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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池大師思想研究(劉紅梅)▪P22

  ..續本文上一頁僧俗;“衆事雜式”,規定寺中日常雜務。

   別集對僧人出家、學戒、修持及日常生活中的行爲禮儀等各方面的儀式及軌則作出規定,包括有十種僧約、修身十事、直院誡言、堂銘、庫銘、廚房銘、浴室銘、定香銘、受食偈、誓神偈、老堂警策、病堂警策、生所警策(放生所)、聽講囑語、善罰例、免例、擯例(擯出寺院)、序禮式、年考式、求住式(出家條件、進大堂考四事)、剃發式及學戒式等。

   附集則對叢林中各執事的權責、水陸道場及求戒、受戒等作出規定,包括有各執事條約(當家、知庫、知衆、知客、書記、知山、知屋、直板、典座、飯頭、菜頭、茶頭、柴頭、火頭、碗頭、磨頭、園頭、淨頭、擔力、化飯、鋪堂、香燈、侍者、看病、看老、警策、山門、聽用、印房)、齋堂條式、調理行人、晚餐偈、赴請叁約(規定傳本寺講經、傳戒、瑜伽施食,不得接受謝禮財物)、雲棲寺流通藏本法寶條約、藏經堂事宜、水陸道場規約、水陸道場議、誦經禮忏不誠敬罰例、學經號次、僧籍式、求戒啓式、授衣戒、拾遺式、過犯忏悔式、責問貼式、板帳清式、津送式、建塔式、上方善會約、魚池事宜、建塔所費議、勿納沈氏子孫出家議、囑語、再囑。

   《雲棲規約》是明末特定社會下,佛教應對內部弊病和外部挑戰下的産物,它具有清規的一般共性,比如建立普請製度(集體勞動)、製定嚴明的日常生活儀軌、吸收儒家忠孝倫常思想建立僧團倫理生活規範等等,同時也不可避免地具備其獨特性與時代性。主要體現在:

  一、離俗清修的原則

   佛教傳到中國,必須與中國社會相適應,首先一點是要取得政治上和文化上的合法性。所以,清規一方面要製定對內的行爲准則,另一方面也必須確立外在的支持與保護即對外的准則。百丈古清規製定在佛教興盛的唐代,禅門的獨立性較強。從楊億序文來看,古清規並未涉及皇權和世俗社會方面。但是,宋代以後,隨著朝廷對佛教管理的日趨嚴格,及禅門的漸趨衰微,後來改編的清規便體現出對世俗皇權的依附,這在宋代宗頤的《禅苑清規》[ 《禅苑清規》卷二《念誦》曰:“初叁、十叁、二十叁念:皇風永扇,帝道遐昌,佛日增輝,*輪常轉。”(見《卍續藏經》第111冊,第885頁)]及元代《敕修百丈清規》裏都有明顯的反映。與此不同的是,《雲棲規約》保持了法門的純粹性,並不涉及與世俗權貴交往的內容。究其原因,一如前面章節已有之論述,“遠離貴要之門”是蓮池的處世原則。爲了讓僧衆省緣省事、悉心究道,蓮池所訂別集之《十種僧約》開端便言:“舍俗入門,單求何事。遠離市闠,專爲修行。如或不然,來此何益。今與衆約,能相體悉,乃可同居。不肯遵行,毋勞共住。”[《十種僧約》,《雲棲規約》別集,第4847頁]第九約有“妄議時政得失是非者出院。”《修身十事》第八“不外骛”條曰:“謂趨跄富室,幹谒貴門,或乞詩文,或求扁額,或假權勢,或索錢財,終日奔波,不思靜守,皆名外骛。”[《修身十事》,《雲棲規約》別集,第4855頁]當然,這裏的不事權貴並不等于不遵奉國家法令,《十種僧約》第一“敦尚戒德約”便明確告誡大衆:“故違朝廷公府禁令者出院。”在政局動蕩、法門搖曳的明末社會,正是憑此離俗清修、奉法唯謹的原則,雲棲道場才能夠得以充分發揮其安衆修行、度生濟世的功能。

  

   二、外在的約束——經濟處罰

   清規作爲一種製度,必然具有他律特征。叢林僧團中的每一個成員必須自覺遵守製度,才能保證團體的正常運行和和諧狀態。所以,對于違反清規、擾亂僧團綱紀之人,必須有一定的懲罰措施使之悔過自新,並達到警策安衆的目的。在百丈古清規序中,見到的處罰措施是逐出寺院或杖責從偏門趕出,並未涉及經濟因素:“或有假號竊行,混于清衆,別致喧擾之事,即當維那檢舉,抽下本位挂褡,擯令出院者,責安清衆也。或彼有所犯,集衆公議行責,即以拄杖杖之,遣逐從偏門而出者,示恥辱也。”[ 楊億《百丈清規序》,《卍續藏經》第111冊,第 574 頁] 元代的《敕修百丈清規》中,已見有經濟手段的管理了:“重則集衆箠擯,輕則罰錢、罰香、罰油,而榜示之。如關系錢物,則責狀追陪,惟平惟允,使自悔矣。”[《敕修百丈清規》卷二,《卍續藏經》第111冊,第498頁]過失較重,一如古清規,杖責或逐出寺院,至于較輕之過失,則實行罰錢罰物的形式。

   《雲棲規約》中,對違反規定之人,除了重罪擯出,如《十種僧約·敦尚戒德約》爲:“破根本大戒者出院,誦戒無故不隨衆者出院,不孝父母者出院,欺淩師長者出院,故違進行公府禁令者出院,習近女人者出院,受戒經年不知戒相者出院,親近邪師者出院。”[《僧約》,《雲棲規約》別集,第4847頁]其他輕罪除了跪香,則以經濟手段實行處罰。如《大堂規約》中規定有:“有事出堂,首座處討牌。無牌徑出,罰錢二十文。”“開靜後,不修正念,聚頭雜話,巡香警覺不止者,罰錢二十文。屢犯出堂,巡香人不舉,同罰。”[《大堂規約》,《雲棲規約》上集,第4801頁]《法堂規約》中有:“學經依經次,不得跳越。跳越者,大經每部罰錢一百文,小部罰錢五十文。其錢請經施客僧。印房刻經造經,俱要帳目一一分明,如無誠信人專管,擇幾人輪管。”[《法堂規約》,《雲棲規約》上集,第4811頁]另外,對于特定的應做而不能做之事,還可以用銀錢代替。比如,叢林主持的選舉原則爲:“囑語請解行具足人作叢林主,如無其人,姑循戒次權直。力綿者,二人共之。全無力者,納銀一兩免之。力堪而求免者,納銀四兩八錢免之。七十以上者徑免,直年不滿者,一月納銀四錢。雖當戒次,而其人素行不端,衆所厭惡者,置不用。不肯依誡言立誓願者,令照例納銀四兩八錢免之。”[《直院事宜》,《雲棲規約》下集,第4823頁]

   叢林是選佛場,是陶鑄聖賢的冶煉場,不僅要開發僧衆自性本有之智慧,還要培養僧衆高尚的道德品質,而品德的培養就是于日常生活、修行中磨煉心性。《雲棲規約》實行經濟處罰的形式,顯然並不是爲了懲罰而懲罰,而是藉此方便達到一種道德教育的目的。

  

   叁、內在的激勵——善行記數

   蓮池的佛教類功過格——《自知錄》,是采用道教功過格的形式,加以內容上的改編而成(見第五章第叁節《關于〈自知錄〉》),其目的是以善惡功過的記數形式,引導僧俗棄惡從善、漸趨菩提。因爲功過記數形式的有效性與直觀性,雲棲寺僧團內部也采取了這種方法進行管理。《雲棲規約》別集之《善罰例》列有善門、罰門,其中善門又分爲福善類、慧善類,依善行大小進行記數。例如,福善類對作福的記數有:“作福事,計用銀二分爲一善。拾遺還主,或錢、或物,計銀叁分爲一善(不依式挂牌無善)。看輕病,一日爲一善。重病一日爲叁善。極重病一日爲五善。被罵不還罵爲五善,被打不還打爲十善。”[《善罰例》,《雲棲規約》別集,第4866頁]慧善類對修慧的記數有:“梵網經行願成誦,每一事爲八善,四十八願成誦爲叁善。……誦五戒十戒成式爲二善,誦比丘成式爲二善,誦菩薩戒成式爲叁善。”罰門則分爲上罰、中罰、下罰,“上罰納錢五百文,無錢跪香一百寸,不跪除一百善,無善出院。”[《善罰例》,《雲棲規約》別集,第4867頁]“中罰納錢五十文,無錢,跪香十寸。不跪,除十善,情輕重同前。”“下罰納錢五文,無錢,跪香十寸。不跪,除一善,情輕重同前。”[《善罰例》,《雲棲規約》別集,第4868頁]即罰銀、跪香、除善並施。在《各執事規約》及《齋堂條示》中便依此罰門標准實施處罰,例如,“知庫”條有“出納常住錢米什物,登記明白。失記五下罰。”[《各執事條約》,《雲棲規約》附集,第4878頁]“典座”條有“凡廚下鬥爭者,先勸令止,不止擊木板五下。又不止,連擂一通,堂內外值日人查舉,阿容不舉下罰,大事中罰。”[《各執事條約》,《雲棲規約》附集,第4889頁]

   如果說罰銀錢的經濟手段是以外在的形式來約束僧衆,那麼善門、罰門的分類及善門的記數,則是以特殊的方式激勵僧衆爲善去惡,這也直接體現了蓮池以“止惡行善”之用直趨“善惡雙亡”之心地真戒的理念。不難得出,《雲棲規約》成爲蓮池因人、因時、因地之叢林教學中對戒律的有效補充。

  

   四、淨土修學之保障

   禅門清規是根據禅宗法門的特性、結合禅宗修行方法製定的,其規範具有法門的獨特性,如不立佛殿、唯樹法堂,教學采取朝參夕聚、主賓問酬、激揚宗要之靈活方式[ “其合院大衆,朝參夕聚,長者上堂、升座,主事徒衆,雁立側聆。賓主問酬,激揚宗要者,示依法而住也。”(見楊億《百丈清規》序文)]等。蓮池將雲棲寺辟爲淨土道場,“本意專爲與衆真實進修而已”[《囑語》,《雲棲規約》附集,第4947頁],因此,《雲棲規約》主要是根據淨土修行的需要而製定的,體現了蓮池禅淨雙修、淨土爲歸的思想。

   雲棲寺大堂是僧衆修行的主要地方,進大堂的首要條件即是專修淨土,“衆中或有雖居淨業堂,而不修念佛叁昧,作別行者,今本堂專一念佛,恐相耽誤,不敢強留。後傥發心念佛,可以再來無妨。”[《大堂規約》,《雲棲規約》上集,第4805頁]堂內每人則必須具備六事:淨土叁經(彌陀經疏鈔、觀經疏鈔、新刻古本大彌陀經)、新刻四十八願、西方願文、數珠,缺一不許進堂,借用亦不允許。從《大堂規約》來看,雲棲僧團一日的淨業修行爲止靜、禮誦、入觀,可謂不繁不簡、井然有序:堂中一時止靜,叁時禮誦,一時入觀。初五更爲第一時,止靜香到,誦楞嚴咒、上品上生章,念佛千聲,小淨土文回向。次晨後爲第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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