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我的阅读记录 ▼

《坛经》导读▪P2

  ..续本文上一页一粒种子,无论在何等环境下皆可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皆可于“现身说法”的语默动静中产生社会作用。这些特点,较其他诸宗有不可比拟的优越性,故千多年来,禅宗成了中国汉传佛教的主流。 “禅”本来是印度语译音,静虑之意。义为通过修行,扫除精神杂质,回归到心地本分的觉悟。印度禅学只是一种修行方法,与戒学、慧学是平等的,单立为学科,这还不是中国的禅宗之禅,在印度佛教里是没有禅宗的。“禅宗”是中国特有的文化现象,是具有“中国特色的佛教”。 禅宗既然是佛教内一宗派,何以自称“教外别传”呢?因禅宗产生于佛教鼎盛的盛唐,当时天台、唯识、华严、三论等宗派在学术上极为繁荣,是中国佛学的黄金时代。禅宗认为其他派别都主要通过文字语言传教,多用逻辑思维来阐扬教理,故称“教下”;而禅宗自称“宗下”——万法归宗之义。禅宗认为语言逻辑不足以表达究竟真实义,且有教理愈繁,实义益晦之嫌,虽学富五车,而直接证悟者甚少。禅宗针对此状况,特别强调了在自心中的实修体验,要求在自省中觉悟,了脱生死,当下解脱,顿悟成佛,即禅宗认为的佛法归宗之处。在法统传承上,慧能大师虽是中国禅宗的真正发起者,但也上溯至佛陀,单传廿八代于达摩,再下传至中国第六代祖师慧能,再由慧能造《坛经》,乃至“一花开五叶”,建立禅门“五家七宗”向全国乃至最终向世界发扬光大。 3、禅宗与中华传统文化的相互影响及本土化 现在有的学者认为禅宗是佛教“中国化”的典型,甚至认为禅宗的优点,在儒学本来就有。其实不然,禅宗的根本目的在于彻证“无生法忍”境界,这是印度佛教思想精华所在,为中国本土文化未见记载,而禅宗在“顿悟”体验中实证此事,毫无疑问是纯粹佛教思想,然而却在中华大地开放出光明璀璨的花朵。 同时,也有人对“中国化佛教”不以为然,怀疑其是否“走味”,认为既是佛教,当奉持印度形式。其实,佛教精要在“无生法忍”之“顿悟”实质,并不在表面形式,而任何外来文化的传播,都不可脱离接受地域的传统特点,否则就不能生根,就不能有机融合。必须在当时当地的民族文化习俗背景中求得发展,在求同存异中获得本土特色,若与当地民俗不合,采取教条主义态度,是缺乏拓展空间的,事实证明也是如此。完全脱离本土文化与民俗背景是不现实的,很难融于民族文化深层血脉中,然而禅宗却做到了这一点。佛教讲缘起,原有民族文化的存在,包括儒道思想,本身就构成了佛教发展缘起的条件,所以说禅宗及至天台宗、华严宗本来就是中国文化发展的产物,是中华民族文化的高尚与光荣,是中华民族吸收并消化了印度文化后绽放的花朵。若不懂禅宗(并包括华严、天台的核心思想),那么研究从隋唐至宋元明清的中国文化脉络就根本深入不了(如不理解《华严经》“一多相容”思想,就很难理解后来宋儒朱熹[1130——1200] “理一分殊”、“万个是一个,一个是万个”的理念,在学术界,这被认为从前者脱胎而来)宋明理学特别是陆王心学系统,骨子里却是禅学。儒家所谓孔门心法“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永执厥中”,也可纳入的理念,可以认为表达了真俗不二,及注重现实心理体验的理趣;在《中庸》里,有“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慎戒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表现了儒家“思孟心学”的特色,敬慎反省“当下”之心境与禅宗修行方法不违悖,更有《论语》中孔子名言,“吾道一以贯之”,这更是明确的“心行一元化”思想,与佛教“心一境性”、“一行三昧”也有相通之处。然而,这些在汉以后就沉寂了的“现实主义思想原理”,于唐宋后,却在禅宗“注重当下”巨大影响诱发下,又重新活泼起来,恢复了生命力,并开启了“程朱理学”与“陆王心学”相互激扬的生动局面,为一度僵化于“章句训诂”的儒学,带来了新的发展生机。儒学的一些精神领袖,如王阳明(1472——1529)等人,虽以隔代远承思孟心学自居,高标“至良知”修养,却自称“居士”,并要求学生研读《坛经》,由此可知禅宗与《坛经》在当时思想界巨大的影响。宋明以降,上至皇上、达官显贵士大夫,下至一般儒生庶民,多以“外为君子儒,内修菩萨行”自居。禅宗思想与儒道思想协调,在中华大地上有了极为广泛的群众基础与社会文化基础。唐代道家著名人物吕岩(吕洞宾,798——?),也将《心经》与《金刚经》等与禅宗有关经典,纳入道家心性修养的体系中;老子《道德经》中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义为:可言说之道,非真“常”之道;可言说之名,非真实之名)也揭橥了类似“离言说名相”之“道”,也可与禅宗“不立文字”、“言语道断”的原理相互发扬,形成新的影响。至明代,憨山大师(1546——1643)以佛法禅宗观点著《中庸直指》、《老子道德经解》、《庄子内七篇注》等作品,对宫廷有相当的影响力。再传弟子藕益法师(1599——1655),也撰《周易禅解》、《四书藕益解》等,从社会文化背景的实际出发,协调了三教千年纷争,走求同存异,产生普遍社会效果,形成共同并存的中华民族主流文化,这也是佛教与传统文化高度融合的表现。追本溯源,都可以在禅宗提倡现实心性之学的《坛经》里,找到端绪。 在儒学重现生机的宋明理学中,不可否认,自觉不自觉地受到禅宗的影响,若从中抽掉禅宗心性之学成份,即暗然失色。这样,中国思想史、中国哲学史就讲不下去,变得无法认清其内在演化脉络。从唐末五代之后,禅宗心性之学就成了中国佛教主流与核心,在那时的中国,经历了严酷的社会淘汰以后,禅宗就代表着佛教。所以禅宗是中国文化特有的专题,不了解禅宗,就很难真正了解中国文化核心。 4、《坛经》特点 《坛经》有五大特点: ①简明化。高度浓缩了佛教宗旨与修行方法,直接了当地提倡个人当念反省自觉,顿悟成佛。“一刹那间,妄念俱灭,若识自性,一悟及至佛地。”(《般若品》)又如在《机缘品》中,针对永嘉禅师所说“生死事大,无常迅速!”师曰:“何不体取“无生”,了无速乎?”直接挑明了佛教“本不生灭、本不动摇”的“无生法忍”悟道境界。 ②中国化。六祖是中国禅宗真正意义上的开山祖师,前五代尚不具备此意义。从达摩传《楞伽经》,五祖传《金刚经》,还带有印度瑜伽和般若学派风格,而《坛经》虽完全融汇二经精要,并融入了《法华》、《涅槃》心要,使之彻底中国化、口语化,全变为中国风格。且《坛经》更著重“当人”自心实践,有不依赖外在权威之特点,亦与中国文化不特别崇尚鬼神,“敬鬼神而远之”,却高度注重个人道德修养的人文精神相符合,这也是中华文明在历史上有别于其他民族文化的最大特色,由此而建立注重现实的“人间佛教”,即人本位正法,现代又演绎为“爱国爱教”的佛教基本政策。 ③普及化。《坛经》是唐代白话语录体,文风不像其他大经典雅深奥,也不像后来禅宗公案艰深晦涩,故适合大众学修。深入者自可领略宗旨,初学人亦自觉有个入处。学修禅宗,出家故然好,然而“在家亦得,不由在寺,在家能行,如东方人心善……但心清净,即是自性西方。”(《决疑品》)由此,可获广大社会群众参与,富于充沛生命力。 ④革命化。禅宗一反印度外在形式的佛陀崇拜风格,而取佛陀教化的精神实质,崇尚吾人对自己心性觉悟,可谓一场认识上的革命,将“归依”重心转向当人“自心、自性”。“经文分明言自归依佛,不言归依他佛。自佛不归,无所依处!今既自悟,各须归依自心三宝,内调心性,外敬他人,是自归依也。”(《忏悔品》)《坛经》这种高张当人“自悟”心性的革命风格,扫荡了一味外求的软弱性,也深契中国文化的人文精神——弱化对外在权威神祇崇拜,重视现实人生之心性修养,张扬了人间佛教。 ⑤实践化。《坛经》立意在现实可行,将最重要的真实道场安置于个人的“念头”,可谓方便之极。若人能在日常生活中自省警觉,即不拘寻常种种心行、作务、在家出家,皆可参禅。大师说:“一行三昧(禅行道)者,即不拘一切行、住、坐、卧,常行一直心(直接自觉当念)也……若言坐不动,妄不起心,即是一行三昧,作此解者,即同无情(草木),却是障道因缘。”(《定慧品》)又说,“与念念中,自见本性清净,自修自行。”(《妙行品》)可谓为参禅者拓展出最大修行空间,赋予人们最充分的可行性、实践性,将佛教方便智慧的不二法门,发挥到极至。 5、《坛经》的几种版本 六祖在广州光孝寺受戒,印宗法师为该寺方丈,其受戒之戒坛为南朝刘宋时期译《楞伽经》的求那跋陀罗(393——468)三藏法师所建。六祖即于戒坛说法,由弟子记录,法海整理而成,是为《坛经》。现在流传的主要有四个版本: ①“敦煌本”——即法海记录本。清末于敦煌发现,或被认为是当时的传抄本。 ②唐代惠昕和尚传下的“惠昕本”。 ③宋代杭州灵隐寺名僧契嵩传出的“契嵩本”。 ④元代广州光孝寺宗宝和尚又传出一个本子,内容最多,文字畅美,境界通达,是现在国内的主要流行本,称“宗宝本”。 6、学习《坛经》之目的 ①认识禅宗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固有组成部分,和禅宗在历史上形成的深远影响的思想体系。 ②通过对《坛经》的学习,获得对佛法的正确认识,通过自心反省、自心觉悟正知正见。 ③使人们身体力行,用《坛经》来指导自己的思想行为,升华烦恼为菩提;变染污的环境为“三界唯心,万物唯识”的清净境界。 二、介绍《坛经》正文 《坛经》全称《六祖大师法宝坛经》。《坛经》何以称法宝?即《坛经》为佛法之宝,我们躬行…

《《坛经》导读》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

菩提下 - 非赢利性佛教文化公益网站

Copyright © 2020 PuTiX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