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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佛教新探(史金波)▪P3

  ..續本文上一頁年(公元1184)九月十五日仁宗“適逢本命之年”,刻印《佛說聖大乘叁歸依經》,懇命國師、法師、禅師,及副、判、承旨、僧錄、座主、衆僧等等,燒施結壇、攝瓶誦咒、作廣大供養、放千種施食、讀誦大藏等經、講演上乘等妙法、打截截、作忏悔、放生命、喂囚徒、飯僧設貧等諸多法事,印施經番、漢51000余卷,並彩繪功德51000余幀,數珠不等51000余。

   乾祐二十年(公元1189年)九月十五日,仁宗66歲,刻印《觀彌勒菩薩上生兜率天經》,請3位國師就大度民寺作求生兜率內宮彌勒廣大法會,在法會上燒結壇,作廣大供養,奉廣大施食,並念佛誦咒,讀西番、番、漢藏經及大乘經典,說法,作大乘忏悔,散施番、漢《觀彌勒菩薩上生兜率天經》10萬卷,漢《金剛經》、《普賢行願經》、《觀音經》各5萬卷,以及飯僧、救生、濟貧、設囚諸般法事,凡7晝夜。

   乾祐二十四年(公元1193年)仁宗去世,“于先聖叁七日時”印施《拔濟苦難陀羅尼經》,聚會文武臣僚,共舍淨物,恭請護國寶塔下定師、提點、副使、判使,在家、出家諸大衆等3000余員,令淨惡趣,《七佛本願》、《阿彌陀佛》,各自燒施道場供養等,七日七夜,命讀誦番、漢、西番叁藏經各一遍,救貧、放生、施放神幡,請匠雕印施此經番、漢文2000余卷。

   仁宗去世後,天慶元年(公元1194年)九月二十日,皇太後羅氏于“周忌之辰”印施《仁王護國般若波羅密多經》,命工雕此經,印番1萬部,漢2萬部……複請中國大乘玄密國師、及宗律國師、法師、定師等作廣大法會七日七夜,又請義顯法師及慧照定師作水陸不拒清淨大齋法事叁日叁夜。

   仁宗去世後兩年,即天慶二年(公元11195)九月二十日羅太後于“二周之忌辰”印施《佛說轉女身經》番、漢文共3萬余卷,並彩繪功德3萬余幀。

   仁宗去世後3年,即天慶叁年(公元1196年)皇太後羅氏又于“大祥之辰”,發願印施《大方廣佛華嚴經入不思議解脫境界普賢行願品》,許願在3年之中,作大法會燒結壇等3355次,大會齋18次,開讀經文:藏經328藏、大藏經247藏、諸般經81藏、大部帙經並零經5548178部,度僧西番、番、漢3000員,散齋僧30590員,放神幡171口,散施八塔成道像淨除業障功德共77276幀,番、漢《轉女身經》、《仁王經》、《行願經》共93000部,數珠16088串,消演番、漢大乘經61部,大乘忏悔1149遍,皇太後宮下應有私人盡皆舍放並作官人,散囚52次,設貧65次,放生羊70790口,大赦1次。

   襄宗應天四年(公元1209年)散施佛經並作廣大法事,燒施道場等作1758遍,讀誦經:大藏經番、西番、漢108藏,諸大部及余雜經等共20056部,剃度僧人324員,令法、國、定師、副、判、提點及其余衆僧等67193員作齋會,放幡56口,散施番漢《金剛經》、《般若經》及《華嚴經普賢行願品》、《阿彌陀經》等共5萬卷,消演番漢大乘經5部,大乘忏悔181遍,飯囚8次,設貧8次,放生羊343口,大赦2次,每次3日(注:俄羅斯聖彼得堡東方學研究所藏黑水城出土文獻,原編號Инф. .3780、683、5423;《俄藏黑水城文獻》第叁卷,TK121、128;第二卷,TK58;第一卷,TK12。)。

   除皇室外,有能力作大法會、印施佛經的,還有高官顯宦。如天盛十九年(公元1167年)太師上公總領軍國重事秦晉國王任得敬,因疾病纏綿,日月雖多,藥石無效,因此印施《金剛般若波羅密經》。任得敬是仁宗朝的外戚權臣,陰謀篡權分國。該年正是仁宗爲“皇太後周忌之辰”大興法事,印施佛經,作大法會之時。

   天盛二十一年(公元1169年)孝子樞密、內宿等承旨,殿前、匦匣司正庫瑞忠茂,因去世父親已過“七七”,印施《佛說父母恩重經》,令作其余法事,演說此經,還施舍淨物,命匠雕刊千卷散施。

   西夏某一中書相亡故後,其子刻印《佛說父母恩重經》並作一系列法事活動。在七七之日,敬請禅師、提點、副判、承旨、座主、山林戒德、出在家僧衆等7000余員,燒結滅惡趣壇各10座,開闡番漢大藏經各1遍,西番大藏經5遍,作《法華經》、《仁王經》、《孔雀經》、《觀音經》、《金剛經》、《行願經》,乾陀、般若等會各一遍,修設水陸道場3晝夜,及作無遮大會1遍,聖容佛上金3遍,放神幡伸靜供演忏法,救放生羊1000口。可惜此發願文後部殘缺,失去相關題款,不知是何人何時作此法會。

   一個名爲安亮的人,他母親死後百日,刊印《大方廣佛華嚴經普賢行願品》10008卷,繪彌陀主伴尊容72幀,在終七之時,大興佛事,廣啓法筵。請諸禅、法師、律僧、講主,轉大藏及四大部經,禮千佛與梁武忏法,演大乘忏悔,展放神幡,數請壽僧,誦《法華經》,命西番衆持《寶集偈》,燃長明燈49海,讀《大般若》數十部。至終七之辰,請诠義法師設藥師琉璃光七佛供餐,惠照禅師奉西方無量壽廣大中圍,西天禅師提點等燒結減惡趣壇,矧六道法事。安亮也是有地位、有錢財的人(注:俄羅斯聖彼得堡東方學研究所藏黑水城出土文獻,原編號Инф. .8106、6843;《俄藏黑水城文獻》第叁卷,TK124、120。)。

   看來西夏的佛教法事活動後期較多,規模很大。有的法會集中3000甚至7000僧人參加,應天四年的大法會竟有67000余僧人參加齋會,其佛事規模實在令人咋舌。當年蒙古再次入侵,西夏兵敗,國勢危急,或許此次法會爲國家免災祈福而設。

   皇室的法事往往請有名高僧主持,集印經、施經、讀經、設道場、作善事等多種活動爲一體。皇室的法會可請國師、法師、禅師,而其他人雖位居宰輔,作法會時大約只能請法師、禅師,而沒有資格請國師了。值得注意的是目前所知法會都沒有帝師參加。同時可以看到,密宗的科儀忏法也成爲西夏佛教法會的重要內容。總之,這些法會綜合地反映出西夏佛教信仰風俗。西夏後期佛教法事的鋪張和奢侈,使生活水平十分低下的勞動人民負擔加重,更加貧困。

   西夏對宗教法事活動也有嚴格的規定,《天盛律令》規定:“諸男女有高位等,死亡七七食畢,官方應爲利益時,所賜僧人、道士數依谕文所出實行,此外,不許自求僧人、道士。”(注:史金波、聶鴻音、白濱:《天盛改舊新定律令》第410頁,法律出版社,2000年。)可見有高位者死亡可作“七七”,官方還要賜給僧、道,但數量應按谕文規定實行。在西夏佛、道皆受法律保護,而上述重大法事活動只有僧人參加,無道士活動,反映西夏自上而下以佛教信仰爲主流,道教勢力較弱。

     五、風格各異的佛塔

   佛教的廣泛傳行,必然帶動塔寺的大規模興建。西夏境內“至于釋教,尤所崇奉。近自畿甸,遠及荒要,山林溪谷,村落坊聚,佛宇遺址,只椽片瓦,但仿佛有存者,無不必葺”(注:史金波:《西夏佛教史略》第241~254頁,甯夏人民出版社,1988年。)。

   過去已知西夏有衆多寺廟和佛塔。西夏的寺廟曆經曆史的風雲大都已毀壞無存,而當時的佛塔卻有不少仍矗立在西夏故地,盡管有的已經過重修,也還不失原來的風貌。這些飽經滄桑的佛塔展示著西夏佛教曆史。經過近些年文物考古工作者的考察,一些過去認爲是其他朝代或時代不明的佛塔確認爲西夏的佛塔。佛塔的建築形式和結構也逐步明朗。這樣對西夏佛教的建築又有了新的認識。

   在元昊立國之初,就開始大興土木,建佛舍利塔。《大夏國葬舍利碣銘》記載了當時藏骨建塔的盛況(注:《嘉靖甯夏新志》卷八,乾隆四十五年修《甯夏府志》卷一九。)。所建佛塔乃是目前所知西夏建塔最早的記載,盡管文獻沒有記載塔的名稱和具體形製,但《碣銘》形容它是“連雲之塔”,偈文中又稱贊它是“五百尺修兮,號曰塔形”,雖是誇張之詞,也可想見塔身之雄偉。此塔早已不存,所在方位和形式有待考證。

   秀麗的承天寺塔位于銀川市西南的承天寺內,它是銀川的標志,更是西夏的象征。著名的承天寺是毅宗母後沒藏氏倡建。修建宏偉的承天寺,是一次浩大的工程,以致要動用“兵民數萬”(注:(清)吳廣成:《西夏書事》卷一八、卷一九。)。當時所作《新建承天寺瘗佛頂骨舍利碣銘》描繪了興建承天寺和埋葬佛頂骨舍利的情景,其中也記載了建塔的情況:“建塔之晨,崇基壘于珷玞,峻級增乎瓴甋。金棺銀椁瘗其下,佛頂舍利閟其中。”(注:《嘉靖甯夏新志》卷四。)承天寺塔爲八角形樓閣式磚塔,共11層,逐級收分,呈錐體,全高64.5米,爲厚壁空心式木板樓層結構,塔頂以上斜收成八角錐形的刹座,上有高大的桃狀綠琉璃刹頂。塔形秀俏挺拔,雖經重修過,但仍然表現了西夏佛塔建築的藝術風格。

   中國佛塔多爲單塔,雙塔極少。西夏的拜寺口同一座寺廟中有一對高大莊嚴的佛塔,更是罕見。拜寺口雙塔位于銀川市西北約45公裏的賀蘭山東麓,始建于西夏。塔分東西坐落,相隔百米,形影相吊,形成賀蘭山下的景色奇觀。兩塔外形和高度近似,均爲八角形13層密檐式磚塔,高約45米,裝飾繁缛華麗,充滿了藏傳佛教的密宗色彩。近年又在附近發現了數十座小佛塔的塔基,原來應是塔群。

   一座塔由兩種不同形式的塔型銜接建成,是宏佛塔的特點。宏佛塔位于銀川東北20公裏的賀蘭縣鏡,是樓閣塔與覆缽塔的複合形式,下部3層爲八角形樓閣塔,上部是巨大的覆缽塔。此塔爲空心結構。樓閣塔各層塔身上部砌出闌額、鬥拱和疊澀磚塔檐,檐上有平座和欄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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