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边的吾人身心之活动,转变无始终无边中的宇宙一切事物因果,而为现实活力之所支配,显见为莫非是剎那性和独立性的;亦可谓是彻底的主观论、唯心论、意志论、无定论、自由论的。由因果论故,法无自性,诸法无我;由现实论故,我为法王,于法自在。 『二、彻底的平等论与差别论:一切事事物物,……莫非是因果性的,同时又莫非现实性的。故随拈一法,皆为法界;随一事物,皆全宇宙。绝无可为独待的、绝对的、最先的、最后的非果之因或非因之果──如一神教 [P389] 所谓的神,唯心哲学所谓的心,唯物哲学所谓的物。故为最彻底的平等论,亦即是无神论、无元论,或一如无变异论。然就每一事物现实而望其余一一事物现实,彼此宛然,自他宛然,先后宛然,胜劣宛然;则其程度之累差与形性之别异,又不可以偻指计,则又为无数之差别。……而人类身心世界,则为最完具此差别诸法,而最能转动此差别诸法者。由此,依人心于平等差别诸法之觉不觉,或不觉而创造诸退化业,因而受堕畜等诸劣果,集成苦世界;或觉而创造诸进化行,因而致升天与罗汉、辟支、菩萨、佛陀诸胜果,集成乐世界。而人生世界之意义和价值,即在能走上进化之阶程而不再退堕流落。菩萨佛及其净妙乐土,即为人格及人世界进化之阶段与最高成果。由此,故又为人神论、心元论,或进化有阶向论。 『三、彻底的社会论与个人论:佛陀证明一切法皆缘所成,任举一事物, ……就其转辗能作关系之缘的,则无限极。……故随一事物,皆是宇宙性的。就人切近言之,即可谓随一个人皆是社会性的。……然此一事物是宇 [P390] 宙众缘成的,而于一般的众缘,别成要泛违顺差异;且缘成此一事物而非其余事物,这由其在一切生缘中有其特殊因种故。再之,此一个人是社会众缘成的,亦于一般的众缘,别成亲疏利害差异;且缘成此一个人而非其余个人,这由在生缘中各有其自然个人故。一切法缘生空义中,必明一一法种子因义,乃可全明一切法仗因托缘而生成的实相。人生本来是社会的义中,亦必明各是自然个人,乃可全明社会作成人而人亦作成社会之实相。……由此,资本主义文化核心之个人主义,虽有所偏执,不免今后之崩溃,亦未尝不握得一分的真际,故能造成近代灿烂的文化。集产或共产主义文化核心之社会主义,虽亦能把握得一分的真际,可有造成将来文化的倾向。然亦以偏执,在进行中已窒碍难行。……要之,有见于孑无见于群,有见于群无见于孑,皆侧倾一边,致分为两个阶段,斗争莫决。若应用佛说因缘生法,因故社会必生起于个人,缘故个人必长成于社会。复次,离缘则因不成因,个人是社会之个人;无社会以外之个人,则个人主义的 [P391] 资本文化可融解于社会。离因则缘不成缘,社会是个人之社会;无个人以外之社会,则社会主义之集产或共产文化可引生于个人。如是,乃能不破坏近代的文化而入将来的文化。 『四、彻底的无常论与恒常论:佛说诸有为法的无常,不但根身的活死与世界的成坏,尤在色心等一切皆剎那生灭而引续不断,演化无尽。辩证法的以矛盾的「对立又统一,统一又对立」说明变化,……不如佛说有为诸行种现无始而生灭不住,虽至佛果,不断常与无尽常亦剎那生灭之彻底。然彻底无常又如何彻底恒如?则由有为法因缘所生,起唯缘起,灭唯缘灭,一切皆无自性。……无自性实性遍一切无常法中常恒如是,所以当处无常而当处恒如,非由常如起无常复归常如,乃于无常而即恒如。达无常性实性常如如故,……则于矛盾对立即见矛盾消解,不待阶级斗争而阶级俄已融化』。 『五、……上所论,乃为佛法建设现代文化之意义。而对于建设现代中国 [P392] 文化,更有何特殊之要点?一、因佛法传存中国者最为完备;二、因佛法在中国将二千年,与中国历史文化礼俗习尚早皆渗透,而尤普遍深入多数庶民心理中,成为国民的精神要素。但于佛教文献,中国人民心理中所蕴藏的大乘精义,大多尚待人掘发阐扬出来,流贯到一般思想信仰行为上去,乃能内之化合汉藏蒙满诸族,外之联合东南亚强弱小大诸族。以二千余年之佛教教化关系,成亚洲东南各民族大联合,协力将大乘佛教文化,宣达到亚洲西北以及欧美非澳,融摄近代的个人主义文化、将来的社会主义文化,造成全世界人类的中正和平圆满文化。中国于佛教文化,有可因藉之便利,有待发扬之需要,有能化合联合佛教民族复兴之关系,有可融摄创造世界新文化之希望,这是今日作建设中国文化运动的人所特须注意的』!
二十三日,优婆塞戒经法会圆满(海十六、六「新闻」)。法会期间,诸筱甫以志公塔为阵亡将士委员会所掘毁,来谒大师陈述其事, [P393] 其后乃得以重建(诸筱甫「由太虚大师追悼会谈到志公塔」)。
大师牙痛,初损齿一枚(致法尊书十二;己卯日记)。七月三日,大师应上海集云精舍张孝行等欢迎,讲「佛学的简明意义」,张慧圆记(佛教日报八月)。
九日,嘉兴钟镜、范古农来沪欢迎,大师偕之往嘉兴。翌日,讲「楞严大意」于楞严寺,吴印若记,十二日圆满(佛教日报七月)。
二十六日,大师以避暑抵莫干山,黄膺白、张静江、吴蕴初、施省之、沈仲钧等,发起假公益会,请大师讲佛学三日(海十六、九「现代佛教史料」;佛教日报七月) 。八月六日,大师复就张静江公馆,开讲佛学(海十六、九「现代佛教史料」) 。九月八日,大师应无锡佛学会请,于佛学会开讲「大乘理趣六波罗蜜多经发菩提心品」,性定记,经期凡六日(海十六、十「现代佛教史料」)。 [P394]
十二日,大师度「中秋」于鼋头渚广福寺(诗存)。大师游无锡惠泉等诸胜;又游宜兴善卷子、庚桑楚二洞,受储南强之招待。又作铜官、石硚之游,悉纪以诗(诗存)。十月十日,大师访章太炎于苏州(人物志忆)。
十八日,大师于上海雪窦分院,应朱世华、朱世萱请,讲「地藏菩萨本愿经」凡七日,智定记。大师逐日作佛七开示,黄清渠记(海十六、十一「现代佛教史料」;佛教日报十月)。
十九日,大师以纳啰达公然声言「中国无僧伽」,乃特约晤谈。译语者赵朴初、徐和卿,慧松记(文)。其谈话略云: 『师:中国原有僧律之成立。时至今日,遵行律之僧伽较少耳。然说「中国无僧伽」,将中国僧伽全体否认,殊非合理。吾今与师讨论之重心点,即在此。中国今日无依律仪之僧团──诵戒、发露、忏悔,如师所言之「乌巴萨陀」而已。但我们传授戒律之历史,极广荣且丰富。自曹魏嘉平年 [P395] ,已有昙摩迦罗──法时阿罗汉,来洛阳举行开坛传戒,此为吾国正式受戒之始,乃信而可考者也。为中国比丘尼受戒,且专派人到印度迎二十位比丘尼来中国传戒,在途中死了几位。今各律寺传戒之仪式,仍有极隆重者,犹见昔日之系统传承未紊,此其一。中国今日个人持清净比丘戒者,如过午不食等,仍大有人在,不过服装与锡兰不同耳。此其二。故吾极盼勿仅以中国无僧团行其「乌巴萨陀」,而遂谓中国无僧伽,中国无比丘。 ……余昔年曾着「整理僧伽制度论」,即有重兴中国僧伽律制之计划。今欲派人求学锡兰,盖为参考补充而已。先实习锡兰僧众之生活,试验有何种困难,而后实地重新振兴固有之僧律。……据上说,在中国已受比丘戒者,在锡兰应即允许参加比丘集团』。 『纳:如师所言,真正之僧伽,仅能在中国古代有之,今日仍有缺。吾所言真正之僧伽,授戒师二十人须全清净者。锡兰今日之僧伽,已非往日之僧伽系统,其故即由往日之僧伽腐败,故舍其旧而另从其相近之缅甸 [P396] 去承接。……贵国与吾锡兰往日僧伽之情形相同,亦盼取同样之方针振兴之耳』! 『师:印度之律亦分数派,乃程度上参差,非性质上之有异。佛灭百年后之比丘,亦远逊于佛在世时之比丘,故不可过于苛求』! 『纳:比丘有多种,师比丘,吾亦比丘。使虽有明确传承之系统,但因直接从其受戒之僧不净,则此前虽有净僧,即作为过去而不存在论』。 『师:因吾国有僧伽而后言整理,否则直云向锡兰接续过来,另外重行建立中国之僧伽矣。吾所言,欲师知吾国非无比丘僧伽,乃至现在仍有。 ……印度史上整理僧律之事,亦有数次,故就中国僧伽亦自可整理』。 『纳:个人以为有差别,如苏州灵岩山僧,虽较中国他处僧严净,但不能以之参加锡兰僧伽之律仪』。 『师:在印度往日,亦有诸部派之别。传来中国者,亦有多派。中国持律僧不能参加锡兰持律僧,亦仅如此部僧不能与彼部僧同住耳』。 [P397]
二十七日,大师应丹阳海会寺请,启讲「佛遗教经」,凡三日;力定记,成「佛遗教经讲要」(海十六、十二「现代佛教史料」;佛教日报十月)。
二十九日,大师讲「人生进善之阶段」于正则女中,胡梦蝶记(文)。
三十日,大师抵镇江,赴太平寺(佛教会)之欢迎会。翌日,大师于中国佛学会镇江分会,讲「佛法僧义」,凡三日。明性与涌泉合记,成「佛法僧义广论」 (海十六、十二「现代佛教史料」) 。
按:上三条,史料均误作「十一月」。
三十日,镇江召开江苏省会执监委员及各县代表联席会议,兼欢迎大师。以是年圆!4漒主持之中佛会,废除省佛会,改三级制为两级制,改常务委员制为理事长制,以便直接控制县会。大为诸方不满,投诉内政部及中央党部,酝酿中佛会重组运动。适大师在镇,因出席讲「中佛会实有健全组织之必要」(略史;海十六、十一「现代佛教史料」)。
时中国佛教会,为征求会员问题征文,大师乃发布「中国佛教会两大问题」 [P398] ,对会章为根本之建议(文)。十一月三日,大师在镇江伯先公园民教馆,开讲八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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