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民國八年歲次己末,越十叁日辛酉,乃迎龛之辰也。弟宏燦泊法眷大衆等,謹備齋宴香敬茗燭帛之儀,致祭于:
·本寺退隱岐昌蓮公法兄老和尚之靈龛前曰:
明州廖廖,甬主洋洋,古稱佛地,法化彌彰。我兄應迹,慧日輝煌,童真入道,戒定芬芳。入報恩室,心印舒光。得正知見,解行翼張。慈悲作室,智能爲糧。方便普濟,宏願難量。佛教秋晚,波旬逞狂,與吃 梨,協力贊襄。悍勞忍苦,降魔伏怨,興學衛教,濟物有方,利生念切,普駕慈航,何期一但,哲人雲亡。神棲安養,托蓮花鄉,法幢頓折,缁素感傷。法門今後,孰爲金湯,興念及此,涕淚成行,慈雲西返,虔熟辨香。伏維:尚享
圓瑛法師是慈運法師的弟子,屬于七塔寺的人,根據七塔寺“神人雙選”,每叁年一任的製度,1929年4月,52歲的圓瑛大師經過“神人雙選”,任甯波七塔寺住持。七塔寺的僧人早就選舉過圓瑛大師爲七塔寺的住持,但是當時他在南洋,無法回任,只好力辭不赴。這次面對祖庭僧衆的厚望,時機也已成熟,他前去就任。圓瑛大師到七塔寺任住持,“群情慰悅,四衆懼騰。鈞等誼關桑梓,有不能已于言者,乃爲頌曰:得正法眼,主梵王宮。衲子雲集,萬派朝東。頻施棒喝,啓瞆發聾。心燈續焰,丕振宗風!”(《七塔寺志》)圓瑛大師在擔任七塔寺住持時,以寺爲家,致力于寺院的環境和文化建設,時時刻刻關心衆僧的身體,建殿修院,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就。他看見天王殿梁棟腐朽,破敗不堪,決定重修,撰寫了《重修天王殿緣啓》,說:
詳夫靈鹫說法,須達多廣辟僧園;白馬馱經,漢明帝崇修佛刹。此支那天竺,梵宇所由興也。即考天王寶殿亦厥有因,梁時寇亂中原,集諸沙門諷誦《摩诃般若波羅密多》,擇吉閃師,以求神助,果得天大太子率兵禦敵,寇見膽裂,指日奏功。帝因感擴國之功,發帑金,建寶殿,敕與叢林共垂千古,此天王殿之因由也。鄞東七塔禅寺建自某代,早稱補陀,累朝興廢疊更,志乘備載。迨前清末運,頹敗已極,禅西鞠爲茂帥,绀宇化作劫灰。爰有本城陳氏,沿門募化,發願重興,其子事母至孝,晴雨之天,躬隨扶侍。因大願大孝,感動信施,修建正殿,並砌基起造叁聖殿。奈钜功未竣,大夢俄遷。時先氏慈老人天童退院,棲錫鎮之萬善寺,經就地紳耆延主斯寺,甫廿載,高提祖印,大開叢席,而與天童、育王合成鼎足。老人示寂,由法眷公舉岐昌法兄承繼師席,重修七塔以竟未盡之懷,莊嚴道場,恢複古迹。達踵其後,竊思天王殿幾經風雨飄零,梁棟朽腐,名觀雖善,內念難安,擬欲重修,以期永固。預計浩大,究非獨力能支,所望大紳善士,樂解施囊,圓修檀度,等爲功于種玉,冀集腋以求成裘,福有攸歸,名垂不朽。是爲啓。
人之一生,生老病死是不可躲避,特別是僧人生病,情境悲慘。圓瑛法師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一直牽挂著七塔寺僧人的生命危險。正好這時有一位護法陳大居士,在圓瑛大師的啓發下,捐資修建僧院,常年累月給僧人購藥,使有病的僧人得到了很好的醫治。圓瑛大師爲此專門撰寫《七塔寺病僧院記》,說:
原夫菩薩叁祗煉行,百劫修因,欲期四智圓成,必假二嚴俱備。二嚴者,福之與慧也。究之不出正助二行,正行以修慧,助行以求福。是知求福之端,不一而足。然雖方便無量,古雲:百福田中,以看病爲第一。至若成就病人,則更有不可思議者焉。倘能成就乎超塵絕俗,立志修道者,其功德判若天淵。昔薄拘羅尊者,以阿梨勒果,施一病僧,遂感五不死之報。初生現異,母以爲怪,置之熬盤,火不能燒;複置釜中。湯不能煮;複抛江中,水不能淹:巨魚吞之,魚不能噬:魚爲人獲,剖腹得之,刀不能傷;投佛出家,證阿羅漢果,即此可爲布施病僧,獲福之明確證也。蓋叁界無安,衆苦逼迫,生老病死,舉世皆然。惟舍俗出家,參方訪道之士,山川跋涉,冒寒暑以雲遊,病恙萦纏,罹痛苦而莫告,形影相吊,舉目無親,匪怙匪依,最可憐憫。衲竊念乎此,不禁恻然!每欲創建病僧院,安處往來病僧,以便醫養幻軀,滋培道器,無奈經費艱,有願莫償。迨今秋有本寺擴法,陳大居士,內秘外現,性善心慈,來寺修建道場,興談及此,遂感夙因頓發,獨力贊成。創日庀材,起造房舍,複相赀置産,以爲常年醫藥之需,由是十方病僧,受其惠澤,豈淺眇耶!凡養病諸師,當然感謝,應生慚愧。須念四大無常,身爲病本。浮生若夢,幻質匪堅,色力剛強固宜勤修道業;疾苦困厄,尤當力敵病魔,趁此一息尚存,因事具足,擊破末後牢關,跳出生死苦海,庶不負出家之志,並護法成就之功也!聊摭數語,用泐諸石。
他還爲已經圓寂的僧人們建造塔苎,安置靈骨,曆二年完成,解決了僧人們的後顧之憂。1931年,圓瑛任七塔寺住持職位期滿,本舟法師繼任住持。圓瑛雖然退居離職,仍然心系七塔寺,關心七塔寺的建設。1935年又在普同塔院邊上增建了養老院,爲退休的僧人提供了頤養天年的安居地方,撰寫《七塔寺普同塔記》雲:
夫出家之法,割愛辭親,離塵舍俗:參方訪道,拔草瞻風。仆仆風塵,專爲己躬之大事;迢遙雲水,惟憑只影前蹤。從上諸祖,建設叢林,雖爲十方衲子參學起見,亦爲老病死計。庶養生就醫,各得其所:安身立命,自有其處。而我七塔報恩禅寺,自前清光緒間,由地方紳耆,公請先師慈運老和尚住持,遂矢志中興十方道場,不十年,百廢俱舉,規模完成。雖有如意寮,以爲診病之區,而養老堂、普同塔、尚付阙如。(圓瑛)民國十八年接主報恩法席,遂與監院德軒議及此事,適有東鄉同岙山庵莊嚴大師,與余爲道義交,聞悉此事,欲以該庵獻與常住,起建普同塔。(其地山水清明,峰巒秀麗。)集議兩序,均表同情。由是監院德軒,努力進行。(閱二寒暑而塔告成,分叁間中間安住持及諸山或班首職僧之靈骨,左右大衆與客僧。)民十九,圓瑛移主天童,報恩一席,以本舟和尚當選,迄今數載,塔院亦成。今者擬辦養老堂于院內,塵氛寂靜,竹木深幽。晚年樂道,實得其所,(誠一舉而兩得也)。因記緣起,用勒諸石。
民國二十四年夏,退居圓瑛宏悟撰記[1]
1928年,七塔寺創建了七塔報恩佛學院,按慣例七塔寺住持兼佛學院長。圓瑛法師曾任過一屆院長。1934年溥常長老任七塔住持兼佛學院院長。年冬,寺裏傳叁壇大戒。這是自慈運法師圓寂後,寺裏舉行的最大的一次傳戒活動,參加受戒的人數過700余人,場面盛大。圓瑛大師這時已經是天童寺的住持,但是他對七塔寺舉辦的活動熱心支持,高興地接受了任傳戒活動的教授阿瘏梨一職。
1935年,國內抗日救國活動形勢高漲,58歲的圓瑛大師在國難之際,勇敢地走在前面,他號召全體佛教徒起來以佛教大無畏精神,保國安民, “人人爲大丈夫,個個爲奇男子”,
(《國民應盡天職》講演)。爲了保衛甯波城,圓瑛來到七塔寺籌組“甯波僧伽救護隊”,用實際行動爲抗日戰爭作出應有的貢獻。一 圓瑛大師還是一位注意工作方法,善于做思想工作的專家。他聽說七塔報恩佛學院主講谛文法師與方丈指南和尚關系不睦,谛文法師想提辭職而去,決定挽留谛文法師,清除兩人之間的芥蒂。1935年,他來到七塔報恩佛學院,受到了全體學僧的熱烈歡迎,請他發表開示,他一進教室,就滿面笑容地對谛文法師說:“ “莘莘學子孜孜學習,爲佛門未來棟梁,此爲汝園丁辛勤勞動之成果,余代表學院向座下致敬”。全體學僧熱烈鼓掌。谛文法師覺得得到了尊重,一肚子怨氣頓時消釋。圓瑛大師又語重心長地說: “余以《四書》爲題,《四書》有成語,每句均有先生兩字: “先生何爲出此言也
先生以仁義,先生之志則大矣。先生以利,先生之號則不可。從先生者七十人,未見其與先生並行也。””這時已到了用齋的時間,衆人齊集法堂,過堂時,圓瑛大師拿起筷子,繼續以“先生”爲題,指著桌面說: “有酒食,先生馔,待先生-如此其忠且敬也,先生將何之
” (以上《圓瑛年譜》)他的連珠炒語,引起滿堂大笑,指南方丈和俐閑》夫師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兩人重歸于好。
1950年,圓瑛大師已經73歲的高齡,他聽說甯波地區叁大寺的僧人衣食不繼,吃不飽飯時,心裏不安,遂于10月,與妙真、志恒等人于《弘化月刊》發表《爲維護四明名刹天童、育王、七塔寺修法設位籌募道糧啓》,文雲:
四明爲佛法興盛之地,而天童育王二寺,蔚爲浙東名籃。千載以還,代有高人。禅堂講席,暮鼓晨鍾。經樓靈塔,精藍名勝,夙爲我佛教同人所景仰向往者也。七塔寺亦重要十萬叢林,近一年來以地鄰舟山,兵災特重。除育王房舍毀損較多夕蔔,所幸殿宇古迹,均尚無恙。僧侶多系數十年住山清修之衆。勞動修持艱苦維持之狀,言之至堪動人。天童除七八十齡之耆德四十余人專精修養外,余均分任農作、樵采、運販叁組,辛勤力作,而不廢早課晚禅。任勞作者得一餐幹飯,余均叁餐薄粥而已。如此刻苦勞動,僅得一半開支。(因尚未分得自耕之田,目前自種者僅叁十余畝,而樵薪所得甚微故也。)目前天童住僧二百叁十余人,育王一百五十人,七塔一百六十人。預計須待半年後,土改完成,均得從事農作,及希工商各業好轉時,則可自給自足。此半載中,須補籌白米叁百石,則此叁大叢林五百余衆,庶克刻苦清修勉度難關。此其實際情況也。
同人等竊思欲期佛教昌明,正法久住。則于名山道場之維護,清修僧伽之供養,自是當務之急。況此叁大名籃,馳譽遐迩,自昔聞風景仰,遠道朝禮者絡繹不絕。今則目 其辛勞終日,不得一飽之艱困,而有不慨施 資供養維護者乎
凡吾同道,固多布金輸粟之士,即景仰名山心懷向往者,亦必能節朝禮之資,用作當機福田之施也。用特披陳實情,發起籌募,仰祈海內同倫,共培勝因。務期香積早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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