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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黎明的时刻(修德法师)▪P10

  ..续本文上一页的台北县新庄乐生疗养院。

  只在蔡家住了八年,就因麻疯病被送到乐生疗养院,“养父母白花花的钱,领养到我这重变戚残废的人,实在很倒楣。”蔡玉治说。而乐生一住,竟是六十多年。

  或许是同病相怜,乐生院里的人都很热心,在辅导员的安排下,立刻有人帮忙拿棉被,并领著新来的人到各分发的住处。蔡玉治被安排和三位老人家同住。

  也许是年少适应力强,缩短了苦恼的时间。“看到那么多人和我一样,又有年龄相近的同伴,有时竟也忘了愁苦和病痛。”蔡玉治说:“但也会因想家而暗自流泪。记得第一次跟著大人偷跑出去,没多久就被捉回来,关在牢笼三天,还被罚只吃白饭不给菜,但是院友还是会偷偷塞菜给我吃。”

  想家的心和病痛一样的苦。蔡玉治再一次跟著大人利用黑夜从砖窑旁溜出院外,从新庄走到树林搭火车,到万华后再转公车回家。如此千辛万苦、冒著被捉回去“关牢笼”之险,回到家也只是看看、坐坐,聊慰思亲之情。“你安心在医院好好养病吧!”在养母的劝慰下,蔡玉治总又自动回到乐生院。

  刚进乐生那几年,养母在年节时都会前来探望;然而渐渐地,家人似乎将她遗忘在乐生。而蔡玉治也接受了以乐生院为家的命运。

  ◎暗夜触礁,佛法是黎明曙光

  时光就如流水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医院除了供应三餐外,其他生活上的杂项开销,就得靠家人汇钱,或是自己想办法。因此蔡玉治便替七、八位手脚不方便的病友洗衣。“从一个月一人五角,洗到一个月一人十元。”蔡玉治说:“我自己失明后,请人帮忙洗衣,就是一个月十元。”

  三十岁那年,蔡玉治眼疾恶化导致失明,对她造成很大的打击。“想到自己罹患麻疯病已经够苦了,竟又落得双眼失明,陷入永无止忘的黑暗世界,真是比死还苦!好几次我想要自杀,结束生命。”

  失明后的蔡玉治加在暗夜触礁的孤航,无助、无奈和绝望缠缚著她。莲友们见她痛不欲生,便不断来安慰、鼓励她。除了宋金缘常讲佛典故事开导她,两位老莲友李水波和高清气也都鼓励她背经。

  “我很生气地说:我不识字!眼明时就不会读经了,现在眼睛瞎了,还背什么经?” .

  “只要你愿意,我们一字一句教你。背经、诵经能让精神统一,日子会好过些。”两位莲友的慈悲,终于感动了蔡玉治。“一开始,先从《无量寿经》的经题学起,一天学二、三十个字。早课后,我就自习背诵。人家那么用心教我,怎能不认真,更何况没有背熟就不能继续学新的。”

  一部《无量寿经》一万六千多字,李水波耐心地教,蔡玉治用心地学,花了一千多个晨昏,在佛堂口耳传授。而蔡玉治一回到朝阳舍,又日夜坐在床上认真背诵;终于整部《无量寿经》都印在祭玉治的心版上。

  一个从来没看过经典的人,失明后,竟靠著莲友口诵而学会。蔡玉治的心,如黎明再现,这艘在暗夜触礁的船,藉黎明曙光找到方向。在佛法中,蔡玉治体会到“种如是因,得如是果”,她更精进,求法若渴。在高清气不厌其烦地教导下,又学会背诵一万七千多字的《地藏经》,而后陆续背熟了《阿弥陀经》、《普门品》、《大悲咒》、《大悲忏》和《心经》等七部经。

  “二、三十年间,我每天拿著扫帚当拐杖,一天去佛堂三、四次,在佛堂、朝阳舍之间来去自如。”蔡玉治说。

  ◎逆来顺受.身苦心不苦

  蔡玉治学佛后,深深服膺因缘果报之理,以一念真诚的忏悔心,度过病苦的折磨和考验。

  “曾听来栖莲精舍讲经的法师开示,说到“持午””,蔡玉治说:“当时并不甚解,只想到自己没有钱,一天如果只吃两餐也很好。当时每个月每人有八十元的伙食费,如果晚餐不吃,一个月可省下二十多元当零用。”

  从此蔡玉治开始过年不食。“晚餐不吃觉得很清闲,学背经让我忘掉痛苦。”蔡玉治从持午、学经当中,发现欢喜。

  “每天早上三点起床,四点到佛堂做早课,”蔡玉治说:“我和宋金缘不是背经就是念佛,有时也聊天话家常,即使不谈佛法,也绝不说是非。”

  “宋金缘已往生多年,如今就算我背经背漏了,也没有人可以提醒我……”蔡玉治想到已往生的善知识、相互扶持的老莲友宋金缘,还是不胜啼嘘。

  和蔡玉治同寮房对床而住,并且照顾她生活起居十七、八年的翁月说:“我每天带著宋金缘和蔡玉治去佛堂,我居中,扶著两个失明的人,莲友们常戏称我们三人是“西方三圣”。”

  “西方三圣”缺一人,蔡玉治在翁月的帮忙下,还是精进地到佛堂做功课,直到民国九十年底身体不适,才改在自己的床上做早晚课、背经。

  病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好了,蔡玉治又在浴室跌了一跤,脚不能走、头撞了一个大包。为了省去蔡玉治往返佛堂的辛苦,翁月学著用代步车载蔡玉治;但人算不如天算,翻车了,翁月跌断了一颗牙齿,蔡玉治跌断了锁骨,伤及腰背的筋骨,头也跌破,缝了三针。

  四十天内跌伤两次,受了惊吓和疼痛的折磨,蔡玉治看来憔悴许多。但她还是一脸平静地说:“没关系!还好翁月的脚没有伤到,她是要照顾别人的人,可不能受伤。”

  佛法点燃她的心灯,照亮她的心田,设她遇困境能逆来顺受,使自己身苦心不苦。

  ◎欢喜布施.尽做人本分

  民国七十四年底,和蔡玉治同寮房的宋金缘为赞助慈济建医院,发起一人捐一万元的“买心莲”活动,蔡玉治不但买了一朵,还鼓励莲友们共襄善举。一位八十多岁又盲又残的院友陈小兰,就是在蔡玉治的劝募下,体会盖医院救人功德无量,将省吃俭用四十年存下的钱,一口气买了六朵心莲。

  蔡玉治和院友们结下许多好缘,凡有劝募行善的机会,透过她的劝募,几乎大家都能欢喜布施。

  民国八十年大陆华东水灾,慈济发动大型园游会和街头劝募,蔡玉治拿出存折仅有的五万元“棺材本”,请莲友金义桢代为提领捐给慈济。“救人要紧,“后事”以后再说。”蔡玉治说:“我们的祖先也是来自大陆,受灾的同胞与我们是同根生,怎能忍心让他们无食、无衣、无所居。”

  金义桢说:“蔡玉治毫无保留的布施,除了一分人溺己溺的慈悲外,还有一分感恩慈济、护持慈济行善的心。”

  民国九十年十一月,菲律宾慈济人为筹措义诊中心经费,义卖彩券,蔡玉治也行善不落人后地买了三张彩券;后来听金义桢说明详情后,又捐出五千元。

  

  “当年帮忙盖栖莲精舍佛堂的第一笔善款,是菲律宾的华侨张文斌(宗范)伉俪捐的三千菲币,当时菲币是台币的十倍。所以蔡玉治再捐五千元,是怀著报恩的心情。”金义桢说。

  当蔡玉治被问及,每个月有限的七、八千元社会补助款,每天的生活过得如此省吃俭用,为何能毫不吝惜地喜舍捐出来?

  “我的业障是如此地重—看看乐生院这么多人,有几个像我得了麻疯病又失明?”蔡玉治说:“六十多年来,生活、医病都是政府和社会给我的,我除了感恩,也要尽一点做人的本分,回馈社会。”

  ◎荷花落尽.缴交成绩单

  冬日的荷塘,荷花落尽。一池污水杂草间,尚留一叶残破的荷叶在风中摇摆;皎洁的月光下,更显得凄清孤寂。

  罹患麻疯又失明的玉治阿嬷,每天以背经、念佛、做早晚课度过悠悠五十载黑暗岁月;但也因而免除了沾染滚滚红尘的习气,恰似那一叶残荷,从污水出而不染浊。

  一月二十五日下午在栖莲精舍举办的告别式,玉治阿嬷的遗照露著平静安祥的微笑。和她同寮房的庄细阿嬷,还有朝阳舍的阿娥阿嬷、贵全阿公和许多莲友及一百多位慈济人,陆续将佛堂的椅子坐满;其中还有玉治阿嬷的亲人从高雄赶来参加丧礼。大家庄严虔诚地念佛,是给玉治阿嬷一分往生的祝福。

  

  每位参加告别式的乐生长者,脸上都很平静,看不到哀伤,只是虔诚地祝福玉治阿嬷到阿弥陀佛那儿去。整场告别式非常庄严,有如一场念佛共修会。

  但私下和他们追思起玉治阿嬷生前事时,还是有人浮现不舍的泪光。“玉治仔,脱离苦海去西方了!”庄细阿嬷泪水盈眶地说:“唉!少了一个老伴!”

  当天风和日丽,一如玉治阿嬷生前对人的体贴,让来参加告别式的亲人、莲友、慈济人行进方便。回想当年,一个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甚至嫌恶的麻疯病人,八十岁往生的告别式,能如此庄严“隆重”,相信这是玉治阿嬷一生念佛、背经、行善修来的成绩单。

  (三)、《画佛因缘》第廿二页,道证法师亲说在俗当医师时,一位病患往生的故事:以前看过一位患者,他的肝脏、肺脏都被癌侵蚀了,腹水涨得肚皮又鼓又亮,呼吸很困难,不得已要为他抽出腹水,当那粗大的针头利入了他的肚皮时,末学教他念佛,他死命的念著「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后来他告诉末学说:“还好有阿弥陀佛可以念!否则这么痛苦,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不经历一番痛苦,往往将“经”容易看,但,要是受尽了折腾的时候,就会明白“阿弥陀佛”四个字真正是无尽的宝藏。这位病患本是位可爱的老先生,闲来没事也会唱戏,他从来没有听过佛法,也不知道西方三圣。在他已全身黄疸,喘胀苦不堪言才转给末学治疗,情况已急时并没有空暇说很多佛法,而他真信弥陀慈悲拼命念,临终弥留时,他若有所见,欢呼:“阿弥陀佛,三尊金烁烁!”末学亲眼见《观经》描述的—临终念佛,佛来迎接,实现在他身上,感动与欢喜洋溢心中,也更确立了对弥陀大愿—“设我得佛,十方众生至心信乐欲生我国,乃至十念,若不生者不取正觉”的信念,弥陀早已成佛,他的每一大愿都已经实现。这位患者他一句“还好有阿弥陀佛可以念!”道出了无限庆幸和感恩,也道出了苦中不必哀叫,只须念佛、面向光明的智慧!难得他临终没有昏迷,难得他一听就至心信乐,拼著老命念佛求生净土,在这临终猛切的念佛里,突破了束缚终生的妄想、痛苦!

  思惟苦也有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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