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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宝灯▪P36

  ..续本文上一页话很是耐人寻味,的确,无论你身在何宗何派门下,只要相信自己与诸佛本性无二,相信大千世界原是净土,自自然然地本着一颗清净真心努力修持,那就真能体会到心净则土净的境界,显宗、密宗在这一观点上无有任何不同。虽说门派各异,但工具、手段、途径的相异绝不能成为互相诋毁的借口,各观自心、各净己意,归元无二,同证菩提,如此方为佛教徒理应行持之作为。自己口中糖的滋味并不能替代、剥夺天下人口中所有糖的滋味,别人的内心景象又岂可以臆想度之!

  不管你信不信佛教,我想看了曼石博士的学佛心得后,也许你就会对其中描述的种种境界生起一定程度的好奇乃至向往之意。其实,佛教的天地广大到无法以算数譬喻可以言尽的境地,如果错过深入其中亲身探奇览胜的机会,恐怕你只能永远望着别人在佛法之巅尽览无限风光了。

  

  博士访谈录(十七)

  短暂的对话

  上午同步翻译完晋美彭措法王传授的《贤愚经》,时间就已接近正午了。回到小木屋后简单地炒了一个白菜,正准备就着糌粑吃午饭时,一个背着背包的中年人匆匆闯进了我的院子。我并不认识他,不过他却知道我。献上哈达后,他就开始了自我介绍。一听才了解到他原来是一位研究地震的博士,此次是专门到甘孜州搞地震普查的,路过色达时自己从山下的洛若乡走进了喇荣沟。

  望着满头汗水的他,我忙请他先稍作休息,而当他得知我正在编辑一本《博士访谈录》时,连水也顾不上喝,就又开始向我倾诉起自己的学佛因缘。因同事还在山下的车中等他,故他只能很短暂地大略诉说一下自身的学佛体会。但我却以为他的见解、认识非常富有价值和意义,因此在这里,我基本上是把他的话语完整地整理了出来,请读者朋友们好好谛听:

  我叫圆善,出生于1964年。1980年时,我刚满16岁,当年即以非常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北京大学地质系。尽管学的是地质专业,但我最感兴趣的还是哲学,记得大学四年中,每回考试,我的哲学课成绩总名列全班第一。当时特别看重世界观问题,因为它代表的是一个人对世界总的看法和认识。虽说那时也没理出个什么有关世界、宇宙、人生的清晰而又坚定的总体看法,但我却总爱思考这些以当时的眼光来看似乎永远也不可能有答案的问题。

  本科学业完成后又继续读硕士,1987年研究生毕业后,我就留在北大工作,此时我开始经历有限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痛苦折磨。因我来自农村,记得刚入校时,我连普通话都不会说,而今却留在了中国最著名的高校任教,巨大的文化差异使我很长时间都无法适应工作及生活压力。非常想赢得别人的尊重,但由于自身的种种原因,反而常常弄巧成拙,搞得自他都不满意。

  就这么在磕磕绊绊中熬到1995年,当时我已经考取了在职博士生,这下可好,工作、读书、家庭、小孩、分房等问题全都搅和在了一起。也就是在这种复杂、困顿的境况下,佛教不期然就闯入了我的生活轨道之中。说起最初的缘起,那还得归因于我的夫人。在银行工作的她曾经碰到过一次很大的挫折,而她的同事当中有一位恰是居士。那位居士朋友出于好心送给了她一本《〈金刚经〉浅释》,结果她一看就看进去了,最终还把这本佛学小册子推荐给我。与佛教的接触就这样拉开了帷幕,第一次接触的结果便是脑海中头一回有了无常、空性的概念,而这种概念在我以前阅览过的所有哲学、科学体系中都难觅踪影。受了第一次阅读佛教读物的鼓励,我又找来《高僧传》进行研读,因为我非常想了解那些证悟了佛法密意、参透了无常生死、彻证了法界空性的高僧大德们,到底都是怎样的一种光景。等把《高僧传》看完,再与自己的生存实际一对照,我突然就明白了一个以前无论如何都发现不了的事实:他们在生死面前各个洒脱自在,而我别说坦然面对生死了,连生死的本质都不明所以。那么这种生活、生存算不算是在浑浑噩噩、百无聊赖中虚度了呢?尽管表面看来一切都显得那么得风风火火,我和芸芸众生人人都忙碌得马不停蹄。面对一个个彻底把握住了自身本质与宇宙真义的修行者,强烈的羡慕与向往之情不觉油然升起。

  再环顾周围的生存现实,相信人们不难发现,绝大多数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生从何来、死向何去,我也不敢保证自己将来不会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在昏沉与绝望中与这个世界作无奈的告别。看看我身边的那些得了癌症等各种不治之症的中科院院士们、专家教授们的人生最后表现,你会发现这些著作等身、才高八斗的各学科权威,在死亡面前几乎没有一个人能拿得出所谓的英雄气概,他们的一切研究成果无一能成为自己跨越死亡的依凭。我就认识这么一位很著名的研究员,患了胃癌之后,他的胃已被整整切除了三分之二,整个人已完全垮了下来,每日所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躺在病床上焦躁、不平而又极度悲观地等待死神降临的那一天。

  “真正的学佛者实在是太自在了”,两相对照,我不得不发出这样的感叹。从此,我的学佛便进入了自觉自愿的真实阶段。记得刚开始时,对什么叫无我相、无人相、无寿者相等概念并不是很理解,特别是在佛陀为什么要说“我”是彻头彻尾的空性这一点上更是煞费周章。但这些并没有妨碍我对佛法的兴趣,我隐隐约约觉得在佛法的空性正见背后,似乎就包含着《高僧传》里的高僧们能获得生死自在的答案——没有了我,哪里还有所谓的我的生死?没有了生,死又从何而来?不过如何才能彻底了悟无生法忍,如何才能彻见无我本面,自己当时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认识。

  可能有些人会说:你自己不能完全理解的东西,为什么要相信它呢?这岂不有些太过迷信。对此,我的看法一直很坚定:我的理解能力又有多少?我理解不了的东西难道就不能合情合理地存在吗?到目前为止,我们人类可能连宇宙奥秘的边际都未曾触及,但这并不影响宇宙时空的运转与它自身所蕴含之规律的天然存在。我们只能以一颗恭敬的心力求通晓它的秘密,而绝不能以有限的认知蔑视它的无限可能性,对待佛教的态度也应如此。了解是通向评价的第一步,而我正试图全面走进佛教的新天地。略微打开的一线天窗已让我隐隐窥见到佛法天空有可能蕴含的无限壮丽,我没有理由不在这条道路上摸索前进。佛陀自己说过佛是真实语者、不妄语者,尽管世间有太多的人都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一个诚实的人,但事实随着时间的流逝总会一点一点暴露在世人面前:所谓的诚实说到底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利益与欲望的驱动使人们离纯真、离简单、离事实的本来面目越来越远。而我在释迦牟尼佛的一切言辞背后,除了感受到悲天悯人的情怀与别具一格的睿智以外,一点欺骗的气息也未曾嗅到过,并且我也实在看不出世尊有何缘由要编织一大堆谎言糊弄我们。暂时的理解困难,表明我们的认识水平可能很有限,或者我们正碰到进入一个与以往的认知领域大相径庭的新知识空间,此时,如果你是一个勇于探索真理的科学工作者,那就应该抓住机会,在一个未知的神奇世界里做一番搜奇览胜的发现之旅。袖手旁观或自以为是地故步自封,这样做的结果只能使你与可能诞生的新发现、新突破失之交臂。像佛教这种绵延了两千多年的精神与实修合一的体系,为何要轻率地将之打入冷宫或肆意歪曲呢?偏见的背后是否暗含着一种对真理的恐惧?——这种真理将会把我们的一切假面、对自我的一切虚妄执著、安身立命的所有精神与物质根基彻底焚毁无遗?在将“我”化为乌有时,凡夫的实有执著一定会跳出来进行激烈对抗的。朦朦胧胧中,虽说尚不清楚佛法本义,但感觉告诉我,生死自在的来源只能来自一个人对身内身外一切有形无形之障碍的超越,而这,只有在佛法的空性智慧中才能觅到。

  一边看经,一边就试着调伏内心,结果在这一反观内省的过程中,我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佛法不可思议的价值与魅力所在。刚开始静心诵经时,一时间真的是妄念迭起、思绪纷飞,不念佛还好,一念立刻就心猿意马、想东想西,有时甚至连十秒钟的专心念佛也做不到。本想通过诵经持咒以达到心灵的平和,谁知心思反而比平时更混乱,这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有一天静坐苦想时突然悟出了一个道理:其实根本不是念佛念出了一大堆烦恼、妄想,而是这些东西原本就存留在心底,只不过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大家早已觉不出它们的存在,因大家早就对这些东西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念佛恰恰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反观内心的机会,平日里奔逐不已的心终于有了刹那的停歇,这下,那些往日已成为潜意识、已潜伏进灵魂深处、成为主宰我们起心动念的看不见的指挥官的种种心绪,终于因了念佛的契机浮出意识表层并被我们自身感知、捕捉到了。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佛法对习气的描述确实准确有力。我们妄想、妄思的习气的确根深蒂固,以致大多数人已意识不到它们的存在。学佛、念佛真的能让人们意识到,自己每日里都起了多少数不清、同时也毫无意义的念头,而这些了无实义的想法竟构成了大多数人日常生活的全部或大部分内容。

  想到这一点真是令我异常悲哀,看来我和我周围的许多人都陷入了一种盲目、机械、功利、枯燥、无聊的生活境遇之中。

  有一点经验非常乐意在这里提出来与大家共享,即在刚开始学佛时千万不要抱着过分的投机心理,一定要学会坚持、学会忍耐,一定要对佛菩萨、佛法充满信心,一定要给自己留够充足的时间——心急还吃不了热豆腐呢,更何况是学佛。从小学、中学到大学,如果再读硕士、博士、博士后,一个人要花二十多年的时间用以掌握世间学问,而且如此勤学苦读的结果也只能让他精通一门或少数学科,那么你又有什么理由、权利要求佛教或佛陀瞬间就满足你的一切愿望?古人云:书中自有黄金屋。封建时代的士大夫们为了这黄金屋拼命苦读书,他们基本上都是把一生的光阴用在了求取功名利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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