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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云老和尚的僧教育思想与实践(李阳泉)▪P2

  ..续本文上一页经处又创办祇洹精舍。辛亥革命后,佛教各类院校再度勃兴,其中较著名的有1914年创办于上海的华严大学,1918年创办于浙江宁波观宗寺的观宗学社(后改名弘法研究社),1922年创办于武昌的武昌佛学院,1925年创办于福建厦门南普陀寺的闽南佛学院,还有1922年成立于南京的支那内学院,1927年创办于北京的三时学会,以及1932年成立于重庆缙云山的汉藏教理院等等。虽然这些院校大都先后停办,然学院化的佛教教育氛围,为近现代中国佛教培养了无数弘法利生的精英人才。

  僧学堂和佛学院等僧教育机构的开设,在民国时期蔚然成风。上面只是提到了全部相关机构中的冰山一角。据东初老人在《近代中国佛教史》中的统计,民国时期的僧教育机构多达55所。然而,他的统计是否完全呢?笔者近年来配合黄夏年先生编辑整理民国时期的佛教报刊,欣喜地发现,在民国时期短短三十多年的历史中,各类僧教育机构多达至少70处。实在是不容忽视。

  (二)杨仁山等人的教育发硎

  近代中国佛教复兴之父杨仁山认为当今“为人佛法入支那后第一堕坏之时,欲求振兴,唯有开设释氏学堂,始有转机。”1895年,锡兰(今斯里兰卡)佛教复兴运动领导人达磨波罗来华,鼓励中国佛教徒也到印度去传教。杨文会在新教传教士李摩提太帮助下,会晤了达磨波罗,并相约由杨文会负责在中国培训一批弘扬佛教的人才,以便去印度协助达磨波罗恢复佛教。此前,杨文会也早就感到国内僧尼素质低下,导致佛教衰败,如教育不能改进,不但贻笑邻邦,亦恐为本国权势所夺。因而谋求创办佛教学校,以造就僧材,昌明佛教。为了这双重目的,经过了长期的准备,在倾向维新的陈三立、沈曾植等人的大力赞助下,1908年秋天,祗洹精舍终于创立。杨文会认为佛教教育主要为培养僧材,振兴佛教,因而学堂既要兴佛学,也应兼习新法(指西学与维新之学),同时还可借鉴日本佛教教育和欧洲基督教教育的成功经验。他主张学堂分内、外两班,外班以普通学为主,兼学佛,为佛教寺院主办的社会教育,旨在扩大影响;内班则明确是为了提高僧尼素质而兴办的僧教育,仿照小学、中学、大学之例分三等,初等的学文理及浅近佛经,三年后准受比丘戒;高等的学深奥佛经与都、律、禅、净专门之学,三年后能讲解如流者,准受菩萨戒,换牒。照此设想,天资聪慧者,九年学院,具受三坛大戒,可作方丈,开堂说法,登坛传戒。而仅受初等或中等僧教育者只能充任寺院一般职事,至于未受僧教育者不准出家,现有僧徒全不能学者仍令还俗。

  杨仁山的弟子太虚大师和欧阳竟无后来都成了佛门的巨擘。他们也毫不例外的进行了教育的实践。

  (三)太虚大师一脉的教育思想与实践

  太虚大师早年求学于祗洹精舍,受到新式教育的启蒙。这奠定了大师一生追求新教育思想的基础。太虚先后创办了武昌佛学院、闽南佛学院、汉藏教理院、岭东佛学院等多处佛学院,培养出一大批佛门栋梁。

  1922年9月,,武昌佛学院正式开学。太虚创办武院的最初梦想主要是培养僧师范人才。学生毕业后,出家者从事任教及整理僧伽工作;在家者则组织正信会,在社会上推广、宣扬佛教。在对学生的管理上,基本上按中国禅林规范,并借鉴日本佛教教育的一些做法。每天安排5~6小时的课堂学习,以及3~4小时的自习时间,此外还规定学生每天必须早晚各诵经或坐禅一小时。对于学院的课程安排,太虚计划第一期三年毕业,而第一学期主要是讲授佛学常识,以培养学生对佛法的基本信仰。主要课程有:佛学、中印佛教史、哲学、国文、英、日文等。太虚亲自还讲授《八啭声义》、《六离合释》等。除了太虚编写讲义外,各课教材大多是史一如翻译的日本佛学界研究成果如《小乘佛学概论》、《印度佛教史》等。为了加强教学效果,先前由李隐尘等出资办了正信印书馆,专门负责印刷流通佛教典籍与佛学院讲义,而《海潮音》亦迁到武昌,这样又为佛学院增添了两大舆论阵地,也给师生提供了学习研究成果发表的园地。武昌佛学院的办学实践初步体现了太虚的僧教育思想,即走传统与现代相结合的道路,培养具有现代意识的能够推动佛教革新事业的僧材。

  1925年,太虚接任闽南佛学院院长。他要求学僧明确:发扬佛法真谛,适应现代社会,建设新中国的奠基于人间的僧伽制度,是佛教教育的基本目标。为达此目标,学僧既要对佛法有深切的认识和信仰,也要对现代世界潮流的状况与新思潮的地位、价值深刻的了解和体验。这样,才能站在佛法的立场上观察社会,适应社会。毕业以后,才可担当大事业。在校则要以深沉的毅力读书求知,生活要劳动化、群众化。他还提出,僧教育与一般教育不同之处在律仪。学僧为学的重心在于佛学。佛学的宗旨在于究竟的自利利他,闽南佛学院的学生要把闽院的精神推广到社会,使佛教革新的理想变为人间净土的现实。

  1932年8月20日,世界佛学苑汉藏教理院正式开学,太虚任院长,他亲飞重庆主持开学典礼,制订院训:“澹宁明敏”。在此期间,太虚提出以建立菩萨学处为中心的僧制与教育新构想。在对汉院学僧的几次训词中,太虚提出:将来担任复兴中国佛教大任的学僧要从四方面学习锻炼,即修行、讲学、用人、办事。对内,每个人都要时时反省所短而取人之长,扬长避短,以这种精神共一,机缘一到,许多佛教大事必成。对外,要摄受各方人才,“无论什么人,都有他的用处的”。据不完全统计,20-40年代,仅太虚及其弟子主持或任教育骨干的佛学院至少有四、五十所。

  (四)以欧阳竟无为代表的居士办学理念与支那内学院

  内学院于1992年在南京正式成立,管理方面设学、事两科及学务、事务、编校流通三处。其事科下设阅经社、经像图书馆、讲演所、行持堂、传教团等。教育方面分中学、大学、研究、游学四级,大学中又分补习班、预科、特科、本科。其研究部分设正班与试学班。内院在开办之初拟设法相、法性、真言三大学,以学理性质划分,囊刮中国佛教各宗派,真是规模弘大。后因师资与财力跟不上,仅于1923年成立了法相大学。内院中学部规定修业年限4年,大学部补习科1年,特科、预科均2年,本科3年,研究部不定年限。可见内院学制相当系统而灵活,避免了武院开办之初的弊病。内院曾直接呈报教育部备案,其各科毕业生资格同于国立中学、大学。这是欧阳为吸引高素质的考生报考,极力与当时教育部长章士钊(行严)交涉争取到的有利条件。大学本科毕业成绩优异者,经院长认可,派往印度、西藏深造,或留院内事科服务。其课程设置,中学部修身与佛学课约占三分之一,国文、英文、史地与自然科学课占三分之二;大学部与研究部课程重心在法相唯识学,并设各宗要义、因明、律学、佛教心理学、佛教艺术、佛教史及中外哲学、中国古文字、梵、藏、英、日语言文学等。与当时一般佛学院不一样,内院确实达到了并在某些方面超过了相应普通中学、大学水准。

  同样继承杨文会“造就佛学导师”思想,太虚创办的武昌佛学院旨在培养一代新僧,强调造就住持佛教的通才一面。内院的重点则在设居士道场,造就佛学研究的专门人才一面。欧阳对其师有关这方面的思想主张大加发挥、引伸,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佛教教育理念,在《法相大学特科开学讲演》、《支那内学院院训释》中,他提出:1.佛教教育的出发点是“哀正法灭,立西域学宗旨”;“悲众生苦,立为人学宗旨”。 2.支那内学院院训“师、悲、教、戒”。 3.“为真是真非之所寄,为法事光大,为居士道场,为精神所寄”。4.佛法为一切教育之极,当世应重舍生取义的豪杰之教。5.“教育不以兴国为的,而以民能充其所以为人之量为的。”

  在欧阳的教育理念指导下,内院的教育方法也独具一格,即“教授以诱进阅藏,开启心思为鹄的”。其大学与研究部的教学以讲演、讨论和指导自习、研究为主,彻底改变了传统的注入式,收到甚佳效果,接着出吕澂、汤用彤、熊十力等一代学术大师,王恩洋、姚柏年、梁启超、梁漱溟、陈铭枢等也先后来院深造,曾在院研究佛教的学者达到200余人,就读学生的总数数以千计。内院也是20世纪前期中国佛学研究的主要基地,其佛学研究水准实为当时的巅峰。

  四、虚云老和尚僧教育思想的独特之处

  虚云老和尚同时代的达人相比,在僧教育思想上有自己独特的理念。他既不像太虚一样大谈改革,也不像欧阳竟无一样专门立足于学术。后世有人评说,虚老和太虚相比,算是保守派。或言太虚重入世,虚云重实修。这些观念都没有切中虚老思想的精髓。事实上,虚云老和尚既不是保守派,也不是躲在深山中的苦修派。他几十年的僧才培育之路,向我们展示了一个气魄宏大的佛教教育家,令人高山仰止的教育思想。这在近现代佛教教育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一)提倡佛教教育与中国传统儒家思想的结合。

  儒家所提倡的“忠孝仁义”思想,直接渗透到虚老对弟子的日常教育中。他认为 “以度一切众生为“忠”,以事一切众生为“孝””,这显示了虚云大师慈悲广大的胸怀。虚老很赞同康有为的大同思想,认为实现此大同的和乐精神就是“义”。虚老还引用孙中山先生的话说:“佛教乃救世之仁,佛学是哲学之母,宗教是造成民族和维持民族一种最雄大之自然力。人民不可无宗教之思想。研究佛学可补科学之偏。”[[5]]这种认识不仅在当时,即便是在当下,依然是有相当的高度的。正是因为有了儒家思想的支撑,才使得他的教育观念呈现出特有的胸怀。

  (二)以不立文字而不离文字为教育原则。

  也就是达摩祖师所说的“籍教悟宗”原则。师在《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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