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阿含經卷第二十一
八十四、長壽王品無刺經第十叁(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遊行于鞞舍離時,鞞舍離的人高聲唱傳,而往詣佛所,去供養禮事。這時居住于附近的諸名德長老比丘,知道坐禅是以聲音爲刺(爲障礙),因此而避至于牛角婆羅林,佛陀乃贊歎他們。佛陀則遂說持戒、護諸根,至于四禅、四無色定之刺。並說欲、恚、愚癡之叁刺。而漏盡的阿羅漢則已斷離刺,已滅刺而不複生。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于鞞舍離(譯爲廣嚴。跋耆國的首都),住在于猕猴江(猕猴池)邊的高樓臺觀。這裏也有諸名德(衆所知識),長老上尊(戒臘十年以上之比丘)、大弟子等人,所謂遮羅、優簸遮羅、賢善、賢患、無患,耶舍等上稱人物的比丘。像如是比類的諸名德、長老上尊、大弟子等比丘,也遊行在鞞舍離的猕猴江邊的高樓臺觀,都統統近于佛陀所住的葉屋(葉庵,以樹葉等搭成的臨時的精舍)之旁邊而住。
諸鞞舍離的麗掣(離車族),聽聞世尊遊行在于鞞舍離的猕猴江邊的高樓臺觀後,便作如是之念:我們甯可作大如意足(很多主高貴善美的車乘),作王的威德,高聲唱傳,出離鞞舍離城,往詣于佛所,去供養禮事吧!
這時,諸位名德、長老上尊、大弟子們,聽聞諸位鞞舍離的麗掣(離車族)們,都作大如意足,作王的威德,高聲唱傳,出離鞞舍離城,來詣佛所,要供養禮事。大衆便作如是之念:坐禅乃以聲音爲刺(障礙),世尊也說坐禅乃以聲音爲刺,我們甯可往詣牛角娑羅林(牛師師園、音聲叢樹)。在那個地方乃沒有鬧亂,乃遠離雜處而可以獨住,爲閑居的靜處,可以宴坐思惟。于是,諸位名德、長老上尊、大弟子們,都往詣牛角娑羅林,在那個無亂,而遠離雜鬧之處,而能獨住,爲閑居的靜處,在那個地方宴坐思惟。
那時,衆多的鞞舍離麗掣(離車族)們,都作大如意足,作王的威德,都高聲唱傳,出離鞞舍離,往詣佛所,去供養禮事。有的鞞舍離麗掣,乃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旁。有的則和佛陀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有的則叉手(合掌)向佛,然後退坐在一邊。有的卻遙見佛陀後,就默然而坐。
這時,衆多的鞞舍離的麗掣們,各人已坐定後,世尊就爲他們說法,勸發他們的渴仰,成就他們的歡喜心。用無量的方便,爲他們說法,勸發他們的渴仰,成就他們的歡喜心後,就默然而住。于是,衆多的鞞舍離的麗掣們,受世尊爲他們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後,就從座起,稽首佛足,繞佛的身邊叁匝後離去。
鞞舍離的麗掣們離開後不久,于是,世尊乃問諸比丘們說:「諸位長老上尊、大弟子們,到底是到那裏去了呢?」
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諸位長老上尊、大弟子們,因聽聞諸鞞舍離的麗掣們,作大如意足,作王的威德,而高聲唱傳,出離鞞舍離城,來詣佛所,供養禮事,他們就作如是之念:坐禅乃以聲音爲刺(障礙,如魚刺),世尊也曾經說過,禅乃以聲爲刺。我們甯可往詣牛角娑羅林,在那個無亂,遠離而能獨住,而可以閑居的靜處,去宴坐思惟(在那邊打坐)。世尊!諸位長老上尊、大弟子們,乃共往詣彼(都到那個地方去了)。
于是,世尊聽聞其事後,就感歎而說:「善哉!善哉!如長老上尊、大弟子們,應該要作如是之說的:『禅乃以聲爲刺,世尊也曾經說過:禅乃以聲爲刺。』爲甚麼呢?因爲我實在曾經如是的說過:禅有刺。而持戒的人,乃以犯戒爲刺,護諸根的人,則以嚴飾身爲刺(指愛著于身上的莊飾品等),修習惡露(不淨想)的人,則以淨相(淨想)爲刺,修習慈心的人,則以恚爲刺,修習離酒的人,則以飲酒爲刺,修習梵行的人,乃以見女色爲刺。入初禅的人,乃以聲爲刺(言語寂滅故),入第二禅的人,乃以覺觀爲刺(覺觀寂滅故),入第叁禅的人,則以喜爲刺(喜心寂滅故),入第四禅的人,乃以入息出息爲刺(出入息寂滅故),入空處(無色界之一)的人,則以色想爲刺(色想寂滅故),入識處的(無色界之二)的人,乃以空處想爲刺(空入處想寂滅故),入無所有處(無色界之叁)的人,乃以識處想爲刺(識入處想寂滅之故),入無想處(非想非非想,無色界之四)的人,乃以無所有處想爲剌(無所有入處想寂滅故),入想知滅定(想受滅定)的人,則想知爲刺(想知滅定爲滅盡定,滅盡六識心、心所,不使其生起之禅定,想受滅正受時,想受寂滅之故)。
又次,有叁種刺,所謂欲刺、恚刺、愚癡之刺(貪瞋癡)是。此叁種刺,則漏盡的阿羅诃(阿羅漢)已斷、已知(已斷盡煩惱-漏,已如實而知煩惱),已拔絕其根本,已滅盡而不會再生。這叫做阿羅诃無刺、阿羅诃離刺、阿羅诃無刺離刺。」(阿羅漢果乃無障無礙,自由自在)。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八十五、真人經第十四(第二小土城誦)
大意:本經敘述有真人法.和不是真人法。不是真人法就是自誇豪貴、端正、才辯,至于誦經、持律、學論、服法衣、乞食、遠離,乃至得四禅、四無色定,而輕視他人。真人法,則爲同樣的修學,而得無量的功德,得人的恭敬供養,也不自貴,不輕賤他人。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于舍衛國,住在于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要爲你們講說真人法,以及不是真人之法。你們要谛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它。」這時,諸比丘們,則受教而聽。
佛陀說:「甚麼叫做不是真人之法呢?(1)或者有一種人,是由于豪貴之族(貴族出身),去出家學道,其余的人則不然(自己爲貴族出身,他人則不是,自誇賤他),他因爲是豪貴之族之故,自貴而輕賤他人(輕視別人),這叫做不是真人之法。如果是真人法的話,就作如是的觀察:我乃不是由于豪貴之族之故,而斷淫、怒、癡的(我成阿羅漢而斷除貪瞋癡,並不是因爲出身高貴所致)。或者有一種人,不是豪貴出身去出家學道。而他卻能行法如法(實行法,如法而行),隨順于法(自力而隨順法,不彎曲法),向法次法(向于法,依法之次第而行法)。他就是因此之故,能得供養恭敬。像如是的趣向而得真谛法(出世間法)的話,乃爲不自貴,不賤他,這叫做真人法。
(2)又次,或者有一種人,自認爲是端正可愛,其余的人則爲不然(別人不像他那麼的端正可愛)。他因爲是自認爲是端正可愛之故,自貴而賤他(誇自賤他),這叫做不是真人之法。如真人法的話,就應作如是之觀:我並不因爲是端正可愛之故,而斷淫、怒、癡(我能證果,乃不是由于端正可愛之故)。或有一種人,雖然不端正可愛,然而他乃行法如法(依法而實行法),隨順于法,向法次法(依真理的次第而行)。他就是因此之故,能得供養恭敬。像如是的趣向而得真谛之法的話,就是不自貴,不賤他,這叫做真人之法。
(3)又次,或者有一種人,自認爲是才辯工談(辯才無礙),其余的人都不然。他因爲是自認爲才辯工談之故,而自貴賤他,這叫做不是真人法。如真人法的話,就應作如是之觀:我並不是由于才辯工談之故,才能得以斷除淫、怒、癡的(解如前)。或者有一種人,並沒有才辯工談,然而他卻能行法如法,隨順于法,向法次法(依法而實行法,自力而隨順于法,向于法的次第而學其法),他就是因此之故,得以供養恭敬。像如是的趣向而得真谛之法的話,就爲之不自貴(不自誇)、不賤他(不輕賤他人),這叫做真人法。
(4)又次,或者有一種人,是長老,乃被國王所賞識,也爲衆人所認知識見,而有大福,其余的人則不然。他乃由于是長老,被王者所賞識,以及衆人所知,而有大福之故,而自貴(自誇尊貴)賤人(輕視他人),這叫做不是真人之法。如真人之法的話,就應作如是之觀:我並不是因爲是長老,而被王者所識,以及衆人所知,而有大福之故,才能得以斷除淫、怒、癡的。或者有一種人,並不是長老,不被王者所識,也不被衆人所知,也沒有大福,然而他乃能行法如法,隨順于法,向法次法(依法而實行法,而有能力隨順于法,按真理的次第邁進),他就是因此之故,能得供養恭敬。像如是的趣向而得真谛之法的話,爲不自貴(不自誇),不賤他(不輕賤他人),這叫做真人之法。
(5)又次,或者有一種人,自認能誦經、持律、學阿毘昙(增上法,論),谙于阿含慕(阿笈摩、阿含,譯爲教法,爲精通于聖典之義),多學經書,其余的不然。他因爲谙阿含慕(精通于聖典),多學經書之故,自貴而賤他(自誇而輕賤他人),這叫做不是真人之法。如真人之法的話,就應作如是之觀:我並不由于谙阿含慕(精通聖典),多學經書之故,才能得以斷淫、怒、癡的。或者有一種人,不谙于阿含慕(不精通于聖典),也不多學經書,然而他卻能行法如法,隨順于法,向法次法(依法而實行法,有實力而能隨順于法-不違真理,向真理的次第而學),他就是因此而能得供養恭敬。像如是的趣向而得真谛之法的話,就是不自貴(不自誇),不賤他(不輕賤他人),這叫做真人法。
(6)又次,或者有一種人,自認爲是穿著糞掃衣,攝叁法服(叁衣),持不慢衣(爲製禦憍慢心而製之法衣),其余的人爲不然。他因爲持不慢衣之故,自貴(自誇)而賤他(輕賤他人),這叫做不是真人之法。如真人之法的話,就應作如是之觀:我並不是因爲持此不慢衣之故,而能斷淫、怒、癡的。或者有一種人,雖然不持不慢衣,然而他卻能行法如法,隨順于法,向法次法(如實而行法,向法的次第邁進,而不違逆于法)。他就是因此之故,能得供養恭敬。像如是的趣向而得真谛之法的話,就是不自貴(不自誇),不賤他(不輕賤他人),這叫做真人之法。
(7)又次,或者有一種人,常行乞食,飯齊五升(飯乃每次同樣的齊等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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