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外境是由業力來主導的,所以你的生命非常地被動、非常地束縛,你的生命沒有開創性,你今生來一趟,只是把過去的業力享受完就算了。這個人我們看不到他的未來,他是活在過去。這是第一種人,他是一種被動式的人生、一種束縛性的人生。第二種人是一種開創性的、主動性的人生,他的生命是活在一種心中的思想的光明智慧的引導,不管我遇到什麼環境我說了算。我們開始用自己的思想來觀察人生的道理,用這個道理來試著引導我們的行爲,而不是由外境的刺激來引導我們的行爲。我們生命當中透過智慧的觀察産生堅定的信仰、産生一種堅定的願力。這種人是活在未來,他是開創性的人生,他開始擺脫過去業力的束縛。我們看到這個人即便現在不是非常好、即便現在充滿了煩惱、即便我們現在具足無量無邊的殺盜淫妄的罪業,但是我們已經開始改變了,我們的黑暗當中出現了一道光明,我們每天在進步當中。這個人雖然現在不是非常好,但是我們看到他美好的未來,因爲他已經做出了一些改變,他已經創造一種改變的因緣,他的生命的水流已經開始改變了,往好的方向改變,我們說這個人活在還滅門。所以我們現在有兩種選擇,第一個,你還是活在你的顛倒妄想,你過去喜歡打什麼妄想你現在還打什麼妄想,那你的生命就看不到未來,我們看不到你的未來。你臨終的時候只有一種情況——隨業流轉。當我們現在開始培養一種善念、一種正念,用這個正念來引導我們,雖然剛開始我們對這種正念不熟悉,但是我們強迫我們不能念要他念,慢慢慢慢地你就習慣這樣一種善念,臨終的時候我們叫做——隨念往生,而不是隨業往生。所有的臨終的正念都必須你平常點點滴滴的觀照培養出來的。你臨終的善念絕對不會是天上掉下來的,也不可能是突然間出現的,不可能!違背諸法因緣生。那你缺乏臨終的正念,即便念佛,那個佛號是個空殼子,它缺乏一種美好思想的引導,這個佛號不能産生感應的力量,非常可惜!我們沒有好好地去操作這句佛號,這個佛號沒有生命力。所以說,我們在念佛之前,我們心態的准備是非常重要的。你把心態准備好了,你跟佛號接觸,水到渠成,感應道交。
所以說,我們在生命當中我們應該做些什麼准備,我們看講義的戊一、受用與造業。
首先我們看,在大乘佛法當中把生命分成兩塊,第一塊是由上而下,我們看這叫“受用果報”,這部分我們現在不能改變,我們只有認命。就是說我們首先有個阿賴耶識,這個阿賴耶識叫“異熟識”。熟就是成熟,它可以把我們過去所造的所有的善業、惡業的種子把它轉成果報、把它成熟,就像米經過電鍋煮以後把它轉成飯。阿賴耶識就像電鍋一樣,我們過去所造的業力經過阿賴耶識的醞釀,它會把內在的思想變現一種外在的環境。阿賴耶識就是有這樣的功能,它有異熟種子的功能。因爲種子是不能受用,它把我們過去所累積的潛在的種子把它變成果報。換句話說,諸位我們今生有一些受用的正報、依報,你的色身、你所接觸的環境、還有你內在的思想其實就是在你過去,可能是前生、也可能是前叁生、也可能是前五生、也可能是前一百世,在某一個時間、某一個空間你依止某一種美好的思想造了一個五戒十善的善業,然後這個種子經過阿賴耶識的醞釀,它成熟了,啪——表現出來,就變成你的今生這個樣子,完全是阿賴耶識的醞釀。那麼阿賴耶識它在變現果報的時候,它從兩個方向,第一個,它變現內在的思想,第二個,它變現外在的環境。外在的環境這塊我們不談,我們談內在的思想。
首先,它變現的第一個思想叫第七意識的思量。思量就是一種自我的執取。我們過去的業力變現一個果報的時候,我們會有一種思想,會把它捏造爲自我。比方說,你變成一只螞蟻,你就會捏造自己、你就會想象自己就是一只螞蟻,以螞蟻爲自我:我就是一只螞蟻,我的工作只有一個——每天搬東西;當你變現一個男人的時候,你就會以男人爲自我;你來生如果變成一個女人,你來生就以女人爲自我。所以,第七意識的思量就是我們五蘊裏面的行蘊,一種恒審思量,一種自我意識,這個是所有顛倒習氣的開始,我們過去生的習氣就完全由自我的恒審思量來掌控。但是恒審思量是一個很微細的活動,它不能攀緣外境,它必須跟前六識合作。所以,第七意識跟前六識兩個是兄弟。第七意識叫做根,前六識叫花果。樹根的滋潤才能産生花果。所以,自我意識的主導就創造了前六識的了別。第六意識開始攀緣外境、開始受用外境,産生很多的感受、産生很多的想象。那麼我們一般人在第八識變現內在的思想、變現外在果報的時候,我們別無選擇地又創造另外一個業力,又回傳到自我意識,又回傳到第八識,産生一種生命的惡性循環,所謂的惑業苦叁障。過去的煩惱創造某一個業力,這個業力又創造今生的果報,我們面對今生的果報又起相同的煩惱,又創造一種新的業力,又得到來生的果報,就有一種惑業苦的惡性循環,一般人就是這樣。當我們受用果報的時候,我們根據我們果報所傳遞給我們的感覺、産生想象,又回傳到阿賴耶識,一般人是活在過去的業力、活在過去的思想。比方說佛陀在經典裏面講出一個公案。佛陀在經典裏面講到他自己的本生經,他過去的一段因緣。他曾經做過一個雀王,就是孔雀裏面的王,他帶著很多孔雀在森林中過活。在森林當中同時有一只很凶猛的老虎,這只老虎個性很凶暴,它除了肚子餓以外,有時候爲了發泄自己的脾氣它也會去攻擊其它動物。有一天這只老虎吃了一塊肉以後,有一塊骨頭就刺進它的牙縫裏面去,牙齒非常疼痛,叁天當中都不能吃東西。因爲它一咬東西牙就痛,所以它精神很虛弱,心裏也很沮喪。這個時候雀王在樹上看到這個老虎這麼樣的悲傷、這麼樣的苦惱,它起了慈悲心,就飛到地上去跟老虎說:你嘴巴裏面那個骨頭,沒有人敢到你嘴巴裏面去幫你把它拔出來,我願意幫你拔出來。那個老虎就把嘴巴張開,這個孔雀王就不斷用那個小嘴巴慢慢慢慢把這個骨頭慢慢拔、慢慢拔,拔到最後,經典上講,這個孔雀的嘴巴旁邊都流出很多血,但是那只雀王他還是不放棄,終于經過很久以後把那個骨頭從牙縫裏面拔出來。拔出來以後,雀王就勸告那個老虎,它說,你身爲一個老虎,過去的罪業嗔心重,你今生還這樣子嗔心,你很難跳脫這個老虎之身。你要用慈悲心來面對你的生命,你生命才能夠從老虎裏面跳脫出來。但是這只老虎並不接受這個孔雀王的勸谏。他說,你有什麼了不起,你就是幫我拔牙縫而已,我才不聽你的話。早知道,我在你拔我牙的時候我就把你吃掉了。它還是起嗔心啊。佛陀說,當時的孔雀王就是我釋迦牟尼佛,那只老虎是誰?提婆達多。你看它以前嗔心重、不聽勸谏,他今生出家做比丘,還是這副德行,習氣不改。就是這個人他活在過去的等流習性,他不能夠接受佛法的教育,不能接受佛法的思想教育去做一些生命的改變。也就是說呢,我們一般人即便學佛以後,我們也是在叁寶當中護持叁寶、修習善業,但是很可能我們內在的思想並沒有做一些改變,那麼這個時候,其實我們還是活在第八識變成第七意識、第七意識變第六意識、第六意識又回傳到第八識,構成受用跟造業的流轉門,就是輪回的等流性。直到有一天我們開始聽聞到佛法,開始産生一種發願——我一定要創造美好的來生,我不要再活在過去的等流性裏面,那麼這個時候我們産生止觀的觀照,而産生空觀的力量,空觀産生清淨的力量、假觀一種莊嚴的功德,産生空假中叁觀,然後我們的生命就從過去的等流性裏面跳脫出來。
空觀的智慧是比較出世的,它是無爲的;假觀是比較入世的,是有爲的。比方說,我們看有爲諸法裏面當然在中國文化當中最有代表的就是儒家思想,儒家思想是很有作爲,齊家治國平天下。你看,在儒家思想當中生命産生最大轉變是誰?子路。子路本來是一個鄉間的野夫,是個野蠻人,雖然心地善良、他也很孝順父母。有一天,孔夫子在講道理的時候,子路就質問孔子說,我們學禮節有什麼用?他說“南山有竹,斬而射之,入于皮革”,南山的竹長得又直又好,它也不需要怎麼去修飾,直接拿出來一射就能把皮革射穿。孔夫子說,你說的沒錯,但是如果這個竹子前面把它削尖一點,後面加上羽毛,“其入之不亦深乎”,是不是射得更深呢?就是說你即便心地善良,但是你要接受禮法的教育,你不是更好嗎?後來子路就接受了。後來,在跟孔夫子學習了幾十年以後,子路到臨終的時候,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關鍵。子路後來做魏國的一個士大夫的家臣。魏國發生政變,那個士大夫、他的家主、他的主子也受到牽連,他很忠,爲了救他的主子被叁個勇猛的壯士圍攻。其中有一個人把他頭上的冠、帽子打落到地上,他爲了去拿這個冠就被殺死了。殺死之前,他把帽子戴在頭上,說:“君子死,冠不免”,身爲一個君子,要死之前帽子要戴正、衣冠要端正。我們要想這個問題,子路沒有遇到孔子教化之前,他是一個非常野蠻、粗狂的一個鄉村的農夫,後來被教育成一個翩翩的君子,在臨終之前都能夠産生這麼一個美好的作意,要知道要把衣帽端正。諸位想想看,他生命産生這麼大的變化,他來自于什麼樣的力量?當然你說來自于他智慧的觀照,他在臨終的時候都能夠觀照自己,不能夠把衣帽弄亂。這個觀照力其實包括信仰跟願力。雖然我們有時候遇到可憐的人,我們也會起慈憫之心;雖然有時候我們遇到叁寶的境界,我們偶爾也會布施;雖然有時候我們遇到惡因緣,我們會要求自己不要造惡。但是這樣的思想不一定産生強大的力量,因爲這有時候只是一時的環境的刺激産生的善業,這個在佛法裏面這個不算,這個思想對臨終沒有主導力量。一個強大的思想它必須有兩個條件,第一個、它有堅定的信仰,第二個、它有堅定的願…
《淨心與淨土(淨界法師)》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