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于病兒,特別覺痛愛,
如是諸菩薩,特意愍惡者。”
《入行論》中說:
“如人不欲病,然病仍生起;
如是不欲惱,煩惱強湧現。”
“故于害我者,心應懷慈愍;
慈悲縱不起,生瞋亦非當。”
是說利益對方,卻遭到嗔恨、傷害,乃是煩惱控製下愚夫的本色,見到這種情況,應更加悲憫他們。
另如阿底峽尊者說:“當遇到殊勝的忍辱境時,不要說:“不令忍辱!如是(修習忍辱)甚難!””
《修心》中也說:“如今,利益對方,卻遭受惡報,是自己過去恩將仇報的惡業利器回報到自己身上。”
仲敦巴說:“心地無慚無愧、翻臉無情;利益彼卻反過來加害此,向彼說法卻反過來于此積集罪惡;此即恩將仇報者很多的原故,……。”
朗日塘巴說:“吾昔饒益助某人,且曾深心寄厚望,彼雖非理妄加害,願視彼爲善知識!”
還說,如行爲顛倒的人,心地邪惡,造集重大罪業,被強烈的痛苦逼惱著,對于這樣的人,需視爲難得的悲憫對象,加以珍愛呵護,如雲:
“秉性邪惡衆有情,恒爲猛烈罪苦迫,見時如遇大寶藏,願恒惜此難得寶。”
伽喀巴說:
“利益彼等反回難,亦應還彼修大悲,
南瞻部洲勝大士,能以善妙待惡報。”
還說:“常修諸特境。”是說,對于恩將仇報者、怨敵、障害、對手等難以修心的境,需特別抽出來,用力修習慈悲心。
無著賢菩薩說,對于寄厚望于彼卻被其欺騙、利益于彼卻前來加害者,若生不起悲心、利益心,則不成修心,因此需緣彼等特別地加以修習!
②欺侮轉爲道用,根本頌曰:
同等或諸寒微士,雖懷傲慢屢欺淩,
吾亦敬彼如上師,恒頂戴是佛子行。
在種性、形貌、財産、功德方面,與自己相等或較低劣的一些人,雖懷著傲慢,作出種種欺淩、侮辱我的事情,我非但不會嗔恨他,還會如恩師一般,叁門恭敬頂戴。此即是諸佛子把他人欺侮轉爲道用的行持。
另外,如《入行論》中說:
“爲令如來喜,止害利世間;
任他踐吾頂,甯死悅世主。”
“因敵力非單,王勢即彼援。
故敵力雖弱,不應輕忽彼。”
如是等說,不管高貴、低賤或是什麼樣的人加害,都需視如佛陀般地恭敬;作傷害的人雖然勢單力薄,我們也不應輕視;若以怨報怨,對方反而嗔心更盛,自己也會退失沙門行,雙方都有過失;若能不加報複,則將成爲遠離過失、具有忍德的人士。
特別是安忍低賤者所作的大傷害,是安忍中最爲稀有的,如《經莊嚴論》中說:“安忍諸低賤。”
總之,需視諸有情猶如上師、如意寶等般,如龍樹說:“隨順菩提品的諸法之因,是諸有情,因此,欲求圓滿菩提者,當視諸有情猶如上師。”
《集學論》中說:“這些有情就像如意寶、妙寶瓶、如意牛、上師天,因此當恭敬這些有情。”
《入行論》中說,需如恭敬佛那樣,恭敬諸有情。
另外,京俄瓦說:“世間人執愛佛勝過有情,我們應反過來,需執愛有情勝過佛。”
還詳細地說明了理由:由不成不恭敬佛、諸有情是父母等四因,需執愛有情。
朗日塘巴說:“我于一切有情衆,視之尤勝如意寶,依彼能成究竟利,願常心懷珍愛情。”
夏日瓦說:“慈悲不舍諸有情,恭敬一切有情等佛無別。”
“(他人)加害(自己),能淨化過去傷害他人的罪業;並且是成就忍辱之因,是故當特別地了知彼有大恩,心不舍棄。”
無著賢菩薩說,若有以德報怨之心,其中則包括了修心大多數的學處、誓言。
⑶盛衰二者轉爲道用,分二: ①衰敗轉爲道用;②昌盛轉爲道用。
初者,根本頌曰:
雖乏資財爲人賤,複遭重病及魔侵,
衆生罪苦仍取受,無怯弱是佛子行。
本來便沒有什麼資財,或者曾經富有,卻被怨敵等毀壞殆盡,連僅能維持活命的衣食資産,亦無比匮乏,不僅如此,還經常成爲衆人輕賤、侮蔑的對象,複遭受麻瘋等重病、羅睺等惡魔的侵襲,倍受痛苦。雖則如是,由自己受苦,推己及人,想到他人受苦時,又該如何忍受呢?悲心之力,還要把一切衆生的罪苦,取受到自己身上。根本沒有怯弱畏縮之心:“如何忍受這般衰敗貧困?”而是具足大心力。此即是諸佛子把衰敗轉爲道用的行持。
另外,《入行論》中說:
“無苦無出離,故心應堅忍。”
“苦害有諸德:厭離除驕慢,
悲愍生死衆,羞惡樂行善。”
是說應思惟痛苦本身的功德。
“漁夫與屠戶、農牧等凡俗,
唯念己自身,求活維生計,
猶忍寒與熱、疲困諸艱辛;
我今爲衆樂,雲何不稍忍?”
“爲欲曾千返 ,墮獄受燒烤;
然于自他利,今猶未成辦。
安忍苦不劇,複能成大利;
爲除衆生害,欣然受此苦。”
此等是說,在成辦大事之時所受的苦行難行,理應安忍。
“故應輕害苦,莫爲諸苦毀。”
“怯懦舍精進,豈能除福貧?”
是說不管發生什麼樣的痛苦、不欲之事,都不要怯弱,應發起強大的心力,轉爲道用。
《寶鬘論》中說:“窮困如餓鬼,亦不應怯弱。”
另如阿底峽尊者說:“怯弱心生際,贊歎令心揚。”
博多瓦說:“對于商人,若下雪,則說利于馬蹄;若晚上下雨,則說不會來賊。同樣,貧病辱罵,乃至夢中之苦,都應取爲道用,由此,罪惡之事等有衆多功德。”
卡熱巴說:“如今微細的痛苦也能消盡宿業的痛苦,在以後的時間裏,就會得到安樂,因此對于痛苦,要修習歡喜心啊!惡緣是善知識,障礙可以催促善行,痛苦是罪業的掃帚,因此不要視爲厭惡的禍患啊!”
伽喀巴說:“常懷喜悅心。”“若苦擔衆苦。”此等是說把苦樂轉爲修道的增上緣。
如所說:“若知如是苦轉道用之理,則是痛苦的大結局。”一切過失引發功德,痛苦現爲安樂,任何障礙無機可乘。
因此,古德們說,苦樂皆是虛假的,關鍵在于,是否知道了改變自己的心態。還說,需想到此苦是開示輪回過患的善知識;是安忍、悲心的親因;可以由此分辨出真假修行人;可以淨化罪障。
另外無著賢菩薩說:“苦緣成爲善行的助伴,是好修行人的行傳。大德朗日塘巴說,昨晚身體極不舒服,因而善行得以增長。法王古倉巴說,由緣分辨真假法。他本人把成堆的虱子取到自己身上,雖然經過很長時間,然由轉爲道用,沒有受任何痛苦的侵害。”
②昌盛轉爲道用,根本頌曰:
雖富盛名衆人敬,財富量齊多聞天,
猶觀榮華無實義,離驕傲是佛子行。
自己在種性、形色、權勢、財富等方面,都是無比地圓滿;聲名遠播、到處傳頌;得到衆多人的恭敬承事,頂戴膜拜;擁有等同財寶天王——多聞天的珍寶、受用。雖然如此,仍然觀察到叁有一切的榮華富貴就像閃電般動蕩不定,似草尖露珠般不堅固,如水泡般沒有實義,如蛇皮般終爲舍棄之法,從而心無高舉驕傲,即是諸佛子把昌盛轉爲道用的行持。
如《勸發增上意樂會》中說:“不應起心作是念,我是超勝我第一。此驕是諸放逸本。”
《親友書》中說:“由種族、形色、多聞、年少、權勢廣大導致的驕慢,當視其如怨敵一般。”
《入行論》中說:
“因慢生傲者,將赴惡趣道:
人間歡宴失,爲仆食人殘,……。”
其中是說,若自己健康無病、財物富足、種族高貴、形貌莊嚴、善巧尊嚴等功德圓滿、身心愉悅,由此驕橫傲物,輕視他人,作出種種非法之舉,隨貪欲等自在,則于今生造集放逸等罪苦,後世則墮入惡趣,或生爲種性低劣等中,一切生世都會衰敗不堪!
因此,《寶鬘論》中說:
“雖具天圓滿,亦不應驕傲。”
《入行論》中說:
“役自如下仆,勤謀衆人利。”
此等是說,不管擁有什麼樣的法及世間的圓滿,皆使之成爲法的順緣,而且自己也發願他人能夠得到這般的富貴,現階段也應盡力地利益他人,調伏驕慢等,就像是衆人最低下的仆人,頂戴一切勝劣之士。
阿底峽尊者說:“當高舉的心發生時,就應摧毀我慢。”
“降低一切驕矜傲慢之心,寂靜調伏它;對于低賤者,當發悲心,斷除輕蔑侮辱之心。”
仲敦巴也說:“不管自己有著怎樣的功德,都要減少對于他人的輕蔑侮辱。”
博多瓦說:“菩薩應放下我慢,謙沖自牧,懷大悲愍,恭敬一切。”
阿底峽尊者說:“雖無大功德,然不會欺淩甚至包括狗在內的生靈。”
“他以我爲悲憫處,我若歡喜常安住,彼中有法否則無。”
卡熱巴說:“不要擺高高的官架子,要居惡劣的低位。”
“驕慢之人,不會發生任何種的功德,因此要低下頭,謙虛謹慎。”
朗日塘巴說:“隨處與誰爲伴時,視己較諸衆人卑,從心深處思利他,恒常尊他爲最上。”
同樣,古德們也是這樣甘居低位、衣披百納地修習佛法。我們應隨行這樣的修行。
另外,無著賢菩薩說:“我們修行人,不管有著怎樣的善巧、尊嚴、賢善功德,但若由此執己爲最勝,懷著慢心,輕蔑較己低者,競爭相等者,嫉妒高尚者,則法未達到關鍵所在。”
還說:“是故,不管在哪裏與誰相伴,對于勝、劣、一般的人士,皆頂戴尊敬。”
總之,不管遭遇到怎樣的貧富苦樂等境界,都能了知猶如幻化一般,快樂的話,需能忍耐,痛苦的話,也需能忍耐;否則,稍微有些幸福,就會生起驕慢,稍微受些痛苦,就會成爲怯弱畏縮之因,如是不能忍耐、左右擺動是不行的。
如博多瓦說:“即便繞了十座城市,沒化到齋飯,也不要怯弱;即便利養恭敬如雨般不可阻擋,也不要得意忘形、心生貪戀!”
伽喀巴說:“二境皆安忍。”
《莊嚴論》中說:“在富足及衰敗的時候,都沒有煩惱痛苦導致的怖畏。”
⑷貪嗔二者轉爲道用,分二:①嗔境轉爲道用;②貪境轉爲道用。
初者,根本頌曰:
倘若未伏內嗔敵,外敵雖伏旋增盛,
故應速興慈悲軍,降伏自心佛子行。
一切怨敵之中,最難調伏的是自心續中的嗔等煩惱敵。若能調伏這些可惡的敵人,則如熄滅的火不會再冒煙一樣,外在的一切怨敵、惡鬼自然而然地就會寂滅下來。若未能調伏煩惱,任如何調伏外在多少的普通怨敵,不僅不會窮盡,還會越來越多,此乃法爾如是。是故,發起願一切怨親得樂的慈心、離苦的…
《佛子行叁十七頌釋——論典與教授雙運之甘露寶瓶(圖丹卻吉智華(聖教法稱)著釋)》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