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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雲大師與七塔寺▪P2

  ..續本文上一頁一體的體證過程。他又指出:“參禅的先決條件,就是除妄想。妄想如何除法,釋迦牟尼佛說的很多,最簡單的莫如“歇即菩提”一個“歇”字。禅宗由達摩祖師傳來東土,到六祖後,禅風廣播,震爍古今。但達摩祖師和六祖開示學人最要緊的話,莫若“屏息諸緣,一念不生”。屏息諸緣,就是萬緣放下。所以“萬緣放下,一念不生”這兩句話,實在是參禅的先決條件。這兩句話如果不做到,參禅不但是說沒有成功,就是入門都不可能。”[7]在參禅的活動中,他又主張體認話頭,“所謂話頭,即是一念未生之際。一念才生,即成話尾。這一念未生之際,叫做不生,不掉舉,不昏沈,不著靜,不落空,叫做不滅……這不生不滅,就叫做看話頭,或照顧話頭。”[8] 因爲“心話從心起,心是話之頭。念從心起,心是念之頭。萬法皆從心生,心是萬法之頭。其實話頭,即是念頭,念之前頭,就是心。直言之,一念未生以前,由此你我知道,看話頭,就是觀心。”[9]所以他要衆生學佛就是參透自己那顆一念未生以前的那顆心,由觀心而得解脫。只要做到放下一切,即是自見佛性,即可立地成佛。虛雲圓融禅淨思想,認爲“因爲大悟的人法法圓通,參禅是道,念佛亦是道。”[10]從修行的角度來看,“念佛人心淨佛土淨,即見自性彌陀,這淨土與禅是不二的”,[11] 因此參禅不可離開淨土,念佛也是參禅之一。虛雲強調佛教戒律的重要性,特別是在佛教已處于末法時代,他對佛教的未來尤爲關切,指出“戒律是佛法之根本”[12],中國佛教的“佛法之敗,敗于傳戒不如法。若傳戒如法,僧尼又能嚴守戒律,則佛法不致如今之衰敗。”[13]所以他告戒衆人“佛法之要,在于叁無漏學。叁學之中,以戒爲本。良以由戒生定,由定發慧。若能持戒清淨,則定慧自可圓成”,[14]“佛在世時,以佛爲師,佛滅度後,以戒爲師。舍戒之外,莫有出離……故僧尼之于戒律,猶車輛之于軌道也。”[15]直到他行將離世之際,臨終遺語也在圍繞一個戒字,要求弟子“你們此後如有把茅蓋頭,或應住四方,須堅持保守此一領大衣,但如何能夠永久保守呢?只有一字。曰“戒”。” [16] 以戒爲本的思想一直是虛雲佛教思想的核心,直到現在仍然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虛雲自出家到圓寂,一共在佛門90余年,由于他對佛教的突出貢獻,一直受到了人們的崇敬,生前得戒渡者萬余人。乞戒歸依者百十萬,並被選爲中國佛教協會會長。當代著名的佛學家印順法師在他圓寂後,撰寫他的舍利塔銘時贊曰:“體道也深徹,履踐也笃實,利生也過化存神。值危難之秋,行難忍之事。若和尚者,可謂不可思議者矣。”

  二、虛雲法師與慈運大師

  虛雲法師的百余歲生命中,曾經與甯波七塔寺有過一段重要的因緣。據虛雲自述,光緒二十四年(1898),59歲的虛雲“春初在阿育王寺。因甯波七塔寺鑄大鍾,歸依老和尚、本來和尚,請默庵法師講《法華經》來阿育王寺,請予附講,遂往甯波七塔寺。經畢,往宜興銅棺山,結茅蓬過年。”[17]

  虛雲到阿育王寺和七塔寺之前,已經在全國各地參學20余年了,不僅遍曆了全國各地的寺院,還先後親近和會晤了天甯寺清光和尚、焦山大水和尚、金山寺觀心和尚、新林大定和尚、高旻寺朗輝和尚、岐山恒志和尚、寶通寺志摩和尚、海會寺志善和尚、寶華山聖性和尚、九華山戒行精嚴、定力第一的寶悟和尚、普照、月霞、印蓮諸師,宜興仁智和尚、句容法忍和尚、金陵松嚴上人、終南山東五臺和南五臺的覺朗、冶開、法忍、體安、法性等高僧,此外還與金陵刻經處的楊仁山老居士往來,參論因明論與般若燈論。這些法師與居士都是當時中國佛教界各個山頭的領袖,在佛教界裏享有很高的地位。虛雲與他們交往,無疑受到了深深的教益。同時虛雲通過東朝南海,北禮五臺,登北嶽恒山,朝南北仙窟,入嵩山少林寺、洛陽白馬寺,登太華山,禮西嶽華山廟,登慈恩寺大雁塔,觀摩大秦景教碑和碑林,禮華嚴寺杜順和尚塔、清涼國師塔,至牛頭寺興國寺禮玄奘法師塔,禮皇裕寺、青華山、淨業寺、宣祖塔,至草堂寺鸠摩羅什法師道場,遊漢中各處名勝遺址,拜四川梓潼縣文昌廟、新都縣寶光寺,成都昭覺寺文殊院、草堂寺、青羊宮,至峨嵋山伏虎寺、九老洞,到金頂進香,下萬年寺禮毗廬殿。又西行經打箭爐入西藏境,在拉薩各寺進香,至日喀則紮什倫布寺,南行經不丹國,越雪山至孟加拉,再渡錫蘭朝聖地,航海至緬甸朝大金塔,起程回國。至雲南大理,朝雞足山,禮迦葉尊者。赴九江入廬山,遊黃山,朝九華山,禮地藏王菩薩塔、百歲宮,至鎮江金山寺過戒期,往朝狼山,禮大勢至菩薩等,這一系列參學活動,對他一生的成長,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正如他自己所言,“踽踽獨行,叁衣一缽,都無系累。徜徉山水,境亦澄心。”[18]

  阿育王寺是甯波地區最著名的寺院之一。傳說釋迦牟尼佛逝世後,遺體火化的舍利子被阿育王分成84000份,分裝在寶塔內分送世界各地。西晉太康(280-289)年間,獵戶劉薩诃受梵僧指點,請到舍利塔。舍利塔色青,似金非金,似石非石,高1.4寸,廣7寸,靈盤五層,四角挺然,光明騰耀,眩人心目,釋迦牟尼的“真頂”舍利就懸在塔內金鍾裏面。晉義熙元年(405),開始建塔亭覆護,南宋元嘉二年(425)建叁級木塔,梁武帝普通叁年(522)才殿閣初備,賜寺額“阿育王寺”,宋代定爲禅宗五山之一。虛雲法師在35歲時曾經到過阿育王寺拜舍利二藏,又過了20多年,他馬上要進入了知天命的時候了,回首往事,他心潮起伏,道業未成,隨風飄蕩,心裏只有慚愧。欲報佛恩,報父母恩,特別是曾經在高旻寺生了一場大病,幾乎死去,後來在禅堂中晝夜精勤,澄清一念,才慢慢恢複,讓他對人生有了更深刻的認識。他又覺得自出生後就從來沒有享受到親生母親的愛,只是在家時見到了母親的遺像,每每想到這時,心裏感到一陣陣痛楚,思母心切,他發願要到“阿育王寺禮舍利,燃指供佛,超度慈親。”

  甯波七塔寺,原爲江西分甯令四明任景求私宅,唐大中十二年(858)任景求舍宅爲寺,心鏡祖師居之,初名東津禅院,奉敕改名爲棲心寺。之後“曆年既久,興廢疊更”,[19]到了宋代大中祥符元年,賜額崇壽寺。明洪武十九年,成爲普陀山前寺,名寶陀寺,是爲觀音道場也。到了永樂年間,改稱今名。清鹹豐同治年間,寺再度傾圯,到了光緒年間,得以重興。“文革”期間,“寺像毀壞,法物蕩然”,[20]十一屆叁中會全以後,“重告修複。崇棲榤閣,煥然一新。”[21] 這座至今已經有了1000多年曆史的寺院,中經幾頹幾興,最終還是保存下來,在當代中國煥發出青春。

  七塔寺曆史上有過幾只鍾。最早的鍾是宋代宋紹興四年(1134)鑄造的。據志寺載:“懸于鍾樓。上下較直,呈竹筒形。雙首龍鈕,沿、波紋狀,鍾高二公尺。口、直徑一公尺叁十五,壁厚十公分,重八千斤。周刻楷書大字曰“皇帝萬歲”“人民豐樂”“國界晏安”“文武千秋”,鍾有小字銘識,淺刻,磨滅難辨,惟“宋紹興四年歲在甲寅孟夏已巳十二日鑄就,住持比丘善方謹志”廿六字猶依稀可辨。”[22]其次是宋嘉定十一年(1218)鑄造,寺志載:“懸于圓通寶殿,鍾呈喇叭形。鈕、雙首龍紋。沿、波紋狀。鍾高二公尺二十,口直徑一公尺叁十,壁厚九公分,重七千斤。不著年月。從鍾銘有“戊寅夏五朔旦,修治洪鍾”,推算,知鑄于宋嘉定十一年。鍾兩邊刻“皇帝萬歲”、“國泰民安”八字,楷書而大,並镌細楷銘文一篇,文曰:“翠山寶積移忠資福禅寺,以戊寅夏五朔旦,修治洪鍾,菩薩戒弟子曹說,爲之銘。銘曰:“陽五經,陰一緯。集衆志,成偉器。寶惟金,積乃備。水土和,火房沸,鯨堅以木五行會。端而(月+庸),虛而不匮。在五天,曰犍椎。一擊聖賢萃;二擊鬼神罷;對叁擊,萬物育、天地位。示有節于城中;廓無明于界外。成就不思議,無量佛事,豈直清韻度山翠”。沿海製置司,兼知慶元府趙孟傳,朝散大夫,張倬恭愉史氏,百九八娘。將仕郎張初倩。安人鄭氏,冉叁十娘,安人張氏,重十一娘、安人周氏淨堅,判縣羅季莊。比丘文靖、可止。鍾內壁有小楷款識:“太師大資參政,張六叁相公,秦國夫人,徐四六娘子,魏國夫人,韓五九娘子,秘閣寺丞,張百十七正議,碩人湯七娘子,碩人楊一娘子,奏院張百十九府君,太君周氏,中奉大夫鄭萬十六致政,令人樓九五娘子,周氏千四娘子,趙氏百七縣主,恭公翁氏叁叁娘子,寶章大監史,千七九府君,孺人俞氏二娘子,安人徐叁七娘子,支使文林張小四府君,安人高氏七娘子,提幹通直張百九府君,樓千十四提總”,上列款識,皆宋時官職、輩行。錄之聊備格古之士參考。”[23] 明代天順六年(1462)七塔寺也鑄過鍾,寺志轉載“《鄞縣志》卷六十頁十一雲:“補陀寺鍾題字,在七塔寺·二月十九日造”。今已無存。”[24]

  清初戰火讓七塔寺已經凋零,順治年間,重建方丈樓。康熙年間,重修佛殿及鍾樓和大悲殿。太平天國起義大軍攻入甯波城,甯波佛教遭到最重創,甯波城區,舊有七塔、觀宗、延慶、白衣、觀音、萬壽、壽昌、天甯、天封、寶雲、施洋、西方等寺均廢棄,惟七塔獨存。殘存的七塔寺已經破敗不堪,僅剩有一個大殿。曾經有熱心人周氏母子晝夜打更募集建寺資金,直到去世時也沒有將寺院恢複。光緒十六年(1890)慈運大師受請來七塔寺主院事,曆二十余載,建佛殿、造鍾樓、建兩廊、立禅堂、請龍藏、樹法堂、造經樓、後又募建華嚴閣、雲水堂,寺之規模,燦然大備,蔚爲浙東巨刹,甬上名藍。七塔古刹得以中興。慈運大師在建好鍾樓後,即開始著手鑄鍾的工作。當代名僧谛閑大師撰《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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