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夫为此事求抉择,岂可置疑胸中。”遂造其室怀香求指示。明曰;“书记领徒游方,借使有疑,可坐而商略。”师哀恳愈切。明曰:“公学云门禅,必善其旨。如云放洞山三顿棒,是有吃棒分,无吃棒分?”师曰:“有吃棒分。”明色庄而言曰:“从朝至暮,雀噪鸦鸣,皆应吃棒。”明即端坐,受师炷香作礼。明复问曰:“如汝会云门意旨,则赵州道:台山婆子,我为汝勘破了也。且那里是他勘破婆子处?”师汗下不能答。次日又诣,明诟骂不已。师曰:“骂岂慈悲法施邪?”明曰:“你作骂会那?”师于言下大悟。作颂日:“杰出丛林是赵州,老婆勘破没来由。而今四海清如镜,行人莫与路为仇。”呈慈明,明以手指“没”字,师为易“有”字。明点头印证之。
后来在同安(今福建同安县)崇胜禅院开法,初受请日,泐潭遣僧来审,师提唱之语,有曰:“智海无性,因觉妄而成凡;觉妄无虚,即凡心而见禅。便尔休去,将谓同安无折合,随汝颠倒所欲?南斗七,北斗八。”僧归,举似澄,澄不择。自是泐潭旧好绝矣。既而又移住庐山归宗寺。上堂:“道远乎哉?触事而真;圣远乎哉?体之即神。”乃拈拄杖曰:“道之与圣,总在归宗拄杖头上。汝等诸人,何不识取?若也识得,十方刹土不行而至,百千三昧无作而成。”他这样指示,揭出临济宗“触事而真”的见解。不久他又移住筠州(今江西万安县)黄檗山,有开示说:“道不用修,但莫污染。禅不假学,贵在息心。心息故,心心无处。不修故,步步道场。无虑,则三界可出,不修,则无菩提可求。”
因化主归,上堂:“世间有五种不易:一化者不易,二施者不易,三变生为熟者不易,四端坐吃者不易,更有一种不易是甚么人?”良久云:“聻!”便下座。
宋景佑三年(1036),在隆兴黄龙山振兴禅宗,自言:“黄龙出世,时当末运,击将颓之法鼓,整已坠之玄纲。”法席盛极一时。师室中常问僧曰:“人人尽有生缘,上座生缘在何处?”正当问答交锋,却复伸手曰:“我手何似佛手?”又问:“诸方参请,宗师所得?”却复垂足曰:“我脚何似驴脚?”三十余年,示此三问,学者莫能契其旨。天下丛林目之为黄龙三关。师颂曰:“生缘断处伸驴脚,驴脚伸时佛手开。为报五湖参学者,三关一一透将来。”熙宁己酉(1069)三月七日午时,端坐示寂。阇维得五色舍利,塔于前山,谥普觉禅师。有《黄龙禅师语录》等行世。嗣法弟子有八十三人,其中黄龙祖心、宝峰克文、东林常总等,门叶繁茂,形成了黄龙一派。
慧南初学云门,经云峰文悦指点而参石霜大悟,明了以死句教人的错误。但在接引学人方法上,还是参用云门的宗风。因此,门庭严峻,人喻之如虎。如南州居士潘兴尝问师设三关所以?慧南说:“已过关者,掉臂径去,安知有关吏;从关问可否,此未过关者也。”可见其设三关的机用,是要学人触机即悟,而不应死于句下。
黄龙派流传最广的有祖心、克文、常总三系,其中除祖心系灵源惟清六传而得日本明庵荣西而传域外,其余大都一二世而绝。黄龙派的兴起到衰竭,止一百多年而已。
七调和五事助参禅
参禅,是以见性契悟涅槃妙心为主,除此皆是助道之法。禅之一字,本是天竺语音,具体应名禅那,翻成汉语意为思维修。
禅的体性,经教祖语,立种种不同名称。《梵网经》说名心地。《般若经》说名菩提,亦称为涅槃。《华严经》立为法界。《楞伽经》说名如来藏识。如是等名,不烦多举。一法千名,应缘立号。祖师门下,有时呼为自己,有时名为正眼,有时号曰妙心,有时名曰主人翁、无底钵、没弦琴等等,不可俱录。若见性悟心,诸名尽晓,迷昧自性,诸名皆滞。
禅定一行,最为神妙,能发起自性的无漏智慧。一切妙用,万德万行,乃至神通光明,皆从禅定生。故三乘人欲求圣道,必须修禅,离此无门,离此无路。但禅有深浅、内外、大小,三乘各异。如来禅、祖师禅,必须心无所著,方可参究妙悟。
修禅之法,在形式上必须静坐,诸佛菩萨,三乘圣者,没有不通过静坐修禅而悟道解脱的。在行住坐卧四威仪中,端身静坐,最易定身息心,有利于用心参究。
释迦太子,修苦行六年,不得解脱,悟知苦行非道,非菩提因,遂从座起,至足连河沐浴,受牧女难陀波罗乳糜供养,气力充足,诣佛陀伽耶,厚敷净软草座于毕波罗树下,跏趺而坐,端身正念,发大誓言:我今若不证无上大菩提,宁可碎是身,终不起此座。于是端坐思维,经过降魔等阶段,终于十二月八日明星出时,豁然大悟,得无上正真之道,成最正觉。
开创中国禅宗的菩提达摩大师,梁普通年间来到中国,武帝迎入宫中问法,帝不能领悟。大师知机不契,遂到河南嵩山少林寺面壁而坐,九年如一日。终日默默,人莫之测,谓之“壁观婆罗门”。
这是佛祖给修习禅定者做出的榜样。虽然六祖为破斥死坐不用心者,而向薛简说:“道由心悟,岂在坐耶”的方便语。但参禅最正确的形式,还是应以佛祖为榜样,以结跏静坐为主,于参禅易得成就。若为保任禅心,亦须在行住坐卧时,融化贯彻于生活中。故永嘉禅师在《证道歌》里说:“行亦禅,坐亦禅,语默动静体安然。”参禅在形式上来说,以坐为主,坐是四威仪中最稳健中正的方法,姿态形式最为端正,故结跏趺坐是修禅的要道。
坐禅首先要发心,百丈禅师《坐禅仪》说:“夫学般若菩萨,起大悲心,发弘誓愿。精修三昧,誓度众生,不为一身独求解脱。”常住大悲心以无量功德回向众生。誓断烦恼,誓证菩提,一切莫为,只管打坐,放舍诸缘,休息万事,身心一如,动静无间,一定能得到禅定而开悟,作祖成佛。
静坐之先,选择环境,亦至关重要,必须选择寂静处,即远离喧杂,不闻杂乱的人畜之声的处所。其次调和五事:
1.调食:饮食本为滋身进道之所需。但食之过饱,则气急身满,百脉不通,令心闭塞,坐即不安。若食之过少,则身体羸虚,意虑不固。多食少食都非得定之道。还有吃了杂秽之物,令心识昏迷。若吃与自身不相宜的食物,则触动旧病,使四大相违,身心不安,也不利于修定。所以说“身安则道隆,饮食知节量,常乐在空闲,心静乐精进,是名诸佛教。”吃饭之后,必须休息半小时才能入坐,否则身息不调。
2.调睡眠:睡眠本是无明惑覆,不可纵之,若睡眠过多,非唯废修圣法,亦复丧失功夫,令心暗昧,善根沉昧,要经常思念无常,调伏睡眠,令神气清白,念心明静,如是方可栖心圣境,三昧现前。故经云:“初夜后夜,亦勿有废。无以睡眠因缘,令一生空过,无所得也。”
3.调身:调身就是关于坐禅时对自己身体的调整。先需厚铺坐具,使身体能安稳久坐,无所妨碍。次当整定,即调整定式。坐法有两种:一、结半跏趺坐,即以左脚置右脚上,牵来近身,令左脚指与右膝齐,右脚指与左膝齐。二、全跏趺坐,先将右脚置于左膝上,再将左脚安于右膝上。古来分别称为“吉祥坐”与“降魔坐”。禅宗本来没有这种区别,唯以坐久疲劳时,左右上下交替结跏都无否可,但总以半跏趺坐方为相宜。
其次宽解衣带,使衣带周正,不令坐时脱落。衣带勿使过紧,过紧身体窄迫,气息亦不调。迥松时易生颓堕,以松紧适度为要。
次当安手,以左手掌置右掌上,两手大拇指相接,当心而安。照印相说,名为“法界定相”。
次当正身,先当摇动其身及诸支节,约反覆七八次,如按摩法,勿令手脚差异。如是坐已,则身端坐直,令脊骨勿曲勿耸,不得左倾右斜,前躬后仰。坐时不可依靠墙壁及屏障等物,否则久坐成患。
次当正颈,鼻子与脐对,不偏不斜,不低不昂,平面正坐。
次当口吐浊气,吐气之法,开口放气,不可令粗急,宜缓细深长,绵绵恣气而出,想自身百脉不通处俱随放息而出。闭口,鼻纳清气。如是至三至七次,若身息调和,但一次亦足。
次当闭口,唇齿相依,舌顶上颚。
次当闭眼,只令断外光而已。
当端身正坐,犹如奠石,无得身首四肢辄尔动摇,是初人禅定调身之法。举要言之,不宽不急是身调相。
又极寒极热或过寒过热及迎风处,皆不宜静坐。光线也应选择适当,过明过暗,都非所宜。
如上所讲,住处衣食似乎与坐禅无关,实则不然,住处影响于心,饮食影响于身,睡眠影响进修,衣带松紧影响于调息。所以调和五事不可轻忽。
4.调息:调息就是调和呼吸,健康人的呼吸,大都正常;一旦四大不调,或精神异常时,脉搏就会变动,呼吸也就不规则了,这是每一坐禅人都有的经验。坐禅的时候,呼吸不调,心自然也因之而不调,身体浮动,就不能把心镇静下来,不能心安意悦,就不能明净入定。
息有四种相:一风、二喘、三气、四息。前三种是不调相,后一种为调相。
坐时鼻中之息,出入有声,叫做风相。
坐时鼻息的出入,虽无声音,而息出入结滞不通,是为喘相。
坐时息已无声,亦不结滞,但出入不细,是为气相。
坐时鼻息出入无声音,不结滞,不粗浮,出入绵绵,若存若亡,资神安稳,情抱悦豫,此是息相。
守风则散,守喘则结,守气则劳,气息则定。
静坐时有风喘气三相,是名不调。若用功参究,复为心患,心亦难定。若欲调之,当依三法:一、下住安心,即把心放于气海丹田(气海丹田即脐下一寸五分之处)),把心镇静下来,将下腹部徐徐用力,使之稍稍向前,精神安住,呼吸自然调顺。二、放宽身体,不要矜持,放舍一切,使身体轻松愉快。三、想气从遍身毛孔出入,通行无障。
息调则众患不生,散心易定。总起来讲,无声音,不结滞,不涩不滑,是息调相。
5.调心:调心之法有两种:一、调伏乱想,令心与参究相应,不令越逾。二、当令沉浮宽急适得其所。知道叫沉相?若坐时心中昏暗,心非明历,无所参究,头好低垂,是为沉相。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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