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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佛教史▪P5

  ..续本文上一页国宝忠谨,宜见亲信(《晋书,王国宝传》)。桓玄亦因尼支妙音为殷仲堪图荆州刺史(《比丘尼传》)。所以慧远与桓玄书亦有“佛教凌迟,秽杂日久,每一寻至,慨愤盈怀”之叹。桓玄欲沙汰众僧,慧远为之广立条制。

  佛教与文化 东晋时代佛教义学之兴,是与都讲制度有关系的,而这都讲制度引起当时学术界极大兴趣。所谓都讲制度是在法师讲说经论时,另推一人为都讲,专向法师提出质疑问难以相辩驳。如支遁在山阴时讲《维摩经》,许询为都讲。遁通一义,众人都以为询无以厝难;询每说一难,众亦以为支遁不复能通。如此至竟,两家不竭。听众都以为已经了解支遁的意旨。但自相覆说,两三番以后理路便乱,不能相续了。又如晋哀帝时在建业,同时延请即色宗的支遁讲《道行般若》,请竺道潜讲《大品》,请义合宗的于法开讲《放光般若》。使不同的学派同时各自弘扬,给佛教的义学以极大的启发。此外元帝时帛尸梨蜜多罗译出《大灌顶经》等密教经典。孝武帝时昙无兰译出许多咒经。虽然当时传习的人不多,但也丰富了佛教的内容。

  佛教既以慈济为怀,西域沙门多通医术。如汉代安世高洞晓医术,妙善针脉,睹色知病,投药必济。晋时于法开祖述耆婆,妙通医法。耆婆是与佛同时的名医家,可见于法开所学是印度的医道。有人问于法开曰:法师高明刚简,何以医术经怀

  答曰:明六度以除四魔之病,调九候以愈风寒之病,自利利人不亦可乎。《隋书·经籍志》有于法开《议论备豫方》一卷,支法存《申苏方》五卷。于法开弟子于道邃也善方药。其时在北国,佛图澄善于医术。时有痼疾,世莫能治者,澄为医疗,应时瘳损。单道开与佛图澄同时,善治眼疾。佛图澄弟子竺佛调居常山寺,常备医药。由于佛法的东渐,同时也传人印度的医术,丰富了中国的医学。在绘画方面,自从东吴曹不兴吸取西域佛像的画法,创造性运用在中国原有的技巧之中,使中国的绘画有很大的发展,其流派日渐兴盛,曹不兴的弟子卫协,当时称为画圣。卫协的弟子张墨、顾恺之,都享盛名。张墨在屏风上画维摩诘像。顾恺之为瓦官寺壁画了一尊维摩居士像,光照一室,并规定第一天来看的每人应即施十万钱,顷刻便得钱百万。顾恺之的弟子毛惠远,远传其弟惠秀,秀有胡僧图、释迦十弟子图,张墨弟子顾骏之有严公等像,均见于《历代名画记》。又《公私画史》称永嘉法王寺有骏之画。可见当时许多画家,都用佛教画作为创作而且以寺院成为画家的研究所。

  两晋之时造寺既多,造像当然更多,西域传来各种佛像。汉地也从而仿造。当时佛像的种类已经是多种多样的。第一金箔像,是用薄铜板槌打成的。东晋沙门竺道一于太和年(366--371)中在嘉祥寺造金箔千佛像。第二铜铸像,当时有铸造丈六释迦像或弥陀像的。第三雕像,用木或玉雕成。第四夹紵漆像,今俗称脱沙像。用泥作型,内里空虚而外加紵布,然后施漆。第五塑像,用泥土塑成,永和六年(350)尚书何充塑泥像七龛((晋书》卷七十九)。第六绣像。释道安居襄阳,苻坚遣使送外国金箔倚像高七尺,又金坐像,结珠弥勒像,金缕绣像,织成各一张(《高僧传·释道安传》)。第七织成像,宋米芾《画史}说,朱长文收锦织成诸像,阔四尺,长五六尺,上有织成牌子,题晋永和年造(345--356)。第八结珠像。第九织珠像。

  东晋的雕像名家是戴逵、戴颐父子。戴逵在建康瓦官寺手制佛像五躯,在会稽灵宝寺造丈六无量寿像。造时潜坐在帏幔中听人褒贬,随加研究,三年才成。

  两晋之时,内地的佛教艺术的发展多在寺内,而甘凉一带,地多山岭,接近西域,吸收西域的文化,因而有因山修龛造窟的。甘肃永靖县炳灵石窟,一名唐述谷,始于晋泰始年(265--274)(《法苑珠林》卷五十三)。

  第三章 三学并弘时期

  第五节 北方十六国的佛教(310—431)

  后赵的佛教与佛图澄 自从西晋末年汾河流域的匈奴人刘渊起兵反抗晋统治者的压迫,推翻了西晋王朝,建立前赵,后来羯族的石勒建立后赵,攻灭前赵,于是中国北方陷于部落集团混战状态,有五族十六国先后继起,匈奴族有前赵、北凉、夏;羯族有后赵;鲜卑族有前燕、后燕、南燕、北燕、南凉、西秦;氐族有前秦、后凉;羌族有后秦;汉人建国的有成、前凉、西凉。自愍帝建兴四年(316)西晋灭亡以后,一直到宋元嘉十六年(439)中国北部才统一于北魏,结束了混战的局面。十六国之中与佛教有重要关系的,是石赵的崇奉佛图澄,苻秦的尊敬释道安,姚秦的礼重鸠摩罗什,集三千学士广事翻译,弘传中观之学,使佛教的学术风气为之一变,于是三学并弘,各擅专业,北凉的优遇昙无谶,创译《涅槃经》。此外前凉张天锡、前燕慕容铣、后燕慕容垂、南燕慕容德、后凉吕光、西秦乞伏乾归也都与佛教有一些联系。不见有关佛教史实的纪载的只有前赵、成、南凉、西凉、夏、北燕六国。

  佛教是由外国传来的宗教,其在中国得到传播,首先是由于自发的群众要求,为了在阶级压迫之下求得精神的安慰,而对佛教乐于信奉。在统治者方面最初是采取抑制的态度。虽有一二人想利用群众信仰作为政治资本,如楚王英、笮融,但是失败了。到了魏晋之初,统治者对佛教采取温和态度,也建立寺院,供养众僧,但还未曾以政令推行佛教。佛教是在东晋时南北两方民族矛盾尖锐的时期盛兴起来的,而南北两方佛教兴起的情况有所不同。南地的统治者着重在佛教学术,群众出家,人数不多,大半集中在大城市,尚能以学修为重。北方的统治者偏重在僧德,群众出家极多,普遍于各州郡,主要是逃避徭役以对异族统治消极抵抗。

  十六国的兴起,主要由于种族压迫,所引起的民族仇恨,所以最初的刘赵、石赵对汉族的压迫、屠杀也极凶残。这时佛图澄以一西域沙门,仗其超人的智慧,取得石勒的信任,极力以德化相劝导。《佛图澄传》中说:“(石勒)专以杀戮为务,沙门遇害者甚众。澄悯念苍生,欲以道化劝。”及勒既见澄而信服之后,接受了佛图澄的谏劝,“凡应被诛余残,蒙其益者十有八九”。当时群众既托庇于佛教,所以佛图澄的前后门徒几及一万,所经过的州郡建立寺院有八百九十三所。但石勒、石虎并不是信仰佛教,只是由于佛图澄对于征战吉凶常有正确的预示,因而尊信其个人,有事必咨而后行。石虎对他更是敬奉,朝会之日和尚升殿,常侍以下悉皆举舆,司空每日往候起居,太子诸公五日一往朝谒。至于群众出家以逃避徭役,石虎却深致不满,于是下书问中书令:“今沙门甚众,或有奸宄避役,多非其人,可料简详议真伪。”结果认为汉人信奉外来的宗教,可以削弱其民族观念,于是宁可牺牲经济上的利益而取得政治上的成效,下书说:“佛是戎神,正所应奉”,“乐事佛者悉听为道。”

  佛图澄的学术思想,史传不载。只称其诵经数百万言,善解文义,与诸学士论辩疑滞,无能屈者。并且注重戒行。道安的《比丘大戒序》中说:“至澄和上,多所正焉。”从其弟子释道安、竺法汰的理论造诣精湛,僧朗的硕学渊通(见《水经注》),竺法雅妙通精理,比丘尼安令首思致渊深等来推测,而且有佛调、须菩提等远从天竺、康居等同来从他受训,可见其佛学成就是高深的。

  前秦的佛教与释道安 佛图澄的弟子释道安是于刘赵时出家(325),石赵时从佛图澄受业。佛图澄卒后,石赵灭亡,避难于山西阳城县王屋女林山,转入太行恒山,创立寺塔,渡河依陆浑,最后迁居襄阳十五年,每年宣讲《放光般若》。太元四年(379)秦苻坚攻襄阳,迎安至长安。僧众数千,大弘法化。

  苻坚极力效慕汉族的文明,礼贤下士以英主自居,对于道安备致恭敬。自称“以十万之师取襄阳,唯得一人半”。“安公一人,习凿齿半人也”。每日召见道安与王嘉于外殿之侧。苻坚游于东苑,令道安同辇。道安既得苻坚的尊重,故得以在长安与西域沙门大力提倡翻译,为二十年后鸠摩罗什的翻译事业打下良好的基础。先后请僧伽提婆、昙摩难提、僧伽跋澄等译出众经一百八十七卷,而道安与法和共参校定,诠定音字,详核文旨,使新出诸经得以考正。同时注述经义,予以正确的发挥。其着作约有二十五部,二十八卷,今皆不传。传中说:“初经出已久而旧译时谬,致使深义湮没未通。每至讲说,惟述大意转读而已。安穷览经典,钩深致远,其所注经,序致渊富,妙尽深旨。条贯既序,文理会通。经义克明,自安始也。”正因为道安改革了前人用外书比拟佛教的“格义”方法而直接从经文寻绎其义旨,所以能有文理会通、经义克明之功。其着作之中,所辑《综理众经目录》尤有功于佛教文献。传中说:“自汉魏迄晋,经来稍多而传经之人名字弗说。后人追寻,莫测年代。安乃总集名目,表其时人,论品新旧,撰为经录。众经有据,实由其功。”在道安以前只有一代或一人所翻译的经录,自道安始作总录,开后代佛典目录学的先例。此录今不传,但大致采人梁僧祜《出三藏记集》中。

  安于幼年在邺从佛图澄受业时,就注意戒律,每以世乱未能尽习为恨(道安(比丘大戒序》)。安晚年在长安,徒众既有数千,不能不有共住的规约。于是安制定僧尼轨范,佛法宪章,条为三例。一曰行香定座上经上讲之法,二曰常日六时行道饮食唱时之法,三日布萨差使悔过等法。第一是讲学的仪轨,第二是修道的仪轨,第三是持戒的仪轨。当时天下寺舍则而从之。魏晋沙门各自依师为姓。安以为大师之本莫尊释迦,乃以释为姓,果符经旨,遂成后代的永式。

  道安的提倡翻译,述正经义,纂辑经录,制定轨范,在佛教界中完成了承先启后之功,是伟大的。

  苻秦一代翻译的成功,竺佛念的功绩也不为小。竺佛念是凉州人,精于训沽之学,善晓华戎音义,先协助昙摩持传译,后也自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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