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已經去世的親友,以及一位非常可愛而又溫煦的靈魂,前所未見的靈魂——光之人——山現了。這個人問他一個問題——不是用聲音問的,要他評估一下自己的一生。並且用全景立即顯象,幫他回溯一生中的大事。在這趟經曆的某一點時,他發現自己正在接近一道又像障礙又像邊界的東西,看起來似乎是塵世一生與來生的分野。然而,他發現他還是應該回到塵世去,因爲死期未到。在這個節骨眼上他開始了掙紮,因爲他當時已經體驗到來生,而不想再回塵世。他已完全浸淫在歡樂、友愛與和平之中。雖然如此,他又跟肉體重合,活了過來。
後來他想說出這件事,但是麻煩來了。第一,他找不到人類的字句,足以描寫那些非塵世的情節。其次,他遭到人們的嘲笑,而不願再向人訴說。然而,這次經驗對他一生的影響極爲深遠,尤其對死亡及生死關系的看法上。」
一般西方人大部份都認爲人只有這一生,要好好把握,盡全力追求目標做自己喜歡的事,充分掌握這一生。但是由穆迪的研究顯示有一個靈魂離開死者的身體,這種離開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瀕臨死亡的人在那個境界裏心裏很平靜,同時他們會從肉體外看到自己的肉身。中間他會通過一個「非常黑且深的隧道」,現在大部份的人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另外他們所說的另外一個身體,好似純粹是一個意識。
有一部份的人認爲「東西沒有重量,碰到別人,別人也不會感覺到。他也可以感覺到自己可以穿過房子,要到什麼地方,都可以隨心所欲而去」。此外,還有人把靈體形容成一片霧、一片雲,是一種「能」的形狀;同時在那種情形下,沒法感覺時間的變化!有一部份人就認爲這是他的自我、人格、或一種能量的顯示,但目前科學儀器似乎都沒有辦法探測到這種東西。這個稱做靈體或靈魂的,他的視覺、聽覺都非常靈敏,可以直接感覺人的心靈的想法。如果原來腳受過傷而少一條腿的,會發覺他的靈魂是完整的——原來靈魂與肉體是不相幹的。在那時候,他會感覺很孤獨。接著會出現一種光,如果有宗教信仰的就會和宗教牽連在一起,例如有人認爲那光是基督或天使等等,有一些人則把見到的叫做「光靈」。這光靈似乎在一旁強調人生兩件大事:學習去愛人,並努力去求知。當這些人回到陽世後,他們的生活都有很大的改變,會不太重視物質,對人生命最終的哲學變得非常靈敏;有人認爲心靈最重要,事實上軀體的表像則是次要的(肉體只是心靈暫住的軀殼)。大部份經過這種曆程的人,對于死後還有生命這一點不會有任何懷疑。他們認爲「死亡」是一種狀態轉化成爲另一種狀態,也可解釋成爲進入一個更高的意識或生命的狀態。爲數不多的幾個當事人在通過這些經驗之後,突然得到所謂「通靈」的超能。值得注意的是,在瀕臨死亡的人在靈魂離開肉體之後,通過黑暗,而後光明顯現,他的肉身和這個塵世就消失掉了。《來生》一書中提出一篇相當曲折的報告;光靈曾經預告一個人的死亡,並在他瀕臨死亡時來接他,這個人也預備好離開人世;但後來耽心他太太無法教養好所收養的侄子,他覺得如果他在,侄子的問題就可解決,所以來接他的光靈就對他說:「你是爲別人活下來,所以會如你所願,你要繼續活下去」。
穆迪在死亡的探討中嘗試尋求平衡的例證,也就是要從古往今來各種文明的玄奧典籍中去找出相關的例證來。像柏拉圖極力主張理性及邏輯的運用,並從辯論獲取真理及智慧,但他認爲也只能到達某一層次。因爲他是一個冥想家,認爲人只有在通過啓蒙性及探索性的神秘經驗後,才能得到終極性的真理。他相信除了感官性及物理性的世界之外,另有不同水准及不同容積的實體存在;因此他認爲物理性的國度只有在參考那「更高」水准的實體之後才能真正地加以了解。根據這些認識,他的興趣大部份集中到人類無實體性及意識性的靈魂,而只把肉體看作靈魂暫時的載具而已,難怪他對靈魂在肉體死亡之後的命運特別感到興趣。他的《對話集》中,<費多篇> 、<葛吉亞篇>及<共和國篇>就是針對這個題目的論集。
柏拉圖的作品充滿了與本文前一章中完全相同的描寫。舉例來說,柏拉圖給死亡下的定義是:一個活人的非實體性的那一部份(靈魂)和物理部份(肉體)的分家。他更進一步說,人類非實體性的那一部份所受到的局限遠比物理部份所受的局限要少。因此柏拉圖特別指出,時間在感官性世界之外的那些國度中並不是一個基元。那些國度是永恒的。若用柏拉圖驚人的語句來解釋,我們叫做時間的那個東西不過是永恒的「動態」而不真的反射罷了。
柏拉圖用了很多章節去描寫靈魂如何脫離軀體,如何跟去世之人的靈魂相會、交談,如何藉護靈的協助使自己從物理世界轉化到另一國度。他也提到,有些人在死亡之後會遇到一艘船,船載他通過一片遼闊的水域,到達死後人生的「彼岸」。在<費多篇>中,不論劇情的安排也好,穿插的辯論也好,以及使用的語句也好,處處都集中到一個論點:人的軀體就是靈魂的牢獄,而死亡正是靈魂的越獄逃亡,是解脫。
除了柏拉圖的著作外,穆迪大夫還引用了相關《聖經》、《西藏度亡經》,及瑞典科學家記載的資料都可以與他所搜集的瀕死經驗互相驗證。
《來生》一書說明幾件事:
㈠靈體離開肉體後,沒有肉體而有存在的感覺。
㈡靈體沒有肉眼,卻可以看。
㈢靈體可以看到自己的肉身。
㈣光靈的存在。
㈤靈體可以以心意與光靈互相溝通。
如果能夠驗證靈體的存在與否,可以幫助我們解答死後的世界——來世。《來生》中所提到的靈體與我們的意識與心有密切的關連。爲了解答以上的問題,我們先思考我們是否離開肉眼而有看的能力。答案是確定的,當我們睡覺作夢的時候,我們在夢中可以看到東西,而在夢中看的時候,我們並不是靠肉眼而有看的能力。一般而言,夢是心靈的活動,所以心靈有看的能力。其次如果我們能夠在活著的時候開顯出自己的靈體,就可以證實靈體的存在,也可以消除對死亡的不了解。證實有來生,正如容格所說:「我們不可忘了生命得以無窮盡延續,對許多人是有重大意義的。他們因而能活得更通達,感覺更好,也較安穩。」
下面要舉幾個例子來幫助我們思考活著的時候開顯出靈體的可能性:
【例一】:圓瑛法師是中國佛教協會的第一任會長,他在廿一歲的時候,從福建去蘇州參一位禅宗大德,叫作治開和尚。然後他就參「什麼是我本來面目
」他連參叁年,決心要見本來面目,了此生死大事。叁年後,他廿四歲,曾閉關打禅七,一心參究,到了吃東西也不知道滋味的程度。一切時一切處,他的心就照在這一句話頭上:「什麼是我本來面目
」到了第十天的下午,打了二板香,止靜之後,參究間得力,心身忽然空了,身也沒有了,心也沒有了,內外都虛融,環境也沒有了,入了一種定境。這個時候的法樂,實非言語所能形容。
【例二】:虛雲禅師五十七歲閉禅七,一次手拿著杯子接開水,沒想到水澆到手上了,杯子掉在地上,「啪」的一聲響,虛老悟了,當時寫了兩個偈子:
㈠杯子撲落地,響聲明瀝瀝,虛空粉碎也,狂心當下息。
㈡燙著手,打碎杯,家玻人亡語難開,春來花香處處香,山河大地是如來。
【例叁】:太虛唯心的自傳中記載,當他十九歲那一年(一九0九)他在慈溪汶溪的西方寺,閱讀《大藏經》中的《大般若經》而得的悟境如下:
積月余,《大般若經》垂盡,身心漸漸凝定。一日,閱經次,忽然失卻身心世界,泯然空寂中,靈光湛湛,無數塵剎,煥然炳現,如淩虛影像,明照無邊。坐經數小時,如彈指頃,曆好多日,身心猶在輕清安悅中。
【例四】:《憨山大師年譜》記載大師的悟境。憨山大師二十八歲到處參學,曾到盤山頂上,見一茅蓬,有一個和尚在裏面打坐,不理憨山大師。那和尚吃飯,憨山大師跟著吃;那和尚喝茶,他也跟著喝。後來吃飯時間到了,憨山大師就給那和尚做飯;喝茶時間到了,就煮茶;吃完了就自己經行。如此到第七天,那和尚才跟憨山大師說話,那和尚說:「我住此岩叁十余年,今日始遇一個同風。」有一晚吃粥,憨山照樣在山頂行香,站在那裏定住了,覺得天地世界,在一片光明中。他進了茅蓬後,那和尚一看,就開口了:
「告訴你,此乃色陰區宇,你功夫作到這個境界也不過如此。老僧在此叁十年,夜夜經行都在此境中,有啥稀奇!」
【例五】:泰國阿姜查的弟子在《靜止的流水》一書中記載他的禅定經驗:
那天下午,在我修習的禅坐中出現了一種身體好像消失了一般的特征。我無法感覺到手或腳的存在,而且也沒有身體的感覺——我知道身體是在那裏,可是卻感覺不到。下午,我有機會去跟阿姜查作禮,我便向他詳細說明我的體驗。他說,這些是心和叁摩地(正定)結合時所出現的特征,所以我應該繼續練習。
綜合上述的例子,這些修行人都有在禅定中身心世界消失,進入一種光明的境界——沒有身體的感覺,可是有存在的感覺;同時現前的世界消失,但可以看到光明。把臨死的經驗與禅定的經驗相結合,可以看出其相似處。這說明禅定時可以開顯出靈魂的境界,一個人如果有多次如上禅定的經驗,他可以確定即使身體消失了,他仍然存在,有一個不隨身體損毀而消失的心靈。在印度佛教所傳說的輪回觀念,並不是一種信念,而是可以借著深入禅定而證實的。問題是爲什麼禅定中可以開顯出部份臨死的經驗
答案是:一個人死亡時,他的肉體已經因病、意外、傷亡,使他的靈魂覺得這個肉體不堪繼續使用,因此靈魂便暫時脫離肉體,而使人們體驗到靈魂的存在。長期靜坐參禅的人深入定境時,因不運用肉體與這個世界打交道,因此心靈便開顯了…
《佛學與科學論文集(梁乃崇等 著)》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