者是北齐(550--577)慧文禅师。他由《中论》的《因缘颂》和《大智度论》三智一心中得而悟道。但是《中论》和《大智度论》的原论都是就真俗二谛而言,他却用地论师的三谛之说解释其文义。三论师的观行注重在观法性与实相,瑜伽师的观行注重在观佛性与唯识。慧文的禅观方法多用觉心,这显然是兼用瑜伽师的观行。

  慧思于兴和元年(539)从慧文受观心之法,悟法华三昧以后,多用随自意三昧(行住坐卧饮食言语中随时修习止观)和安乐行(身口意誓愿四安乐行,见《法华经·安乐行品》)。其后在河南光郢等处讲《大品经》,屡遭毒害。陈光大二年(568)南往衡岳,居住十年,于太建九年(577)卒,时年六十三。正因为当时魏齐的统治者崇尚地论,而慧思之学是以三论为基础,不能得到重视,又以瑜伽思想解释三论,为旧三论学者所不容,因而受到迫害。如《续高僧传》所说“怨嫉鸩毒”,“异道兴谋”。结果只可南下入陈。

  智顗于陈天嘉元年(560)人光州大苏山从慧思受四安乐行,得人法华三昧,发旋陀罗尼,照了法华,如高山之临幽谷,达诸法相,如长风之游太虚。慧思往南岳,顗至金陵。陈主“好异前朝而广流《大品》,尤敦三论”。慧思、智顗一系融合中观瑜伽的三论新义,便受到殊厚的礼遇,屡请开讲经论。太建七年(575)人天台山,隐栖十余年,完成了一家的教观,所以称为天台宗。其立渐、顿、秘密、不定为化仪四教,三藏、通、别、圆为化法四教。中观学派以般若为至极之教,而天台依瑜伽学派,以小乘为第一时教,称为三藏教;以般若为第二时教,称为通教;以唯识为第三时教,称为别教,更加以融通空有为第四时教,称为圆教。其观法以圆顿止观(《摩诃止观》),次第止观(《释禅波罗蜜次第法门》),不定止观(《六妙门》),随机教授。平生所有讲述,多由弟子灌顶笔记成书,凡三十余部。人隋以后,因为智顗受到陈代各帝的礼遇,所以天台宗受到排斥,只局处于天台一隅,未广弘通。唐天宝以后,经湛然的努力,方得大行于各地。

  佛教发展的情况 据《辩正论》所记,梁世合寺二千八百四十六所,僧尼八万二千七百余人。陈世寺有一千二百三十二所,僧尼三万二千人。梁世由于武帝的提倡,比于前代寺院增三分之一,僧尼增加一倍有半。既是骤然增多,僧徒的生活便不可能单纯依靠信徒财帛的布施,而且统治者既要控制佛教于自己的势力之下,也唯有使寺院经济与封建经济紧密结合起来,方能收效。于是寺院在南朝开始走上寺院地主的道路。梁武帝在钟山造大敬爱寺。寺旁有晋丞相王导的赐田八十顷,武帝强付评价,买以施寺。陈慧思居南岳,有十四道士因为诬告,受到给侍僧众的处分。后来道众以老病愿奉田数顷以充香积用赎老身,因名为留田庄(《佛祖统纪·慧思传》)。当时寺院还附设质库。如僧曼要建大殿,费用不足,因把什物儭施待库生长,以付后僧应用(《续高僧传·僧曼传》)。甄彬以一束芋向长沙寺库房质钱,赎时芋中得黄金五两,是他人所质,误置芋中的。可见当时质库的营业范围很广的。僧侣的生活既依赖于寺院的土地剥削,其个人受到信徒供养的便称为某人的“家僧”或“门僧”。

  梁代对于寺僧的管理逐渐周密。天监中曾令法超撰《出要律仪》十四卷,通下梁境,并依详用。天监七年(508)令法云“为光宅寺主,创立僧制,雅为后则”。天监十六年(517)又集都邑僧尼,依《涅槃》、《楞伽》、《央掘魔》等经,制断肉食(见《广弘明集》)。但昙瑗与梁朝士书中曾说:“顷见僧尼有事,每越讼公府。且内外殊揆,科例不同。或内律为轻,外制成重;或内法为重,外纲更轻。凡情绳侥,肆其阿便。苟欲利己,则舍内重而附外轻;若在陷他,则弃内轻而依外重。”而要求朝士们对“僧家诤执,依何折断”作出决定。陈代太建十四年(582)曾禁止僧道挟邪左道不依经律,并详为条例。曾检括僧尼无贯者万计,准备举行策经,落第者休道。因智顗反对而止。又令国内受戒未满五夏的,皆参律肆。都邑大寺广置听场,并令昙瑗总知监校。学成还邑前,瑗都对问,理事无疑,方乃遣之。

  梁陈虽对僧尼严密的整顿,但是一般僧尼行止仍极奢华。郭祖深上书梁武帝说:“都下佛寺,五百余所,穷极宏丽,僧尼十余万(此数与《辩正论》相差颇大),资产丰沃。所在郡县,不可胜言。道人又有白徒,尼则皆有养女,皆不贯人籍。天下户口,已亡其半。而僧多非法,养女皆服罗纨。其蠹俗伤德,抑由于此。”至于僧正则更腐化。《宝琼传》中说:“自梁僧之于此任,熏灼威仪,翼卫亚于王公,服玩陈于郑楚。故使流水照于衢路,吏卒喧于堂庑。”这都明显地说明佛教在社会上已经与统治阶级融合无间了。

  第八节 北魏的佛教(386--534)

  佛教与民族矛盾 北魏的佛教与十六国时期的佛教在政治上所起的作用是不同的。十六国之初,佛教流行不广,统治者只是利用僧才,如佛图澄、释道安、僧朗等,以其智慧参预军政的决策,而大德们也藉此劝诫统治者施行慈矜,推惠于民,因以推行佛教。到北魏时,经过石赵、苻秦的提倡,佛教流行已很广泛。于是统治者就直接控制佛教,使佛教为统治者的利益服务。

  元魏以鲜卑族崛起于塞北,兼并了北方诸国,统一了中原,进行其残酷统治。道武帝(拓跋硅)由塞北迁都平城,看出佛教是外来的宗教,可以利用“人王即是法王”的观念来消除人民的民族观念,所以他平定中山(定县),经略燕赵时,所经过郡国佛寺,见沙门道士都致敬,派人送礼物给泰山僧朗。皇始中(396--398)以赵郡沙门法果为道人统,总摄僧徒。法果也就迎合其意,致拜人主说;“弘道要由人主,我不是拜天子而是拜佛。”但是统治者既要利用佛教来羁縻群众,不得不给佛教一些特权,群众也就利用这些特权来进行对统治者的反抗。所以北魏每疑沙门为贼,常常无辜地收系僧徒(《续高僧传·僧明传》)。自道武帝(拓跋硅)到宣武帝(元恪)时一百年间,由僧徒倡导的农民起义有七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声势浩大。如《魏书》所记道武帝天兴五年(402)沙门张翘自号无上王,与丁零鲜于次保聚党于常山郡行唐县,为太守楼伏连所破灭。太武帝(拓跋焘)在即位之初,也表示敬重佛教,要佛教为其利用。常与高德沙门共谈论。四月八日与佛行像,也亲自散花致敬。但是沙门多是少壮者,引起统治者的顾虑,太延四年(438)罢沙门年五十已下的。又以沙门可以假托谶记图纬作出反抗统治的信号,于太平真君五年(444)便卜诏说:“沙门之徒假托西戎虚诞,生致妖孽。”“庶人有私养沙门师巫及金银工巧之人,其在家者皆遣诣官曹,不得容匿。”限期一月,“过期不出,师巫沙门身死,主人门诛。”沙门不住寺而私养在人家,其活动的情况当然受到统治者的猜忌,所以严刑峻法加以限制。终于在太平真君七年(446)芦水胡人盖吴利用“灭魏者吴”的民谣,起义于杏城(陕西中部县),有众十余万,且与刘宋联络。太武帝亲往攻击,行到长安,见佛寺中大有弓矢矛盾,和富人所寄财物,因疑沙门与盖吴通谋,于是下令遍诛,坑杀全国境内沙门,焚毁经像。这就是中国佛教史中所谓“三武一宗之厄”的第一厄。毕竟统治者丧失了宗教这一利器,对于统治者是不利的,因此废佛五年之后,太武帝死后,其孙文成帝(拓跋濬)即位,便立即兴复,只是加以周密的管理而已。

  地论与毗昙之学 元魏统一北方之后,与南朝成对立的局面,而民族矛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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