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札嘎仁波切所说:自己没有修行却给别人说得很好听。我自己死的时候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无论如何,作为修行人,死的时候应该是这样的。有些人以前是因为方法不懂,不知道死的时候应该怎么做,但现在方法已经知道了,到底能不能做到就要看自己的修行了。所以大家看一看,自己在离开人间的时候能不能把握住这一点!
假设你能够将自己的所有财产都看作是石头与牛粪那样,那么自己在临终时留下“这些石头牛粪用来做这个那个”的遗嘱看来就无有任何实义了。
一般来说,修行人对所谓的财物等应该像石头、牛粪一样看待,如果真能做到这一点,那临死时“这个石头用来做什么”、“那个牛粪用来做什么”等等之类的说法又有什么实在意义呢?同样道理,从真正本义上来看,诸如此类的财物与石头、牛粪根本没有差别,因此不应对它心生贪执。
自己在疾病缠身时,没有亲友的照顾,即使病痛难忍,受尽折磨,但自己如果能保持精神乐观,无忧无愁,也不仰仗药物与承侍,那就成了促进修行的助缘。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修行人生病的时候虽然没有亲人照顾,自己的心情仍然是十分乐观坦然、无忧无虑的。
昨天上师如意宝讲课时提到:“有人劝我到外面去治疗,但我再三考虑之后,觉得如果出去不一定有机会传法,所以还是留在这里,身体就慢慢调养吧……”上师如意宝的这句金刚语非常值得大家重视,现在个别人认为身体非常重要,如果身体健康就一切万事大吉,但这样有漏的身体依靠医药能不能完全好转呢?这一点你自己也没有把握。因此遇到如此殊胜的佛法时,应该将佛法放在第一位,身体放在次要位置上。
未曾将任何财产视为我所拥有而是全部看作如石头牛粪一般的修行人,过世以后,他那无有主人的尸体理所当然会被同修道友们随意抛到尸陀林。
我们这里的牛粪还是比较贵,个别人死的时候可能也会贪执:“我牛粪棚里还有很多牛粪,应该把它供养给某某道友。”但不管怎样,你过世以后,你的牛粪肯定会处理,你那没有主人的尸体必定会被同修道友们送到尸陀林,之后在旁边念个经、作个加持,这样就可以了,你也就根本没必要再三嘱托、出面安排。
而在未死之前他已将死后的一切事宜安排得井井有条,临终时也不需要像世间人那样劳心费神地到处寻找超度的上师念破瓦以及作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
一般修行人没有死的时候,就已经将临死时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了,不像世俗人那样,他死了以后还要给他安排念破瓦等事宜。
住山的修行人具有一定的境界,所谓死后的念经、超度等佛事,有也可以没有也可以。有关这方面,我认为临死时有上师或道友在旁边助念、提醒观想倒是可以,但所谓的七七四十九天法事有没有都无关紧要,因为每个众生都是依靠他个人的业力随转的,即使找不到上师作法事也没必要过分焦急。
通常来说,世间人有一定的传统,尤其在藏地,即使条件非常不好的人,也会念十四天或者二十一天,大多数一定会念七七四十九天的经。从某个角度说,在中阴的四十九天内作法事非常好,但从另一方面,这已经在世间人的观念里形成了一种传统。
然而作为修行人,只要一生当中不间断、如理如法地修行,那临死时有人念经或者没有人念经就不存在很大差别。当你正要断气的时候,旁边有上师或道友提醒观想上师、念阿弥陀佛,这一点非常关键,之后的念破瓦、作法事有没有都是可以的。因此,一个人在世时是否如理如法修行才是最关键的,而临死时的一切佛事也只是一种形式而已,就像邬金莲花生大师所说:“灵牌之上灌顶时已迟,灵魂漂泊中阴如愚狗,忆念善趣彼者有困难。”念破瓦、作超度等对某些人来说确实很有必要,但作为修行人,主要看你在世时的修行境界,这一点才是最为关键的。
我们每个人在什么时间死、以怎样的方式死谁也不知道,能像野兽那样悄无声息地死去可谓是修行人的美妙庄严了。
住在寂静山中的野兽,即使死了也不会有人去哭。修行人也是如此,在寂静的山林里死去,任何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时间死的、以什么方式死的,这就是修行人最美妙的庄严。
遗憾的是,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修行者却寥寥无几。因此,在临终时照料服侍、忙前忙后等类任何事情也无需亲友来做。
在当今时代,不要说像野兽一样如理如法地修行,即使能够做到比较如法的长期、圆满的修行也是寥若晨星,因此,大家在此时此刻更应该保持正知正念,就如麦彭仁波切在《二规教言论》中所讲:“虽此大地满恶人,然自当持高尚行,如是行持则自己,自然获得咸圆满。”
因此,自己临死的时候,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招集亲友过来没有任何必要。死亡时,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修行境界,其他诸如尸体如何处置、财物如何分配、佛事请谁来做等形式上的事情无有丝毫利益。
修行者与亲友完全断绝牵连是彻底抛弃故乡的一个先决条件。
三 消除散乱
不仅如此,而且要想彻底抛弃故乡,消除散乱也是必不可缺的。
下面讲日常生活中应该消除散乱,也就是说,修行人在平时应该做的事情和不应该做的事情,在这里已经作了非常清晰的阐述。
勿依邪命养活
讲到这里,有人不免会私下暗想:住在寂静的山里,舍离了家乡,又与亲友一刀两断了,那么现在生活来源已经无有着落,实在没办法修行了,因此只好通过给他人打打卦、替别人算算命、为患者看看病以及帮消灾祈福之人作作经忏等各种渠道,希望施主们能为自己提供生活所需。
有些人不禁产生这样的想法:在如此寂静的地方,没有一点儿生活来源也是没有办法修行的,因此还是给别人打打卦、看看病,以此维持日常生活。
这类人从不闻思修行,反而经常给别人念经,希望依靠这种方法获得财产,维持自己的生活所需。
如果谁有这种错误的想法,那说明他不了解如理如法维生的准则。如法的生活必须唯一靠化缘来维持。
这里化缘的范围比较广,假设实在生活有困难,出去化缘或通过其他途径获得财物都可以包括其中,比如给爸爸、妈妈或其他人打电话:“我现在生活有点儿困难,能不能给我寄点钱。”这样化缘也可以,因为修行人本来就和乞丐没有什么差别,这种方式比较好,不需要特别散乱。
如果你想依靠打卦、算命、看病以及作经忏而得以生存,那无疑是一种邪命养活。修行人仰仗邪命苟活于世就如同吞服哈拉剧毒一般。
哈拉毒药在吃的时候似乎很美味,但吃完之后很快就会中毒而死。修行人如果依靠邪命养活,就如同服用哈拉毒药一样,因此大家一定要谨慎小心。
身居格外幽静的圣地,如果你做起打卦、算命、看病等这些事情,那么最终的结果必然是世间上的男女老幼蜂拥而至会集在你的住处。他们一边说着“我们去找那位住山隐士打卦算命,求神保佑”,一边成群结队地来到你的门前,到那时你的门口真已是门庭若市了。
在学院,诸如算命、打卦之类的事情是不允许做的。但我们的医务室与此处所说的看病并不相同,这里说的看病是指为了维持自己的生活,在寂静地方开诊所,整天招集许多人来看病,这种方式是绝对不合理的;我们这里的医生为一些生病的道友看病、打针没有任何过失,而且,从发菩提心的角度,功德也是非常大的。
我有时这样想:没有生病就体会不到生病的痛苦,没有看到其他人生病也感觉不到病苦的折磨,因此,尤其懂一点儿医术的人,如果别人找你看病,请不要说:“我现在不看病,我不发心……”不要这样,学院里都是闻思修行的人,是为了希求解脱才到这里来的,为他们发心、做事情的功德非常大,与这里所说的看病绝对不相同。
一般来说,打卦、算命也不是很困难,如果依靠文殊菩萨、观音菩萨打卦的仪轨以及麦彭仁波切的很多打卦的窍诀也是很准的,但作为修行人来说,诸如此类的事情都是散乱的因,所以我也是一直拒绝给别人打卦。在座诸位也没必要学这些,而且,学院当中有关看相、算命、说神通等是一律不开许的,一旦被发现,这个人一定会被开除,以前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的。
换个角度来说,一个修行人的门口上每天都有成群结队、来自各个地方的人聚集也实在没有很大意义。
如果出现了这种盛况,那么这种修行人热衷于繁杂琐事、无聊愦闹的丑恶面目已被展现得淋漓尽致了。
确实,一个修行人的门前出现了如此盛大的场景,那毫无疑问,你喜欢无聊愦闹的丑恶面目已经完全显露出来了,这样实在没有必要。
虽然学院里没有打卦、算命等现象,但其他的散乱因也应该尽量避开,比如依靠一些照片、加持品,经常招集藏觉姆、藏喇嘛聚集在自己家里,你的门口已经变成了超级市场,这实在不是一个住在寂静深山里的修行人的作为。
身为一个修行人,就要像身负重伤的野兽那样在无人察觉的隐蔽清静之处修行,门前除了大大小小的飞禽走兽留下的足迹以外别无所有。
在许多噶当派的教言中经常会看到这句话,这没有窍诀可能无法解释,是什么意思呢?修行人通常都是关着门,整天坐在屋子里闻思修行,白天有很多像兔子之类的走兽在门口走动,这样一来,你的门口上只有这些鸟兽的脚印,根本没有人的脚印,就好像根本没有人一样,作为修行人应该是这样的。
现在刚日托嘎和桑耶青普一带的很多修行人确实如此,他们白天一般不出来,因为白天出来经常会看见一些放牦牛的人或者其他人,很容易散乱,因此,他们通常早早地出去捡点儿柴火,黄昏时再出去提点儿水,白天都是关着门,一直不出来。你们也应该这样,门口上除了飞禽走兽的脚印外,不要有很多人的脚印,不然你的门口上已经成了超级市场一样,这样天天散乱不太好。
很多人早上喜欢睡懒觉,脚印也不会太多,但是到了下午的时候,应该看一看你的门口上,是不是脚印逐渐多起来了?住在我旁边的修行人,原本前两天倒是可以,下雪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的脚印,感觉修行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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