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仪等测绘仪器,测量液体浓度的比重计,测量重量、厚度、长度、时间等都有极精密的仪器,种类名称,多至不可胜数。科学家利用这许多精确的仪器,得到很宝贵的各种单位的数量,由此用算学的演绎法,推求各单位数量间的关系,并据此缩戍种种曲线图表,以说明各种物质的变化,那么,这许多仪器该是百分之百的正确了。不,这些仪器都是有错误的。科学家明知其有错误,所以又想出斜正错误的方法。科学家用种种仪器去弥补器官的缺陷,又用理智去斜正仪器的错误,但运用这种理智的是谁,这个东西万一有错误,又该怎样去斜正它,科学家始终没有怀疑到这一点,不肯也不敢再提出这个问题。只得截去这一段疑问让哲学家去胡思乱猜,让宗教家去说神说鬼。
佛教却能紧紧地抓住这个问题,认为这是一切工具的主要工具,是一切仪器的标准仪器,是能照一切物象的明镜,万一这主要的工具失了效用,标准仪器失了正确性,明镜上蒙上一层尘垢,则一切的一切都非真相。佛教指示我们,所有众生的心体都如明镜,与佛无二,只因明镜上都蒙了尘垢,失了照的功用,必须加以磨洗的功夫,才能恢复其朋莹的本体。浩如烟海的三藏十二部经,无非说明种种的尘垢有种种磨洗方法。其目的无非要恢复明镜朋照的功用,使对于宇宙人生的真理,能彻底的明了。可是,磨洗的功夫真不简单,磨洗也要用磨洗的工具,磨洗的方法。现在寺院裹所供的金身佛像”钟鼓鱼磬,香花幢幡,在一般人误认为迷信的,那里知道这就是磨洗的工具。在密宗寺院布置得更是光怪陆离,使人感觉到神秘,其实佛教里根本没有神秘的东西,事事物物都有理智的根据,不过因为理论深奥,一般人不容易懂得罢了。再看到净土宗的精勤念佛,禅宗的坐香跑香,律宗的开堂传戒,以及其余教宗的看经作观,无一不是磨洗的功夫。所以我在此恳切的劝请读者,切莫对上项事物作迷信想,作轻蔑想,作神秘想,要知佛法门中一举一动,一事一物,无不从大觉的净智中流出,正所谓佛法如甘露水,漏漏皆甜,如摩尼珠,面面皆圆,读者试尝一漏,便知此语不虚。
三、研究的对象
科学家所研究的对象,是物质的构造、物质的运动变化、物与物的交变,及变化中所发生的各种数量的关系。以佛学中的名词来讲,就是仅仅研究到百法明门论所说的色法,和时、方、势速、次第等几个不相应行法,而并未研究到心王心所等心法。以色法与心法比较,色法远较心法为呆滞;心法的生灭变化,灵活异常,不如色法之容易捉摸。但色法虽然简单,科学家研究时,仍不敢作总的或整个的研究。如有甲种现象的变动,受到一种以上的他种现象像乙丙丁等的影响时,惟有将丙丁等现象停止动作,只剩乙种一个现象动作,然后方能推知甲乙两种现象变动的因果关系。例如:电流的强弱,是受电压和电阻二者影响,要明了电流与电阻关系,必须使电阻固定不变。或要明了电流与电阻的关系,则必须使电压稳定不变。所以科学家研究的对象,常常把繁复的事物,设法化为极单纯的变化,绝不能把整个变化一起研究的。
这样把研究对象单纯化的方法,佛教也是采用的。佛教所研究的对象不仅是色法,而是色心混合之髅,其变化之错综繁复,远在色法之上,故研究时亦必须使此对象化为单纯。现在佛教中最盛行的念佛法门,即是使注意力集中在「南无阿弥陀佛」六个字上面,不使散乱。又如参禅之参究一句话头,教人看「父母未生前本来面目」,及其它种种禅观法门,亦无非是这个意思。等到心的作用从单纯而入正定,犹如风静浪止,水面如镜,再以此镜照一切物象,自然得到真面目,与我们用纷乱心看到的完全不同。我们的纷乱心犹如起了风浪的水面,光影杂乱,当然照不出事物的真相了。
上面所讲的单纯的科学方法,在应用到无情物上面,并无不当,但若应用于有情物上面,如研究生理或心理的种种反应,就感觉困难了。现在的解剖学虽然很发达,人体各部的机能都很明了,但这已经变为死体的研究,而不是活体的研究。因为人体里不单物质的因素非常复杂,而且还夹杂着无数的心的因素,在活的时侯,研究的人无法使这许多因素停止,于是就不容易考查某种单纯的关系。若任舍这许多因素存在,而欲考查一整个的活泼泼地心色混合的动态,那就使科学家束手了。对于这种问题,则惟有应用佛教所修的定慧才能够解答。
三、佛教的平等观
世间所谓平等的意义是狭小的、技术的,仅仅只讲到政治地位的平等、经济地位的平等、教有机会的平等、男女权利的平等,而不能讲究彻底的平等。人生来就有很多的差别,论家世,论相貌,论品性,论体格,就有贵贱、美丑、刚柔、智愚、弱强之分,根本就不能平等。但就佛教的教义说,这不过是假相的差别,论其理体,实是彻底的平等。所以佛经说:「心佛众生,三无差别,平等平等。」佛教所说的平等,不是局部的,乃是全面的平等。不单说人与人平等,佛与佛平等,人与佛、人与动物、人与天神鬼狱都是平等的,不单说有情平等,一切心法,一切色法,以法与色法,因法与果法,无不平等,所谓「是法平等,无有高下」。但众生所以有差别相者,因为迷失本性,起颠倒邪见,遂妄见种种差别,实则各各本性依然平等,未尝改变。这是佛教的基本理论,全部教义皆从此流出。
一、人我的假相
佛教说人是五蕴集合之体,五蕴是色、受、想、行、识五种因素。色就是物质,受想行识是心的四种作用。受就是苦乐优喜的感受力,想是思想或想像力,行是造作善恶的心理行为,识是辨别力或判断力。现在就物质方面来看,各人的身体,不外是皮毛骨肉血,若是送到化学试验室作化学的分析,则结果无非是炭氢氧氮磷钾钙铁等等的一大羣原子罢了。你的身体是如此,我的身体也是如此,所以世界上的动物身体无不如此,我总不能说我身上的铁原子,和你身上的有什么不同,所以从物质方面的分析,我和人和一切动物,实在找不出不同的地方。再从精神方面讲,孟子早就说过:「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辞让之心,人皆有之。 」这就是说人人皆具受想行识四种精神作用,并无分别。再推而至于动物,纵然想行识的作用不如人类之强,但感受苦乐之情则显而易见。从高等动物以至下等动物,无不表示贪生畏死,避苦趋乐的心情。所以佛说一切有情皆具佛性,平等无二。然而我们偏要从这五蕴集合的身体上,妄起我痴、我见、我慢、我爱等执,把和我对待的人,看得和我决然不同,对这假我则竭力供奉,惟恐不足,处处在谋求名誉利益,归诸于己,甚至不惜杀害众生,取其血肉,供我口腹。如果人家损害到这假我的名誉利益,就会发出瞋怒心、恼害心,不惜以全力与人搏闘,如果力量不足,则又用出种种机巧权诈心,总期取胜。他那裹知道,我本假我,敌非真敌,一且悟得此理,岂不要哑然失笑!
佛经说:「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是名为假名,亦名中道义」现在世人所执之我,就是五蕴的因缘所生法,在受想行识的心法上既找不出我来(现在宗教家迷信灵魂为我,上文已予驳斥),在物质上,非但皮毛骨肉津血找不出我,就是一颗颗原子上,更没有我。所以彻底的讲,这我相是空的,但就世俗讲,不妨立此假名。我们只要不生执着,不起我痴、我见、我慢、我爱,看得人我平等一体,但知为一切众生谋利益,这样就是行乎中道,实行佛教的教义了。再进一步讲,佛教不但说人没有我相,就是一切法也没有我相。所谓法无我者,即是法无自性,因为一切法都是因缘和合生;若有自性或实体,则不必待众缘生。非但物质是如此,所有一切名词、一切学说、一切主义,无不如此。譬如国家,就是由土地、人民、主权三个因素和合而成,失去了任何一个因素就不成其为国家,每一个因素并不就是国家,但离此三者,国家并无自体。因其无自体,所以说国家是从三者出生的假相。又如军队,也无自体,克实言之,不过是一羣的老百姓,受了军事训练,穿上武装罢了。我们若作如是观,方能筐得事物的真相,而不被假相所惑,妄起种种邪见就是。一切学说主义,亦无非是一羣名词的集团而已,那里有真常不变的实体。现在很有些入迷信主义,迷信武力,认为真实可靠,去维护人我法我的假相,在佛法中谓之「愚痴」,谓之一,可怜悯者」。
「然则」,有人听了便诘问我:「你所说的佛法,也无自性,也是空的,是假的了。」「我说:「一点不错,你这样才懂得佛法了。」金刚经上早说过:「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又说:「若人言如来所说法,即为谤佛,不能解我所说故。须菩提,说法者,无法可说,是名说法。」佛为众生说法,是因为众生愚痴,众生有种种邪见烦恼,佛即为说种种法以对洽之。所以佛法是建立在众生的愚痴上面,愚痴若尽,佛法亦无。
二、客观的真义
现在人对于任何事物的看法,每喜用客观二字,以为这是科学精神。其实这二字究作何解,可没有人彻底的加以研究,依佛教来讲,既然有观,印有能所,能观是主所观是法,故凡有所观,必是主观。所谓客者,是有情,是无情
无情无观,有情则观者为主,主客无定,在我为客,在彼为主。所以世俗所言客观并非了义。今顺世俗意义讲,所谓客观不外三点:一、不夹杂感情的成分;二、依据公认的事实;三、根据理智的判断。在世俗上,只能做到这三点,就算是客观的了。但就佛教的了义教来说,这种客观还不够彻底的。佛教说一切法本来清净,本来平等;众生愚痴于此清净、平等相中妄见我相,执为实有:于是对于我的周围,执为非我,而以我为中心,凡非我而顺我者,我则贪爱之,逆我者,我则嫉恶之,此众生如此,彼彼众生无不如此,于是本来清净本来平等者,今则,为混浊而不平等。譬如一池春水,清平如镜,忽以乱石投入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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