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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生共荣——佛教生态观▪P5

  ..续本文上一页之乐、厌离之乐、染着之乐等等,从精神到肉体,都有一定的快乐。佛教树立的极乐世界,更是充满了无比的快乐。为什么又说“一切皆苦”呢?

  佛经中讲出了三个理由:一是世间的快乐与痛苦是相伴而生的,不会孤立地产生和存在。为了快乐,不会没有痛苦;快乐的获得,往往意味着对别人快乐的剥夺;快乐之后,痛苦也会不约而至。所以《涅槃经》中说:“生死之中,实有乐受,菩萨摩诃萨以苦乐性不相舍离,是故说言一切皆苦。”二是快乐是有原因的,不会从天而降。世间的快乐都是有条件的,要靠各种条件的具足,才能达到。比如,我们的衣食住行是农民、工人等各个阶层的人共同的劳动,靠自己的努力工作,才有可能;如果没有好的政策、措施、环境,即使付出了不少心血,也不一定得到快乐;同时,自己没有一个明确的人生追求、生活信念、良好心态,即使具备了其他外在的条件,也很难有真正的快乐;等等。三是快乐是暂时的,不是永恒的;对快乐的要求也是随着时间、地点、心理的变化而有不同的感觉;快乐往往转瞬即使即失,时过境迁,快乐会成为痛苦。没有那一个人会一生快乐,快乐是相对的,痛苦是绝对的。人喜欢快乐,但失去快乐就更加痛苦。表面的快乐的背后,心灵不一定快乐。总之,快乐不是可以主宰的、恒常不变的。因此,《杂阿含经》中说:“我以一切行无常故,一切诸行变易法故,说诸有所受悉皆是苦。”可见,佛教所谓的“苦”,是建立在“因缘所生法,我所即是空”的缘起论基础上的,对宇宙人生现象进行一种哲学的推断,也是用缘起、变化、无常等理念,对众生生存状态的描述。佛教解释的“苦”是逼迫义,概指万物的流变衰亡与精神情态的烦恼、不安、迷惑、痛苦等等。苦,否定了世界万象的永恒性,针砭了世俗人事的我执性,揭示了众生生存的缺陷性。

  社会在发展,人类的能力在提高。但是,现代人在享受的形式比过去增多的同时,所遇到的痛苦也水涨船高。除去仍然摆脱不了的生老病死等苦外,还有心理失衡之苦、自我迷失之苦、吸毒自杀之苦、纵欲伤身之苦、破产失业之苦、炒股亏本之苦、失恋家破之苦、无依无靠之苦、欺骗利用之苦、排挤诽谤之苦、劫盗伤害之苦、战乱流浪之苦、竞争压力之苦、环境污染之苦、通货膨胀之苦、金钱腐蚀之苦……我们只有敢于承认痛苦的存在,才可能激发自己铲除痛苦的勇气,才可以寻求理性解决的途径,追根溯源,脱离苦海。佛教用“一切皆苦”的阐释来警醒沉迷的精神,教导我们用清醒智慧的人生态度观照一切,从而躬行前往,去激发去创建更新更合理的生存空间,而不是在麻醉中去逃避。因此,从消极的体察达到积极的超脱,去苦得乐,是佛教理论的一大特色。这与悲观厌世,根本不同。所以,日本学者木村泰贤在《大乘佛教思想论》中说:“苦对我们来说,如果成为征服的对象时,便能够发挥其伟大的道德价值。反之,任由自己被苦征服,人生便可谓毫无价值的存在,这就是佛教的根本精神。”

  藏传佛教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大师认为,人生解脱的有三个根本途径:出离心(出世心)、菩提心、正见,这也是佛法的三个根本要义。他在《佛法三根本要义》一书中关于“出离心”的颂偈是:

  若无正确的出世心而追求世间幸福,

  就无法根除烦恼而进入涅槃。

  迷恋尘世的意识是锁链,

  求解脱要发彻底的出世心愿。

  常想人身良机难得而生存时间不多,

  就会从今生今世的纠缠中迷途知返;

  深思业报不爽轮回苦多,

  对来世幸福的追求也会顺其自然。

  如此深思熟虑并念念不忘,

  就对尘世的富贵安乐不报迷幻。

  时时刻刻只求解脱,

  出世心才会萌发现前。

  二、缘起与无我:生命之本来

  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

  ——《杂阿含经》卷十二

  生命如江河,是涓涓溪流的会聚,才有浪花奔涌的生机;生命是大树,在土地滋养的同时,又能够涵养土地,奉献绿色;生命是空气,弥漫在宇宙之中,构成一张全息的生命之网,浑然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作者题记

  1、生命链条,难解难分

  佛教依据缘起论而有因果报应说,成为佛教普遍生命观的基础,也因此为我们开辟了探视生命之旅。我们要想探讨生命的真谛,就要踏入缘起之路,去探视绚烂多姿的生命之花。

  释迦牟尼觉悟成佛,就在于弄清了宇宙及人生现象生起的原因,特别是人生痛苦的根本以及解除痛苦的方法。这就是佛教的世界观和人生观所要阐述的内容。佛教认为,宇宙人生万事万物互相联系、互相依存和互为条件的,都是由于互相依待、互相作用才得以存在,即都处在因果联系之中,是互为因果的,即事物的生起、变化、发展、消亡都是缘起的。“缘起”就是因缘和合而生起,就是任何现象和结果都不是天生的,都是相关的众多因素与条件共同作用而引起的。《杂阿含经》卷二中讲:“有因有缘集世间,有因有缘世间集;有因有缘灭世间,有因有缘世间灭。”这就是说,佛教所谓世间法和出世间法都遵循和符合这一缘起的规律,这是普遍真理。该经卷十二中又说:“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这强调了事物现象因缘与果报之间的必然性关系。这种因果间的必然性关系,肯定了生命的无主宰性、无常性等特质,无我而“空”,既是对世界本原的揭示,又是对人生真实的体悟。因此,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拥有不偏执的生命智慧。所以,《中论》提出“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亦名是假名,亦名中道义”的理论。而佛教主要关注人生的解脱,所以,佛教因果报应说侧重于论述社会人生的探究与改造。佛教缘起论是佛教理论的基石和核心,佛教所有的精神演绎与理想构筑都奠定在缘起论基础之上。

  佛教依据缘起论的法则观察宇宙与人生现实,总结出“三法印”的宗纲,作为衡量一切理论的标准。因为一切因缘所生法都是永恒变化的,都不是可以能够妄念执着的,然而,又是可以通过如实观察而得到生活的智慧,从而达到清净和崇高,即是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静的。这对我们能够正确地理解因果报应说,对治有神论和迷信思想,都具有指导作用。不过,关于因果报应说的思想内容,经历了原始佛教、部派佛教、大乘佛教的不同理解,而且,印度大乘佛教在传入中国之后又经过了不断的阐释。在佛教创立之前,印度婆罗门教认为世界万事万物都有“神我”的存在,他永恒地主宰着事物的生存和发展,依此推行不平等的四种性制度。这实际上是断定社会人生善恶报应、生死轮回完全由神即婆罗门主宰的,完全是被动的、不可改变的。当时,反对这种神学的耆那教认为,人的现世命运是由前世的“业”决定的,灵魂是一种半物质性的实体,普遍存在所有物质当中,必需经过严格地修行(包括如不杀生、不欺诳、不偷盗、不奸淫、戒私财及苦行等)才能解脱;而顺世派认为,世界万物是由地、水、火、风四大元素构成的,人死后复归四大,否定灵魂的存在,人生的目的是追求肉体的快乐,反对业报、轮回。这些主张带来了生活实践上的苦行论及纵欲论,都是有害的。释迦牟尼佛出家后也曾经苦行六年,其思想借鉴和融会当时的理论来说明和解释所证悟的佛法,也是自然的事。因此,我们在阐述因果报应说时必须有客观而清醒的态度,把握其精神实质,才能给社会人生以有益的启示,起到积极的作用。

  释迦牟尼佛的原始佛教思想主要是,用来揭示人生痛苦、解脱及其根源、方法的十二因缘。他用苦、集来探究人生染污的一面,用灭、道来建立人生清净的一面,从而达到人生转染成净、转凡成圣的目的。他把人生的过程用无明(不明白事理,没有智慧,愚昧迷惑,是生命痛苦、轮回的根源)、行(过去的善恶行为)、识(感觉、意识、思维等精神活动)、名色(肉体等生命的基本物质因素)、六处(生命的眼、耳、鼻、舌、身、意等六种感觉器官)、触(生命主体与外在环境接触所产生的触觉、刺激)、受(情感、情绪等复杂的感受)、爱(对物质的、精神的享受产生追求、爱恋)、取(对所爱恋的东西采取手段取得)、有(占有并极力维护,出现相应的生存空间)、生(生活、生命的过程)、老死(生命的变化、变异、衰亡的形式和结局)来归纳、推演,从而明确生命三世因果报应之间的关系。(如图)

  过去世之二因现在世之五果现在世之三因未来世之二果

  无明行识名色六入触受爱取有生老死

  (惑)(业)(苦)(惑)(业)(苦)

  集谛苦谛集谛苦谛

  过去现在一重因果现在未来一重因果

  三世两重因果

  在论述的过程中,一方面批判“神我”的无限性、永远性、不灭性、绝对性、即常性,同时又反对否定精神实体的延续性,即因果报应作用对将来生存、特别是对心灵深处的持续影响。佛教论述十二因缘,环环相扣,相资相生,互因互果,犹如链条,紧紧地锁着人生的过去、现在、未来。这种缜密的解释,揭示了佛教两个最基本的概念:缘起论的世界观,因果报应的人生伦理。佛教在论述因果报应的时候,往往用业感、种子、现行之间的关系层层展开,将人生的美好与丑恶等万千差别,归结到人类自身精神境界的优劣与行为的高尚或卑下,自作自受,使因果成为判断人生价值的基础。

  从以上十二因缘所构成的生命链条中,可以把人生概括为:从染污、消极、堕落的角度看,起惑——造业——受苦,所谓生灭门,就是生生死死,苦难轮回;从清净、积极、向上的角度看,持戒——禅定——智慧,所谓还灭门,就是和和美美,幸福超脱。显然,前者是我们面对的现实,后者是我们现实改变后的期望。佛教不厌其烦地教导要参透现实的缺陷和不圆满性,保持自然的心态和行为。但是,人类习惯于生命现象的永恒不变,为此追求名利,不择手段,总是在生灭门中徘徊、沉沦。实际上,世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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