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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重缘起深般若 第三章 弥勒瑜伽行 3 唯识▪P2

  ..续本文上一页那、不见阿陀那识;不见阿赖耶、不见阿赖耶识;不见积集、不见心;不见眼色及眼识、不见耳声及耳识、不见鼻香及鼻识、不见舌味及舌识、不见身触及身识、不见意法及意识,是名胜义善巧菩萨。

  不见色声香味触,在我们于上节引用的偈颂中,即说为“知本无所有,即证知唯识;由证唯识故,知无一切境”。不见诸识,即说为“复由证无境,知唯识亦无”。如是即为“悟入无二取”。

  由此可知,《入楞伽经》、《解深密经》、《密严经》等说唯识,目的不在成立诸识,实在是为了成立一个遣除遍计自性相的观修次第,此即——一、悟入唯识;二、现证唯识无境;三、知唯识亦无;四、悟入无二取(这即是转依的四正加行,下来当说)。

  这也即是说,遍计(分别)源于二取,若无二取,便自然不成遍计,如是即悟入无分别。

  那么,依他自性相跟心识又有甚么关系呢?唯识学认为,依他自性相本与识无关,可是人却从来不认识依他自性相,唯由遍计才能认识它的似显现。《成唯识论》说为——

  实无外境,唯有内识似外境生。[注40]

  所谓“实无外境”,即是外境的依他自性相实无自性;所谓“唯有内识似外境生”,即是依他自性相在内识上的似显现(世亲在《三自性判定》则名之为“似所相”)。

  在这样的分析上,《成唯识论》便说修道上菩萨的修习如是——

  由数修习无分别智,断本识(阿赖耶识)中二障粗重(每地菩萨都有二障一粗重),故能转舍依他起上遍计所执,及能转得依他起中圆成实性。[注41]

  因此,“唯识”所对治的便只是依他自性相上的遍计自性相,依他自性相是客观的存在,所以不须对治。若说它跟识有关,只是因为内识对它执取为遍计,此实与弥勒瑜伽行相同。

  所以可以这样说,弥勒瑜伽行说唯识,目的并不在于详细分析种种心与心所的运作,而是建立一个道上所依的基础,令行者得以悟入无分别。至于陈那的建立,则另有目的,不必以为他的建立与瑜伽行有必然的关系。

  谈到这里,便可以一说根据唯识而成立的转依“四正加行”了。

  《辨法法性论》说有关转依的瑜伽行修学,共有三种:一者、离相四加行;二者、四种加行悟入;三者、四正加行。此中唯四正加行是依唯识为道的修证。

  今先略说前二种。

  离相四加行是:离所对治、离能对治、离真如、离能证智相。颂云——

  离相悟入由四种 离所对治及能治

  真如及能证智相 如其次第永断离

  粗中细及长随逐[注42]

  世亲说:离所对治相者,例如永离“贪”等相,此为粗;离能对治相者,例如“不爱”能对治贪,永离“不爱”,此为中;离真如相者,即永断执持“此为真如”等作意相,此为细;离能证智相者,此即断除诸地修习所证知相,亦即断除诸地修道果,此为长时随逐。

  此所谓离,实即次第超越。若配合地道,则前二种为地前;后二种通初至十地。

  四种加行悟入,前三种大致上即依离相四加行来作分别。一者、前二种离相加行,称为抉择位,摄资粮道与加行道;二者、见道上触证真如,名触证位。行者于此位上须离真如相,才能入二地;三者、修道上由二至十地,名随忆念位,亦即修证离真如相及离证智相。至于第四种,则是佛地上任运功德事业,名为智体性位。此时已究竟离相,是故不在离相四加行之内。

  然而上来所说,到底具体如何修习呢?这便是四正加行了。

  我们先解释一下何谓“正加行”。

  瑜伽行将无学道以前的修学,一律称为“加行”,意思是指种种瑜伽行修学无非都只是为修“正行”打下基础。到了无学道上的无间道,亦即成佛以前的修证(如金刚喻定、第四灌顶智),然后才能称为正行。

  所以宁玛派修习大圆满法,亦只有四种加行教授,名为外加行、内加行、密加行、密密加行,所修内容虽然跟四正加行不尽相同,但意趣则实无异。学者于密密加行之后,上师便无任何观修可教,唯予学者以“直指教授”,这直指便即是指导学者如何直入正行。

  这些加行法,由于有具体的观修可依,是故便称为“正加行”,跟离相四加行及悟入四加行作分别。

  四正加行是:一者、有得加行;二者、无得加行;三者、有得无得加行;四者、无得有得加行。

  这里的所谓“得”,是指观修时的心识境界。内识领受之为有,即是“有得”;内识领受之为无,即是“无得”(无所得)。

  下来,我们且依世亲的解释,一说这四正加行——

  一、有得加行。世亲说:“即谓有得而唯识”。这即是悟入唯识,但却未现证“唯识无境”。所谓有得,即知外境唯依识而有。

  二、无得加行。世亲说:“谓外境无得”。这即是现证“唯识无境”。行者现证一切外境无非皆依心识,“唯有心识似外境生”。所谓无得,即现证外境无所得。

  三、有得无得加行。世亲说:“谓若外境无有,内识亦应无得。盖若无所了别[之外境],则能了别[之内识]亦应无有。”这即是“复由证无境,知唯识亦无”。行者的有得,是现证外境空性,此现证为有得;随后现证内识无所有,即是无得,所以名为有得无得。

  四、无得有得加行。世亲说:“谓因二取无得故,则可得[现证]无二取。”这即是“悟入无二取”。所谓无得,即指无二取可得;所谓有得,即指得“无二取”此现证。

  由四正加行的修学,我们就可以明白前引《辨法法性论》有关唯识诸颂。

  颂言,“知本无所有,即证知唯识”,所说的便是有得加行。

  颂言,“由证唯识故,知无一切境”,所说的便是无得加行。

  颂言,“复由证无境,知唯识亦无”,所说的即是有得无得加行。

  颂言,“悟入无二取”即是无得有得加行。

  接着的偈颂说——“无二取分别,是无分别智”。这即是中观、瑜伽行、瑜伽行中观三宗的共许,所谓证空性,其实目的在于转起无分别智,因为必须于无分别中,一切法始得平等,由平等故,才能离诸障碍。

  颂云,“无境无所得,以彼一切相,由无得而现”,这里说的便是离碍。无二取可得,即是心识的分别功能已转起而为无分别智。此又应知,无分别不是诸识泯灭,失去“分别”这种本能,只是心识中一切分别相都如水中月,随起随散;此于宁玛派则喻为于水面画画,无一笔可以停留于水面,这种心识行相,便即是颂文所说的“由无得而现”。这已经是可以说为智境,再不是凡庸的识境。

  释尊于说修证时,建立“能相”、“所相”两个名言,即正由于观修行人可以“由无得而现”所缘境,这时的所缘境虽然仍是“所相”,但却是由“能相”成立,不复由二取成立。这时候,能相便称为“法性能相”,这便即是真如。

  所以,真如其实即是一个境界,这个境界,可以说它具有“如”性,但重要的却不在性而在于相,如若不然,为甚么要叫它做“能相”呢?

  法性能相的相,不可思议,因为它是智境,所以只能由智觉认知(此如凡庸的识境,须由识觉来认知)。若落于文字语言,便只能说为“无相”。这即是无分别智的境界、真如的境界、以如来藏为性的境界。

  由是《密严经》说——

  赖耶即密严 妙体本清净

  无心亦无觉 光洁如真金[注43]

  这时的阿赖耶识已不再成为二取之所依,是故便不复如指环,唯见其无相,是故喻为真金。所以,便即是转分别而成无分别的如来藏,不受垢障。所谓“无心亦无觉”,即是无分别心、无识觉。

  由此可知,将真如定义为性,说真如是无为法,不可能缘生有为法,那实在是误解了真如。弥勒于《辨法法性论》中已明说:“法性能相谓真如”,倘若不能缘生所相,又何以名为能相?

  或以为法性能相只能以无为法为所相,那又是误解。《密严经》说——

  佛常密严住 像现从其国

  住真而正受 随缘众像生[注44]

  又说——

  如来以因缘 庄严其果体

  随世之所应 种种皆明现[45]

  这即是佛于密智境界中可落于因缘的边际,缘生一切法,是名法性能相。这便即是法界的大乐,亦可说为法身的大悲。倘若否定华严宗的真如缘起(亦名如来藏缘起),弥勒的教法便反成破坏,这绝不是陈那建立唯识今学的用心。

  上来世亲所说,都依唯识为道,所以是修证转依的具体指导。读者由此可知,“唯识无境”并不是一口就说出来的理论,实际上要修习前二正加行法来现证;说“外境无有,与之相待的内识亦自然无有,是故无二取”,亦非轻易的事,须由后二种加行法来现证。

  所以学习唯识而不知唯识的观修,便只能学得一堆名言,无论将这些名言建立得如何精密,都无非只是虚妄分别,这恰恰与佛说唯识、弥勒建立瑜伽行的用意相反。若知以唯识为道的观修,则当知由无二取而现证无分别,便即是如来藏果,下章即对此有所诠说。

  (四)唯识与法相

  谈到观修,便须了解唯识与法相的关系。

  在唯识今学,唯识与法相是二者融会而说,但其中亦有轻重,例如《成唯识论》,唯识是论中的主题,法相则只是为了阐明论旨才说到的义理。

  然而《成唯识论》其实只是世亲《唯识三十颂》的释论,玄奘编纂这释论时,虽然说是遍集十大论师的疏释,实际上则是以陈那弟子护法的解释为主,对于世亲弟子(或说为再传弟子)安慧的解释,则每成为反面教材,多不同意他的说法。可是如今安慧《唯识三十颂释》的梵文本已发现,当年吕澄先生曾有翻译,其后又有日文、德文、法文、英文的翻译,由梵文原本,实在见不到被《成唯识论》批评的说法,所以,我们不妨将《成唯识论》看成是对护法释论的阐述,由阐述而旁及余师,所以他们的说法就未成系统。

  当然,由于《成唯识论》是《唯识三十颂》的释论,论旨即在阐明唯识,自然应该以唯识为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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