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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意人生——生命是加法,佛法是減法

  禅意人生——生命是加法,佛法是減法,終歸生命是⊙法

  ——2009年11月8日上海九間堂明奘法師“禅意人生”講座之二

  各位嘉賓覺得可以開始了嗎?(聽衆鼓掌)我看你們專注的看報紙,也不看我。坐在這裏的人比報紙的人要生動真實的多。然後再看一下今天的聽衆,這位是昨天的粉絲聽衆,來了,今天的竟然全換了。那我昨天的演講怎麼繼續下去?很頭大很頭大。

  我記得大前天晚上離開北京來這裏參加富世慈善夜的活動,從北京的大街上往首都機場走,我就跟送我的弟子們,實際上我是發古人之憂思,閑愁悶恨,不是真的。我說一個城市永遠都不會老。爲什麼?弟子就問。因爲城市是由年輕人的血和淚給養,所以城市吞噬了年輕人的血和淚,卻讓城市永遠保持了年輕。來到上海、上海、新加坡、東京……我們能想到的大城市,代表了最先進的物質文明以及各種奢華、各種時尚,所有這些東西可以說都達到了頂峰。但是看看,當我們一點點地長到現在這個樣子,我們從娘胎裏出來,從赤身裸體,從一無所有,從不知自己姓甚名誰,到一大堆的標簽:總經理、成功人士、企業家、愛心人士、慈善大使……左一個標簽、右一個標簽,左一個榮譽、右一個榮譽。我們背負的東西、擁有的東西會越來越多,然後呢?我們會發現生命很搞怪、非常怪異,又掉回來。我們一無所有的來,當我們走的時候呢?我們能帶走什麼?各位說?想想看?我們什麼也帶不走。我自己使用的車,我不能帶走;我使用的房子,不能帶走;我的衣服,穿兩身,燒了。沒有任何東西能帶走。所以下午我把這個講座的題目禅意人生叫作“生命是加法,佛法是減法”。跟大家來分享生命與佛法的關聯。

  整個《水浒傳》裏面108好漢,36天罡星72地煞星,其中只有一個是真正菩薩人物,既不是懷有深仇大恨的,對社會有仇恨的,也不是因爲個人的恩怨問題來上梁山的,純粹是因爲行俠仗義、抱打不平、爲朋友兩肋插刀的,這樣一個真正的英雄人物,是誰?“逢夏而擒,遇臘而執。聽潮而圓,見信而寂。”說的是花和尚魯智深。魯智深在京劇裏唱他的時候有一句臺詞叫“赤條條來去無牽挂”。我們來仔細的省思,看看這個“赤條條”、“來去”、“無牽挂”。 “赤條條”我們剛才說了,我們從娘胎生下來,赤條條的來,我們走的時候,我們中國人信伊斯蘭教的、信佛教的、信道教的、信基督教、天主教的,各有不同的喪葬的處理,但是無論哪一種處理,最後送到八寶山也好,送到萬安公墓也好,送到哪裏,還是怎麼樣?赤條條去。也就是“赤條條”是個本質,“來去”是個現象。那在來去的現象中,讓我們有了愛、恨、情、仇,有了憂、悲、苦、樂,一切的一起無非就是在“來”和“去”之間發生的。好好的去想一想。這一句戲詞,竟然把所有人的生命,高貴如秦始皇、漢武帝、毛主席,卑賤如我們,再卑賤如一只小魚,竟然無不是如此,赤條條,來去。

  那既然是赤條條的來,又要赤條條的去,我們應該擺正一種什麼心態?這就是佛法要解決的問題。因爲是赤條條的來,所以整個的生命,就是一個永遠不能停下來的加法。你沒有名字,父母要給你起個名字;你沒有號,要給你起個號。上學了還有一個大名,在家裏還有一個小名、還有一個奶名,名字越來越多。然後隨著你年齡長大,叁五朋友會聚,成立一個詩社、學社,什麼蘋果社、咖喱社,又開始有了個藝號、藝名。然後等到你真正就業了,你的公司行號、企業行號,你又有了你公司的一大堆名號。所以從名稱上,從一無所有,加,加,加……到了你七十歲,事業有成,被封爲太平紳士、被封爲叁八總督,被封爲這樣那樣的榮譽稱號,幾百個、上千個,加法。名號純粹是個虛的,是加法。誰要看到別人把我們的名片撕掉了,盡管那名片是你嗎?不是你。但是看著你印刷精美的名片,懷著一顆非常友善的心給了別人,竟然被別人擦鼻涕,丟棄在垃圾堆裏邊,你心裏是舒服呢還是不舒服呢?非常的不舒服。虛假的“名”,如此,然後再看“物”。

  我們十個月在娘胎裏,不存在什麼物不物的需求,媽媽好了,我們就好了。出來之後就不一樣了。從襁褓,從小幼兒床,從搖籃、學步車、玩具、書包、作業本,各式各樣的玩具,各式各樣的東西,開始添綴我們的生命。從一點點、一點點的累積,累積。我們的生命從一無所有一點點的逐漸累積的過程就非常像當年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柳宗元有一個小小的寓言,叫作《蝜蝂傳》。什麼意思?蝜蝂,比蝸牛小,自己沒有殼。有一天出來散步,發現蝸牛的殼真好啊,我沒有房子,我就背上這個吧。背上一個,很開心,以後刮風不用怕被風吹到了,下雨不用怕被雨打濕了。走了那麼幾步,又看到一個大的蝸牛殼,這個更好,怎麼辦呢?放下這個鑽進去,這個舍不得,陪了我這麼久,那索性帶著這個小的鑽進大的。背著一個小蝸牛殼鑽進一個大的蝸牛殼,但是兩個又不能結合,所以用了很多的唾液、鼻涕、眼淚往裏塞。這樣又慢慢的走,又走了很遠,發現還有一個更大的蝸牛殼,那只好再一次用眼淚、用泥土、用生命的能量去粘合,最後累死在追求蝸牛殼、也就是追求“物”的路上。柳宗元當年就這麼說,沒有幾個人聽。但是我們來看看我們的生命,在追求“物”的層面上,無一人能例外。任何人,只要是人,竟然都不能例外。人人都走一條相同的路。

  過去我們有一輛自行車,很開心;現在有了兩輛寶馬車,還不開心。過去我們有一塊兒手表能計時了,很知足很知足;現在我有了十塊兒了,竟然出門的時候爲了要帶哪塊兒表花20分鍾。我們擁有的物越來越多,我們能使用的卻越來越少。我們想要獲取的越來越豐富,但是我們能夠支配的反而是越來越少。尤其當我們擁有的更多的時候,我們能享受的就越來越少。你有十套房子、二十套別墅、叁十個遊艇,但是哪一個房子不是你給它做奴隸?好好正反兩方向看一下,別說房産證上是你的,法律70年,保護私有財産,是你的。想想看,“是你的”,因爲你是它的努力,當然是你的。所以在“物”上也是如此。

  那我們再看,從無到有,權力、地位。一個小孩子哪怕是貴爲王子、貴爲太子,生下來就怎麼樣?也沒有生下當天就被老皇帝頒布說他就是王位繼承人了吧?沒有這樣的。那一定要考察、教育、比較、學習,然後選則一個王位繼承人。所以我們中華民族漢民族爲主體的王位繼承叫嫡長繼承製,就是自然的天經地義。但是萬一這個嫡長子是個精神白癡,幼兒園的什麼後遺症,這個怎麼辦呢?把這麼一個大國的國土、這麼多的老百姓都交給他去管理,一定有問題。除了這個王子之外,我們看看普通的人,權力、地位哪一個不是從一開始上幼兒園,叁張桌子,那好,我是小組長;到了小學,我是少先隊隊長,我是學習委員;到了高中,我是什麼課外小組的、奧林匹克數學競賽的;然後到了大學開始各個學社各種各樣的活動;進入社會,你管了一千人,你管了十萬人,你管了叁十萬人,你管了六十億人……權力、地位,從赤條條一無所有,越來越高,越來越高。我們看名譽、名字,很虛幻的,越來越多;物質財富,越來越多;地位、權力,越來越高,越來越高……所以生命整個就是一個加法。加到什麼時候是個停歇呢?各位說,加到什麼時候是個停歇呢?

  “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來來往往的只爲一個“利”,所以沒有停歇的時候。如果能夠主動停歇,這個人就不再是普通人,這個人是一個願意爲自己的生命負責任的,對于他負責任到了哪種程度,我們姑且不論,但是起碼他開始來省視這樣一個不可逆轉的,只有進檔、沒有退檔,沒有空檔的生命進程,他不滿足、不甘于,他要想追問……到底我追求這些個,本來赤條條的、一無所有的生命,我爲什麼要建立、安立這樣一個所謂的快樂、所謂的成就、所謂的我只有擁有這些才能夠跻身于名流、跻身于社會主流、跻身于社會的強強之音那個隊伍裏去呢?開始反思,省思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們擁有了十萬希望有一百萬,我們已經有了一百萬我們希望有一千萬,有了一千萬我們希望擁有十個億,所以永遠是一個不足的狀態。那反過來,我們就到這兒,不管我已經擁有到哪裏,就到這兒,我來省思一下,我不再一個勁兒的往前看,我停下來,往回看。我只有十塊錢,我可以早晨越個朋友,兩杯豆漿、四根油條、一碟小菜,竟然可以吃叁個早晨。很幸福很幸福,是吧?回過頭看看,原來從一無所有的竟然我已經擁有這麼多,老天爺對我不薄呀!上帝對我很好啊!菩薩很靈光啊!你看,人家很多還是在那兒一無所有呢,我已經這樣了。知足。首先得知足,對物的知足,對欲的知足,對權位要知足,對所以已經擁有的一切,要知足。

  所以《大學》裏面說“知止而後有定”, “知止”,你知道停下來的時候,你自然就不再去往前沖。你往前沖,永遠不可能止。你“知止”,知道停下來,那停下來幹什麼?等著別人從後面推你嗎?等著滾滾的商業的、經濟的、利益的洪流把你裹挾而去嗎?不是。是停下來往回看,往回看,往回看……所以佛法又叫“內明”,向內明白自己,又叫“內省”,向內來省悟自己。所以我們創造了物質、創造了所有的燦爛的這一切,但是回過頭來我們會發現,所創造的這些竟然是幹什麼的?是讓我們回頭的。我們所創造的一切竟然不是爲了讓我們更多的創造,而是爲了讓我們回頭,能夠省視自己、省視自己的內心,到底我要這些有什麼用?

  所以生命徹底是一個加法,從無到有,從空到有,從少到多,從低到高,徹底這樣的。但是從你知止的時候、知足的時候開始,我擁有的已經足夠足夠的多,我不需要再多,然後我來省視,看看有哪些東西是我可以不要的。洪七公,丐幫的,金庸小說裏當年華山論劍五大高手之一,拿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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