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所以六祖现要行者修道,「莫」要「心行谄曲」,只是「口但说直」,意说只在口头上说自己正直,是没用的。
修行也是如此,如只在「口」头上「说」我常修「一行三昧」,而实没有常「行直心」,没有如实修持,口说好听有什麽用?「但」要常「行直心」,不断努力修持,必要口直心直,如同身直影直,了无诳妄邪曲,方可与道相应。不特如此,对「于一切」诸「法」,不要「有执着」心,以为这是实有的,那也是实有的,对于修行是无益的。可惜世间一般「迷」妄的「人」,常常执「着法相,执」着自己所修的「一行三昧」,并老实的「直言」只要「常」常「坐」着「不动」,克制自己「妄」念。决「不起心」动念,「即是」所修的「一行三昧」,不过是外在的仪表如此,并没有识取自己内心。古德有说:『生时坐不卧,死时卧不坐,一具臭骨头,何为立功课』?如是所修一行三昧,「作此」理「解」,与那没有情识活动的木石有什麽不同?如大石压草,若寒灰草木,所以说「即同无情」。这不是如法修行,「却是」成为「障道因缘」。纵修很久时间,不能与道相契。不知一行三昧,是修行极高境界,不能与道相契,岂非白费工夫?天台家说:『若人欲得一切佛法,相好威仪,说法音声,十方无异者;当从此一行三昧,勤行不懈,则能得入,如摩尼珠随摩随光,证不可思议功德』。是以勤修一行三昧,实在极为重要,行者不可忽视!
六祖又叫声「善知识」说:佛法正「道」,不是使之停滞不前,是「须」让它「通」行「流」畅,使诸修此道者,皆能得到大益,怎可使之停滞阻塞?所以说「何以却滞」?如是有益佛法行者正道,假定滞塞不能流通,岂不有违行者所求?只要我人「心不住」(执着法),佛陀正「道即」得「通」行「流」畅,求道行者一旦有此因缘,即可如法修行而得解脱。如有经说:『若知诸法皆解脱相,是则名为究竟解脱』。吾人的「心若住」于「法」,亦即执着于法,那就「名为自」己繫「缚」自己,怎能得到解脱?「若言」行者只要常「坐不动,是」就「如舍利弗宴坐林中」,并不错误,可是这样宴坐,「却被维摩诘」之所「诃」斥。此说出维摩经弟子品,因佛派舍利弗去问维摩诘病,舍利弗说我不能去,原因『忆念我昔曾于林中宴坐树下,时维摩诘来谓我言:唯!舍利弗!不必是坐为宴坐也。夫宴坐者,不于三界现身意,是为宴坐;不起灭定而现诸威仪,是为宴坐;不捨道法而现凡夫事,是为宴坐;心不住外,亦不住内,是为宴坐』。我听了维摩诘话,默然不知如何回答,现我怎能去问他疾?如常坐不动就是修一行三昧,维摩诘就不应诃斥舍利弗安坐林中。舍利弗是智慧第一尊者,在林中宴坐,既为维摩所诃,可见常坐不动是不对的。
六祖又叫声「善知识」说:教界当中,「又有人教」初学者静「坐」,只要「看」自己的一念「心」,或是「观」于「不动不起」的静态,便算修习襌定,同样是错误的,因为不识本心,但是观心不动,实是贻误众生。如长期的从此用「功」下去,「迷」惑的「人不」能领「会」此种修法,「便」会「执」此修法是合法的,结果反而「成」为「颠」倒狂乱。「如此」错误修道,在现在行「者」中,是相当「众」多的。「如是」执相而修,互「相」学习「教」示,应「知」绝是极「大错」误。襌宗后来说的:『以盲引盲,相入火坑』,就是彼此错误教导的人太多,如不改正这个错误,自己不知什麽是对,什麽不对,皆以为所修是襌,真是害人不浅!因在静坐时,勉强抑止心念,不许动念起心,以为心如止水,就是寂灭现前,枯坐断念,不再用功,不是大错特错是什麽?
当时盛修一行三昧的,还有看心、看净、不动、不起的襌法,六祖对这批判得非常严格,认为这是不如法的修襌。殊不知此种修襌方法,实从四祖道信及为东山教授师神秀,所主张的修襌之法。六祖所以对此严厉批判,因为凡夫心含有烦恼,是虚妄不真实的,有什麽可看或观察?但真常者不是这样说法,而说我人的心,与佛一样清净,无有丝毫染污,因被烦恼盖覆,不能显现出来,现以襌观透视,去除烦恼惑染,恢复本来清净,如是『看心』、『看净』,有什麽不可?这是有些襌者,不认为六祖批判得对。六祖所以反对这种修法,最大理由,是说心既染有烦恼,花费时间观看探求,有什麽用?且心性本来清净无染,附着于心的烦恼是空幻的,何必要观察而求破除?襌者间的观念不同,对此修行自然有所差别,彼此互相是非!
略论顿渐
师示众云:善知识!本来正教,无有顿渐,人性自有利钝。迷人渐修,悟人顿契,自识本心,自见本性,即无差别,所以立顿渐之假名。
顿渐是襌宗所常谈到的论题,因而向有南顿北渐之说,到顿渐品会详谈到,现在姑且略为一提。六祖大「师」又「示众云:善知识」!佛法「本来正教」,正教就是正教,「无有顿」教与「渐」教之分的,但因「人」的根「性,自有」是属「利」根的,亦有是属「钝」根的,所以在修持,就有渐修顿悟的差别。如「迷」妄之「人」,必须「渐」次的「修」持,方能契入自己的本性,至领「悟」性强的「人」,就会很快的契入自心,所以说「顿契」。只要「自」己「知」道「本心」,「自」己「见」到「本性」,不论根性有怎样的利钝,到这时候,「即无」什麽「差别」可言。现在「所以立顿渐」,不过是随根性的利钝而「假名」安立的,不可执着有实质的顿渐差别!古德有说:『根羸则法劣,器广则道固,故圆根上智者,一闻一切闻,不是推寻而后得,若待了达而后成,皆为权渐,是以有顿渐的假名』。
立三种无
善知识!我此法门,从上以来,先立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无相者,于相而离相;无念者,于念而无念;无住者,人之本性。于世间善恶好丑,乃至冤之与亲,言语触刺欺争之时,并将为空,不思酬害。
六祖又叫声「善知识」说:「我」告诉你们所修「此」一「法门,从上」历代祖师「以来」,总是「先立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所言「无相者」,是「于」一切「相」中,「而」远「离」一切「相」,决不在心上执着有一实在相。所言「无念者」,是「于」诸「念」中,「而」远「离」一切「念」,决不于诸境上生起一切妄念,计较这是什麽,那是什麽?显宗论说:『夫真如无念,非念想所知,真如无念,念者即念真如』。更无馀念。所言「无住者」,是指「人之本性」,亦即众生本有佛性,在本有佛性中,对「于世间」所有的一切,无论是「善」的,或者是「恶」的,无论是美「好」的,或者是「丑」陋的,「乃至冤家」及「与」恩「亲」,甚至在「言语」上,彼此有什麽「触」犯或讥「刺」,或有什麽「欺」骗纷「争之时」,听来似感相当难受,如能「将」这一切「并」视「为空」无所有,不在上面计较分别,「不思」如何「酬」报伤「害」,自然心内安定,得到功夫纯熟,还执着个什麽?大品经说:『若住一切法,不住般若波罗密,不住一切法,方住般若波罗密』。
释无住本
念念之中不思前境,若前念、今念、后念,念念相续不断,名为繫缚。于诸法上,念念不住,即无缚也。此是以无住为本。
前标『无住为本』,现解『无住为本』。意说在「念念之中」,「不思」往昔所缘的「前境」,不论是过去的「前念」;当「今」现前的一「念」,及「后」未来的一「念」,如是「念念」之间前后「相续」,无有间「断」,无法了悟本有自性,一念若住,念念即住,身心即被烦恼之所缠缚,「名为繫缚」。反过来,假若心「于」所缘的「诸法上」,前念后念的「念念不住」,不再为烦恼之所缠绕,「即」是「无」有繫「缚」而常自在。无住就是无着,于诸境上心不染着,名为无住,并不是百物不思,心如死灰藁木。「此」就「是」真正「以无住为本」。
释无相体
善知识!外离一切相,名为无相,能离于相,即法体清净,此是以无相为体。
前标『无相为体』,现解『无相为体』。六祖叫声「善知识」说:所谓无相为体,乃是「外离」于「一切」诸「相,名为无相」。如其「离于诸相」,就能性「体清净,此是以无相为体」。『离一切诸相』,金刚经说:『即名诸佛』。是以离相极为重要。因真远离诸相,在见闻觉知上,就可无所执着,不为万境所染。但这不是说不要见色闻声等,是说不染于境,见色儘管见色,但不为色所染,乃至知法儘管知法,但不为法所染。性体得到这样清净,是为无相为体。
释无念宗
善知识!于诸境上,心不染曰无念。于自念上,常离诸境,不于境上生心。若只百物不思,念尽除却。一念绝即死,别处受生,是为大错!学道者思之:若不识法意,自错犹可,更劝他人,自迷不见,又谤佛经。所以立无念为宗。
前标『无念为宗』,现解『无念为宗』。六祖叫声「善知识」说:行者「于诸」所缘「境上」,其「心不」受外境所「染」,名「曰无念」。意显「于自」己起心动「念上」,念念「常离」外在的「诸境」,绝对「不于」所缘「境上生心」动念,更不生起贪等染污心念。杂念妄念虽远离,但正念不可没有,所以远离诸念,不是百物不思,「若只百物不思」,强将一切「念尽」都「除却」,以为什麽念都不要,或说一切思念皆予断绝,那不是这儿所说无念的本义,因为「一念」真的断「绝」,是就无异成为「死」人,但是生命结束,不是从此完了,因为这儿完了,又到「别处受生」,「是为大错」特错!要知在这儿死,到别处受生,是佛法所说的轮迴,不是完全无念。如将无念误解为百物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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