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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宗的根本思想與接引方法(悟源)

  禅宗的根本思想與接引方法

  悟源

  閩南佛學

  前 言

  禅宗是中國佛教中最主要的一個宗派。也是一個獨具異彩、極富智慧與活力的宗派。而宗門一事,追朔其源,始自釋迦牟尼佛六年雪山苦行後,于菩提樹下夜睹明星悟道,爲宗門見性明心之首創,繼則靈山會上,世尊拈花,迦”I-會心破顔微笑,爲宗門傳佛心印之正規。再則達磨西來,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之法燈,燈燈相傳,傳至六祖慧能時,禅宗作爲一宗的體系已基本完成。禅宗是以般若思想爲中心,以明心見性爲宗旨。它不但不要教下的那些繁瑣的注解,而且基本上不要任何佛教經典作爲依據。它依據的是自已的本心。因而說宗門既沒有義學敦理的複雜,也沒有律學細行的戒條,更沒有密宗那衆多的儀軌,在思想及行動上極其自由灑脫。正因爲禅宗弘揚的是不立文字的禅法,能和民衆接近,從産生以來,影響了社會所有階層,禅宗所創建叢林多,有“天下叢林半屬禅”之說。此宗直到近代以來還傳承不絕。在國際上傳到日本、朝鮮等國,並對這些國家的佛教文化也有深遠影響,漢地佛教所有宗派,從影響的深度和廣度看,都沒有能超過它的。禅宗幾乎成了漢地佛教文化的代名詞,它在中國佛教史占有重要的一頁,誰都不能否認。禅宗有“五家—七派”,門庭施設繁多,禅德輩出,但從禅宗語錄中探其根本思想與接引門人的方法原則,大體是相同的。

  一、禅宗的根本思想

  禅宗有許多派別。如五祖弘忍門下主要有神秀弘揚的“漸修”之北宗,慧能弘揚的“頓悟”之南宗,但不久北宗衰落。

  從此,中國禅宗即以南宗法系爲代表。慧能門下以南嶽懷讓、青原行思最爲傑出,爲南宗嫡系二大家。而南嶽系下出沩仰、臨濟。青原系下出曹洞、雲門、法眼,合爲五家。又臨濟下傳至第六代石霜楚圓門下分別開創了黃龍;楊岐二派,這樣就形成爲“五家七派”,他們雖有五家七派之分,卻不是宗旨或教義有差異,唯以家風而有差別。其根本思想是相同的,都是以即心即佛,明心見性爲根本觀點,力唱“平常心是道”,以下略談禅宗的思想風範。

  1、即心即佛 直下承擔

  “即心即佛”是諸大禅師一貫的主張。《壇經》中六祖說: “前念不生即心,後念刁;滅即佛。成一切相即心,離一切相即佛。”又黃蘖希運禅師說: “諸佛菩薩與一切蠢動含靈,同此大涅樊性,性即是心,心即是佛,佛即是法,一念離真,皆爲妄想,不可以心更求于心,不可以佛更求于佛,不可以法更求于法,學道人直下無心,默契而已。”(見《傳心法 要》)諸佛與祖師贊歎“即心即佛”的語句甚多,無非是要我們識心達本,明白心佛衆生叁無差別的道理。從理體上講,我們的心與佛平等無二,當體清淨心就是佛,若離開心去覓佛,恰如頭上安頭,騎驢覓驢,多此一舉。

  而“即心即佛”,不是光靠嘴巴說就算,必須要親身體驗,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親證實相。首先,就要相信自己本是清淨本源佛,具足如來智慧德相,只是被無明所覆,未得顯現。又清淨佛性,它是沒有體積、大而無外、小而無內,沒有方所,無在而無不在。因此,宗門下的禅師強調直下承當的重要性。宗門下與教下的“信”不大相同。禅宗是直指人心,要人們相信“即心即佛”,而且不許有絲毫懷疑,直下承當便是。如招提慧朗禅師,在石頭希遷禅師那裏參學時問道: “如何是佛

  ”頭曰: “汝無佛性。”師曰: “蠢動含靈又怎麼生

  ”頭曰: “蠢動含靈,卻有佛性。”師曰; “慧朗爲什麼卻無

  ”頭曰: “爲汝不肯承當。”師于言下大悟。”(。見《五燈會元》卷五)又臨濟義玄曰; “是你目前用處與祖佛不別,只麼不信,便向外求,莫錯!向外求法,求亦不得”, “你欲識得佛祖麼

  只你面前聽法的是。”(見《古尊宿語錄》卷四)。我們如果直覺地了解本性,當下能夠肯定自我,人們就會體會到禅味。

  然而,直指人心,在漢地首倡于菩提達磨,弘演于禅宗諸祖師。宗師們的指示學人,就是直指人心,,單刀直入,不落任何階梯,即能直接地把你引到悟的方面去,悟此心即是佛,雖萬劫輪回,天真佛從沒受到損益。宗門下這種自作主人,自己承擔,頂天立地的偉大英雄氣概,該是何等的胸襟,正是世尊:“唯我獨尊”思想的真實寫照。

  2、本自現成 不假修證

  明心見性乃是古今參禅人所要達到的目的,,”見性成佛的“見性”,到底是,見什麼性

  所謂見性,即開發自性,見到自己從沒見過的本元人,覺悟到本來具足的佛性。至于佛性如何可以見呢

  就是遠離…—叨有無的對待,超越時空,覺破無始以來的迷妄,開顯了真實的知見,身心廓然,沒有一切塵垢習染。雖然禅師徹悟自性,而心的自性,本來具足,所以,禅師都說自性本自現成,不假修證。這種說法確是有道理。爲什麼

  因爲衆生的心,本無所住。凡夫迷時內執根身爲實我,外執幻境:爲我所,緣境生心不知境性是空,便在境上生心住心,于一切事上作種種;見解,差之毫厘,謬以千裏.以至落于生死苦海,頭出頭沒,馬腹驢胎,色身換了”一個又一個,一直換到今天,而兒每換一·個色身的時候,再加上一點痕迹,就這樣把自己的本來面目,密封包裝起來,蓋得牢牢的。但是,本來面目雖被遮蓋住、仍然沒有夕:少一毫。衆生就如同《法華經》中系珠喻說的那位窮小子,自身中藏有如意寶珠而不知,四處流浪,窮困潦倒,待人指出方知家珍。而如意珠無論你發現不發現,都是那麼圓,那麼亮,那麼珍貴。故佛爲大覺,衆生爲不覺,諸佛與衆生,只隔一點狂想,有心成衆生,離心成諸佛。

  又超佛越祖之“禅”,是第一義谛,第一義既不可說又不需修,因爲第一義就是本來的,本來的就是原底的,原底的就.不是修而來,如果是有所修有所證,不知落到第丁L義去了。這裏舉出幾,個例子;文益禅師參羅漢琛,多不契。琛曰: “若論佛法,一切現成!”文益大悟。 (見《五燈會元》卷十)。這裏一切現成,所 指的是佛性。佛性無論貴賤,貧富老少,誰都沒缺少一點。又僧問馬祖雲: “如何是修道

  ”師雲: “道不屬修,若言修得,修成還壞,即同聲聞,若言不修,即同凡天。”(見《馬祖語錄》)。黃蘖希運禅師說: “不悟此心體,便于心上求心,向外求佛,著相修行,皆是惡法,非菩提道。”(見《傳心法要》)

  以上說明,凡是心外有法者,都是外塵邪執,天真佛是不假修證。有修有證是有所造作,是有爲的生滅法,即是生滅有漏的。即使修成,也會毀滅,因而說有修有證是錯誤的。何況禅師的悟道,是言語道斷,心行處滅。禅不是任何事物,任何事物也都不出它的範圍。它能涵蓋了一切,同時也泯絕了一切,釋迦牟尼佛和迦葉尊者之間有一個東西,在任何一部經典裏是找不到的,那就是默契、會心。禅的究竟真理在于保持無心無念的狀態,不得有一絲兒意識的活動,此種究竟的真理絕對不可以加以幹擾。因此,神秀的“時時勤拂試,不使惹塵埃”之所以被五祖弘忍認爲沒有見性,還是門外漢,就是執著于某種理想的“菩提樹、明鏡臺”,把佛性當作實在的東西去追求。

  這裏值得一提的, “不假修證”不是什麼也不做的意思,而是:叁輪體空地修六度萬行,自覺覺他,自利利他。在理上講佛與衆生無差別,在事上佛還是佛,衆生還是衆生,佛是不生不滅,而衆生;若不息卻妄念,必遭生死輪回。 “聖人應物,出于無心。所以,雖應物而無所滯著,無所滯著則其應物,雖似有爲,實是無爲。”(見《弘明集》卷五)。參禅人要明心見性,那必須沒有心時,才能見自本性,沒有妄念可除,沒有心可明,沒有性可見,能對萬事萬物有不了了之的境,才是真正掃除妄念:,真正的明心見性。

  3、道在日常 不住凡聖

  禅宗在衣、食、住、行,一切日常生活中有自己獨特的行爲規範。由于提倡“運水搬柴,:無非妙道”大大突破了佛教傳統籬笆,深入滲透到日常生活中去,形成了自己特有的一套組織製度和勞作自養製度。至于已悟道的諸禅師雖自迷而悟,從凡入聖,但其生活起居無異于平常人,如六祖惠能舂米,百丈禅師“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禅宗無論師生都參加各式各樣的勞動工作,一方面在操什:中師徒間隨時發問解答,借題發揮。另一方面能顯示平等作風,平平等等之心,衆生無有差別。體現道是人人可悟可證,很平常的。《金剛經》中: “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己,還至本處,飲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可見世尊的生活,也是很平常的,佛陀不是腳踏蓮花,不用吃飯,卻還是要托缽,如果托不到,仍舊要挨餓。

  這“平常心是道”,曆來諸師都是如此主張和實踐的。所以有人問趙州: “雲何是大道”,州雲: “平常心是道”又問: “我不是問這個道,我問的是大道”,州雲: “大道通長安。”(見《古尊宿語錄》卷十四)。臨濟雲: “佛法無用功處,只是平常事,著衣吃飯屙屎送尿,閑來即臥,愚人笑我,智者知處”又曰: “無事是貴人,但莫造作,只是平常。”(見《古尊宿語錄》卷四),從宗師們的思想中,即知禅家並非抛棄世緣,只是隨緣不變,不爲世法所染。故禅家有“見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悟同末悟”之說。無門和尚作一首偈; “春有白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閑事挂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花開了就知春暖大地,此時無聲勝有聲,道是那麼的平常!

  再說開悟的禅師,既在日常生活中體現妙道,又不住凡聖。爲什麼

  因開悟後才知道自己過去是瞎子,現在眼睛打開了,看見大地衆生在苦海裏作瞎子,故發大心救度他們。 “黃蘖希運禅師,遊天臺,逢一僧,與言笑,如舊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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