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忆想是不与涅槃 相应的。也「莫随非想」,以为不忆想就得了!以为不忆想,早就是忆想了 。切「莫以」忆「想」来「舍」忆「想」;只此舍离一念,就是忆想分别, 怎么能离忆想呢?也切「莫以想」来「观想」。以忆想观忆想,是以分别观 分别,顺世俗的观行,是不可能引入胜义自证的。「若以想舍想」,以想观 想,不能脱离忆想的罥索,「为想所缚」而不得解脱。这一段,对于取相修 行,世俗假想观,作彻底的评判!
然后总结的说:你们知道受想灭定是最高胜的,那就「不应」忆想「分 别」这「受想灭定」。因为「一切诸法」,本「无分别」,分别即与法不相 [P258] 应了。「若有比丘」,能「灭诸受想得灭定」,那就是修行目的的「满足」 。「更无有上」的涅槃了。这里的受想灭定,与一分声闻学者(一分大乘) 所说不同。一分声闻学者,以受想为『心行』,有了受想,就一定有心。有 了受与想,情感的,知识的一切分别,一切苦恼,都无法避免。从厌患受想 下手,灭受想即一切心心所法灭而不起,名为灭受想定。这是阿那含(三) 果以上的圣者,为了身心的劳累,所以修此以暂灭心心所法,与涅槃相似。 但一分学者与大乘法说:灭受想定为净智现前,彻证究竟法性的深定。有受 就有取着,有想就有分别;于一切而不起忆想分别,超三界寻思所行境,名 为灭受想定。得灭受想定,即安住无所取着的涅槃,究竟无上!
丁四 受教得脱 『化比丘说是语时,五百比丘不受诸法,心得解脱。来诣佛所,头面礼足,在 一面立。』
「化比丘说是语时,五百比丘」就「不受诸法,心得解脱」,得阿罗汉 [P259] 果。如来教化的善巧方便,真是不可思议!这些比丘,本已修得深定;修所 断的烦恼,可能几乎已断尽了。所以一经善巧开导,即断尽三界一切见修所 断烦恼,得究竟解脱。既证阿罗汉果,也就能于如来所说深法,信解随顺通 达;不再偏滞于禅定,所以还「来诣佛所」在。到了,以「头面礼」佛「足 」,向佛致最敬的接足礼,然后退「在一面」,静静的「立」着。这么一来 ,佛是心心相印,而大众却不免惊疑了!
丙三 密说
丁一 密论自证 『尔时,须菩提问诸比丘言:『汝等去至何所?今何从来』?诸比丘言:『佛 所说法,无所从来,去无所至』?又问:『谁为汝师』。答言:『我师先来不生 ,亦无有灭』。又问;『汝等从何闻法』?答言:『无有五阴、十二入、十八界 ,从是闻法』。又问:『云何闻法』?答言:『不为缚故,不为解脱故』。又问 :『汝等习行何法』?答言:『不为得故,不为断故』。又问:『谁调伏汝』? [P260] 答言:『身无定相,心无所行,是调伏我』。』
此下『密说』一科,从文段来说,这是五百比丘回来,须菩提与他们作 一连串的问答。他们本着自证的心境而答复,正如中国禅者的作风一样。因 他们的密说自证法门,使法会大众得益不少,所以别出此一科,以明正化、 巧化以外,还有这密化一途。这一连串问答,可分三段:
一、六番问答,问修学历程:那「时,须菩提」见五百比丘回来了,心 里不免希奇,当然大众都有此感。如来曾命须菩提去劝他们回来,自己无能 为力而谦辞了。现在他们却自己回来了,这里面定有一番因缘,所以就「问 诸比丘」:「汝等」离此而「去」,是到「何所」在?「今」又「从」「何 」处「来」?这是想从他们的去处,以了解他们为什么回来。「诸比丘」却 本着自证的心境作答:「佛所说」的,一切「法无所从来,去」时也「无所 至」。不见一法有来处,不见一法有去处。佛说『不来不去』;或说『不来 而来,去无所至』。一切本来如此,怎么问我们的来踪去迹呢?须菩提听了 [P261] ,立刻意会到他们有了深彻的契入,这一定从谁听法修学了。所以「又问」 :那「谁为汝」等的「师」长?比丘们「答」道:说起「我」们的「师」长 ,那是「先来不生」,以后也「无有灭」。这是说:佛弟子以法为师,此外 还有什么师呢?法性本来不生灭,我们就这样的依法、顺法而修证吧了!须 菩提听懂他们的意思,依正法为师,「又问」:那「汝等从何」而「闻法」 呢?这是说:你们从什么处悟入?诸比丘「答」:「无有五阴」──五阴即 五蕴的旧译,色、受、想、行、识为五阴,阴是聚集义。无有「十二入」-- --入是处的旧译。眼、耳、鼻、舌、身、意六根,为内六入;色、声、香、 味、触、法六尘,为外六入。内外六入,为识所因处,所以叫入。无有「十 八界」,界是类别义。十二处加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总 名十八界,即一一法有十八类别。诸此丘的答意是:无有五阴、十二入、十 八界;也就是五阴、十二入、十八界性空不可得,我们「从是」而「闻法」 悟入。蕴、界、处三科,为佛对众生的分析,以明我我所不可得。或者又执 [P262] 着蕴、界、处为实有自性,不解性空,所以如来说法,如本经的中道正观, 都以观蕴、处、界空为方便;诸比丘也是这样的闻思而悟入。须菩提「又问 」:你们到底为了什么──为断烦恼吗?为了生死吗?为得解脱吗?为成佛 吗?到底为什么去「闻法」,观空而悟入呢?诸比丘「答」道:我们「不」 是「为」了系「缚」,也「不」是「为」了「解脱」而闻法。这意思说:烦 恼本性空寂,本无所缚,怎么为这系缚的断除而闻法?解脱也本性空寂,怎 么为这解脱的求得而闻法呢?这正是『不除妄想不求真』了。须菩提接着「 又问」:修证的动机,是已经明白了。但「汝等习行何法」而得入呢?诸比 丘「答」道:我们所修行的法门是:「不为」了有所「得」,也「不为」了 有所「断」。无所得无所断的法门,不是别的,就是般若波罗蜜。须菩提知 道他们已得调伏,如牧牛调马,已驯顺如法,所以「又问」:「谁调伏」了 「汝」等呢?诸比丘「答」道:谁能调伏谁呢?只是通达「身无」决「定相 」,「心无所行」──没有所缘虑的影像。身空心寂。就「是」这样的「调 [P263] 伏」了「我」们。换句话说:因身空心寂而得调伏。
『又问:『何行心得解脱』?答言:『不断无明,不生明故』。又问:『汝等 为谁弟子』?答言:『无得无知者,是彼弟子』。又问:『汝等已得,几何当入 涅槃』?答言:『犹如如来所化入涅槃者,我等当入』。又问:『汝等已得己利 耶』?答言:『自利不可得故』。又问:『汝等所作已办耶』?答言:『所作不 可得故』。又问:『汝等修梵行耶』?答言:『于三界不行,亦非不行,是我梵 行』。又问:『汝等烦恼尽耶』?答言:『一切诸法毕竟无尽相故』。又问:『 汝等破魔耶』?答言:『阴魔不可得故』。』
二、八番问答,约究竟解脱作问,须菩提「又问」:你们是心得解脱了 ;但是以「何行心」──什么心行「得解脱」呢?以贪心得解脱,还是以无 贪心得解脱?以瞋行心、痴行心得解脱,还是离痴心得解脱呢?这是都不能 得解脱的。如说贪心,贪心是烦恼,怎么能得解脱?如说离贪心,离贪心就 是解脱,怎么能得解脱?难道解脱心又得解脱吗(这些,并如中观法门所明 [P264] )?比丘们约明无明作「答」:「不断无明」,也「不生明」。烦恼本无所 断,般若(明)本来不生:这样的通达,即得解脱。所以非无明心行,也非 明心行。须菩提「又问」;究竟解脱的声闻,是依师的(如中国禅者,即使 悟入了,也要求师印证);「汝等」不在佛的法会中得悟入,那你们是「谁 」的「弟子」呢?诸比丘「答」:凡「无得无知者」,我们就「是」他的「 弟子」。无得,是无有法而可证得;无知,是无智为能证。无知无得,即理 智一如的圣证。圣者是理和同证,心心相印,所以谁能无知无得,谁就印证 了我们,我们为他的弟子。须菩提「又问」:「汝等」已得究竟解脱,那「 几」时「当入涅槃」呢?涅槃为毕竟空寂性的现证。入涅槃,声闻法以为阿 罗汉最后死了,不再受生死,而契入毕竟不生的寂灭性。须菩提以此相问, 诸比丘「答」道:「犹如如来所化」的化人「入涅槃」了,那「我等」也「 当入」涅槃。但是,如来的所化,如幻如化,幻起而无所从来,幻灭而无所 至。幻性本空,示现生死而不落生死,不落三世。这样的化人,有什么涅槃 [P265] 可入,还有什么时间呢!比丘们现证寂灭,达一切如幻如化,就是『涅槃亦 复如幻如化』,这有什么定相可问呢?须菩提「又问」:这样,「汝等」是 「已得己利」了!声闻以自己的生死解脱为己利,须菩提也就这样的问。诸 比丘「答」:己利吗?有自己才可说己利;不见有自己可得;那有什么己利 呢?所以说:「自利不可得」。其实,这才真能得自利呢!声闻证究竟果, 都以四句话来表示自己的证境:『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受后 有』。以下,须菩提就以其中二句来「问」:「汝等所作」的证涅槃事,「 已」成「办」了吗?诸比丘「答」:「所作」是「不可得」的。没有所作可 得,这才成办了自己的所作。「又问」:「汝等」已「修梵行」吗?上问证 灭,此问修道。诸比丘「答」:「于三界」法而「不行」,也「非不行」, 这「是我」们所修的「梵行」。如有行可修,行于三界,那是生死行;如什 么都不行,那也就不成修行,所以非行非不行。须菩提「又问」:「汝等」 的「烦恼」,都断「尽」了吗?诸比丘「答」:「一切诸法」空寂,「毕竟 [P266] 无尽」灭相可得;烦恼也一切法所摄,怎么可说尽呢!须菩提「又问」:「 汝等破魔」了吗?魔是恶者,为生死法的摄属者。究竟解脱,即不落魔界,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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