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循环的原因,就是造成我们不能认识真实,不能从无明壳里出来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复有十二支缘起,是名分别爱非爱缘起,以于善趣恶趣能分别爱非爱种种自体为缘性故。”
十二支缘起,就是十二因缘,缘无明而有行,缘行有识,缘识有名色,缘名色有六入,缘六入有触,缘触有受,缘受有爱,缘爱有取,缘取有有,缘有有生,缘生有老、死。是佛教最早的四谛的一个基础。这基础造成我们的原因跟结果不一致,就是刚才说的有点儿曲折,就是得到爱非爱果。中国的苦乐观,先苦后甜,先甜后苦就是这个问题,现在的人都贪图今朝有酒今朝醉,造因的时候很惬意,快乐一时,不管以后,枪毙就完了,是不是能完呢?总是相似相续的,抽刀断水水更流,断不了,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所以这善趣、恶趣,这趣是趣往的意思,你的生活还有个去向,有个继续下去,哪能说造了因没结果呢?有没有结果的原因吗?
这个十二支缘起,是增上缘生起的。这无明啊,是根子,很厉害,是三界的成因,所有使我们造成种种光怪陆离、种种花样翻新。无明对行呢,有增上的作用,所有愚痴,它都能引起这个不善行、恶行,引起了烦恼跟业,在我们日常生活里头占了主要的地位,这些又使我们获得异熟果,就是由过去的烦恼、业感来现在的异熟果,再由现在的烦恼、业感引起将来的异熟果,这就引起了爱非爱的果。这个烦恼跟业,都是生起爱非爱果的增上缘。
两种缘起,一种是自性,名言种子,就是执著有能取、所取的分别,再一种就是种种的烦恼跟种种的业,能引起后来的异熟果。这两种缘起错综在一起,就形成现在我们所有的杂染品法,无论是有情世间跟器世间,我们自己的宇宙完全是由这个来决定的。
“于阿赖耶识中若愚第一缘起,”或有分别自在变化为因,或有分别实我为因,”
对于第一缘起不能理解,于是乎,造成不同的执著。
“或有分别自性为因,”
有的认为有自性是因,他不理解阿赖耶识的真正的情况,认为宇宙人生都由自性生起的,也叫胜性生起,认为阿赖耶识就是自性,这么一种认识。本来阿赖耶识跟杂染品法是互相依靠、互相为因的,我们知道所有的原因都是无常、无我的,必须无常、无我才能构成真正的原因,可是他这一误会,把阿赖耶识当成自性,那么这就把阿赖耶识原来的那个性质完全变了。
实际上它是不能作原因的,前边我们已经讲到了,常法、或者自己独立存在的法,都不可能作原因,因为它本来不变,它不是依靠旁的东西生起,是依靠它自己生起,这种法,就不可能与其它产生作用,使其它东西生起。
“或有分别宿作为因,”
宿作,就是现在的宿命论。如果我们所有的原因都归于过去的造业,那么我们现在的观点行为也就不能起作用了,只是认为一切都是命定的,这种也是错误的。并且,它的这个宿作,也是改变了阿赖耶识原来的性质,把生生不息的变成了死气沉沉,都成固定的了。
“或有分别自在变化为因,”
它这个自在就是大自在天,他能变化一切万有,类似于上帝,造物主,旁的东西可以由他自在变化,可是他本身呢,是永恒存在,本身是个常一不变、独立存在的东西。这跟阿赖耶识的生起一切法的情况完全不同。
“或有分别实我为因,”
实我,就是有一个实在的、永久不变的我作为作者,所谓“梵我合一”,我就是万有的本质,有人认为必须以这实我才能为因。
“或有分别无因无缘,”
,这个干脆,认为根本就没因没缘,都是自然如此,本来就应该这样。实际上,无论是实我为因、或是宿作为因,都是无因无缘。前头我们讲过了,它能生起一切法,但它自己呢,不是被生起的,这不灭的东西就是没原因的,因为它要有原因的话,它不会不灭,任何有原因的东西都会灭,它是所造作成的、各种条件决定的,那它一定是要灭的。
佛教哲学里头讲,刹那刹那生灭,灭不待因,当下生起当下就灭。所以你讲以不灭为因、以实我为因、以常一不变为因,这实际上就是主张无因。所以,找了半天还是找不着原因,当你找着最后的原因时候,已经没有原因了。这也很奇怪,这个矛盾不好解除,按佛教里头说,这就是颠倒、这就是无明,找了半天原因,到头来还是放弃了原因,断送了原因,要不然就是找起来没完,不甘心,还得找,还没走到头儿呢,非得头儿才是原因。
所以阿赖耶识跟其它的法,跟前七识或是杂染品法,它们互相为因缘,无所谓头儿,也无所谓常一不变,也没有独立存在的性质,看起来找原因只能这么找。
“若愚第二缘起,复有分别我为作者,我为受者。”
第二缘起,是分别爱非爱缘起,用现在的话,就是你喜欢的东西和不喜欢的东西。他对阿赖耶识第二缘起的作用弄不清楚,就认为我是作者,我是受者,所有的东西都我一人负责任。我们普通都认为,我可以造作一切、担负一切、领受一切,于是追求自己的价值观,完成所谓自己的理想,自己一定得努力。这个自己看怎么说了,他不能是常一不变的,也不能是独立存在的,常一不变和独立存在的东西根本没有一点儿存在的可能。一个独立存在、常一不变的东西,它能有所作为吗?它能有所承受吗?可是要是不独立存在、常一不变,那还是“我”吗?
总之,发挥作用跟承受作用,一定是第八识,是这么一种相似相续的一种体态,也就是一个依他起的东西,不是依自起的东西。不能有一个东西贯穿始终,这只是人自己异化的、增加上的东西。
“譬如众多生盲士夫未曾见象,”
拿这个象作比喻,生盲就是生下来就是瞎子。佛家哲学里认为我们都是生下来就是瞎子。就是无明生盲,因为无明所盲,生下来就看不见东西,就是一种颠倒错乱,这种认识把我们的眼睛蒙闭了,所以你根本看不见真正的原因,也看不见真正的自己。“未曾见象”,没有看见过象,拿象来譬喻阿赖耶识。
“复有以象说而示之,彼诸生盲,有触象鼻,有触其牙,有触其耳,有触其足,有触其尾,有触脊梁,诸有问言:象为何相?或有说言象如犁柄,或说如杵,或说如箕,或说如臼,或说如帚,或有说言象如石山。”
把象带到瞎子跟前,瞎子不能用眼睛看,只能用手摸,摸着什么他就认为是什么,这个故事大家都了解,用现在的说法,摸象身上的尘土的话,可以认为它是原子。
“若不解了此二缘起,无明生盲亦复如是。”
不能了解这二种缘起的无明生盲,不了解这个阿赖耶识。也是这样子的。
“或有计执自性为因,或有计执宿作为因,或有计执自在为因,或有计执实我为因,或有计执无因无缘,或有计执我为作者,我为受者阿赖耶识自性、因性及果性等,如所不了象之自性。”
不了解阿赖耶识跟这个杂染品法互为因缘,就好象不了解象的体性,要找原因呢,一定是对阿赖耶识的一种错误地猜测,因为这猜测里头又增加了自己的看法,所以这也就是“或有计执自性为因”等等,就像摸象一样,这计执,就是增益,坚信有个东西是实实在在的,用马克思的话,就是异化。
阿赖耶识,是个能动状态,是一个潜在的东西,它甚深细,有点儿不可认识,不容易认识,用现在的话就是虚无飘渺。可是在我们每个人的生活里、身体里,又每时每刻都发挥很大的作用,而我们是无明生盲,每时每刻都不能认识它。按中国哲学里头,还是能猜测出来这个恍兮惚兮的混沌状态,好像能够摸索一点。对于我们来说,也只能根据佛菩萨的教导来推测,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只能待到我们证真如以后,才可以真正认识。
第七讲
“又若略说阿赖耶识用异熟识一切种子为其自性,能摄三界一切自体、一切趣等。”
略说就是总略来说,就是结论的性质,阿赖耶识以异熟识一切种子为自性。
所谓三界的一切自体,一切趣的自体,都是相似相续的东西,不是一直不变的,这相似相续,一种是由异熟的缘起,一种是由分别自性的缘起,这样综合起来构成的。所以这两种缘起就构成了所有的世界、所有的宇宙,无论是有情世间还是器世间。
“此中五颂:”
底下它总起来谈种子的问题。有五个颂子,首先讲种子的种类差别。
“外内、不明了、于二、唯世俗,胜义。”
种子有外种子、内种子两类。外种子就是指的稻、麦这些种子,那么还应该包括动物的种子,胎、卵、湿、化,象人的卵子、精子,合起来胚胎,这也是外种子;内种子是什么,就是阿赖耶识。这个种子又有点摸不着边儿,猜测起来就跟无明生盲摸象一样。
不明了就是无记的意思,不能分别它是善是恶。无性的解释认为这个“于二”应该跟后面的“唯世俗,胜义”断成一句,意思是外种子是世俗安立,内种子才是胜义有。普通的外种子是世俗,就是一般公认的,它不是真实的东西。这世俗对真实的东西有掩盖作用,不能一下就看到真实。胜义种子是阿赖耶识,而外种子也是阿赖耶识所变现的,所以阿赖耶识这个种子才是一切法的真实种子,万物生起的真实原因。
“诸种子,当知有六种:刹那灭、俱有,恒随转应知,决定、待众缘,唯能引自果。”
这是讲种子的六种特征,1、刹那灭,2、俱有,3、恒随转,4、决定,5、待众缘,6、引自果。无论是内种子,外种子,都要有这六种特点,它才能生起东西来。
第一、刹那灭,种子都是生起以后,一刻也不能停留就灭了。这个说法大概跟一般常识很不相同,一般的科学家也不会承认,它刚生起就灭了,怎么能生起东西呢?很纳闷。而真正的原因必须如此,必须刚生起来就灭,它才能发挥一个种子的作用。这就是佛教说的灭不待因,事物生起是需要原因的,而灭掉一定是当生即灭不需原因的,是一个很重要的原理。关于这个,世亲就说:“不应常法为种…
《摄大乘论讲座(1-8讲)(韩镜清)》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