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子体,以一切时其性如本无差别故。”恒常的法不能作种子,为什么呢?“一切时其性如本”,它跟原来一样,前后没有差别,没有变化。所谓“无常法是因,无有常法能为因。”如果种子生起来还能停留一会儿,它这一会儿它就成常的东西了,常的东西不可能存在,也根本不能作原因。
第二、俱有。也就是果俱有,即因果同时。不是过去,不是未来,不是相离,就是同时同地俱生俱灭。无性解释说,不是因已灭后生果,一个东西已经灭了你还叫它生起,这不是跟死鸡下蛋一样吗?“已灭生果不应道理”。“应许种子与果俱时而住”,这样完全揉在一起同时而有,才能生起,才能作种子,这是第二个条件、第二个特点。
第三、恒随转,这个恒随转,不是一两个刹那地存在,不象电光石火的样子,要经过长时间随转,一直到生成现行或是阿赖耶识被转识成智以前,这种子虽然刹那灭,而生现行的功能却相续不失,还会发挥作用,随着我们的生命,阿赖耶识都恒常随转。
第四、决定。性决定。就是善、恶、无记三性,什么性的种子就生起什么性的现行,不是泛泛的都可以生起。这决定很厉害,决定是这个,不是那个,决定生起白不是黑,种子的功能,效用已经定了。
第五、待众缘。种子不是一切的时候都能生起现行,一定的时间才能生起?这就是们必然性跟偶然性,必然性是性决定,可是还得有所待,缘成熟时才能生起,不是每一时刻都能生起。
第六、引自果。种子各自生起自己的果,种瓜得瓜,种豆就不得瓜,得豆,这是不会混的。
底下的颂子讲薰习。这个熏习呢,就有能熏、所熏的问题。
“坚、无记、可熏,与能熏相应,所熏、非异此,是为熏习相。”
先提的所熏,所熏就是指的阿赖耶识,只有它能够储藏这个熏习,这个种子。所熏有四个条件,第一就是坚,第二是无记,第三是可熏,第四是与能熏相应。
首先要坚住。阿赖耶识从无始以来到现在,以至到将来转识成智之前这一长的时期,固然是要刹那刹那生灭,不能有一点停留的,但是它一类相续坚住,长期保持稳定,这就跟普通的风、声、电,以至于我们的前七识,都不同。色法以及前七转识,都不是一个稳定的体态,都是有间断的,所以不能受熏。
第二个条件就是无记。这就简别善、恶这两种很鲜明强烈的性质,阿赖耶识本身要是善性的话,它就不能再被恶熏了,只有无记的、中性的东西才能兼收并蓄这个善、这个恶,才能受熏。如来的转依后的第八净识它不受熏,原因是什么呢?就是不合乎无记性的条件。因为如来的第八净识——大圆镜智是无漏善,它就不能再受熏了。
第三个条件就是可熏。它这个可熏的意思,《成唯识论》说是“若法自在,性非坚密”,“若法自在”是简别心所,一般比喻识是心王,心所好象是臣,王来臣随,它好象是被领导的,不能独立、自在。所以,心王才能受熏,心所不行。阿赖耶识是心王,它的五种遍行心所就不能受熏;“性非坚密”就是这东西不能太密实,得能受影响才行,比如水跟奶,两种的液体能互相揉和,互相影响,这就是可熏,阿赖耶识能够受前七识的熏习,就是我们现在一起心、一动念,跟第八识都密切地揉和在一起,这个密切的程度恐怕比任何的气体、液体揉和的情况都要密切。
而象真如就不可熏,世界上没有比真如再坚强、再细密了。《大乘起信论》提出真如可以受熏,这是很特别的说法。佛教么,真如是无为法,无为法如何受熏?现在说,它又坚又密,怎么能受熏?假设真如都能受熏,它还能生出小真如来,那就很奇怪了。
第四是与能熏相应。相应指的是同时同处,非一非异,跟能熏的关系非常密切。凡是互相离开了、不和合、不同处、不相应的都不能够受熏。别人办的事就不能直接熏我的阿赖耶识,不是相应。
大家不要忘了,这里所讲的都是在排斥所谓的独立存在、所谓的常一不变,我们应该理解阿赖耶识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了,这是很大的问题。所以一般的人一讲阿赖耶识,就认为它是一种常体,于是就形成了现在的一般所谓唯心论,拿阿赖耶识当成本体了,跟真如简直就不能分开,于是阿赖耶识能受熏,真如也可以受熏了。
佛学里头的本体,跟世间所有哲学里头的本体,完全不一样,因为世间哲学都逃不出有为法的范围,它找本体也是从有为法这方面找,不能认识什么是无为法,于是常常就根据他所谓的理解,来认识佛学,完全造成了一个相反的东西。
熏习的问题是我们一个核心的问题。现在我们抓住真正原因了,就好办了,我们就可以放心大胆应该做我们的事情了,不至于走许多冤枉路,不至于在轮回中受许多苦。
“所熏、非异此,是为熏习相。”
所熏必须合乎这四个条件。这就是所熏的能相,能划定所熏。
“六识无相应,三差别相违,二念不俱有,类例余成失。”
这个颂子是简别前六识,只有阿赖耶识是所熏。而小乘经部譬喻师却说前六识就有薰习义。
“六识无相应”,这相应,跟前头讲的相应是一样的,就是所谓这个同时同处、非一非异,不能分离,共和合性。第六识为什么不能够跟前五识相应,成为所熏与能熏的关系呢?
“三差别相违”,三差别指的是所依、所缘跟作意三种,前六识它们各有各的所依根,各有各的所缘,各有各的作意心所,都不是长期稳定、一类相续的,不能同时同处、和合生起,所以能熏、所熏是没法子相应相合的。所以第六识不可能是所熏,前五识更不能是所熏。
“二念不俱有”,经部譬喻师说,前念意识跟后念意识可以是能熏、所熏的关系。前头讲能熏、所熏必须俱有,而这前念跟后念不能同时存在,前念灭,后念才生,根本不是俱生俱灭,所以互相不能形成熏习的关系。没法子认识阿赖耶识,于是把阿赖耶识的任务搁在第六意识上,就非常勉强,没法解释,根本不相应,说前念后念熏习,这是小乘没办法就举出这么个说法。
“类例余成失”,经部师又说,二念虽不同时有,却都是识类,所以可以受熏。这是找一个变通办法,同类相熏,前一刹那后一刹那,都是识,或者第六识跟前五识,都是识,都是同类的东西,咱们就以同类的东西,为相应的东西。
种类要例余,如果你要拿同类作为能受熏的理由,认为种类相同,就可以有能熏所熏的关系,那么,两个人的识也都是识类,是不是也可以互熏了,有为法和无为法还都是法类呢,照这样也可以互熏了。这样例余,拿它跟其它类比的话,就有问题了,就成过失。
“此外内种子,能生引应知,枯丧由能引,任运后灭故。 ”
不管内种子还是外种子,作用都有两个,能生和能引。就外种来说,种子发芽长出根茎叶,这是生因,植物死后,残枝败叶不是立刻消失,而是慢慢枯死,这是引因的作用。内种子也是这样,生命的开始和延续是生因,丧命后诸识虽然不再执受色身,这尸体也不是马上消散,而是慢慢烂坏,这也是引因在起作用。所以,这能引之因有点儿惯性的意思,草枯死和人死亡后并不立即消失,是自然而然地灭掉。
“外或无熏习,非内种应知,闻等熏习无,果生非道理。作不作失得,过故成相违,外种内为缘,由依彼熏习。”
这个外种不一定非要有熏习不可,比如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它的种子就没有受熏,否则就成臭花了。但是内种子不是这样,内种一定是有熏习的,要没有积极的多闻熏习,就不会有于法忆持以及如理作意的结果。
为什么这样?“外种内为缘,由依彼熏习”,外种它其实不是真正的种子,它本身也是阿赖耶识种子生起的显现,也是依内种的熏习而生起的。比如我们认为这个精子与卵子和合就能产生新生命,实际上这只是个助缘,没有阿赖耶识的执受作用不成。所以外种它只是个显现的假相,有没有熏习没太大关系,而内种是亲因亲缘,是宇宙人生的真实原因,必须有熏习,否则就是断灭见!就好像凡夫就盯着这一期生死,看不到真正原因,老觉得好人没好报,但是,就阿赖耶识种子来说一定是因果毫厘不爽,若不是这样,“作不作失得”,作了反而失,不作反而得,劳而无获,不劳而获,这是拨无因果,成大过失了。
外种它是色法,它离不开心法的感觉和显现,所以色不是真正的原因,原因是心法,是阿赖耶识,色依心现,这与我们普通认为的物质决定意识是不是一样?这里我们要多思考一点,色法在我们细分析起来,并不象我们原来想象的,我们知道,佛教里头,色法里有显色、形色,还有大种跟所造色。
颜色是显色,体积、形状是形色。佛教认为显色是依他起性的法,是实法;形色是假法,是依靠显色建立的,显色的不同分布就成了形色。长短方圆、立体、平面的,实际上都是假安立,都是依靠青黄赤白这个显色,这一方面多点、那一方面少点这样造成的。我们先拿太阳来说,是个大火球,在我们这个角度看起来太阳是个红的东西、黄的东西,显色是这样。立体的,圆的、球形的,这都是形色。太阳这个大火球,就是一个显色的问题,太阳没边、常常在变动,你说哪个是太阳的体,形色,很难说。所以,只是一个显色的物象的感觉,而没有形色一个的实体。
再者,佛教里说,组成物质的大种是坚湿暖动,就是地水火风。四大种是能造,所造色就是色、香、声、味、触。 这坚湿暖动,有个坚、硬的问题,我们现在站在地球上,感觉是硬的,是依靠,要是离开你的感觉以外,是不是还有个硬?就是咱们两脚一抬,这硬还存在不存在?所谓的地水火风这些基本物质,实际上只是坚湿暖动的感觉。刚才说的青黄赤白,白色跟眼睛的这个白觉,是不是能分开?离开白觉是不是另外有个白色?当然人老这么想,离开能感觉一定有那个所感觉的东西!这种假设、是不是真实的、合理的,这还是个问题。我们习惯的看法可能…
《摄大乘论讲座(1-8讲)(韩镜清)》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