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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花志果·果报录 下(清·汪道鼎著)▪P14

  ..续本文上一页西边走去,果然找到了所谓经策的书,买了回来,一路走一路想,心中更加拿不定主意,没法下决心。当时已是七月份,正是暑热酷盛,终日汗水涔涔,无法入睡,就随手翻阅买来的旧书,看到一本描写考场果报的故事集。其中有说到科考交白卷而中举的事,心有所动,想:“我真能像梦中所说的那样,类似这则故事吗?”但又不敢断然相信,思前想后,困倦已极,就睡着了。刚一入梦,那两位书生又来了,吓唬他说:“先生如果还不相信我们,那就只有请先生的父亲来了!”话音刚落,就见他父亲,徐公起身迎接。他父亲生气的用眼睛瞪着他,说:“冥间极其重视科名!我恨生前没有教你读书。今天仰仗他们父子两人的诚心之力,又幸蒙天帝赐你科名。现成的举人、进士你不要,你这不肖子想要作什么?!”徐公害怕了,说:“儿马上回杭州,不敢再胡思乱想了!”父亲说:“这样才对!”就指着老者说:“他是你义妹的公公,这位青年是她丈夫!”徐上舍才明白过来,还想说什么,父亲打断他的话,说:“你好自为之,让你父亲也得个封诰,在九泉之下也光彩荣耀一番!”伸手一推,徐公醒了。

  【正文】天明,乃命舟子改道归杭,觅寓湖上。托门斗为之起文。不数日录遗,携所得文字入,题果皆在。缮写而出,竟获高取。及试三场,题皆备。场事既毕,仍留寓以俟榜发。果捷,领宴而归。及至家,其妻方与报子〖,胡贡切,音烘,去声,犹闹也。〗,谓:“我家男子在苏司典总,安得到杭乡试?何来拐子,欲诱人财物?“报者大哗曰:“亲见汝家新贵,在至公堂簪花领宴。今作此语,欲赖报钱耶?”正喧攘间,上舍忽入。报者见之,曰:“此非新贵人耶?”张氏见之,曰:“君何忽回来?”徐笑曰:“且开发报子去,再以语汝。”遂出金重犒报人。入拜母,一家团聚。

  【译文】等到天亮,就命船家掉头返回杭州。到了杭州,在西湖边找一家客店,住了下来。又请门房管帐先生把有关文章抄写出来。没过几天,抄好送来了。他就带着这些文章进了考场,所出考题果然都在里面,于是照着抄写一遍交了卷,竟然获得前几名。到了第三场,题目都对。全部考试完了,他仍留在客店等待发榜,结果真中了举人。他参加了上赐的鹿鸣宴后,动身回家。到了家门口,听到妻子正在和报子(送考中喜报的差役)争吵,她说:“我家男人在苏州当典总,怎么会去杭州参加乡试哩!哪里来你们这些骗子,想来诱骗人家钱财!”报子一听哗然,七嘴八舌说:“我们亲眼见到你家新贵人,在至公堂簪金花领受上赐宴会。你咋说出这种话来!莫非想赖掉我们的报喜钱不成!”正在吵吵嚷嚷不可开交之时,徐上舍忽然来到,报子一见就说:“这不是那位新贵人嘛!”张氏见了问:“怎么突然回来啦?”徐公笑着说:“先把报子打发了,再告诉你!”,于是拿出银子重赏了报子,转身来到母亲房里拜见母亲,一家团圆。

  【正文】生历述所以应试中举之故。复向妹备言老少二生面貌,妹泣曰:“果翁若夫也。”张氏复告曰:“君知天道之近否?”徐问何事,妹曰:“兽叔瞰兄行后〖瞰,苦滥切,音堪,去声,视也。〗,即以宗祀为词,登门索子女,屡次闹。一日夫妇偕来,尚未入门,忽雷电交作,提至市心,相对跪于地,身如黑炭而死。”徐亦叹异,曰:“然则房屋如何?”皆对曰:“不知。”次日往谒县令,备述妹之节烈,及为其叔略卖事,而求为之清理家产。令许之。时尚遗田数十亩及住屋,为族人所踞,皆理归之。次年复入都会试,竟联捷,出为知县。而张连举丈夫子五人〖(家语)商瞿年四十无子,孔子曰:勿忧,后当生五丈夫子。〗,皆登科第。其甥后亦弱冠,联捷成进士。两家结姻不绝,至今为山阴望族。

  【译文】徐公向全家老少,一一叙述了如何去应试及怎样中举的详细经过之后,对义妹又仔细地描述了梦中所见一老一少两生的外貌,义妹流着泪说:“确是我公公和丈夫!”张氏搭话说:“夫君可知道天道是近还是远?”徐公问:“什么事?”义妹说:“那个不是东西的小叔,知道兄去苏州后,就借宗祀之事,上门来要我这一儿一女,胡扰蛮缠了多次。一天他夫妇俩又一起来,还未进门,忽然雷电交作,两人被追到市中心,面对面跪在地上,浑身烧成黑炭一样,死了!”徐公也感慨叹息,称奇不已,问:“那么房屋财产怎么样了?”都说不知道。第二天,徐公前去拜见县令,详细述说了义妹之节烈和她母子女被小叔拐骗欺侮的经过,并请求县令为她清理家财,县令答应了。当时还有田产几十亩和住房被族里人占据着,经清理之后,归还了义妹。第二年,徐公又去省城参加会试,竟然联捷,被任命为知县。他妻子张氏也接连生了五个儿子,个个都很有出息,长大后全部登科。徐的外甥在廿岁时也联捷考中进士。两家联姻不绝,至今仍是山阴县的望族。

  【正文】坐花主人曰:“以不知文艺之人,而欲角试棘闱,题名蕊榜,是诚理所必无矣。而竟为事所或有,岂非能度外为善者,乃能意外获报哉?若夫贤妻不妒,终获麟儿〖(杜甫诗)天上麒麟儿。〗,节母全贞,亦叨凤诰。禽心兽行之夫妇,卒至同遭雷殛,对死通衢〖通衢,大道也。〗,彰善瘅恶〖瘅,音旦,句出(书经毕命篇)。(按)彰瘅,犹赏罚之谓。〗,理固宜之。然而完嗣却金之老僧,迥乎尚矣〖迥,远也。〗!”

  【译文】坐花主人说:“若说不懂科考写文制艺的人想在考场竞争中获胜,按理实是绝无可能的。但是这样的事却竟然发生了,这难道不是胸襟宏大做出了超出常情的善事的人,才能意外获得的善报吗!若能做到夫贤妻不妒,终毕获得大有出息的儿子光耀门庭。苦守贞节之母,亦有幸获得皇上颁赐的凤诰。那禽心兽行的一对夫妇,突然遭到雷殛,相对而跪,死在大街之上,这个中的惩恶扬善,就道理而言,的确应该!然而,那位成全别人的子嗣而又拒不受酬金的老僧,其高尚的品德,又超出得太远了!”

  二四、陶顺

  为仆理应顾主人 岂能淫窃两伤名

  自为不悔犹诬丐 冥府何容尔狡情

  【正文】陶顺者,余外叔祖姚文僖公仆也。文僖公宦京师日〖天子所居曰京师。〗,外曾祖家居,令陶顺司阍〖阍,音昏。司阍,守门也。〗,顺与一婢私,每盗主物易钱以与婢。四舅氏所居书室中,失单被一床,顺所盗也。室固近常时出入之侧门。适有丐者至门外求乞,顺因诬以盗。丐不服,顺遽率群仆攒殴〖攒,聚也。〗,见伤重始释之。丐出不数日即毙。

  【译文】陶顺,是我外叔祖父姚文僖老先生的仆人。叔祖父僖公在京作官时,我外曾祖住在家里,叔祖让陶顺留在家里作看门人。陶顺与家中一婢私通,经常偷取主人家的东西去卖,得了钱送给那位婢女。我四舅妈的房中丢了一床单被,是陶顺所盗,这间房子就在家人经常出入的侧门旁不远处。恰好有一位叫花子来在门外要饭。陶顺就嫁祸在叫花子身上,诬陷是他偷的。这个叫花子不服,陶顺就纠集家中仆役,把他抓住痛打,见叫花子已被打成重伤,才放了。叫花子出去不几天,就死了。

  【正文】未几,文僖公提学粤东,迎翁就养,顺随往。居数月,因患疹子忽发狂。值严冬,裸身而舞于庭;有力者抱之置床上。甫脱手,遽跃起,跪而自言:“程安两县城隍,因我不应偷盗主人物,反以诬丐者,又殴毙之,今提我会审。”随自喝打嘴,即以手自批其颊,数十;复喝打腿,即伏于床,自敲无算。两臀青紫〖臀,音屯,平声。〗,若被杖状。如是数日,号叫而死。其将死时,向守视者索银,取枕畔银包与之,摇手曰不是。复往市冥资示之,作喜色。即焚之床前,顺向空麾手曰:“若辈可取去,勿嫌薄。”此足徵冥资之说,不尽无稽。

  【译文】不久,文僖公调任广东提学,把外曾祖接去共住奉养,陶顺也随之去了广东。住定后过了几个月,陶顺身上长了疹子,忽然发了疯。当时正是隆冬,他光着身子在院子里跳个不停。于是叫劲大的人,把他抱住,放在床上,刚松开手,他一蹦而起,跪在地上,自言自语说:“程安两县城隍,由于我不该偷盗主人之物,反而诬陷叫花子,又把他打死,今天提我去会审。”接着就自己一边吆喝一边打嘴巴,用手自己批打脸颊数十下,后又吆喝打腿,他就爬在床上,自己擂打臀部无数,全部成了青紫色,就像遭庭杖打的一样。这样一连闹了几天,最后在号叫声中死去。临死前,他向侍候他病情的人要银子,那人把枕头边放的银包递给他,他摇手说:“不是!”那人就到街上去买了冥钱回来,给他看,他才面露喜色。当即就在他床前焚烧。陶顺向空中挥手说:“你们可以拿去,不要嫌少!”这件事也可以证明,焚烧冥钱的说法,不全是无稽之谈。

  二五、雷劈盗弁

  肆意江中起盗心 伤心巨柁压船沉

  隔宵同伙皆天殛 莫道无神却有神

  【正文】粤匪跨江而踞瓜镇〖瓜,瓜州;镇,镇江。〗,大帅集舟师于焦山,以堵其由江入海之路〖堵,音赌,犹截也。〗。有李某者,本艇船舵工,积劳得把总,行恣肆〖恣,音资,去声。恣肆,放纵也。〗,恒有南塘夜出事〖恒,常也。(晋书祖逖传)宾客义从,皆暴桀勇士,多为盗窃;逖遇之如子弟,抚慰问之曰:比复南塘夜出否?(按)南塘夜出,谓抢劫也。〗。丙辰之冬,有翁媪自扬州携家南渡,驾一渔船,扬下驶〖驶,音史,疾行也。〗。经李舟傍,李钩致其舟,托盘查为由,率其徒入舱搜缉。倾筐倒箧〖筐,音匡,篮类;箧,音切,箱类。〗,得银二百余两,金银首饰盈匣尽没入之。翁媪不伏,争索再三。李惕以威〖惕,犹惧也。〗,翁惧,请舍首饰而还银,不可。请尽舍之,而薄给行李资,又不可。翁勃然曰〖勃然,变色貌。〗:“世界反覆,岂遂无天日乎?”反舟解缆竟发〖缆,音览,系舟索也。起行曰发。〗。李虑其控己也〖控,音空,去声;告状曰控。〗,因为好语以绐之曰〖绐音殆,欺也,骗也。〗:“吾特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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